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極品女友們
我走在街上,秋風有些蕭瑟,我習慣xing的將衣服緊了緊,抵擋深秋的寒意,遠處隱約飄來一首《因爲愛情》,擡頭看了看,未發現歌聲的來源,卻見到四周的車水馬龍,與之對應的是我的孤單和落魄。
我遊離在這座城市的邊緣,鋪天蓋地的恐慌向我涌來,我不知道我的未來在哪裡。剎那間我竟產生了想逃離這座城市的衝動。
命運給了我們太多的束縛,我終究無法離開這裡,我知道我還要經歷很長時間的疼痛期,我坐在街邊的石凳上給自己點上一根菸,大腦忽的又想到莫寒,不知道現在的她是否找回了自己的快樂,如果沒有,我們便是同病相憐。
思維真的是一種很奇怪的東西,在自身不保的情況下,我還能擔憂別人的境遇,真算超凡脫俗了。
接下來的一個星期我都在不停的找工作,我在公司打架引咎辭職的消息不脛而走,南通也就那麼多的4S店,彼此熟識,我的面試到處碰壁,我未能再給自己謀得一個市場專員的工作。
將自己最後的積蓄交了後面兩個月的房租之後,我幾乎一無所有,生存陡然變得艱辛起來。
猶記得半年前我和林希還生活在一起,過着一樣的日子,現在卻天差地別,有時候人生真的挺諷刺的,你永遠無法預料,它會把你變成什麼樣的角色,此刻它把我變成了一個被世界摒棄的小丑。
因爲空虛,我一刻不想讓自己閒着,我每天投完簡歷,便在家裡如機械一般的打掃衛生,我會將櫃子搬到這個角落,又搬到另外一個角落,直到筋疲力盡,最後甚至忘記洗漱躺在牀上倒頭便睡。
我記不得自己將這樣的生活持續了多久,直到某一天上街,感受到夜的冷冽纔想起我的圍巾手套已經被莫寒帶走,我需要重新買禦寒的物件,我不想讓自己的身體太冷,因爲我的心已經夠冷了,青春給了我太多的傷痛。
在我住的地方附近有一座古橋,橋的中間豪車川流而過,另一邊的人行道上是老態龍鍾或四肢不健全的乞丐,另外一邊是一些小攤販,這個季節有應該會有賣圍巾和手套的,我決定去看看。
不出我所料,被昏黃燈光籠罩的小橋上有幾個賣圍巾手套的攤販,一番討價還價之後,用最後的一百塊錢買了一副手套,一頂帽子和一條圍巾。
在我買完後,又陸續來了一些顧客,討價還價時從她們口中涌出的白色霧氣又一次讓我感覺到天的寒冷,我趕忙帶上帽子、手套,繫上圍巾,站在一旁傻乎乎的看着她們,討價還價在我看來竟也是一件值得我流連的事情。
被生活壓迫後的絕望讓人天真,看着地攤前絡繹不絕的人,我竟然有了想擺地攤賣手套、圍巾的想法,我覺得如果晚上我也來擺地攤的話,我會暫時給自己掙得生活費。我立刻掏出電話撥通了王子的號碼。
電話接通後,我便急不可耐的對王子說道:“借哥們兒2000塊錢。”
電話那頭傳來嘈雜的音樂聲,王子的語氣模糊,顯然又去泡酒吧了:“借錢?”
“嗯,哥們兒要擺地攤養活自己,待會兒把卡號發給你,你打我卡上。”
“哦。”王子說完便掛掉了電話,也不知道有沒有聽清我說的話,他顯然喝高了。
第二天早上,我手機收到一條短信提示,卡上多了3000塊錢,我知道這是王子打給我的,並且多打了1000,他有一個優點,就是喝完酒不忘事兒,這很好,給我省去了很多的麻煩。
中午草草吃了箇中飯便去了批發市場,先摸清了批發價後,討價還價和批了一麻袋手套和圍巾,看着那沉甸甸的麻袋,我心中五味雜陳,我不知道對我而言擺地攤是不是一種墮落,至少沈曼要知道我這麼幹一定會氣瘋,可是當你連溫飽都沒有辦法解決的時候,所謂的臉面不過是個屁!
爲了節省運輸成本,我用電動車馱着麻袋向古橋駛去,路上卻因爲口袋沒有扎嚴實,圍巾和手套散了一地。
我停下車,誰知整個麻袋又從車上掉落,更是散了半麻袋的手套和圍巾,我低着頭在地上撿着,路上的行人冷眼旁觀,鮮有人幫忙,這一刻我不知道自己是什麼心情,但卻知道自己是個不折不扣的倒黴鬼,離開了沈曼我竟然是這麼的不堪!我有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挫敗感。
來到古橋,我站在麻袋旁,靜靜等待天黑,儘管我已經拿了貨,但卻還沒有做好擺地攤的準備,我甚至打起了退堂鼓,我有點高估自己的決心,至少我沒發現有和我一樣年少力壯的青年來古橋擺地攤的,可是我已經騎虎難下,這樣的心情簡直受罪。
路上的行人紛紛看着我身邊的麻袋,我則手cha在口袋裡,東張西望吹着口哨試圖掩飾自己的尷尬。
夜終於給這座城市上了濃妝,我眼睛死盯着待會兒要擺攤的地方,我希望能看到一個和我差不多年紀的,這至少有了一點心理安慰,會讓我覺得這世界上還有和我一樣落魄的倒黴蛋。
看了看時間已經晚上6點半,倒黴蛋始終沒有出現,攤位卻陸續被人佔領,我有點急了
我將手中的菸頭用腳踩滅,心一橫便提着麻袋來到最後一個攤位前,俯下身子,目空一切的開始將圍巾和手套鋪在地上的硬紙殼上。
一切就緒我又給自己點上一根菸,我知道接下來我會面對什麼,即使是擺地攤也是有潛規則的,此刻的我一定佔了別人的攤位。
我拿出手機對着屏幕齜牙咧嘴,看看自己夠不夠強悍應付待會兒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