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抓住陸瑾瑜之後,一秒鐘都不敢耽擱,把人往車上一扔,迅速的上車。
“雄哥,這人怎麼辦?”男人指着昏迷的蘇顏問道。
開車的人看着後視鏡,見後面有人走過來了,他吼道,“趕緊上來。”
男人便把蘇顏也一起帶上了車,隨手仍在了陸瑾瑜的旁邊。
“呵呵,咱們就給陸局長的兒子找個伴好了,反正殺一個也是殺,殺兩個也是殺,誰讓這小子不長眼……走!”
麪包車開離出事地點,走上了高速公路,越開越偏僻,天色已經漸漸的黑了下來,但是他們也沒有停下的打算。
車上一共是五個男人,眼神兇狠,臉上都是沒剃乾淨的鬍子,除了開車的男人,其他的人都在抽着煙。
蘇顏醒過來的時候,第一感覺就是快要被煙味薰死了。
所幸的是,她跟陸瑾瑜都被扔在了車後座,由於迷藥下的量比較多,所以幾人也沒想到蘇顏會醒的這麼早,他們都在前面坐着,並沒有
人來盯着蘇顏他們。
“雄哥,我怕……家裡就剩下我跟奶奶了,我這一走,也不知道還沒有命回來,我奶奶都八十歲了,她受不了刺激啊……”
“老六,你別說了!咱們都是跟着謙哥跟雄哥出來混的,這條命早就是大哥給的,如今謙哥被陸勤政抓了,是生是死都不知道,我們還
有點人性,就不能放過他!”
“對呀,我們把他兒子抓了,我就不信他不放謙哥!我操,陸政勤他媽的夠狡猾,早半年前就把兒子送走了,我費了好大的功夫才找到
……”
蘇顏越聽越是心驚,這幾人竟然是一羣亡命之徒。
“大家放心,等到了地方之後,我會給你們一筆錢,要走的人走吧。”雄哥低沉的說道。
“雄哥,我不走!”
“雄哥,我不是這個意思……”老六在同伴們的目光之下,低下了頭,諾諾的說道,“我擔心我奶奶,我從小就是我奶奶帶大的,我不
怕死,我是怕我死了之後,她會……跟着我一起去……”
這男人說到傷心處竟然哭了起來。
安靜的車廂中只有男人傷心悔恨的哭聲,一時之間,剩下的幾人都跟着心裡不好受。
但是,決定這一步就沒有回頭路了。
“大家如果不走的話,我陳劍雄發誓,只要我還有活命的一天,你們的生活我包了!”陳劍雄狠狠的說道,“等我們幹完這一票,我們
就出國,我已經聯繫好一切了,老六你要是不放心你奶奶,到時候把她接來好了……”
“真的嗎?謝謝雄哥!”
陳劍雄……蘇顏覺得這個名字很耳熟,似乎在哪裡聽過。
對了,上輩子有個新聞鬧的很大,說政府花了一千名士兵去圍剿一個黑。社會團體,當時新聞是連續播了一個月,後來全國還展開了掃
。黑的專項活動,熱鬧了好長一段時間。
其中一個頭似乎就是叫陳劍雄。
蘇顏被自己的這個猜測弄的很害怕,她記得當時看了一個專題回放,這個團體無惡不作,黃賭毒全部都沾了,最可怕的是他們最大的頭
還做了江市的政委主席,可謂黑白兩道都佔了,把江市弄的烏煙瘴氣的。
只是,陳劍雄不是被抓了嗎?怎麼這輩子他會逃出來了?
汽車一路向西行駛,又過了兩個小時,這時候天色已經完全的暗下來,路邊一個人都沒有,只有天上微亮的月光。
蘇顏不敢做聲,她剛剛試着去碰了下陸瑾瑜,他昏睡的很沉,她想,也許自己剛剛被迷藥封住嘴巴的時候憋氣了,所以吸入的少一點,
纔會醒來的比較早。
不知道過了多久,汽車總算停了下來,接着是一陣窸窣的聲音,幾個男人下了車,其中兩個把蘇顏他們抱起來,往裡面走去。
蘇顏被那人反過來抱着,頭往下,血氣衝頭,心裡一陣的難受,她用力的咬住嘴脣,偷偷的張開眼睛看着。
他們來的地方似乎是一個空置的廠房,周圍荒無人煙,刷的白漆漆的牆壁在月光之下,怎麼看都有點滲人。
“老六,找兩根繩子過來。”男人吩咐道。
他們都昏迷了還不放心?!還要綁起來!這真的是太沒有人性了!
蘇顏被那人重重的摔在地方,腦袋被磕了一下,差點叫出聲來。
幸好的是,裡面並沒有燈光,幾人也沒有發現蘇顏的不妥之處,他們拿了繩子之後,把蘇顏跟陸瑾瑜分別捆綁好了,便走了出去。
“老六,這裡是清淡,你跟老吳開車去把這些東西買回來,我們明天……”
大門一關,外面的聲音變聽不到了。
蘇顏動了動身體,發現手臂被緊緊的綁在身後,沒辦法使力,她試着想要站起來,可發現自己一站,頭就暈的厲害,也不知道是不是迷
藥的後遺症。
她心裡還惦記着陸瑾瑜,她朝着他的方向挪過去。
陸瑾瑜的臉朝下,蘇顏艱難用肩膀把他的身體翻過來,她低下頭,用臉去碰了碰陸瑾瑜的臉,卻感覺溼溼的,一股血腥味道衝刺着她的
鼻腔。
血!瑾瑜受傷了!
蘇顏心裡又驚又怕,卻是一句話都不敢發出來,雖然門關緊了,可誰知道他們會不會聽到聲音就進來。
她透着月光仔細的看着陸瑾瑜,只見他雙眼緊閉着,額頭的位置出現了一塊傷疤,此刻雖然沒有出血,可之前流的血把他半張臉都胡住
了,弄的實在是狼狽不堪。
蘇顏難過的眼淚都掉了出來,她在陸瑾瑜的耳邊輕輕的喊他的名字,卻見他動也不動。
瑾瑜,你千萬不能有事!
她沒有手可以扶起陸瑾瑜,她只好低下頭,如同受傷的小動物添傷口一般,伸出舌頭輕輕的幫他舔去臉上的血跡。
蘇顏一邊舔血跡,一邊無聲的流淚,片刻之後,陸瑾瑜臉上的血跡也不知道是被蘇顏舔乾淨的還是眼淚洗乾淨的。
“瑾瑜,你一定不能有事情……”
陸瑾瑜猛地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一張刻在他心尖上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