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暉的語氣很冷酷,很威嚴,姚閔卻笑得很狡黠,很油滑,讓人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水雲煙再也忍不住,起身躲到蔚風的身後,手指下意識地揪着他襯衫一角,只露出一雙好奇的眼睛,恐懼地望着這個猥瑣的男人。
“龍主任。”姚閔嘿嘿奸笑着,第一次在這個人面前說話如此順溜,“我是風青青的老公。”
啪的一聲,姚閔話音未落,龍暉已經一掌擊過去,姚閔頓時一個趔趄倒地,脣角淌出的鮮血,在燈光下刺眼極致。
不是龍暉手快,而是聽到從他嘴裡吐出風青青這個名字的時候,就已經出手了,就連姚閔提到她的名字自己都已經受不了了,而後面,這個敗類居然又謊稱是她老公。
“你他媽活膩歪了不是。”
龍暉飛起一腳,毫不留情地再次補上一腳,那個本就瘦瘦小小的男子,便如球一般地在地上翻滾個不停,直到本能地抓住桌角,才停下身子,吃力地將自己面朝上,滿臉的血跡,本來就小的眼睛,幾乎腫脹得睜不開了。
就在剛纔還美美享受美食的姚閔,頓時成了一個血人,讓人慘不忍睹。
水雲煙不禁低叫了一聲:“啊!”然後直接抱緊了蔚風,把臉緊貼了他的背脊,再也不敢多看一眼。
龍暉卻顧不上這些了,只覺得渾身的血液直往臉上涌,激憤惱火的情緒絲毫不亞於姚閔,一掌一腳根本不解他心頭之恨,復又上前一腳踩住那人的手指,咬牙使了力氣,姚閔立即痛得哇哇慘叫,殺豬一般的淒厲不絕。
“該死的,她的名字又是你這樣的人所能叫的,你最好給我閉嘴!”
姚閔本來痛得要昏死過去,卻發現龍暉的語氣甚是顫抖,當即明白了自己這盤棋是走對了,這個人到底有多在乎風青青,恐怕連他自己都不清楚。
“哈哈哈……”姚閔想到這裡,不禁瘋狂般大笑不已。
水雲煙捂住了耳朵,平生第一次,被一個人噁心到如此的地步,而龍暉厭惡的程度,比自己有過之而無不及,甚至達到了瘋狂的的地步。
這是自己
作爲秘書,第一次看到他的失控,那麼高傲的一個男子,只因姚閔提到了自己女人的名字,就深惡痛絕到如此地步,與其是因爲姚閔的謊言,倒不如說他自己對這個謊言的相信程度。
水雲煙甚至懷疑,龍暉是不是已經相信了這個謊言,所謂的越是否認便是承認,他的憤恨,不光是姚閔的信口雌黃,很大程度上他是恐懼這個事實,如果是真……
“龍暉,你不相信的話,放開我我給你證據。”姚閔仍舊狂笑着,鮮血從一張一合的嘴中流出來,沾溼了他的襯衫,潔癖成疾的他,這個時候也顧不上腥臭,在鮮血流不及時,居然還吞下了幾口血。
“惡……”水雲煙終於忍不住要吐了,無奈水米未盡,只吐出幾口清水,蔚風倒了杯水遞給她漱口,被她輕輕推開,該死的該不會自己也染上潔癖了吧。
龍暉並沒有收回自己的腳,相反地再次施加了力氣,幾乎踩碎了姚閔的指骨,可是姚閔仍舊瘋狂地笑着,很好,真的很好,這些天他輾轉不安,就擔心這個人的不在乎,沒想到居然如此的順利。
龍暉越是憤怒,表示對風青青越是在乎,那麼自己就有得救了,他想自己終於再次活過來了,在這血雨紛飛中,居然就是自己的希望之光。
他說:“龍暉你也別生氣,事實就是事實,真理就是整理,風青青是我的老婆,誰也改變不了,證據就在我口袋裡,你自己拿出來看就是。”
“你他媽找死!”龍暉嘶吼道,穿着皮鞋的腳尖兒猛地一旋,姚閔再也受不住的翻翻白眼兒昏死過去。
“主任!”蔚風及時攔住了他,他抱着龍暉的腰際用力將他拖到一邊兒,水雲煙則拉了把椅子將他按坐在椅子上,雙手仍舊壓住他的肩頭,這人真的已經失控了。
龍暉的腦袋已經不清醒了,只覺得自己被無數個大手掐住了喉頭一般,他頭痛欲裂,他呼吸困難……這個世界怎麼了?爲什麼如此地癲狂混沌?
“主任,你千萬要冷靜,剩下的交給蔚風,會弄清楚一切的。”水雲煙安撫着他。
龍暉緩緩閉上眼眸,如果說自己不
放過姚閔,不讓說自己害怕他口中的那個證據,他不知道接下來真的一語成讖,自己將會是怎樣的一種痛苦。
蔚風已經翻轉開來姚閔,在他身上四下摸索了一番,便找出一個錢夾來,一層一層打開來,除了幾張10元的鈔票外,就是這個暗紅色的本本了。
燙銀的離婚證三個大字,醒目而刺眼!
蔚風顫顫巍巍地打開了頁面,中間夾着的一張合影照掉落下來,是風青青和姚閔的合照,像是從結婚證上撕下來的,上面遺留有半個民政局的公章。
離婚證的持證人是姚閔,下首則是風青青和他的性別年齡以及身份證號,風青青的身份證號碼蔚風不陌生,早在陪着小藝去省醫看病時,他就已經背得滾瓜爛熟。
他有個習慣,凡是自己覺得有用的東西,就一定要記住,更何況是龍主任女人的身份證號碼。
“主任。”
蔚風把照片和離婚證一起拿給龍暉看,後者只瞄了一眼,便即崩潰,雙手抓了自己的發,低垂了頭,無聲地嗚咽。
這樣的一個人,別人看着就噁心得要吐,而青青,居然和他生活了五年。
可憐的女人,她該是以多大的忍耐才渡過的五年啊,用度日如年都不足以形容那種煎熬。
水雲煙無力地靠着椅子,潸然淚下,她那麼愛着龍暉,卻仍然爲風青青感到難過,是什麼樣的情感讓她撐到現在,簡直仍然不敢想象。
毫無疑問地,風青青是個可憐的女人,五年中她在地獄裡煎熬,還要受到前男友的妒恨,那種痛苦真不是一般的女人所能承受得了的!
蔚風咬着牙走到門邊,確信外邊沒有人偷聽,這才放心地再次走到姚閔的身邊,不解恨地踢了他一腳。
他知道,主任之所以選在這個地方,就是選中了這個飯店的隱蔽,飯店似乎有個不成文的規矩,包廂的隔音夠強,飯店裡每一個人的口風夠緊,根本不必擔心走漏了風聲。
疼痛,讓姚閔從昏睡中痛醒,他極力睜開眼睛,看着在場的每一個人,表情從痛苦漸漸轉爲奸計得逞的得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