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哥,那嘉陽集團跟你到底是什麼關係?你明明是借錢給他們,可我怎麼覺得你是想對付他們啊!”
劉多多開着自己的法拉利,一副好奇寶寶的模樣問道。之前韓瀟只說讓劉多多幫忙撐場面,把錢借給別人。劉多多本來以爲韓瀟哪個朋友週轉困難,又不好直接出手,請他幫忙。而現在看着情況,明明就是想坑人的架勢啊!
不過,劉多多的腦細胞實在是不夠用。從韓瀟今天的舉動裡面,他真的看不出來,韓瀟到底想通過什麼手段坑人的。
韓瀟仔細地看了看手中的兩份合同,一份中文,一份英文。收起來後,才笑着說道:“你倒是聰明,我就是想對付他們。那個趙陽,有一次差點欺負了我妹妹,我這從他們家先找點晦氣再說。”
“欺負韓哥的妹妹?臥槽!韓哥你不早說,剛纔我就抽死他!”劉多多一副義憤填膺的樣子。
韓瀟眯了眯眼:“報仇這事,還是要自己親自動手才更爽。”
跟劉多多又聊了幾句,韓瀟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看了看來電號碼,是王昌盛。
韓瀟接通了電話,笑着問候道:“小叔好。”
“小韓,忙不忙?”
“不忙。小叔您有什麼事兒?”
王昌盛笑着說道:“聽說你已經把錢借給趙鐵柱了?”
“沒錯。”韓瀟微笑道,“小叔打電話就是爲了這事嗎?”
王昌盛解釋道:“我也只是隨口一問。剛纔趙鐵柱打了個電話謝我給他拉了纖。切,連酒都沒請喝上一口。”王昌盛話裡有話,帶着點質問的意思。
畢竟,之前他可當着韓瀟的面兒說了,趙鐵柱當初可是坑了王昌明,害得王昌明不得不來到海角市,當了這麼個存在感非常薄弱的副市長。韓瀟這時候卻幫了趙鐵柱一把,讓趙鐵柱的新計劃得以啓動,這不是在資敵嗎?
難道韓瀟打從一開始的想法,就不是要幫韓筱雨報仇,只是爲了掙錢撈上一筆?
韓瀟聽出了王昌盛語氣裡的怨氣,笑道:“小叔要是想喝酒,今天晚上我做東,一起坐坐就是了。嗯……小叔,時間還長着呢,這以後到底能發生什麼事情,誰也說不清,不是?”
“哈,也是。”王昌盛心中還有疑慮,但終究不好問出口來,“今晚喝酒,還是算了吧。要是把你灌醉了,琴琴又得唸叨我了。”
又聊了兩句,王昌盛又道:“對了,小韓。明盛貨運兩艘萬噸貨輪已經都檢收了,一個星期後下水試航,然後直接往澳洲裝貨。我會往你家裡面發份請柬,你可是明盛貨運的大股東之一,到時候可一定要過來啊!”
韓瀟笑着說道:“那是當然,到時候就算是天塌了,我也會趕過去的。”
……
六月份的天涯省,已經進入了一年的炎熱時期,而且受到氣候影響,每天時不時地都會下雨。雖然來的快,去的也快,但總歸會有所不便。
這種天氣裡,穿個短袖、沙灘褲,腳上再套個拖鞋,也是剛好。
海角市最大的港口,海角港裡一處貨輪停泊位前,兩艘長百米多、高五六米的貨輪停泊在岸邊,船身塗白,上面寫着“海角市明盛遠洋貨輪運輸有限公司”的公司名字。除此之外,還各自掛着一道紅色橫幅,上面寫着“熱烈慶祝明盛貨運首航成功”等等字眼。
岸邊,一片區域被劃了開來,兩個支架撐起了一道巨大橫幅,還有可移動的主席臺等等。周圍聚攏着一批人,有的是看熱鬧的,有的則是受邀而來的賓客。
場內一角。
韓瀟和王語琴各自拿着一份分發的宣傳手冊,來回扇個不停,但卻依舊止不住身上的汗水。王語琴嘴脣上抹着淺紅色的脣膏,髮絲隨着暖風來回舞動,但依舊有些許髮絲粘連在了雪白的臉頰上。看上去似乎雜亂,但卻更加誘人。
“今兒怎麼這麼熱啊。早知道,我寧可留在家裡跟老媽看肥皂片也不出來。”王語琴秀眉蹙起,紅脣輕啓,小聲地嘀咕着。
要說王語琴今天穿的,也確實夠清涼了,身上一件薄紗的黃色五分裙,腳下踩着涼鞋,連襪子都沒穿——但這天着實太熱了點,就算這樣還受不了。
韓瀟也好不到哪兒去,苦笑道:“我還想走呢!不過,咱小叔還讓我一會上去剪綵……”
“去!誰跟你咱咱的。”王語琴扭頭,丟給韓瀟一個白眼。
“呵!”韓瀟笑了笑,女漢子傲嬌起來也不好對付,“琴琴,這天太熱了點兒,一會兒一起去海邊玩玩吧。要是不在海水裡遊兩個來回,根本舒爽不了……”
“嗯……不去。我沒帶泳衣,沒帶防曬油,真要去海邊,那不是跟我的美麗肌膚過不去嘛!”王語琴想了想,拒絕掉了。
韓瀟伸手一摟,摟住了王語琴的細腰:“沒事,你沒帶,我都帶了,車裡面擱着呢。到了海邊,我幫你抹防曬油……”
“去死,色狼。放開我。”王語琴伸手在韓瀟的胳膊上用力掐了一下。
“呵!我摟着自個兒老婆,怎麼是色狼了?就不放開。”韓瀟可不在乎,這點兒小疼,不算什麼,依舊死死地摟着王語琴。
王語琴微微皺眉,伸手在韓瀟的咯吱窩撓了兩下,嗔道:“別摟着我了,真的熱死了。”
韓瀟依舊死皮賴臉,就不鬆開。王語琴無奈,只能由着韓瀟。
不過,沒一會,韓瀟也覺得熱得夠嗆,放開了王語琴。
跟王語琴說說笑笑,玩玩鬧鬧,偶爾還偷親一口玩着小曖昧,這些落在周圍的賓客眼中,也都習以爲常。人羣中,王昌盛跟幾位朋友說說笑笑,他的身旁一位跟王昌盛長的有幾分相似的中年人皺着眉頭:“昌盛,你跟我過來一下。”
“怎麼了,大哥。”王昌盛告罪一聲。
那個中年人,正是王昌盛的哥哥,王昌明。也就是王語琴的父親!
