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繼任丈夫
在司徒姚享受完週末的愉快,週一回到公司開始上班的時候,一進電梯就見到了沒想到會見到的人。^/非常文學/^
“楚陽?”
她挑了挑眉,站在電梯的最左的角落裡,與站在右邊角落的楚陽和阮文心視線正好對上。她淡淡地朝他們打了個招呼。楚陽和阮文心也朝她淡笑地點了點頭,就像彼此曾經很熟悉的人慢慢淡變了陌生人。
“什麼時候回來的?”
司徒姚率先開口問道。即使與楚陽和阮文心曾經有些不堪回首的往事,但畢竟已經是過去了,楚陽出軌了,她結婚了,然後,楚陽結婚了,各過各的生活,從此相交的線變成平行線,他們之間的故事也不再有任何更深的交集。現在不用僞裝,她也能平靜地看着他們微笑。
楚陽習慣性地弄一下頭髮,才風輕雲淡地說道。
“昨天剛回來的。今天回來從你手裡接班。”
他所謂的接班是把歸結在司徒姚工作範圍的工作攬回來,即使嫁入了身家殷實的阮家,楚陽仍不甘就此蹲坐在家裡相妻教女,然後慢慢變成黃臉夫,更別提有可能被司徒姚藉此搶去他的職位,那是他決不允許的事。他略帶些敵意地瞧着司徒姚。
司徒姚淡淡地看着他的表情,也將他的敵意納入眼底,瞭解他性子的自己更是深知他心底的不甘和勃勃的野心,她倒是沒介意,勾着嘴,朝楚陽笑了。
“那就先祝願你們今天工作順利和新婚快樂了。”
“承你貴言。”
阮文心接過了話,眼睛依舊沒正眼看司徒姚。
電梯裡大部分都是他們公司的人,見到他們之間劍拔弩張的氣氛,都紛紛裝作沒看見,唯恐戰火延伸到自己身上。電梯門一開,都急急忙忙連跑帶走地出電梯。
楚陽回到公司撤銷了假期,上頭領導又突然給楚陽升了一個職位,楚陽派人去司徒姚辦公室取回原本自己的工作,連帶着也把司徒姚之間跟進的工程也帶走了。司徒姚抱着雙臂站在旁邊默默地看着,任由着自己這個部門的同事焦急又生氣地瞪着楚陽派來的正在搬文件的員工。
“組長,他們怎麼能把這些拿走啊?這些可都是我們之前辛辛苦苦纔拿到的資料呢。”
楚陽派來的人走後,司徒姚的同事氣憤地直跺腳。
司徒姚揉着太陽穴,嘆了口氣,楚陽現在升任的職位跟她當任總經理助理的職位的工作有些衝突,應該說是彼此競爭,她倒是明白領導的意思,上次開會的時候他們就說過要讓公司什麼有活力起來,而這個活力的開始就是今天這個變動了吧。
“小陳,冷靜點。這些文件不要了也罷,反正本來就是他們部門的工作,現在帶頭的回來,當然要回歸他們管理。我們只要把自己的工作做好就行了。這個月,我們壓力會大點。”司徒姚按着小陳的肩頭,眼睛直視小陳。“不過,他們內部纔剛調整完,一時半會也跟不上我們的進度,這對我們有優勢。等下通知大家開會。”
“好的。”小陳點點頭,轉身離去。在離去前,又通知司徒姚件事。“組長,內線電話。”
“好。”
她淡淡地應着,在小陳離去後,才接起電話,是人事部的人打過來的,通知她今天新的助理會來,她上週幫秦榕把職位推掉了,人事部就另安排一個人來當她的助手,也是上次面試人員中的一個,不過這個助理有點特別。.
