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葵!”老傢伙突然惜字如金起來,乾淨利落的出吐出了兩個字,就不再說話。
墨葵?這是什麼東西?
林夏楞了一下,他居然從沒聽說過有這麼一種藥材。
要知道他雖然醫術沒有得到老傢伙真傳,但仗着一個博聞強識的腦袋,加上常年在老傢伙身邊耳濡目染,還真很少有藥材是他不知道的。
“師父,你不會又是瞎編一個名字來忽悠我的吧?”林夏狐疑地問道。因爲剛纔的事情,他對這個老不修實在是缺乏信任。
老頭給出的回答很乾脆——直接拿菸斗毫不客氣地在林夏腦袋上來了一下。
林夏立刻就知道老傢伙這不是瞎編的,因爲老傢伙只有在自己理直氣壯地情況下,纔會用菸斗敲他。
“這墨葵到底是什麼東西,很稀有嗎,連你這兒都沒有存貨?”知道老傢伙沒說謊後,林夏開始關心起這個藥材的具體情況了。
老頭點點頭說道:“非常稀有,很難找到,我這倒不是沒有,但是隻有兩枚,用來入藥是遠遠不夠的。”
林夏的眉頭擰了起來,一般人眼中的名貴珍稀藥材,在老傢伙這兒不說像大白菜一樣廉價吧,也絕對是稀鬆平常。
所以連老傢伙也說很稀有很難找到的東西,那就真的是可遇不可求的東西了。
“這東西到底長什麼樣,怎麼才能找到這東西?”林夏沉聲問道,既然夏晴兒的病非要這個東西不可,那就是再難找他也要試一試。
老頭朝他招了招手說道:“跟我過來。”
說完老頭就轉身往身後那座竹屋走了過去。林夏連忙拉着夏晴兒一起跟上。
進了屋子,老頭帶着兩人走進了最右邊的房間。這座竹屋雖然小巧,但也隔開了好幾個房間。
還沒進房間門就能聞到一股草藥的味道,顯然這個房間就是藥房了。
進了藥房後,首先映入眼簾的東西就是一排藥櫃。
老頭徑直走到藥櫃跟前,俯身抽開藥櫃最下面一排的一個抽屜,從裡面拿出了一個巴掌大的玉瓶。
林夏眼角就跳了跳,他是在這座竹樓里長大的,對這藥房裡的藥材擺放規律自然很清楚。
普通藥材通常是直接放在藥櫃裡,而且一般放在上面幾排的抽屜裡。
名貴的藥材則用瓷瓶密封好,裝在中間幾排的抽屜裡。
而只有最珍貴的藥材,纔會用玉瓶裝上,放在藥櫃最底下的那一排抽屜裡。
所以只是看到老傢伙拿出的玉瓶,林夏就知道這老傢伙沒有胡說,這墨葵確實是很珍貴的藥材.
“這就是墨葵!”老頭把手中的玉瓶打開,將裡面的東西倒在了手心。
林夏湊過去一看,就知道這東西爲什麼叫墨葵了。
這種藥材外形很像一朵向日葵,但只有一元硬幣那麼大,而且通體漆黑如墨,沒有一點雜色。
老頭指着手心的墨葵,給林夏講了它的特性。
原來這墨葵其實是一種菌類,長在半米深左右的地下,數量也是極其稀少,所以很不容易被發現.
林夏聽了之後,也是傻眼了,這玩意兒居然長在地下,那還怎麼找,自己又沒有透視眼。
“那以前的人都是用
什麼方法來找到這種藥材的?”林夏只是愣了一會兒,隨即就回過神問道。
既然這種藥材能被發現,那肯定就有尋找的辦法。
“可以用狗來找,不過得要那種鼻子最靈的狗,因爲這東西的氣味並不明顯,而且埋在地下很深的地方。”說完老頭又搖搖說道:“就算你找到一隻鼻子很靈的狗,還把它訓練地會幫你找藥材也是很難的。”
很明顯,老傢伙並不看好林夏能找到藥材。
林夏聞言卻是眼睛一亮,醜醜不知道能不能勝任這項任務?
醜醜比起一般的狗要聰明的多,能很好的理解主人的意圖,根本不用再特別訓練。
而對於醜醜的嗅覺能力,林夏也很有信心,畢竟醜醜本就屬於很出色的犬種,又被他用藥劑強化過,嗅覺是所有犬類的強項,再怎麼也不會差的。
林夏轉頭看了看夏晴兒,發現夏晴兒也正眼睛發亮地看着他,顯然在這個問題上兩人很有默契,都想到了一塊去了。
“那這墨葵一般都生長在什麼地方?”精神一振的林夏趕緊追問道,他恨不得馬上就帶着醜醜去試着找找。
“仙虹嶺。”老頭說出了一個地名,又補充了一句:“除了那兒,沒聽說其他地方出現過這玩意兒。”
林夏的臉色苦了起來,仙虹嶺他當然知道。仙虹嶺可不是什麼小山頭的名字,而是一片綿延幾百公里的山脈的總稱。
在這麼大的範圍找這墨葵這勞什子,簡直不亞於大海撈針。
而且仙虹嶺山脈離濱海這邊也是千里之遙,來回跑一趟都得花費不少功夫。就算去了能找到墨葵,需要的時間絕對短不了,可這麼長時間夏晴兒能挺得過去嗎?
