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凌曉曉放在嘴裡,嚼了嚼,這一嚼,凌曉曉發現,藥丸非但不苦,還有一絲甘甜。藥丸嚥下去之後,過了三分鐘,凌曉曉的肚子出奇的不疼了。
這時,柳清風把針都收了回來。
“許傑,好神奇,我一點都不疼了。”凌曉曉很高興的說道。
“怎麼樣,小弟手藝還行吧。”柳清風得瑟道,旋即,柳清風掏出小本子和筆,然後在小本子上寫下一個藥方,寫好之後撕下來遞給許傑,說道:“讓嫂子按藥方吃三五天的中藥,這病自然就藥到病除。”
“謝了。”許傑收起藥方,笑着說道。
“不用客氣,我爺爺說了,以後要是見到你,一定要好好跟你學習學習。”柳清風咧嘴說道。
“對了,你還沒告訴我,你怎麼到東南來了。”許傑問道。
聽許傑問起,柳清風的眼中,頓時閃過一抹戾氣。
柳清風恨聲說道:“我從沈城出來,就到北河省,在北河省石莊市,我遇到一些手腳畸形扭曲的乞丐,起初我覺得他們是先天畸形,也就沒怎麼注意,後來有個乞丐在行乞的時候,突然喊疼,然後就倒在地上抽搐不已,我當時連忙跑過去,號脈之後我才發現,他的脈象虛弱,而且很不平穩,緊接着我就在他下身紮了一針,用的是燒山火的針法,一針下去,他疼痛立減,這明顯是上熱下寒的徵兆。”
“上熱下寒,是怎麼引起的?”許傑皺着眉頭問道。
柳清風說道:“是因爲腎陽虛,陰寒盛於下,火不歸原而虛陽上浮,從而導致上熱下寒。”
“是不是因爲天氣太冷,把他凍傷了?”許傑又問道。
柳清風說道:“起初我也這麼認爲,就想從他腳下施針。”
許傑點了點頭,寒從腳下生,這是有說法的。
“但是我一握住他的腳,我才發現,原來他們的腳根本就不是先天畸形,而是被人爲打斷,並且爲了不讓骨頭復原,而強行粉碎骨頭,或是讓骨頭錯位生長。”
聽到柳清風這麼說,許傑和凌曉曉同時愕然。
這樣的手段,簡直就是慘絕人寰。
先不說其中的痛苦,一旦錯過最佳治療時機,這腿的復原,幾乎就是不可能。這等於直接將健康人變成了殘疾人,毀了一個人的一生,這麼殘忍的手段,簡直就令人髮指。
柳清風神色變得有些猙獰,他是一個嫉惡如仇的人。
柳清風憤怒道:“那人就是因爲舊傷遲遲沒有得到治療,骨頭壞死之後併發壞血癥,我診斷的時候他已經病入膏肓,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減輕他的痛苦。就這樣,我眼睜睜看着他死去,他死的時候,也才十七歲。”
說到這,柳清風雙眼突然變得溼潤起來。
柳清風握緊雙拳說道:“他臨死前跟我說,他七歲那年被人販子拐走,然後被送到東南,在東南,他被一羣人折磨了整整五年,五年的生活裡,他過着生不如死的日子,雙腳被打斷,每天要學的,就是怎麼乞討,怎麼博取別人的同情,一天三餐只有饅頭吃,有時候給點菜湯
喝。五年之後,他就被一些人帶到全國各地,然後開始乞討,能討到錢,一天下來纔有飯吃,討不到錢,就得捱餓。”
“還有這樣的人渣。”許傑恨聲說道。
“他怎麼不報警啊?”凌曉曉雙眼紅紅的問道。
聽到那個人悲慘的經歷,凌曉曉心裡很難過。
“他說他報過警,但是每次都沒成功,被抓到之後,還會被痛打一頓。他說他是一個廢人,要逃跑也沒有辦法,有時候跟路人求助,大家都以爲他是瘋子,而且每次行乞的時候,都有人會盯着他,那些人盯着他的同時,還會裝模作樣給他捐點錢,以此來帶動周圍的人,博取這些人的同情心。”柳清風說道。
“這樣的人多嗎?”許傑皺着眉頭問道。
“多。”柳清風點頭說道:“那個人說,當初跟他一起被折磨的,就有一百多個小孩,這些小孩最後活下來的,只有五十幾個,然後十人一組,由兩個人負責,分散到全國各地去乞討。這些小孩都是失蹤人口,如果死了,隨便找個地方埋了,根本不會有人察覺。”
“他們真可憐。”凌曉曉哽咽道。
“後來呢?”許傑問道。
柳清風咬牙說道:“後來我找到其他乞丐,在博得他們信任之後,把石莊市的那兩個人給揪了出來,我狠狠折磨了他們一頓,然後把他們送給警察,那些乞丐得救了,但是對於誰是幕後黑手,無論是乞丐還是那兩個人,誰都不敢說,看的出來,那個幕後黑手一定很毒辣,而且手段通天,他們怕被報復,所以死活都不肯說。沒有辦法,我就一路南下,既然鎖定是在東南,那麼沿途我就找其他乞丐,看有沒有知道情況的。”
“那現在你有沒有什麼線索?”許傑問道。
柳清風搖搖頭,說道:“沒有。”
“那就難辦了。”許傑皺眉說道。
“不過我盯上幾個乞丐,我覺得他們很可能是被傷害者,只不過每次當我要接近他們的時候,我就感覺有人在盯着他們。北河省出事,他們這些人也警覺了。所以我不能暴露目標,一旦暴露目標,這些乞丐肯定就會被拖走,這樣的話,我就功虧一簣了。”柳清風說道。
“哪幾個乞丐,興許我有些辦法。”許傑說道。
柳清風雙眸一亮,連忙問道:“你真有辦法?”
