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凡悠悠然帶着笑意的聲音猛然間從丞相的頭上響起,“哦?要和朕勢不兩立,朕真的很感興趣,你要怎樣和朕勢不兩立呢?”
丞相的身子猛然一顫,他像是看鬼一樣看着白凡,“你怎麼在這裡?”
白凡微微一笑,像是一團棉花一般飄到了位子上,舒舒服服的坐着,態度悠閒的就像是在自己家一般,“朕爲何不能在這裡,如果不在這裡的話,如何能聽到你要和朕勢不兩立的話,這樣生生的多了一個敵人,以後你若是陰朕一把朕都不知道,豈不是要和可憐?”
丞相咬着牙看着白凡,餘光卻看到了原來還又哭又笑的禹王,此刻正渾身顫抖的蹲在角落裡,看着白凡的目光中都透着驚恐到極點的光。
頓時丞相就怒了,在他看來是白凡爲了給洛依報仇折磨了禹王生生把他給折磨瘋的,“是,你把老夫的外孫生生折磨成傻子,老夫就是要和你勢不兩立!”
“嘖嘖。”白凡看着怒氣衝冠的丞相微微的搖了搖頭,“看來你是真的很疼愛你這個外孫啊,只是不知道你是不是同時疼愛你的大小老婆你女兒兒子以及那些孫子孫女們呢?”
丞相眼睛猛然間瞪大了,“你什麼意思?!”
白凡笑的更溫和了,“你用手按下你肋骨下三個手指的距離,你就知道什麼意思了。”
丞相聽完白凡的話,連猶豫都沒有猶豫一下,就在白凡說的地方狠狠的按了下去。他身子一軟,臉色頓時白的和紙一般,大滴大滴的汗珠落了下來,要不是強忍着。他已經呻吟出聲了。
真的是太疼了。
白凡笑的更開心了,三師弟的要果然好用,“腐骨穿心散聽說過吧,如果沒有解藥的話,十二個時辰從肝臟開始慢慢的腐蝕,大概一天左右吧。除了心臟內臟全部腐蝕完畢,可惜因爲心臟還在所以大約你還能品嚐一下腐蝕骨頭的感覺,當整個人都被腐蝕完畢之後,就還剩下一顆心臟撲通撲通的跳,你說那個時候你是死了呢還是活着呢?”
白凡說的很是溫柔,彷彿是對着心愛的女子說着世上最動聽的情話一般,可是聽在丞相耳中,和來自地獄之音沒有任何的分別。
“魔鬼!”
被稱爲魔鬼的白凡笑的文雅,也不說話,神情悠然的欣賞着書房中掛着的壁畫。
丞相不愧是做了一輩子官的人。他很快就想通了,在天命之女已經去世的情況下,或者是失蹤的情況下,現在的白凡一定是忙的兩腳不挨地,他之所以有這個閒工夫跑來給他們下毒,又威脅他。絕對是有原因的,否則他不會浪費他的時間。
所以他穩了穩心神說道:“你到底有什麼目的說出來吧,只要我能做到絕對不會推卸。”
白凡微微一笑,“和聰明人打交道就是輕鬆啊,你只要記住不該說的話,爛在心裡,否則朕不一定會給你說出這些話的機會。”
“你什麼意思?”丞相一皺眉,想起了他給白凡的那個宮女,原來是害怕他向魏皇告發白凡他們已經知道了天命之女的真實身份,“越皇過慮了。皇上對老夫不義也就別怪老夫不仁,有關宮女的事情老夫一個字都不會告知皇上的。”
他也沒有這麼傻,幹嘛要告訴魏皇讓他有了警惕之心,對於他來說魏皇越慘他越高興,而且他告訴了魏皇。那麼豈不是就是告訴魏皇他有二心嗎?不然幹嘛把當年一個宮女藏在現在,還交給了越皇。
所以無論怎樣他都不會告訴魏皇的,這個越皇還真是小心過頭了。
不過他現在是不知道魏皇已經知道了禹王在他這裡,如果知道的話,他爲了報復白凡孤注一擲會不會說就不一定了。
不過白凡也沒有廢話,“很好,丞相只要記清楚你現在說的話就好了。”說完白凡的身子一閃消失了。
丞相大急,“越皇,解藥!”
白凡悠悠的聲音傳過來,“十二個時辰以內會有人給你送過來,如果你聽話的話。”
丞相聽到白凡這句話,心裡頓時涌起一陣不好的預感,果然一個小廝匆匆的趕過來,“老爺,皇上有旨,要您趕緊帶着禹王殿下去一趟皇宮!”
丞相頓時瞪眼,“你說什麼?”