林夏把這個難處說了出來,老傢伙聽了立馬把眼睛一瞪,說道:“你就不能想辦法,先把她的病情控制住,想根治不容易,單純控制病情,讓她短期內不發作能有多難?”
“反正我沒那個本事,我最多用點方法,給晴兒減輕一點痛苦。”林夏攤攤手很無賴地說道,他這時候一點兒也不擔心了。
老傢伙既然這麼說,就說明他絕對有辦法能控制住夏晴兒的病情。
“說說看,你以前都是怎麼幫她治病的?”老傢伙似乎有考驗林夏醫術的意思。
林夏先說了自己用真氣幫夏晴兒疏通氣血的方法。
老傢伙聽了後滿臉鄙視地說道:“這是最蠢的方法,而且效果很不咋樣。”
林夏摸了摸鼻子,沒有反駁,這個方法確實效果有限,只能讓夏晴兒疼得不那麼厲害。
他又接着說出了自己給夏晴兒開出的藥方,這是他自己絞盡腦汁琢磨出來的,只是效果同樣很有限。
這下老傢伙怒了,拿起菸斗就在林夏頭上狠敲了一下,大罵道:“你這開得都是什麼狗屁不通的藥方,我給你的醫書你到底看沒看?幸虧裡面沒有藥性猛烈的藥,不然亂吃藥會死人的知不知道?”
林夏拿手遮住老傢伙亂飛的唾沫心,心裡很是不爽,但他開出的藥方確實沒什麼效果,所以他也沒有底氣去反駁。
不過他開的藥吃死人是不可能的,怎麼着他也不會拿夏晴兒的小命開玩笑。所以他開出的藥方只遵循一個原則,那就是即使治不好病,但也絕
對吃不出問題,這點林夏還是能保證的。
“你盡用這些狗屁不通的方法,這女娃子都是怎麼熬過來的?這病發作起來可是很不好受。”老頭罵夠了,才瞪着眼睛問林夏。
林夏就把效果最明顯的鍼灸手法說了一下,原以爲這次總該沒問題了,沒想到老傢伙更是暴怒。
“以後出門別說是你是我的弟子,我丟不起這個人!”說着話,老傢伙又用菸斗在林夏頭上狠狠地敲了幾下。
當着夏晴兒的面,被老傢伙敲了不知道多少下腦袋,林夏臉上有些掛不住,惱火地指着老頭說道:“老傢伙你說歸說,再動手我可要翻臉了啊!”
一般徒弟敢這麼對師父說話算是大逆不道了,但老頭卻一點兒也不在意,只是斜眼瞅着林夏,輕蔑地說道:“你跟我翻臉又能怎麼樣,你是打得過我還怎麼滴?”
林夏立刻泄了氣,要真動起手來,再來幾個他都不夠老傢伙打的。
夏晴兒在一邊看着這師徒兩個耍寶,憋笑憋得肚子都疼了。
不過突然,她臉上的笑容一凝,臉色蒼白了起來,那毛病又犯了。
“晴兒,怎麼了,肚子又疼了?”林夏立刻發現了夏晴兒的異常。
他趕緊上前扶着夏晴兒,扭頭對老頭說道:“老傢伙,你剛剛不是牛氣哄哄的嗎,趕緊幫忙看看啊!”
老傢伙的醫術比他高了不知道多少倍,這點他很清楚,所以沒有自己出手的意思。
老頭也不推辭,走了過來說道:“看仔細了,這次我讓你見識一下什麼才叫鍼灸。”
說着話老頭把纏在手上的一個小物事取了下來,輕輕捋直,卻是一根長約三十公分,細若髮絲的金針。
老頭拉過夏晴兒的右手,先在夏晴兒虎口上紮了一針。
林夏有些奇怪地問道:“怎麼在手上扎針,這有效果嗎?”
老頭冷哼了一聲說道:“頭疼醫頭,腳疼醫腳,都是最愚蠢的方法,你給好好學着點兒!”
說着話,老頭迅速在夏晴兒手上其他幾個穴位紮了幾針,夏晴兒的臉色立刻輕鬆了起來,顯然已經見效了。
不過林夏還是不放心地問道:“晴兒,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現在一點兒都不疼了,好神奇啊!”夏晴兒滿臉驚奇,以前林夏幫她鍼灸,只能減輕一點兒痛苦,剩下的就只能自己慢慢熬過去了。
而這一次,林夏的師父好像只是隨便幫她紮了幾針,她就完全感覺不到疼痛了。
“師父出手,果然是不同凡響,手到病除啊!”看着夏晴兒能少受點兒罪,林夏非常開心,破天荒地拍起了老頭的馬屁。
同時他也暗暗後悔,早知道就早一點帶夏晴兒過來了。
不過他的馬屁顯然拍到了馬腿上,老頭把眼睛一瞪罵道:“狗屁的手到病除,想徹底治好她,必須要找到墨葵才行。”
“我這那麼一說,你還當真了!”林夏撇撇嘴嘀咕了一句。
墨葵他是一定要找到的,想起這個,林夏就有些頭疼。仙虹嶺山脈那麼大,他去哪兒找去?
突然,林夏心中一動,諂笑着對老頭問道:“師父,你那兩枚墨葵也是在仙虹嶺找到的吧,具體在哪個位置能不能告訴我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