“你就是陳景陳小姐嗎?”司徒姚翻開着眼前人的檔案,看了裡面的資料,寫明着是剛畢業的大學生,還是研究生,對上面貼着的那張照片又多看了兩眼,和上次的照片對比,有些相似,直到她擡頭,看了本來,才知道,這真人比照片好看多了。
眼前的人大約二十三,四歲,濃眉大眼,挺陽光的一個人,卻是她所熟悉的人。她勾脣一笑。她還真沒想到會在這裡見到周曉相處的對象。
“是的。”陳景見到她帶着笑,身體微微抖了下,過了會兒,才應道,很拘謹又沉穩地看着司徒姚,有些不明白司徒姚臉上的笑是從哪來來的。
“希望你有能力能做好我的助理,不一定要隨傳隨到,但至少要做好自己的工作。懂嗎?這是你今天的工作,請把裡面的資料全部弄成表格,弄完之後給銷售部打一下電話通知他們你辦好了,讓他們派人來拿。”她收斂了笑容,沒有挑明彼此之間的關係,公事公辦地說道。
陳景點點頭,接過司徒姚遞給她的文件,扭頭出去,外面有人帶領她去找自己的位置。
司徒姚看着手裡的照片,又盯着陳景離去的背影,老實說,和周曉還真有點不配,周曉穿着很樸實,並沒有因爲在城裡生活了幾年就有所改變,而這個陳景,在城裡讀了幾年書,穿着打扮入時,眉眼間帶着抹很難察覺的傲氣,和楚陽有些類似,也是個不安於現狀的人,周曉的情路有點坎坷了。不過這事也是別人的事。
她搖搖頭,收回了心思,埋頭幹自己的活兒。
快午休的時候,她的辦公室就被人推開了,來人還帶着渾身的怒氣,冷眼瞪着司徒姚,身後還站着陳景。
“有什麼事麼?”她微微擡了擡眸子,淡淡地瞥了那人一眼,正是徐瑞傑,又示意陳景把門上。
“司徒小姐,你能不能叫秦榕不要再去找我爸了,叫他滾遠點。”待門關上後,徐瑞傑才終於捨得開口了。一開口又讓司徒姚皺起了眉頭。
“很抱歉,這事我無能爲力。”司徒姚看了徐瑞傑一眼,又很快低下頭繼續自己的事。對於秦榕繼續去醫院照看王氏,她一開始也是不贊同的,爲了這事,秦榕和她冷戰了幾天,她有些受不了,又考慮到秦榕不用家裡無所事事,可以出去外面散散心也好,便同意了。今天讓她去阻止這事,她倒真是不肯幹了。
徐瑞傑被她這態度刺激地更憤怒。不禁提高了音量。
“他是你的人,你怎麼可能無能爲力呢?是你不肯而已。他憑什麼去看我爸,我爸和他一點關係也沒有啊,我們家可沒有一個不清不白的要飯。”
話剛一落,便被人狠狠甩了一巴掌。
徐瑞傑有些不敢相信,捂着自己發紅的臉,瞪大着眼睛。
“你敢打我?”
司徒姚早已放下手中的文件,冷着眼,從位子上站了起來,在徐瑞傑的瞪眼中緩緩來徐瑞傑的面前,慢條斯理地說道。
“清醒了沒有?”
“什麼?”
“一大早跑來我這兒發酒瘋嗎?”雖然徐瑞傑身上沒酒味,但整個人看着比平時衝動了些。司徒姚微皺着眉頭,抱着雙臂看他。“阿榕哪裡不清不白了,你不是他的弟弟,他不是有父親,他不是姓秦麼?而你卻姓徐,這裡到底是誰不清不白了?他去看自己的父親不是挺正常的一件事嗎?你來這裡吼什麼?”司徒姚瞪着他,這是她第二次打男人了,還真是不敢相信。
“我不許他去看我爸,我絕對不允許。”被司徒姚打了一巴掌,徐瑞傑慢慢冷靜了下來,恢復了之前的常態,眼皮底下是一片青色,面容比平常還蒼白,帶着些病態。但仍態度強硬地瞪着司徒姚。“我會去阻止這事的,你等着瞧。”
“隨便。在你阻止之前,你還是多睡點覺吧,被別人看見了,還以爲是公司怎麼虐待你了。”她擺着手,擺明了要送客了。
徐瑞傑似乎意識到了現在自己的狀態,用手遮着臉,從手縫中又瞪了司徒姚一眼。
在出去的時候,徐瑞傑撞到了個人,那人很有禮貌地扶好他,又很快地抽身離開。
“您沒事吧。”
徐瑞傑本來不想理這人,卻瞧着這人很熟悉,原來是剛纔坐在司徒姚辦公室外面的助理。徐瑞傑不怒反笑,朝這人笑了下,意味深長。
自從有了保姆之後,司徒父就更加積極地熬湯,不斷派周曉送湯給秦榕,似乎是以爲秦榕不會熬湯。秦榕端着那湯喝的時候,周曉也站在他身邊,將司徒父囑咐的話告訴他,無非是抱孫心切罷了。秦榕垂着眸子,若有所思地看着自己的肚子,想着醫生的話。
“接下來懷上孩子有些難。”
有些難。
秦榕勾着脣,笑了。笑容裡帶着苦澀。人總是會遇到這樣的事,不該來的就來了,該來的卻不來。以前他拼命不想有那個人的孩子,卻有了,現在希望了,卻很難,挺諷刺。
“姐夫,你怎麼了?”
