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虛寂寞,冷。
這句話與好傻、好天真那句經典語錄,並駕齊驅。
不過李南方卻始終以爲,這只是女人爲爭取更高的社會地位,甚至爲她們出軌找出來的藉口,沒必要認真對待。
但當隋月月說出後,李南方纔知道有些話能成爲至理名言,都有着它嚴謹的科學性,是經過很多人,用現實感受總結出來的。
再好的居住環境,再夠花的金錢,再怎麼熱浪洶涌的秋老虎,都無法填補女人心中的空虛,寂寞,冷。
唯一能填補她們所需空白的,只有男人。
或者說,是愛情。
聽哪個被男人呵護着的女人,說過這句話?
就算有這樣的女人說過,那也是故意騷包,當不得真。
隋月月是在說真心話的同時,也在委婉的向李南方表白,她希望能被他關注,別總是因爲可憐她,才幫她,卻忽略了她是個漂亮女孩子的現實。
李南方絕對算是在花叢裡飛的高級小蜜蜂了,在男女感情方面,有着很深的理解能力,怎麼能聽不出隋月月要說什麼?
隋月月放着安詳日子不過,冒着被連姐追殺的危險,跑來凱旋酒店做個伺候人的服務生,那是因爲她想向李南方證明,她並不只是被人可憐的純花瓶,她也希望能自食其力,找份適合自己的工作,來實現她的人生價值。
唯有靠辛勤工作來養活自己,女人才會有自信。
唯有自信的女孩子,纔有膽量去追求自己的喜歡的男人。
隋月月就想通過辛勤勞動,讓自己變自信,再來追求李南方。
自金帝會所內,她光着身子匍匐在李南方腳下的那一刻起,再到被他抱回家,隋月月在選擇男人的這個問題上,除了李南方,就沒有任何選擇了。
李南方沉默良久,又點上了一顆煙後,才說:“我已經有未婚妻了。”
“我知道。”
“你知道?”
李南方有些驚訝:“你怎麼會知道?你——知道我未婚妻是誰嗎?”
隋月月搖了搖頭,說:“像你這麼優秀的男人,如果現在還沒有未婚妻,那隻能證明所有女人的眼睛,都瞎了。”
李南方高興了。
發自內心的高興,覺得隋月月這樣說,可比王德發、陳大力這兩個潛心研究馬屁神功的土鱉加起來,都能讓他更容易龍顏大悅。
看來,在任何事情上,文化程度都能起到關鍵性的作用。
矜持的清了下嗓子,李南方問:“既然你已經知道我有未婚妻,那麼就該明白,追求我,你不會得到任何結果。請恕我要直言打擊你信心了,我未婚妻要比你優秀一百倍。”
“我也知道。”
隋月月點頭:“也唯有比我優秀一百倍的女孩子,纔有資格配去追求你。”
被再次拍的輕飄飄的李先生,又一次龍顏大悅:“那,你怎麼還鍥而不捨呢?”
輕輕抿了下嘴角,隋月月說:“我可以,給你做二奶。”
不等李南方說什麼,她又說:“二奶排不上號的話,做三奶,四奶,五奶——十三奶,也行。”
李南方被隋月月大膽的表白,給整的有些懵圈,嘴巴動了幾次,都沒說出話來。
“如果,我甘心給你做十三奶,你還不接受我。那麼,請你不要再管我,就放任我自己滑向罪惡的深淵吧。”
隋月月說着,站起來走向門口:“來這兒工作後,我本想做個好女孩的。可有的人,非得逼我,讓我在那一剎那,看透了我如果繼續善良下去,就會很悲慘的結局。李南方,你能保護我一輩子嗎?如果我們只是朋友關係的話。所以,我不得不這樣做。對不起,這不是我的初衷,還請你別對我失望,能原諒我。”
就在她說完這些話,開門要走出包廂時,李南方說話了:“等等。”
隋月月停住了腳步,沒有回頭。
“去我公司上班吧,現在就去,我會給那邊打個電話,讓他們給你安排合適的崗位。”
“你自己也有公司了?”
隋月月回頭,眨巴了下眼睛問。
“以後在我面前,別說這些沒用的話,聽着不舒服。多說些剛纔的那種,我會很開心。”
李南方纔不相信,隋月月現在還不知道他就是南方集團的老總。
“好的,李總。”
隋月月笑了,輕聲說:“這會兒,我又變成好女孩了。最終,我能變成什麼樣的女孩子,取決於你。”
我又不是你爹,你能成什麼樣子,關我毛事!
李南方在心裡罵了句,剛被奉承兩次的好感覺,蕩然無存,擡手揮了揮,示意她趕緊滾粗,別在眼前晃悠了。
隋月月心滿意足的走了。
歷經家破人亡的幾次磨難後,她的神經更加堅韌,在經過被醫護人員強求的林康白等人面前時,臉色都沒變一下,反倒是在賀蘭小新目光陰森的盯着她時,笑着問道:“賀蘭副總,今天我做錯什麼了嗎?”
