由紅都省引發的這起大案,很快波及到了全國,原本一小撮蠢蠢欲動的人,立即消失了聲音。葉之韻原先對大女兒突然拋出的文章,使她看不到捧文時,還大爲不滿。正想要找雪梅論理時,誰知,任勁風發動了這麼一場反腐運動,讓她是看的莫名其妙。然而,知子女者莫如父母也。葉啟明和陶儉,二位九十多歲的耄耋老人,身體卻依舊如同五十多歲的人一樣,精神煥發,充滿活力。此時,竟提出了要到全國各地去走一走。
任勁風原來還有些不解,老人卻說:“居廟堂之久,不可忘庶下黎民啊,我讓小韻和曉鬆陪我去走一圈,算是體察民情吧!看看實際情況,對比那些文章說的功績,可以更加讓他們明事,不會因此而迷糊,更免得她們忘本啊。”
任勁風聽到老師的話,猛然醒悟過來,正好讓詠梅陪着一起去,帶幾個警衛負責外圍工作,也就可以確保萬無一失了。在任勁風的招呼下,盧劍飛調集了精幹分隊,暗中護衛葉啟明、陶儉、葉之韻、任詠梅、任曉鬆、苟曉萌六人,輕車簡便地出發了。他們不去各地政斧機關,專門去農村、工廠、學校。第一站選在了臨海,第二站到了冀平,由冀平向西入蜀,再經花都到奧西、奧東,最後,經紅都省到徽慶省,回到燕京。
他們十月十五曰由燕京出發,在燕京至臨海高速路途中的德安縣出口下,當天入住了德安縣的一家小賓館,沒進臨海市區。晚上吃飯時,葉之韻怕父母受累,想在賓館裡吃一餐,就安排大家早些休息。誰知,倆個老人興致勃勃地,要去離此地二華里路的“選擇餐廳”吃飯。到了這家餐廳,聽到領班人員的介紹,大家全都來了興趣。因爲這裡是真實的明碼標價,分爲高、中、低三檔餐廳,同樣的飯菜,不同的做法,在不同餐廳裡用餐,收費標準完全不同。所以,讓選擇就餐的人員,完全是自主選擇餐廳用餐。
大家聽了介紹,分別參觀了三檔餐廳。低檔餐廳裡面,桌椅擺放很簡單,五、六元錢一人也就能夠吃飽,菜供的是大鍋菜,衛生情況相對比較差些。這種地方相對來說,要實惠的許多,可坐在裡面吃飯的人,卻沒人幾個人。中檔餐廳裡面,是人滿爲患,這裡就要講究了許多,餐廳的裝潢華麗,包間有專人服務員。高檔餐廳就更是講究了,裡面空調、地毯等高檔服務設施,是樣樣俱全,食客是領號進餐廳,較之前二個餐廳有天壤之別。
葉啟明做主,帶大家進了中檔餐廳,點完菜之後,大家就吃飯。第二天中午,去了低檔餐廳,晚上去了高檔餐廳,三個餐廳全吃過後,每個人心裡的評語,也是各不相同。陶儉給每人發了一張紙條,讓大家寫出自己的評價,不準互相討論。於是,葉之韻寫下了“毫無意義”,詠梅寫出“經營有道”,任曉鬆和苟雨萌分別寫的是“各取所需”、“味道不錯”。陶儉收起各人的字條,笑着沒有做出評論。
大家在德安接觸了許多農戶,充分了解他們的生活、收入等情況,這些人張口就是文書記制定的政策好、陳書記執行的力度好,到現在何書記堅持好,三任書記保證了農民生活安康,收入穩步提高,病老保障有方。這個農業大縣,歷來以種糧爲主,當地農民幾乎是家家都安裝了電腦,他們最喜歡上的網站,還是四省市的農友網。點擊網站的內容,有農業專家問診、桃紅酒廠、爲農公司等內容,大都是與當地農業有關的事。
葉啟明這一行人,又瞭解當地的教育情況,師資力量的配備情況。離開德安縣後,就直接去了冀平市,同樣,是不進市區,住在了貢林區。總之,這六個人是一路走,一路看,倆個老人是問、看、聽,不做任何評論。在全國各地邊玩邊走,民俗、風情、名勝、古蹟,大家看的是興奮、讚歎、開心有之,憤怒、感嘆、生氣,也有之。在07年元旦時,到了祁閶縣,文曉媚看到親家來了,高興的要命,盛情地款待了各位。
在倆個老人的要求下,徐仁賢、文曉媚陪他們去了一趟文家村,祭拜了祖爺爺一番。文金山、李桂香更是陪着二老,在村子裡玩了三天。大家很有興趣,聽村民們津津樂道地,說起文樂在這裡生活的事情。而文樂五歲時偷酒喝的事,幾乎是家喻戶曉。還有文樂給人看病、打獵的事,要是放開來說,是幾天幾夜也說不完。反正,是文家村的人,沒有人說不出文樂的幾件事來,“三歲看到老”,村民們把文樂誇的如同花一樣。
他們在祁閶總共玩了半個月,纔回到了燕京。這一趟的遠行,讓葉之韻的震撼不小,從最先改革的南方沿海城市,比較文樂在臨海、冀平搞的改革方案。很明顯就得出,誰優、誰劣的結果。但總體來說,全國的發展情況,還是很不均衡,有些地方貧富差距太大。各級官員們執政能力和思想,都有所不同。對中央政策的貫徹和落實方面,也各有不同。少數地方的主要官員,甚至忘記了“爲人民服務”的宗旨。
感觸很多的葉之韻,這才明白父母要搞這次周遊的目的,是自己聽慣了吹捧的話,忘記了“水能載舟,亦能覆舟”的道理。沿途看到許多起羣訪事件,從中瞭解到黨羣關係,由解放初期的漁水之情,到現在的敵對狀態,讓人是看的心痛無比。從上訪人羣臉上露出焦急的神色,到油頭粉面的官員,糊弄百姓時的醜惡嘴臉,讓人感到噁心無比。欺上瞞下,對上稱奴,對下稱主,已經成爲了某些官員們,主要修煉的內功。她從中也發現了一件有趣的事,就是寫那些捧文最多的省市,與她這次得到的第一手資料,情況恰好是相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