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天佐決定再加一把火,他猛地上前揪着林夏的衣服,大聲呵斥道:“馬上給陳老前輩道歉!”
這下林夏不爽了,原本自己已經夠大度了,任這傢伙在邊上呱噪也沒理他。可沒想到這傢伙得寸進尺,居然敢動起手來了。
林夏抓着樑天佐的手腕,輕輕一捏,樑天佐就吃痛鬆開了手,林夏跟着手上一拉,樑天佐就趴下了。
林夏無語的搖搖頭,收拾這傢伙簡直像欺負小孩一樣沒勁。
以前收拾的周鵬飛,孫曉峰那些人時,好歹對方身體素質還不錯,這傢伙就太遜了,典型的廢材一個。
之前跟着樑天佐一起指責林夏的那些人,叫得倒是挺兇的,這下動起手來卻都慫了。見沒人敢上前,林夏失望的看了衆人一眼,真是沒勁透了。
看到這邊都動起手來了,主席臺那邊的校領導臉更黑了,一個戴眼鏡的年輕老師趕忙跑了過來。
夏晴兒一看事情有鬧大的跡象,趕忙拖着林夏就想溜,她機靈着呢,這種事只要不被當場抓住,根本不會有太大事情。
可惜,林夏腳下穩穩當當的站着,壓根沒有要離開的意思。夏晴兒使出全身力氣也沒能拉動林夏,氣得她都想上去咬林夏一口。
這麼一耽誤,那個戴眼鏡的老師已經走到了這邊,夏晴兒也只好狠狠地瞪了林夏一眼,放棄開溜的打算。
戴眼鏡的老師臉色難看,陳遠山老爺子德高望重,學校一點都不敢怠慢,全程都有領導小心翼翼的陪着。
可誰料到下面的學生之間倒出了岔子,陳遠山難得來一次,要是恰好碰上學生髮生鬥毆這種惡性事件,濱海大學的臉往哪擱啊。
“樑天佐,這邊是怎麼回事?”戴眼鏡的老師沉聲問道,語氣很不好。
樑天佐是這次畫展的前十名之一,這老師倒是認識他。
樑天佐這時候已經爬了起來,見戴眼鏡的老師過來,立馬告狀道:“這位同學對陳遠山老前輩出言不遜,我上前指責他,他居然還動手。”
戴眼鏡的老師嚇了一跳,對陳遠山出言不遜,這還了得……不對啊,那老爺子還在那作畫呢,一直都有校領導陪着,沒見誰不長眼的去老爺子跟前得瑟啊。
仔細詢問過後,戴眼鏡的老師才知道怎麼回事,看來這個學生只是隨口說了幾句對陳遠山老爺子不尊敬的話,恰好被樑天佐聽到了。
樑天佐就要讓對方去給陳遠山道歉,這個學生又不樂意,於是雙方起了爭執。
弄清楚是怎麼回事後,這個戴眼鏡的老師也在心裡罵樑天佐有病,本來沒多大的事兒,反正陳遠山也不知道。
要是真鬧到讓這個學生去給陳遠山道歉,豈不是存心給老爺子添堵嗎。
“我剛剛說什麼了,怎麼就出言不遜了?”林夏倒是好奇的問了起來,他是真納悶,自己也沒說什麼難聽的話啊。
戴眼鏡的老師把目光轉向樑天佐,看他怎麼說。
樑天佐這時候倒是一愣,是啊,林夏好像也沒說什麼過分的話,充其量也只是不太尊敬罷了。
“他……他管陳老前輩叫老頭子,說‘那老頭水平不怎麼樣。’”樑天佐期期艾艾地說道,他稍稍把林夏的話改了一下,林夏剛剛可沒說陳遠山水平不怎麼樣,而是說“
還行吧。”
在其他人聽來,這兩種說法都有些不太尊重的意思,只是程度不一樣。
可在林夏聽來,就完全不同了,自己明明是挺認可陳遠山的實力的,所以說了句還行,說不怎麼樣就是完全否定對方了。
“你別睜着眼睛說瞎話啊,我剛剛可沒說老陳水平不怎麼樣。”林夏很不爽地說道:“我還是很認可老陳的實力的。”
戴眼鏡的老師在聽樑天佐說完以後,對樑天佐更不滿了,就這麼屁大點事,至於較真麼,簡直是沒事找事。
他覺得自己大概明白怎麼回事了,肯定是這個學生想在女朋友面前裝逼,所以口出狂言,貶低陳遠山。
沒想到剛好被樑天佐聽到了,兩人爭執起來就起了衝突。
戴眼鏡的老師這麼想着的時候,就聽到了林夏那句很不爽的話,他也是哭笑不得。
心說這個學生原來還真是個狂妄無知的二愣子啊,還管陳遠山老爺子叫老陳,老陳是你能叫的?
雖然挺無語,但戴眼鏡的老師還是決定隨便批評林夏幾句就算完事,說起來他對樑天佐更不滿一些,覺得他太多事。
但對方起碼在道義上挑不出錯,戴眼鏡的老師也不好說什麼。
“這邊怎麼回事?”戴眼鏡的老師準備剛準備這麼處理的時候,突然又有一個老師走了過來問道。
看見來的這老師,林夏笑了起來,故意陰陽怪氣地說道:“唉喲,這不是‘見義勇爲’老師嗎?”
