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口黑啤批發公司,這就是那家公司的名字,劉明觀察了良久,發現情況正如他所瞭解,生意看起來不錯,兩三個男員工進進出出,忙着將啤酒裝車。
劉明很快就發現了藍蘭的身影,她不僅充當指揮的角色,而且還捲起袖子幫着搬啤酒,那麻利的樣子,誰會想到她曾是一個養尊處優的辦公室白領。
劉明嘴角不由自已的揚起一抹淺笑,心裡莫名有些感慨,多好的女人啊,如果真能成爲自己老婆那真是上輩子行善積德了。
“原來在看美女啊,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
李福順早就發現劉明有些魂不守舍,打量了好久才發現貓膩。
“是啊。”
劉明不置可否的笑笑。
“那女人很漂亮吧?”
超市老闆也開口搭話。
“是啊,可惜不是咱們這樣的人能碰的。”
李福順呆呆的看着藍蘭,認命似得搖着頭。
“那可不一定,或許人家看中的不是條件或者外表,而是真正的感情呢?”
劉明彷彿給自己打氣般喃喃自語。
“小兄弟,算了吧,這話說說可以,如果你真有那想法,我勸你還是儘早打消。”
那老闆瞄了一眼劉明,很輕視的勸道。
“這話怎麼講?”
劉明倒是來了興趣,從這些旁觀者的嘴裡討論自己那出衆的女朋友,那感覺別提多有成就感。
“在這縣城,想打她主意的沒有一千也有百八了,可大多都放得很規矩,不敢越雷池半步,你知道爲何嗎?因爲老埡口的鄭金彪放了話,這是他的女人,誰敢動,橫豎就是一死。”
老闆話裡透露出些對強者的崇拜。
“鄭金彪?那是什麼人?”
劉明眼角微微抽搐,那是怒極的反應,自己的女人什麼時候輪到別人做主,這姓鄭的已經被他判了死刑。
“看來你不是縣城的人吧?那鄭金彪是老埡口的混混頭子,窮兇極惡,當街砍人那是家常便飯。”
老闆臉上露出些畏懼之色,這羣人在縣城那是兇名赫赫。
“哦?難道就沒人能治得了他?”
劉明倒是全然不當一回事兒,他什麼陣勢沒見過,這種小地方的混混再狠又能狠到哪裡去。
“你不知道,他所依仗的是小河口海大志的兒子海龍,海家有錢有勢,誰惹得起?”
老闆解釋道。
“又是海龍!”
劉明暗暗咬牙,這真是個陰魂不散的傢伙,看來以後少不了要接觸一下了。
劉明就那樣暗中打量,因爲這是鬧市,人來人往,所以對面的藍蘭倒也沒有注意到他。
不久之後,一輛奔馳停在了那啤酒公司的門前,一個長得瘦高的青年打開車門走了下來,他長得倒是高高瘦瘦的,再加上手捧一大束顯眼的玫瑰,倒也有種浪漫的氣息,只可惜這傢伙打扮太另類,染着一頭沖天的黃髮,身上隱隱有猙獰的刺青,那條牛仔褲也是七洞八眼的,非主流的造型將氣質給破壞殆盡。
在劉明的實現中,那非主流青年走到藍蘭跟前,似乎說了點什麼,然後單膝跪下,一手掏出個紅色的小盒子遞了過去,那陣勢顯然是在求婚。
“我草!”
劉明瞬間炸了毛,他立馬站起來迎了過去,不過卻不打算衝動的直接暴露,而是躲躲閃閃,悄悄接近,因爲現在最重要的不是這非主流的態度,而是藍蘭的態度。
李福順不明所以,也遲疑着跟在了後面。
當劉明到的時候,周圍已經圍了許多的人,這恰好給他提供了隱蔽。
“藍蘭,價格我吧,我一定會對你好的。”
那非主流一臉申請,幾乎滿臉乞求的道。
藍蘭額前香汗密佈,幾絲秀髮凌亂的輕輕飄動,一張俏臉漲的通紅,不知道是剛剛累的還是尷尬所致,她爲難的道:“你不要這樣好嗎?你先起來!”
“你不答應我就不起來。”
那非主流青年耍起了無賴。
“好浪漫啊!”
“是啊,要是能有個這樣的帥哥向我當街求婚,那就算死也值得了。”
………
圍觀的羣衆中有幾個花癡感慨着,然後開始起鬨,異口同聲的喊道:“答應他…答應他……”
當衆求婚,劉明不知道是哪個腦殘興起的,這不是給人家制造輿論壓力嗎?他很想出手阻止,只是現在還弄不清藍蘭的態度,所以硬生生的忍了下來。
“你不要逼我好嗎?我早說了我有男朋友了。”
藍蘭神色變得越來越差,眼前的男人這樣煽動輿論進行施壓,她很是反感。
劉明這下徹底笑了,心裡暗暗道:“好老婆,看來真是我錯怪你了。”
“不就是男朋友嗎?又不是老公,甩了就是,你怕什麼?”
