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小子,想什麼呢?”
血刀透過排氣孔,瞧見林夏那一臉臭屁的模樣,沒好氣的低聲吼了一句,林夏這才反應過來,無限感慨的說:“這個人情可是欠大發了……”
“欠個屁!”
血刀嗤之以鼻:“別往你小子臉上貼金了,要不是我來了,江南聖手鐵定不會來。再說了,白老七和你那關係,孫女都讓你糟蹋了,還說什麼人情。”
“咳咳……血刀,你不要亂說!”
林夏乾咳兩聲,心說你這傢伙嘴巴真大,我什麼時候糟蹋老白家的孫女了。若是白七爺在這裡,說不定要狠狠的甩你幾巴掌呢。
“好了好了,別說廢話了!”
血刀可沒時間跟林夏扯淡,警惕的觀察了四周幾眼,他壓低嗓子問了一句:“林夏,現在密室裡邊是個什麼情況,我要是衝進去救你,能不能行?”
“不行!”
林夏想都沒想,斷然否決。
血刀沒有進來過密室,所以他根本就不清楚這密室的情形。說起來,這密室內部構造就如同是一隻悶葫蘆一般,而入口便是那個葫蘆嘴。
再加上徐家的護衛是分撥的,而密室的門距離出口處,還有差不多五米的距離。若是血刀從正面進攻,一旦不能及時幹倒所有人,那麼靠近密室門口的護衛,便有機會發出信號。
到時候再想出去,可就難如登天了。
而更重要的一點是,就算血刀能夠成功的控制住所有護衛,但是他沒有開啓密室青石門的鑰匙,也是無濟於事的!
本來林夏是將徐家那塊玉佩鑰匙隨身攜帶的,可是今天在浩然武館練功的時候,他嫌麻煩,便將都兜裡面的所有東西都掏了出來。
隨後被大老爺拎過來,除了一身衣服之外,渾身上下甚至連一毛錢都沒有。
“那怎麼辦?”
血刀倒也不惱,他很清楚林夏這傢伙腦子足夠,既然對方說不行,想必是真不行的。想了想,血刀隨口說了句:“這麼多護衛,你要是能混出來的話,就省勁多了。”
“混出去?”林夏愣了愣。
“對,我就不信大晚上的,這麼多護衛都是千里眼。要不這樣,你打暈一個護衛,然後裝扮成他的模樣,混出來不就好了,我在外面接應你!”
血刀自以爲是出了一個餿主意,不過他自己也認爲,這個主意成功的可能性幾乎爲零——這些護衛又不是瞎子,難道憑空出現一個陌生臉孔,會有人認不出來。
豈料林夏忽然拍了拍大腿:“對啊,我怎麼沒想到?”
“呃,你該不會真想混出來吧?”血刀目瞪口呆,他剛纔那所謂的點子不過是隨口一說,他可沒指望林夏真能用這點子混出來。
林夏嘿嘿一笑:“我還真是想這麼混出去……血刀,陶靈萱來了沒有,就是那個長的漂亮的不像話的姑娘?”
“哦,來了,現在在院子外面等着呢。”血刀很快反應過來林夏說的是誰,不過他很奇怪,這個節骨眼上,他想人家姑娘幹什麼?
“那好,血刀,你先溜出去,跟陶靈萱要一樣東西,我有急用。”林夏連忙壓低了嗓子,跟血刀囑咐着。
半響,血刀狐疑的盯着林夏:“啥意思,有了這玩意你就能出來?”
他有些不太相信,因爲林夏跟陶靈萱索要的,竟然是一些藥膏,血刀聽的滿腦子迷糊,根本不知道這傢伙要幹什麼。
可瞧着林夏那副自信滿滿的模樣,血刀便也沒有多話,避開了巡視的護衛們,按照原路飛快的返回,去找陶靈萱。
密室之中的林夏,瞧着血刀離去的背影,面帶笑意。
剛纔血刀那個矇混出去的想法,一開始林夏嗤之以鼻,但靈思一動之間林夏忽然想到:別人不好矇混,但不代表着他不好矇混哪?