周曉疑惑地歪頭看秦榕。
秦榕搖搖頭,又擡眼看了周曉一眼。
他對周曉還是有些顧忌。他知道每次只要那人回來了,周曉的眼睛就亮了一下,他心底真的覺得很不舒服。偏偏那人還沒覺察到,他也不能將這事說出來,怕那人說他心胸狹小,愛吃醋。他也知道那人對男女感情之事有些遲鈍,但他有時候還是忍不住會惱怒那人。本來楚陽結婚了,他鬆了口氣,現在又要對周曉有防範,他覺得有點累了,活了二十六年,第一次覺得累了,若那人不這麼優秀就好了。
他思忖了下,纔開口。
“你……和那個她還好嗎?”而在周曉身上,秦榕也看到自己的影兒,他又忍不住想靠近周曉。
周曉明白秦榕在說誰,臉皮子先漲紅了,輕輕地點頭。
“我和她很……很好啊。她今年畢業了。”
想到昨晚陳景打電話給自己,周曉的心忍不住又加速跳動了起來。周曉很高興,高興在那是陳景在城裡第一次打電話給自己。而聽着陳景的聲音,周曉也感染到陳景的愉悅心情了,周曉也很高興。不過周曉心底也有些難過,因爲陳景沒有說他們兩個幾時再見面,自從陳景進了那公司幹活後,已經兩個星期了,周曉和陳景還沒見上一面。
秦榕在旁邊觀察着周曉的臉色,見他一會兒開心一會兒又憂愁,真是像極了電視裡常說,這就是戀愛的情緒化嗎?那他自己……他和那人在一起也是這樣子嗎?秦榕一想到這,原本淡然的神情漸漸有了些變化,正在他胡思亂想的時候,家裡的電話就響了。
秦榕快步接起了電話。
“阿榕,你在家啊。”
電話那頭正是司徒姚,司徒姚拿着電話,辦公室裡一片黑暗,正是下午5點多的時候,公司突然又斷電了,保險絲又燒壞了,他們都呆在公司裡等着來電。
“恩。我在家。”
秦榕臉上帶着平時不常見的笑容。
周曉一旁聽着,一邊收拾着碗筷,臨出門前看了下天色,外面一片陰雲,周曉忙又帶上雨傘,跟秦榕說了一聲,秦榕拿着電話朝他點了下頭,周曉便開了門,回去了,留下秦榕一個人在屋子裡。
在聽到司徒姚晚上又不能回來吃飯了,秦榕臉上的笑容消失了,這已經是第幾次不能回來吃飯,司徒姚又要加班了。
“阿榕,你在聽嗎?”察覺到電話那頭的人聲音突然消失了,司徒姚有些慌張了。
“我……剛在開燈,屋裡太暗了。”秦榕忙掩飾性地走到門邊,把屋裡的燈打開。不過屋裡確實跟他說的一樣,一片昏暗,屋外的烏雲已經密佈整個天空了,有一場暴雨即將來臨,他的心有些不正常地跳動着。
“哦,那就好。看樣子快要下雨了,你記得關緊門窗,今晚我加完班就早點回來。”她邊看着窗外,邊講電話。閔夏楠正鬼鬼祟祟地舉着蠟燭,從門外偷溜進來,似乎準備嚇她,一進門見到司徒姚面對面,兩眼在黑夜裡發亮,閔夏楠長嘆了口氣,將手裡的小蠟燭放下,說話輕飄飄的,故意拉長聲音,宛若鬼魅。
“親愛的……地球……一小時……”
秦榕也在電話這頭聽到,皺着眉頭。司徒姚忙掩着話筒,白了閔夏楠一眼。
“你再鬧,小心我去找徐克。”
“好吧好吧。”
閔夏楠把手裡的飯盒放在司徒姚的桌面上,託着下巴,等到對面的人打完了電話,纔出聲。
“我說,司徒同志,你這麼拼命加班是真的準備要去度蜜月麼?”閔夏楠問這話時,手裡還捏着司徒姚放在桌上的照片,是一個島的風光景色簡介。閔夏楠自己是爲了掙奶粉錢,雖然徐克請了產假還是有錢的,但一個孩子的出生需要錢的地方還是很多。
“是啊。”司徒姚看了閔夏楠一眼,打開飯盒,開始吃飯。
“你的助理呢?我剛纔進門都沒見到人影呢。”閔夏楠嘴裡還含着飯,說話含糊不清。司徒姚聽了半刻,纔回答她。
“我放她先走了,人家還要去陪周曉呢。”自己的父親前兩天還跟自己說,周曉有很多天沒見到自己的女朋友了,司徒父說這話時不知道陳景就在自己這兒,她想了下,知道戀愛中的人需要相處的時間的,也很大度地不讓陳景今晚加班。
陳景聽到自己不用加班的時候,也是一臉驚喜,讓她覺得自己這個決定挺對的,只不過沒想到會發生她想不到的事,就在她加班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