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着船艙內的水波流動,小章魚的身體不斷地找尋掩體,向着那隻四米長的虎魚偷偷摸去——這要多虧了之前那隻虎魚打碎了一地的木板,要不然,這掩體還真的不太好找的。
沒過一會兒,小章魚再度找尋掩體,已經隱藏在了虎魚身前不到一米的地方。
小章魚是金屬的,所以沒有“食物”的氣味,要不然,肯定已經被這虎魚給發現了。
一雙圓溜溜的眼睛轉動,小章魚此刻的目光並沒有那種萌萌噠的感覺,反倒是有着些許兇殘的意味。忽而之間,只見小章魚拋開掩體,快速地向着虎魚的頭部衝了過去!
距離不到一米,對小章魚而言,要衝到虎魚的跟前,只需要0.1秒而已!
0.1秒鐘,虎魚根本連反應都沒反應過來,就被小章魚抓到了頭部,兩條觸手吸盤死死地吸住了虎魚腮部,剩下的六條觸手則同時刺入了虎魚的兩隻眼睛裡面!
對任何生物而言,眼睛都是一個絕對的弱點。
就算是海中的攻擊猛獸虎魚,在眼睛被刺中之後,也根本承受不起,開始掙扎着翻滾起來。四米長的虎魚,在海水中翻滾時,力道何其之大?這間本來就不結實的木質房間徹底被砸成了稀巴爛。
小章魚死死地吸着虎魚的腦袋,同時吸盤還在源源不斷地吸收着虎魚腦袋裡面的血肉。在這過程中,小章魚幾次撞到了周圍的木質牆體,幸虧它本來是金屬的,才並沒有受傷。
感覺這隻虎魚的腦袋裡面已經是一團亂後,小章魚不敢繼續在這裡停留下去,掙脫開來,快速地衝了出去。
這裡畢竟是虎魚的地盤,這隻四米長的虎魚鬧出來的動靜兒也不小,其他的虎魚一旦趕來,可也不好。
又逃出了幾百米,等了一會後,韓瀟才又偷偷摸摸地進入了沉船裡面。
經過虎魚這麼一折騰,沉船內現在簡直就是亂糟糟的一片,到處都是碎裂的腐爛木頭。在亂七八糟的船艙內,那隻虎魚的屍體倒在那裡,徹底死透了——魚類這種生物,哪怕是腦袋被切掉了,依舊還會動個不停,要過一會兒纔會停止的。
又到了那間發現金幣的房間內,小章魚觀察了一下週遭,確定不會再有虎魚衝進來後,才又開始在淤泥裡面翻找起了金幣。
“一枚、一枚、又一枚,哎喲臥槽!這枚被打彎了點兒,價錢肯定要大折扣了!嗯……又是一枚……”
把所有的金幣都給翻了出來,又找到了兩個首飾盒還有那個頭飾,韓瀟依舊不甘心,繼續搜索。又找了一會兒,小章魚還真的又有所發現,從那個被打碎的木牀裡,韓瀟又找到了一個長條形狀的盒子,而且跟盒子在一起的,一根大大的金條!
“他大爺的!幸虧老子仔細找了找,要不然,還真的要錯過這金條了!”
“這可是金條啊!看着個頭,至少也有十公斤重吧?別的不說,就這十公斤的金條,就什麼都值了!”
按照現在的金價算起來,十公斤重的金條,怎麼着也得有個兩百多萬了吧?
興奮之中,韓瀟又操控着小章魚,當起了搬運工,把這些東西都給搬出了沉船,先放到了一處安全的地方。
然後,小章魚又游到了海面上,四處張望,找到了一個破塑料袋,又游到了水下,把金條、金幣還有其他物什都給一一收進了破塑料袋裡——小章魚能在這裡找到一個破塑料袋,可不是假話。現在這社會,人類的各種生活垃圾、生活廢水等等,有的地方直接就給排放到了海洋裡面。
大量的垃圾進入海洋,海水被污染,也造成了海洋物種和生物的減少。有時候漁民出海一趟,打撈回去的垃圾比魚還多,這並不是什麼稀罕事兒了。
這塑料袋確實太破了點兒。
小章魚又把幾處漏水的地方繫住,才慢悠悠地拖着塑料袋,向着海邊游去。
……
出租房裡面。
韓瀟給小章魚下達了返回的指令後,就從牀上跳了下來,然後興奮地吼吼道:“發財嘍!發財嘍!爺們兒我發大財嘍!”
十天時間,韓瀟基本上沒有出過房間,在家裡面堆積的垃圾都裝了兩個塑料袋了,桌子上隨手一摸,都能摸出手指印兒來了。
胡亂地套上了衣服,韓瀟走出房門,正想立刻趕到海邊,去把小章魚找到的財寶接收一下,結果伸手一摸口袋,整個人頓時僵住了。
韓瀟忽然想起來了,自己現在……貌似沒錢了啊!
從嘉吉城區到最近的海邊,也有一段距離呢!他摸遍了渾身上下,也只湊出了三塊錢的銀子。難道還真的要騎着腳踏車走十幾公里啊?