小廝身子顫了顫,但是還是把話給重複了一遍。
“你狠!”丞相啐了一口,現在他終於知道爲什麼白凡專門過來一趟威脅他了,原來他前腳把禹王給他送來,後腳就把他出賣給皇上了。
可真是狠啊。
他目光復雜的看着顫巍巍的蹲在角落裡的禹王,心底一片複雜,這是他最疼愛的外孫,可以說他在他身上傾注了他全部的感情。
因爲他愧疚,他把他對女兒的疼愛轉移到了他的身上,後來又因爲沒有保護好他又心生愧疚,而且這個孩子和他年輕的時候最像,所以他幾乎把他所有的感情都傾注在了他的身上。
只是到最後,他還是沒能護住他,現在的他已經是一個傻子,他清楚,如果現在他把禹王帶進宮,以他對魏皇的瞭解,他絕對是沒有活命的希望了。
要不要帶進宮?
丞相眼神閃爍着,如果不帶進宮的話,這就是公開和皇上對着幹了,他將會,面臨怎樣的打擊,他清楚明白,如果帶進宮,他又實在是不捨得他親手送他最疼愛的外孫死。
該怎麼辦呢?
“不能帶進去!”最後丞相狠狠的下定了決心,現在白凡已經知道了魏皇不是天命之女的親生父親,那麼以他的性子這個天下他肯定不會交給魏皇的,那麼接下來就是他和皇上爭奪這個天下的時期了。
魏皇是什麼一個人他清楚,就算是他以後得了天下他也不會有什麼好果子吃,但是白凡雖然做事果斷也會用一些非常手段,但是至少他不會爲了達到目標而不擇手段。
而且他現在也沒有選擇的權利了,他全家都被他下了劇毒,如果不按照他說的做的話,他不會有什麼好果子吃。
那麼就轉入白凡的陣營吧,而且他還有一些底牌沒有拿出來,真正威脅到性命的時候,倒是可以用這個尋求白凡的庇護。
決定了的丞相迅速的寫了一封信然後遞給小廝說道:“把這封信送到醫緣館,告訴他們親手交給他們的主人。”
“是!”小廝拿了信之後匆匆的往醫緣館去了,而丞相則一個人往皇宮去了。
魏皇已經等着丞相的到來,甚至接下來要做什麼都已經決定好了,只要等着丞相把禹王帶來,他相信只要這麼一做之後,就會把百姓的輿論方向全部轉向他,這樣對他來說絕對是一個大大的助力。
“皇上,丞相求見!”
“快請!”魏皇猛然間站了起來,很是興奮的說着,連太監說的是丞相求見而不是禹王丞相求見都沒有聽清楚,在他看來丞相是絕對不可能違揹他的命令的。
當魏皇看到進來的只有丞相一人的時候,他有些傻眼,有些不可置信的往他身後瞅了一眼,卻什麼也沒有瞅到,頓時怒了,“禹王呢?!朕不是讓你帶着禹王一起進宮的嗎?”
誰知道丞相忽然跪了下去大哭,“皇上啊,您一定要爲禹王殿下報仇!殿下駕崩了!越皇把殿下送到丞相府的時候沒有多長時間就駕崩了,您一定要爲禹王殿下報仇啊!”
丞相哭的鼻涕一把淚一把的,而魏皇則面具鐵青,“竟然死了,怎麼會死?現在他的屍體呢?”
丞相眼中露出一抹憤恨的神色,但也只是一閃而過罷了,等到魏皇細看的時候他已經是滿目的傷心了,“現在就在丞相府呢,微臣不知道該怎麼辦。”
魏皇神色閃爍着,雖然死人的效果要差一些,但是總比什麼都沒有的好,於是說道:“朕會派人把他接過來,報仇的事就不要說了,畢竟他也是一國之君,殺了禹兒爲依兒報仇也說的過去,朕不好說什麼啊。”
魏皇臉上露出一抹虛假的慈善,現在竟然假惺惺的在挑撥離間了,想讓丞相對白凡不利,雖然魏皇覺得丞相對白凡並不能造成什麼威脅,但是他畢竟是丞相一個老油條,真的怒起來說不定能有些效果,而且借白凡的手除了這個滑不留手的丞相對他來說也是很好的。
丞相像是被憤怒擊昏了頭腦,口氣很衝,“就算是如此,他也不能私自殺了禹王殿下,微臣一定會把這個仇給報回來的!”
魏皇露出一抹奸詐的笑容,好生的安慰了丞相幾句,甚至爲了真的能傷到白凡他還送給丞相一些兵力,爲了不讓白凡懷疑到他的頭上,他把這對兵完全給了丞相。
在魏皇沒有注意到的情況下,丞相也露出一抹奸詐的笑容,魏皇啊魏皇你也有今天,等着老夫的報仇。
他已經決定了要把他給他的兵用來對付他,當他親眼看到這一幕的時候不知道臉上會有什麼表情,他還真的是期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