那非主流毫不在乎的道。
“不可能,我們感情很好,所以你還是放棄吧。”
藍蘭也沒有打算再糾纏,任憑那幾個花癡女喊着,她轉身就走。
“別走。”
那非主流男人像個牛皮糖般追了過去,一把抱住了藍蘭那隻修長曼妙的大腿。
劉明現在已經徹底放下心來,他也沒有必要隱忍了,大力扒開前面圍觀的兩個人,不理會對方那吃人的目光,三兩步衝了上去,一腳就將那非主流踹翻在地,然後整個人騎了上去,劈頭蓋臉的就是一頓老拳。
那非主流完全沒有反應過來,一下子被打得毫無招架之力,慘叫連連,手裡的玫瑰花也散落在地,花瓣飄散得四處都是。
圍觀的人做夢都沒想到會有這戲劇性的轉變,一個個駭得連連後退,那幾個花癡女也不敢再開口。
“別打了……別打了……”
藍蘭呆愣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她手忙腳亂的去拉劉明,倒不是怕那非主流怎麼樣,只是不想將事情鬧大。
劉明氣喘如牛,倒不是體力不支,而是氣的,人有逆鱗,哪個男人能忍受自己的女人被別人勾搭,所以一把甩開藍蘭。
“你再打的話我們就完了。”
藍蘭踉踉蹌蹌,好不容易纔站穩腳步,於是咬着紅脣道。
“你說什麼?”
劉明腦海中瞬間響起了一聲炸雷,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手上也停止動作。
藍拉螓首微微搖動,臉上露出失望之色,也不解釋什麼,轉身就走。
劉明哪有精力理會地上那團狗屎,立馬站起身來追上去,一把拉住藍蘭那纖細的胳膊,目眥欲裂的道:“你剛剛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我說你再打他,我們就完了。”
藍蘭雖然身爲女人,卻完全不怵於劉明,揚起臉蛋淡淡的迴應。
“你……”
劉明做夢也沒想到藍蘭會爲了這麼個非主流跟自己鬧分手,他感覺心痛難耐,忍無可忍,揚起手就要抽,但看着那張粉嫩的俏臉,死活下不去手。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爲什麼不告訴我?”
藍蘭毫無畏懼的上前兩步,精緻的臉蛋幾乎完全貼到了劉明臉上,一雙大眼睛一眨不眨,那長長的睫毛上卻隱隱有淚珠泛出。
“這個……”
劉明頓時啞了口,他終於反應過來藍蘭爲何這麼生氣了,暗暗怪自己太過沖動,就那樣突然衝出來,不就是說明自己信不過她嗎,這該如何收場。
“如果不能給我個合理的解釋,這事沒完。”
藍蘭甩開劉明的手,一臉倔強的轉身走進了啤酒店裡面。
“尼瑪敢打老子……你等着……”
地上那非主流青年這會兒纔回過神,滿臉血污,狼狽到了極點。
劉明本就找不到出氣筒,於是衝過去作勢要打,但一想到藍蘭的話,他又慫了,咬了咬牙,轉身跟進了店裡面。
“看你媽?再看小心哪天被滅門。”
那非主流青年狼狽的爬起來,朝着周圍吼道,那些圍觀的人被嚇得夠嗆,紛紛做鳥獸散去。
非主流青年咬牙切齒的在啤酒店外面徘徊了一會兒,最終還是沒有膽量單槍匹馬的衝進去,於是撂下一句狠話,開着他那輛奔馳風馳電摯般離去。
李福順整個人完全呆住了,就像一臺斷了路的機械,好半天才猶猶豫豫的跟進了啤酒店裡。
而此時,劉明正在低聲下氣的請求藍蘭原諒,他真恨不得狠抽自己幾個大耳刮子,本以爲足夠忍耐了,卻沒想到還是考慮不周,將最關鍵的“信任”這點給忽略了。
“老婆,是我錯了,原諒我好嗎,我也是太在乎你了,所以纔會那麼急匆匆的趕回來。”
劉明發誓他從未如此哀求過一個人。
“你還敢狡辯?這是匆匆趕回來嗎?恐怕是偷偷摸摸的趕回來吧?你想幹嘛?抓姦嗎?”
藍蘭怒極反笑,嬌軀都氣得瑟瑟發抖,雖然極力忍耐,但那雙美眸裡已經逐漸噙滿了淚珠。
“對不起,是我錯了。”
劉明被嗆得啞口無言,左右尋找救兵,盼望起家會能幫幫忙,卻死活沒看到那女人的身影,也不知道上哪兒去了。
“你好好想想,如果我們之間連這點信任都沒有,那還有什麼必要處下去。”
藍蘭這次似乎是鐵了心不輕饒劉明,所以嘴上也不見放鬆,女人都是爲情而生,她容不得自己的感情方面出現任何一點瑕疵。
劉明終於明白應付一個女人遠比應付一個小人要困難了,他就那樣悽悽慘慘慼戚的坐在旁邊的凳子上,被店裡的幾個員工如參觀動物園猴子般打量也絲毫不覺。
“劉明,我看你還是趕快避一避的好,剛纔你打的那傢伙就是鄭金彪,他不是那種輕易願意吃虧的人,看樣子是回去召集人的,肯定會回來報復的。”
李福順忍了好久,終於厚着臉皮插了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