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角市的一家酒店內。
韓瀟穿着浴袍,一邊吃着早點,一邊打着電話。
電話是阿彪打來的,聽阿彪的語氣,似乎有些亢奮,開口道:“韓先生,您讓查的加拿大大圈幫的人,身份已經確定了。他們領頭的那個叫做明漸,是大圈幫的一個頭目,管着一批槍手。昨天晚上的時候,我們就發現了他們的蹤跡,幹掉了兩個……”
韓瀟往嘴裡面塞了一塊麪包,嚼了兩口,端起牛奶杯喝了一口:“他們是怎麼來到天涯省的?”
“走水路,好像是菲律賓那邊的幫派幫的忙。”阿彪回答。
“菲律賓那邊的幫派?”韓瀟輕笑一聲,“那是個什麼幫派?主要分佈在哪裡?”
菲律賓那地頭兒,他熟啊!身爲米沙鄢羣島的實際掌控者,而且多國駐軍從某方面來說,也彰顯了韓瀟的實力。所以,他在菲律賓的這些個軍閥裡面,說話還是挺管用的。
“是菲律賓的一個華人幫派,勢力主要分佈在呂宋島……另外,聽軒哥說,他們幫派的頭頭,最近好像攀上了呂宋島的塔薩里總統,反正玩的挺開的。”阿彪解釋了一句。
“塔薩里?”韓瀟想起了那個喜歡把葡萄酒和乳~汁兌着喝的老變~態。
再看看自己的杯子裡……還是喝牛奶的人更正常一些。
阿彪道:“他們現在。肯定還在我們天涯省境內!韓先生,我阿彪在水路上說話,還管幾分用。您放心。道上的兄弟聯手,一定能把這些傢伙堵在天涯省……”
韓瀟眯了眯眼,然後纔開口道:“堵着他們?爲什麼要堵着他們?他們想走,就讓他們走!”
“韓先生,可是,他們一旦離開天涯省的話……”阿彪猶豫。
這些人一旦離開了天涯省,想要再幹掉他們。可就不容易了啊!
韓瀟輕笑一聲,隨意地開口:“我說了。放他們走!”
“……好!”阿彪答應了下來。
“對了,昨晚堵人的時候,有沒有人帶彩?”韓瀟又問了一句。
阿彪道:“紫貝市那邊,死了一個。重傷一個,輕傷兩個。”
聽阿彪這語氣,就好像出事的不是人,而是雞仔似的。
其實,阿彪這種語氣,還算正常。人在江湖,就是這樣。既然走了這條道,當了矮騾子,就得有當矮騾子的覺悟。生死各安天命。做的本來就是拎着腦袋吃飯的行當,死了也怨不得誰。要是怕死,不如去找個正當工作的好。
韓瀟聞言。皺了皺眉頭:“回頭你去漁業公司那裡拿兩百萬,死了的給五十萬安家費,重傷的二十萬,輕傷的兩萬。剩下的,你看着隨便打點一點兒……”
“沒問題,韓先生。”
掛掉了阿彪的電話。韓瀟也吃完了早餐,擦了擦嘴巴。拿着手機翻了翻,然後才撓撓頭:“哎?還真沒塔薩里那個老變~態的電話……ariel,你的手機上有沒有?”
“沒有。”ariel搖了搖頭。
韓瀟撇了撇嘴,先打電話給約瑟夫問了一下號碼,然後纔給塔薩里打了過去。
“塔薩里將軍?是我啦!我是誰?韓瀟……呵呵呵……記得就好……”
“幫我個小忙唄,成不成?”
……
天空中,幾隻海鳥飛過,白晝也彷彿被它們帶走了似的,夜幕降臨。
夜色下,一艘漁船靠近了一處僻靜的沙灘,沒過多久,便看到有人拖着兩個橡皮艇從林子裡走了出來,劃到了漁船邊上。
漁船上,那個臉色發紅的漢子向着下面的人揮了揮手:“明漸老弟,看你們這架勢,怎麼折損了這麼多兄?”
明漸臉色一沉,抓着漁船船沿,爬了上去:“點子扎手,幾個兄弟都折了。”
“老甘,先不說這了。我們後面還有尾巴,先甩開了再說。”
“成,都快些上船!我跟你們說,今天這一趟,也是偷偷跑的。彪佬早上的時候打電話給我,語氣不太客氣。以後華夏這邊的生意,都要受些影響了……”老甘頗爲無奈。
船頭另外一側,阿全跳到了船上,帶着船來回晃了晃。老甘扭頭一翻白眼:“慢點成不?船翻了,今天指不定全得交代到這兒了!”