“沒有。”
賀蘭小新眉梢挑動了下,語氣生澀的回答。
她對隋月月有敵意,還是遷怒與人家是本次事件的導火索,害的她爲了兩個家族的利益,不得不委曲求全,明知道這是李南方挖下的坑,也要乖乖跳下去。
五千萬,真心不多,尤其與賀蘭家、林家兩大家族利益相比較而言。
可話可以這樣說,但屈服的滋味卻不好受,就好比在味道鮮美的湯內,忽然發現一顆老鼠屎那樣,雖說沒有毒,撈出來繼續喝,但仍然會讓人感到噁心。
這是站在她的立場上,看待本次事件的本性。
但如果設身處地,站在隋月月的立場上呢?
假如林康白得罪的不是隋月月,而是賀蘭小新,相信這會兒已經變成太監了。
休說是五千萬了,就是五個億,也別想讓新姐放過他!
“既然沒有,那就麻煩以後別用這麼不友好的目光看我。我會很害怕。”
隋月月笑着,忽然擡腳,狠狠踢在剛被擡上擔架的林康白肋下,疼地他長聲慘叫:“啊!臭婊砸,你敢打我!我、我特麼的饒不了你!我會殺你全家,把你當性——”
話剛說到這兒,賀蘭小新忽然撲過來,也飛起右腳,重重踢在了他肋下。
林康白的臉,一下子從蒼白,變成死灰色,幾乎要凸出眼眶的雙眼裡,全是不可思議的神色,但卻沒有慘叫,也沒有罵,蓋因這女人不是隋月月,而是在京華紈絝圈裡被人提起後,都會情不自禁打個寒戰的賀蘭小新。
“林康白,知道我爲什麼要打你嗎?”
賀蘭小新彎腰擡手,脫下鞋子,揉了揉有些生疼的右足,看似很隨意的問道。
林康白艱難的搖了搖頭,啞聲說:“不、不知道,新姐。”
“你差點,就讓林家陷入萬劫不復之地,就因爲這個女人。”
賀蘭小新揉着她迷人的秀足,無聲地冷笑着:“現在,立馬給我滾回京華,以後都不要再來青山。你可以因我毆打你,而怨恨我。但我相信,林老爺子會讓你明白,我收拾你,只是爲了你好。”
林康白終究是從豪門大家中成長起來的,現在被賀蘭小新提醒後,立即明白了什麼,臉色再次大變,張嘴剛要道謝,御姐不耐煩的揮手,示意他趕緊地滾。
林康白被賀蘭小新呼來的人,擡着滾了。
青山,絕對是林少的傷心地。
他第一次來時,是被人擡着離開的,身邊幾個爪牙損傷慘重。
他第二次來——與第一次時的下場,又是何其的相似?
但這次回京華後,他家長輩卻不會像第一次那樣善待他了。
“他不會甘心,就此罷休的。”
目送林康白等人被擡進電梯裡後,隋月月低頭,看着走廊地板上的鮮血,聳聳肩說道。
賀蘭小新冷冷地說:“你能明白這一點,也不是太笨。”
“但我不怕。”
“死人,任何時候都不會害怕的。”
“沒有誰能讓我變成死人。只因任何人在想我變成死人時,都該考慮一下我的身份。”
“你,能有什麼身份?”
賀蘭小新笑了,她實在搞不懂,隋月月哪來的這麼大自信。
“我,是李南方的十三奶。”
隋月月嫵媚的笑着說出這句話後,不等賀蘭小新做出什麼反應,轉身踩着小皮鞋,咔咔的快步離去了。
痛扁了來自京華的大少,事後卻沒任何麻煩的感覺,相當爽。
尤其隋月月站在路邊,準備揮手招出租車時,手機響了後。
李南方打來的電話:“剛纔我向那張卡里,打了兩百萬,別客氣,就當你給我當十三奶的薪水了。”
我不要你給我薪水,我可以掙錢給你花!
隋月月剛要說出這句話,李南方結束了通話。
雖說沒能把心裡話說出來,稍稍有些遺憾,不過隋月月還是很開心,揮手擺住一輛出租車,鑽進去說道:“去南方集團。”
的哥回頭說:“美女,我沒聽說有什麼南方集團啊?”
拿出一疊鈔票,重重摔在了儀表盤上,隋月月淡淡地說:“以後,你要牢牢記住南方集團這個名字。”
——
李南方剛放下手機,鈴聲馬上就響了起來。
是花夜神。
花御姐在任何時候,說話的聲音都那樣好聽:“別忘了今晚八點,來燕子山良友山莊。”
“你給我打電話,就爲這件事?”
“嗯。”
“好,我知道了。”
李南方擡頭看了眼門外,問:“還有別的事嗎?沒有,那我就掛了。”
他既然已經答應花夜神,今晚要去良友山莊吃飯,那麼肯定就會去,可她還打電話來通知他,這好像有點、有點不科學啊。
花夜神這麼優秀的女人,也許會可勁兒追求賀蘭扶蘇,但不會如此殷勤的對待李南方。
那麼,她忽然再次打電話來的深意,是什麼呢?
想不通的李南方,搖了搖頭看向門口:“既然已經來了,那就進來,躲在外面幹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