這來的老師不是別人,正是那次林夏在操場上收拾嶽麓時,跳出來阻止的張玉祥。
張玉祥臉色一變,怒視着林夏,林夏瞥了他一眼,鄙視的意味不是瞎子都能看出來。
樑天佐看出來戴眼鏡的老師想淡化處理這件事,心下正鬱悶。
突然發現這個剛過來的老師好像和林夏有過節,當時心下就是一喜,他連忙把事情又講了一遍,沒具體說林夏講了什麼,只說林夏侮辱了陳遠山。
張玉祥一聽,心裡也是一喜,他是見林夏在這,特意過來的。林夏上次讓他丟了那麼大人,他一直想找機會整治一下對方。
這次剛好是個好機會,他是絕對不會放過的。
“張老師,我看批評兩句就算了,鬧大了也不好看。”戴眼鏡的老師把張玉祥拉到一邊,悄悄地勸了一句。他也看出了張玉祥和林夏有過節,怕對方因爲個人私怨,把事情鬧大了,學校這邊也不好看。
張玉祥也明白這個道理,但只要一看林夏那張鄙視的臉,他就有些剋制不住情緒。
他轉念一想,自己只要到領導面前悄悄告林夏一狀,不驚動陳遠山。
這樣既不會讓陳遠山心裡不舒服,也整了林夏一把,不就兩全其美了嗎。
“這種目無尊長的學生不嚴肅處理怎麼行,難道爲了面子上的好看,連對學生的教育都要忽視嗎。”張玉祥心裡有了計較,沒給戴眼鏡老師的面子,直接一套大道理丟出來。反正對方不過是剛參加工作沒兩年的新人,張玉祥也不怕得罪他。
“那這邊就交給張老師處理吧,我去忙其他的事了。”戴眼鏡的老師本是好意,卻碰了一鼻子灰,氣得甩手走人,隨他怎麼處理。
最開心的就是樑天佐了,本來以爲這
次白摔了一跤,拿林夏沒轍呢,誰想到現在來了個峰迴路轉。
“這位同學,你要認識到自己的錯誤。”張玉祥冷冷地對林夏喝道。
“我認識你妹!”林夏一肚子不爽,這些人在邊上像蒼蠅一樣嗡嗡叫,煩得不行。
“你……你給我等着!”雖然林夏的反應正合他意,但張玉祥仍然氣得不行,他氣沖沖地往主席臺走去,準備告林夏一狀。
張玉祥也沒別的辦法,他既不是林夏的輔導員,手裡又沒什麼實權,想處罰林夏也沒權利,只得去告狀。
夏晴兒倒是不怎麼擔心了,反正林夏也不在乎什麼學業,背個處分對別的學生可能有不好的影響,對林夏來說就無所謂了。
不過她心裡終歸是有些不高興,暗暗埋怨林夏剛剛不聽她的話,早溜走哪有那麼多事兒。
張玉祥走到主席臺,悄悄地對幾個學校領導說道:“那邊那個學生太無法無天了,暗地裡辱罵詆譭陳遠山前輩不說,我去批評他,他居然還頂撞我,我還是第一次遇見這麼惡劣的學生……”
之前那個戴眼鏡的年輕老師也在旁邊,聽到張玉祥的話頓時爲之不齒,一個老師居然這麼小心眼,爲了私怨處心積慮地對付一個學生。
剛剛那個學生的話,怎麼都算不上辱罵詆譭,這簡直就是誣陷!
只是他也不想得罪人,只是在心底鄙視了一下張玉祥,同時同情起林夏來。
在場的領導都是院長、書記之類的實權領導,決定一個學生的未來實在是太簡單了。
附近的老師和學校領導聽了張玉祥的話都是眉頭大皺,往林夏所在的位置看了過去,還有這麼惡劣的學生?
曾經勸林夏做自己研究生的朱海林也在人羣中,他雖然無官無職但卻沒人敢怠慢他。
他可是濱海大學國寶級的教授之一,在國內外的學術界都是享有極高聲譽。
朱海林和陳遠山私交甚篤,聽說有學生辱罵詆譭自己的好友,他心裡還挺不舒服,覺得現在的年輕人的素質實在是令人擔憂!
但是當他看到張玉祥所指的那個人居然是林夏時,朱海林頓時眉毛一豎。
毫不客氣得對張玉祥說道:“這位老師,我建議你仔細詢問一下事情的前因後果,我不相信這個學生會做出這麼惡劣的行爲。”
張玉祥嚇了一跳,心說自己剛剛說的話假的這麼明顯麼?
朱海林接着說道:“這個學生我認識,他叫林夏,人確實是有些傲氣,但他絕對幹不出在背後辱罵詆譭別人的事情來。”
朱海林是相信林夏的,能把壎演奏到那個境界,需要一顆坦蕩磊落的心,這樣的人絕對不會是一個心思齷蹉的小人。
本來已經準備去找林夏麻煩的幾個領導,不得不停下腳步。
雖然感覺朱海林這個結論未免太武斷了,但朱海林的面子幾人還是要給的。
張玉祥臉色難看,沒想到朱海林會認識林夏。
看這幾個領導的樣子,明顯沒有了追究的意思,張玉祥惱怒之餘也沒辦法,借他一個膽子,他也不敢和朱海林叫板。
張玉祥剛要開口說點什麼,不遠處一直專心作畫的陳遠山卻猛然擡起頭來,急聲問道:“你們剛剛說林夏?他來了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