阿全點了點頭:“知道了,赤臉哥。”
赤臉,就是老甘的外號。
所有人都上了船,老甘招呼一聲,漁船立馬開了起來。
明漸他們這時候也終於放鬆了一些,留下嘴炮牛把風,其他人都閉着眼休息了起來。
漁船晃晃悠悠地在海面上行駛了十多個小時,在第二天早上的時候,才緩緩靠港。
經過一晚上的休息,明漸他們的氣色都還算不錯,上了岸以後,老甘先離開了一下,明漸他們則站在港口海岸邊曬着太陽。
到了菲律賓這裡,就是老甘的地盤,再也不用擔心來自天涯省的追殺了。
“明漸哥,我們真的就這麼回去了?”阿全看着碧波涌動的大海,不甘地問道。
“廢話!要不還能怎麼着?那個韓瀟在天涯省的能量,超乎想象的大;而且,他身上好像也有一些古怪,說不定是和傑叔一樣的一類人。我們就算掉轉頭再殺個回馬槍,也不見得能行。”明漸沈着臉說道,“老甘在呂宋島這邊能量挺大,他們老大據說更是和呂宋島之王,塔薩里總統有點關係。讓他安排我們先回加拿大,把那個韓瀟的情況告訴傑叔一聲纔對……”
“明漸哥說的對。”
大圈幫的五個人湊在一起說着。忽然間,卻見遠處一陣整齊劃一的步伐聲。十幾秒後,大約百來名身着軍裝的士兵跑到了他們跟前。明漸等人臉色劇變。不由地伸手摸向了腰間,但也就在同時,這些士兵同時舉槍,槍口瞄準了他們。
“舉起手來!”
上百把步槍槍口同時指着,明漸他們哪怕再覺得自己槍法好,也不敢繼續拿槍,老老實實地舉起手來。兩個士兵上前。伸手快速地在他們身上摸來摸去,把所有武器掏了出來。隨意地丟在了一旁。
“軍爺們,不知道我們哪裡得罪諸位了……”明漸看看周圍黑洞洞的槍口,臉色發白。
兩個士兵沒有回話,又回到了人羣裡。
外面。接連不斷的機械聲音響起。
十幾秒後,士兵的人羣散開,一輛金龜車開進了人羣裡。在金龜車的背後,四兩裝甲車、兩輛步兵車停了下來,但卻依舊處理防備狀態。
副駕駛上的人下車,打開了車後座,只見一個身上穿着戎裝的老人從車上走了下來。周圍的士兵立刻一起收槍頓足:“將軍好!”
“嗯。”老人伸手,旁邊的副官立刻遞上了一副金絲眼鏡。
將軍接過眼鏡,戴了起來。看了看後,又把眼鏡摘了下來,隨手遞給旁邊的副官。副官立刻把眼鏡用眼鏡布擦了擦。裝回了眼鏡盒子裡面。
“就是他們,跑天涯省去刺殺韓先生去了?沒見他們長着三頭六臂啊,怎麼這麼大的膽子?”老將軍搖了搖頭。
後面的人羣裡,老甘還有另外一個人擠了進來,老甘一臉諂笑道:“塔薩里將軍,就是他們。沒錯的。”
塔薩里“噢”了一聲,壓了壓手。轉身又坐進了車子裡:“走吧!一羣不知死活的傢伙而已。米沙鄢之王,也是他們敢亂來的?”
“是,將軍!”
副官給塔薩里關上了門,自己也重新坐回了副駕駛上,做了個開槍的手勢。
金龜車開出了人羣,與此同時,周圍的士兵同時舉槍,兩個人飛腳把老甘還有那個連名字都不知道的人踢到了明漸的身旁,伴隨着一陣“噠噠噠噠”的槍響,一切又歸於死寂。
裝甲車、步兵車前後護衛,士兵們收起了槍,跑步跟在後面。
地上,明漸、阿全、老甘他們的屍體倒在一起,每個人身上都有着十幾個槍眼。
兩個看上去像是宣傳士兵的人拿着相機“咔嚓咔嚓”地拍了一些照片,然後舉着大喇叭向着周圍的人宣告了這些人的罪行,無非是“恐怖分子”、“特務”什麼之類的。
周圍的民衆遠遠地觀望着,沒人敢有意見。
在這個特殊時期,塔薩里,就是呂宋島的天!他的命令,根本沒有人敢反抗。
就如同是韓瀟在米沙鄢時一樣。
……
嘉陽集團。
王語琴房間的大~牀~上,韓瀟拿着手機,翻看着幾張照片。
王語琴從韓瀟的懷裡爬了起來,揉了揉眼,又換了個更舒服地姿勢靠好,腦袋還拱了拱,幾根頭髮刺到了韓瀟的臉上,癢得很。
眯着眼睛,王語琴嘟嘟囔囔道:“看什麼呢?呀!咋這麼嚇人?”
手機上,是幾副血腥的屍體照片,好幾個人的屍體堆在一起,地上血流成河。
韓瀟連忙操作着,把手機上的照片刪掉:“陳胖子這貨昨天看的電影,硬要給我截圖……”
“陳胖子啊……”王語琴打個哈欠,又要接着睡。
“對了,琴琴,這兩天,我說不定得去趟加拿大,談點生意。”
王語琴身子一僵,然後氣哼哼地說道:“你要去就去唄,跟我說什麼?我又管不了你。”
韓瀟嘿嘿笑着說道:“這不是得跟老婆大人打個招呼嘛……嗯,順便得把你‘喂’飽了……”
“別碰我!死東西!”王語琴拉開韓瀟在身上作怪的手,“一會得上班呢。”
“上什麼班啊!我是董事長,今天給你休假!”
“死瀟瀟!”
王語琴罵了兩句,又在韓瀟的身上掐巴了兩下,終究還是抵不過韓瀟“搗亂”。
早上早起,做個早操,其實也是挺不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