“今天好運氣,老狼請吃雞,噹噹~噹噹~當~當~當~,你打電話我不接,你打他有啥用啊~~”
正愣神的時候,手機響了起來。
韓瀟從褲兜裡摸出手機一看來電,不由得笑了起來,這下子,去“收貨”的麻煩,算是解決了。
接通了電話,韓瀟立刻笑吟吟地說道:“我說是誰,原來是老王啊!找我什麼事兒?”
“呼——”
對面先是有人深深地吸了口氣,韓瀟條件反射地把手機拿開了一段距離,然後便聽到電話裡有一個女人聲音咆哮道:
“我說了別叫我老王!你再這麼叫,信不信我收拾你?”
韓瀟嘿嘿一笑,道:“老王,咱們要淡定!淡定!”
這個“老王”,是韓瀟的高中同學和大學隔壁校友,關係稍微有些複雜的那一種。
老王名叫王語琴,明明很文靜、柔弱、典雅的一個名字,結果其內裡深處,卻是一個徹徹底底的女漢子。
韓瀟在大學的時候,曾追過王語琴。王語琴沒說同意,也沒說不同意,倒是兩人玩的親近了,讓韓瀟徹徹底底認清了王語琴的內在本性。至於二人之間的關係,確實複雜,說是情侶,王語琴又不承認;說不是情侶,王語琴卻時不時地給韓瀟發“福利”。像是親個嘴、摸個胸、摟個腰什麼的,王語琴也並不抵抗。當然,要是更進一步的話,就不可能了。
這也是二人之間關係複雜的主要原因。
至於“老王”這個稱呼,則源自韓瀟對“隔壁老王”的調侃。王語琴對這巨坑的名字會抵抗,乃至於火冒三丈、大發雷霆,也是很正常的。
二人複雜的關係,一直持續到現在,還有點兒說不清、道不明的。
“我淡定你一臉!”對面王語琴罵了一句,然後才又說道,“你現在在哪兒?剛纔我去你公司找你,怎麼你同事說你請假了?”
“請假?”韓瀟愣了一下,他可沒請假啊,“誰說的?”
就朱大財的爲人,他這麼長時間沒去上班,肯定早就被朱大財直接以曠工的理由給開除掉了吧?朱大財可不會給他留面子,一定會直接說“開除”纔對的。
王語琴說道:“就是你們公司那個胸大的女人,她跟我說的。”
韓瀟恍然大悟,王語琴這說的,應該就是張妍麗了。
張妍麗從身材上來說,確實是前凸後翹,非常豐滿的一個女人。尤其是她那女人的驕傲,足以讓大部分女人都自卑了。
韓瀟輕笑兩聲,摸了摸鼻子,笑道:“喲!喲!老王,我怎麼聽你這語氣有點兒酸酸的?是不是看到別人比你好,你就受不了,心裡面有那麼點兒小嫉妒了?”
“哼!我嫉妒她?”王語琴有點兒抓狂,聲音又高了八度,“那麼大,累不死她!少廢話,你在哪兒?我現在去找你。還有——別叫我老王。”
韓瀟又哈哈笑了笑,道:“我在住的地方,你來找我吧!正好,我也有事兒想讓你幫個忙。”
“嗯?”王語琴疑惑問道,“要我幫忙?什麼事兒?”
“等過來再說吧!”
“也行。”
掛掉電話,沒多久,韓瀟便看到王語琴的車開了過來。
王語琴的車,是一款白色的女士奧迪q3。車停到了路邊,王語琴下了車,一雙高跟鞋踩的地面“噔噔”作響,走到了韓瀟身旁,先一腳踢了過來:“不準躲!”
韓瀟捱了一腳,也不見生氣,哈哈笑了笑,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今天的王語琴,上身穿着一件寬鬆的白色短袖t恤,下身白色緊身牛仔短褲,臉上戴着大框的紫色墨鏡,手上、腳上還有幾件簡單的掛飾,模樣青春可人。
韓瀟目光在王語琴潔白的大腿上掃了兩眼,才一副豬哥樣兒道:“琴琴,你這今天是想讓我化身狼人啊!”
面當面,韓瀟可不敢再稱呼“老王”了。要不然,指不定被怎麼欺負呢!至於“琴琴”這稱呼,是在他無數此被虐後,才爭取來的默認。
“呵呵呵呵呵……”王語琴輕笑兩聲,摘下了墨鏡,一副嚇死人不償命的笑容,“瀟瀟,你要是願意化身狼人,我沒意見的。不過,到時候你會不會變成閹人,那就不知道了。”
說話的時候,王語琴的目光還在韓瀟兩腿間“流連”了幾眼。
“咳咳……”
韓瀟雖然心中清楚,王語琴倒不至於真的對他下那種毒手,但還是覺得心裡面有點兒麻麻的:“琴琴,你可別嚇唬我,我膽兒小。”
王語琴雙手摟在胸前:“我是不是嚇唬你,你試試不就知道了?”
韓瀟看王語琴這一副模樣,哪裡還有試一試的想法,登時就熄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