他林夏可是身懷易容之術,若是能易容成某一個護衛的模樣,再扒一身護衛的衣服下來套在自己身上,豈不是可以很容易就混出去。
護衛衣服現成的就有,之前護衛隊長被他給打暈仍在了一邊,現在還暈着呢。待會將這小子的衣服扒下來穿在自己身上,豈不是就齊活了。
而那護衛隊長的那張臉,又是一張比較好模仿的大衆臉,只要略微細心易容一番,至少能有個七八成的相像。
唯一的問題便是,林夏渾身上下都沒有易容所需的藥膏——若是平素的話,簡單的催動真氣改變面龐就可以了,但現在卻不行。
這些徐家的護衛警惕性蠻高的,真氣易容相似度很低,容易被人給識破,但要是配合其他手法,那便是十拿九穩了。
好在血刀的到來補足了這一缺陷,林夏知道陶靈萱差不多是隨身攜帶易容藥膏的。待會血刀弄回了那些,他將自己裝扮成護衛隊長,豈不是就可以混出去了。
反反覆覆推敲了好幾遍,確定這個辦法沒有大的漏洞之後,林夏這才踱步走到了昏迷着的護衛隊長身旁,小心的往下扒着這傢伙的衣服。
幸運的是,護衛隊長的身材和林夏差不多,剝下了護衛隊長的衣服,林夏很快換了過來,回到了排風口那裡等着血刀。
差不多十數分鐘後,血刀再次出現,將一個不大的布包順着排風口扔進來,血刀囑咐了一句:“林夏,你得快點了,白老七他們已經待了半個多小時了,再拖下去容易露餡。”
“好,十分鐘搞定。”
林夏點點頭,拎起布包躲回了原先的位置,開始鼓搗了起來,血刀卻是在密室外邊,警惕無比的放起了風來……
在林夏忙活的時候,徐家主房的大廳裡邊,白七爺和江南聖手對坐於兩位供奉對面,竟然是陷入了一陣沉默之中。
兩人之前隨着兩位供奉走了進來,便一直想要試探着問問,林夏到底被關到什麼地方了。結果二老爺滿嘴的不知道,大老爺卻是虛與委蛇,根本就沒一句實話。
無奈之下,白七爺只能是跟這兩位供奉打起了太極,希望能爲血刀爭取一點時間。
今天這個營救方案主要是白七爺定下來的,出於對血刀能力的信任,營救工作的關鍵部分,便是由血刀來親自執行。
這一點,江南聖手也是同意的,甚至於江南聖手還做好了動手的準備,將自己平素捨不得用的一些珍貴丹藥,都一股腦給了血刀。
萬一動起手來,那可就是救命的玩意。
豈料進了主房差不多半個小時了,竟然是半點動靜全無。
按照原先的約定,只要血刀能夠成功救到林夏,便會給白七爺發一條短信,然後白七爺和江南聖手的掩護工作就可以完成。
但到目前爲止,白七爺的手機紋絲不動。
更主要的是,這徐家宅院之中也是半點動靜也沒有,白七爺想着,就算是營救失敗了,至少院裡邊會有一些動靜吧。
那滿院子的護衛可都不是吃乾飯的,真要是出點什麼問題,恐怕會第一時間就通知到這兩位!
於是,奇怪的靜默讓白七爺和江南聖手都心裡沒底了。
若不是血刀的實力擺在那,白七爺甚至都懷疑,是不是血刀被徐家的護衛給抓住了,所以才根本沒機會發出短信?
“七
爺,江南聖手,其實我知道你們來的意思。”沉默了半響之後,對面的大老爺忽然間擡起了腦袋,緩聲說了一句。
“不能放!”二老爺也適時的插了一句,語氣也是格外的堅定。
“呵呵,兩位供奉,話可不能這麼說。我和江南聖手今天上門,可是很有誠意的,這一點,想必兩位都能看的出來。”
白七爺尷尬一笑,悠悠的說了一句,他和江南聖手交換了下眼神,無聲交流之下,兩人決定還是先不要輕舉妄動,再等等看。
“誠意?”
大老爺哂笑一聲,朝着滿臉怒氣的二老爺擺了擺手,搖搖頭:“誠意這東西,不是說出來的,是做出來的!”
白七爺撇撇嘴:“那按照大老爺的意思,我們該如何做,纔算是有誠意?”
“很簡單,我們抓林夏來,一是因爲他殺了徐長鴻;二來嘛,是因爲他拿了些不該拿的東西,而那些東西,對我徐家很重要。”
大老爺一邊伸出了兩個手指頭:“所以,要我們放人很簡單。”
“大老爺請說!”
白七爺臉上不動神色,心中卻是極爲驚訝:林夏竟然還拿了徐家的一些東西?也不知道這小子到底拿了什麼?
何種貴重之物,竟然能惹得徐家這兩位供奉親自出馬?
“第一,將徐家的這些東西交還回來!”大老爺放下了一根手指:“這是至關重要的,少了一分一毫都不行,我徐家的東西,沒有人可以隨便拿。”
“說得對!”二老爺憤憤的點點頭。
“第二,徐長鴻的死,徐家人也不是誰想殺就能殺的!”大老爺又放下了一根手指,不過這一次,他卻是擺出了手掌,仰面朝着白七爺探了過來。
擺明了一副你們要給我徐家一個交代的意思。
房間裡邊忽然再度沉默了下來,聽到這兩個條件,白七爺下意識的側了側頭,江南聖手也瞥了過來。兩人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眼中看出了爲難之色。
忽然,一聲短信息聲音響起,白七爺朝着大老爺做了個抱歉的手勢,掏出了手機。江南聖手頓時緊張了起來,他知道這必定是血刀給白七爺的暗號。
短信只有寥寥四個字:我已得手。
血刀得手了!
白七爺看到了短信中這四個字時候,激動的差點都要把手機給掉,但此刻絕非激動之時。強吸了一口氣,他極力想掩飾住自己的情緒。
但一旁的江南聖手,還是看出了些門道,使了個眼色,滿是問詢之意。白七爺沒說話,重重的點了點頭。
江南聖手原本眯着的眼睛,瞬間大放光彩,他哪裡不明白白七爺的意思,這分明就是說血刀此刻已經得手了嘛。
“咳咳……”
白七爺不着痕跡的擺擺手,示意江南聖手不要輕舉妄動,他咳嗽了一聲:“大老爺,二老爺,你們所提的條件,其實也應該。”
雖然血刀現已得手,但此刻他和江南聖手若是貿然離開,定會引起徐家這兩位供奉的懷疑。到時候萬一撞見,撕破了臉面可就麻煩了!
所以白七爺還得跟着兩位磨一會,待到血刀和林夏徹底安全之後,他和江南聖手再離開也不遲。
江南聖手也是個聰慧至極的人物,耳聽着白七爺如此說,他便也傾着身子附和道:“對,白七爺的話我贊同,你們的想法,很應該。”
“嗯?”這下輪到大老爺莫名其妙了。
盯着對面的兩位看了一眼,待確定不像是說謊話之後,兩位老爺對視了一眼,皆從對方眼中看出了一絲的疑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