王昌明伸手指了指遠處跟王語琴打鬧的韓瀟,問道:“那小子是誰?是誰家的小輩?”
“他?大哥你還不認識他?”王昌盛一看韓瀟,登時樂了,“他是琴琴的男朋友,可不是誰家的小輩。這小子,可不簡單吶!”
“不簡單?”王昌明又看韓瀟一眼。
雖然韓瀟從外表上來說,各方面都不算太差,但此刻的樣子落在王昌明眼裡,也就是一個輕浮無禮的壞小子罷了——其實,這也難怪,都說女兒是父親上輩子的情人。他這個上輩子的情人看到王語琴在跟韓瀟打打鬧鬧,而且很明顯已經芳心暗許的樣子,心裡面要是還能舒坦得了,那纔有鬼了。
“這小子是琴琴的高中同學,看樣子就好像忽然間發跡起來一樣。而且,這小子跟劉文軒大亨的關係非常不錯,一個月前,劉文軒女兒劉雅倩的事你還記得吧?那條救命的黃脣魚,聽說就是這小子給找來的。”王昌盛笑着解釋道。
王昌明聽到這裡,心裡面也有點吃驚,不過還是擺出一副不屑的模樣:“難怪看着像個暴發戶。這小子看上去就不老實,說不定跟琴琴就是玩玩而已。找個機會,得跟琴琴好好說說……”
“玩玩?”王昌盛看着王昌明的眼神,就跟看外星人似的,“要我說,這小子對琴琴應該是認真的。”
“你知道什麼?就好像你很瞭解這小子似的。”王昌明不滿。
王昌盛道:“得!我對這小子的瞭解,還真不多。不過,我卻知道一件事。你家客廳裡擺着的兩個紅珊瑚樹你知道吧?就是這小子送給琴琴的。”
“紅珊瑚樹?”王昌明思索,然後恍然大悟,“你說那兩個蠟像?”
“蠟像?”王昌盛嗤笑一聲,“大哥,那鬼話也就只能騙騙你們這些不懂的。那兩株紅珊瑚要是蠟像,我把腦袋割下來給你當球踢。那是真正的紅珊瑚,而且還是品級最高的、成株的紅珊瑚樹,價值最少也在五千個。”王昌盛伸出一個巴掌,在王昌明的眼前晃了晃。
“五千萬?”王昌明呆住了。
王昌盛道:“沒錯。聽琴琴說,本來是這臭小子準備賣給劉大亨的,後來劉大亨不想要了,就讓她先擺家裡面放着……這話能糊弄得了誰?就劉大亨的爲人,要是真有這寶貝送上門來,哪兒有不要的道理?依我看啊,小韓這小子,十有八九是看出琴琴喜歡,所以留給琴琴玩了。五千萬的寶貝吶!嘖嘖,這小子倒是真捨得……”
王昌明也沉默了,幾秒後才問:“這小子叫什麼?”
“叫韓瀟,很有意思的一個晚輩。”
“韓瀟?”王昌明愣了,攤開了手上的宣傳冊,看到公司股東里那一排名字後,“這小子也在咱們公司參股了?”
王昌盛道:“可不。老吳那龜孫子關鍵時刻退股走人,可把我給急的……後來琴琴聯繫了這小子,三千四百五十萬,連眼皮子都沒眨一下,就這麼定下來了。這可都是琴琴的面子吶……”
王昌明又看了看韓瀟,這次再看,覺得似乎不那麼可恨了。
忽然間,王昌明又看到韓瀟趁着王語琴不注意,在王語琴的嘴角親了一下……
“可惡的衰仔!”
王昌明心裡面罵了一句,心裡面酸酸的,就跟看到自家養了二十年的小白菜被豬拱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