“嗯!”許傑點頭說道:“不過你要給我一些時間。”
“沒問題,只要能把那些人渣抓出來,我願意等。”柳清風點頭說道。
“你現在住在哪?”許傑問道。
柳清風說道:“住在凱悅,越寧區的那家。”
“給我有個電話號碼。”
“嗯,我寫給你。”柳清風說道。
拿到柳清風手機號之後,兩人就分開了。
“許傑,你爲什麼現在不陪柳清風去呢?”凌曉曉不解的問道:“以你兩個人的身手,救出那些乞丐並不難。就算有人監督他們,你們要抓住那些人,也易如反掌啊。”
許傑搖頭說道:“這裡既然是他們的大本營,那麼一
有風吹草動,他們就會警覺,我們絕對不能打草驚蛇。而且強龍不壓地頭蛇,他們經營這行,想必根基頗深,我們貿然出手,如果沒把幕後黑手揪出來,反到把自己陷入險地,那就得不償失了。”
“那怎麼辦?”凌曉曉急道。
“這事我回去跟沈大哥還有蘇姐商量下,我覺得這件事情,他們一定會管,只要他們肯插手,這件事情就好辦得多,就算對方根基再怎麼牢固,勢力再怎麼龐大,他們也不敢與軍隊叫板了。而且就算會牽扯到一些官員,那些官員也不敢有所動作,到時候,只要設好一個局,就能把他們連根拔起。這樣比我們兩個貿然出手,要穩得多。”許傑解釋道。
聽許傑這麼解釋,凌曉曉才點了點頭。
回到軍區之後,許傑就立刻找到沈東還有蘇寒。
“還有這樣的事?這羣人渣,一個都不能放過。”聽完許傑敘述,蘇寒皺緊秀眉厲聲叱道。
只要有點良心的,都容不下這等喪盡天良的事。
“這些人是不能放過,但是這事,也不屬於軍隊管轄範圍啊、。”沈東冷靜分析道。
許傑點點頭,說道:“我覺得這夥人,能在東南盤踞這麼多年,黑道白道肯定都有靠山。想指着那些警察,估計是沒什麼希望,除非把事情鬧大,引起國家高層的注意。不過柳清風說了,那些乞丐,還有那些打手,死活都不肯把那些人供出來,他們不肯鬆口,我們就拿不到證據,拿不到證據就不能制裁他們,只能看着他逍遙法外。”
許傑頓了頓,接着說道:“如果我們出動軍隊,只要把那夥人全部抓住,就算他有天大的靠山,我們也不怕。軍不幹政,政不幹軍,到時候證據確鑿,就能定他們的罪。”
“那我們以什麼名義出動軍隊呢,我和蘇寒是帶了一些人來,不過要調動這些人,還需要軍區領導的批文。”沈東皺着眉頭說道。
“這還不簡單。”許傑笑了笑,說道:“就以小規模軍演的名義,到時候有人責問,我們就說,在軍演的過程中,正好碰到這些事,順手就解決了,爲國家除害。這麼一頂大帽子扣下來,誰還敢說什麼。”
沈東雙眼一亮,拍掌說道:“對啊,把層次提到國家方面,誰也不敢問責。”
說到這,沈東又問道:“這個柳清風,你能確定是柳家的人?”
“嗯,是柳家的人,我能確定他的身份,這點沈大哥放心。”許傑說道。
聽許傑能肯定,沈東便點頭說道:“嗯,那好,我現在就去跟軍區領導彙報這事
說完,沈東便朝着辦公室外走去。
沈東一走,許傑看了蘇寒一眼,也想跟着走。
“許傑!”蘇寒連忙喊住了許傑。
被蘇寒喊住,許傑有些僵硬的停下腳步,旋即苦笑了笑。
許傑轉過身,乾笑了笑,看着蘇寒說道:“蘇……蘇姐,有事麼?”
今天見面,兩人都裝成無事人一樣,但是許傑和蘇寒心裡都清楚,昨天那事要不說透,兩人之間的這層隔閡,就永遠捅不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