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本事掃樓，我們也只能掃街了。蘇氏每家店，都幾十號員工閒閒候在那。我們，去幹它一票！”話語間，三人慢步來到今天的戰場。
“大吉小貸，要不要辦？”倆位干將很積極，剛進賣場，壯着膽子就開了口。可惜出師不利，他們問的三倆個人，似乎都沒什麼辦理業務的興致：“不辦！”
這裡的店員不是很集中，每人看管個品牌展位。初時雖然不是很順，但是高飛知道，只要開了單，局面就會翻轉。
首先，是營銷人的士氣，換句行話說就是自信。其次，是客戶鏈帶效應，也叫湊熱鬧。念罷，高飛收斂心神道：“走，我們去前面再碰碰運氣！”
“大吉小貸，填表送禮品！”大雨天，高飛決定用禮品雨傘，來當誘餌。那店員看了看，果然有些心動：“怎麼用的？”
衝客戶的疑問，高飛吹噓道：“在這最實用，客戶來買家電，你讓他把現金給你，回頭你替他刷卡，可以積分，還能套現。現在積分可以換手機，我之前有位賣機票的客戶就這麼整，兩年積分換了輛轎車！你們蘇家是大公司，身份證和工牌登記一下就可以！”
“行吧，我辦一個！”客戶點頭後，高飛二話不說向關正奇使眼色，倆位副手忙湊前搗騰：“表格填一下！”
客戶填表那會兒，邊上很快湊了三倆看熱鬧的同事，其中一位道：“我之前辦過，沒批下來！”
“零零星星去辦，肯定不好批！今天人多，我給你們申請個團辦就行！”高飛張嘴後，那人一咬牙：“我也來一個！”
“送什麼？”看客越來越多，這下高飛已經不必顧慮：“雨傘、毛巾、茶壺、抱枕，填了表隨你們挑！”
“我正缺把雨傘！”蘇家的人，很快你一言我一語討論起來：“這抱枕不錯！”
“今天這些，都是絕版貨，送完就沒了！”高飛幾句話下來，人羣瞬間炸開了鍋：“給我一份表！”
“這邊登記、這邊登記……”這會兒，已經沒高飛什麼事，引導了幾句完事。半個小時過後，高飛團隊手上已經十幾份進薦。
爲了提高過薦率，高飛動了不少手腳。各專櫃店員的職務，被寫成了品牌主管。一官半職的，自然就成了經理。
這批客戶，相互之間都認識，非親屬聯繫人一添，還可以相互作證人。電話統一留下辦公室那個，方便得不能再方便。
打鐵趁熱，高飛剛出門就衝關正奇和義浩波道：“隔壁那條街，還有家蘇氏電器城，我們走！”
有了先例，高飛團隊心裡踏實，衝那些店員說，你們隔壁店的同事都辦了，手上厚厚一疊資料亮出來抖了抖，又一個大豐收。
這一天，高飛團隊掃蕩了蘇氏三家店面，撈了四十多位客戶。結束那會兒，關正奇已經笑不攏嘴：“我去，高總可以呀！我真沒想到能弄來這麼多表！”
“不然怎麼叫老大？”義浩波也激動。
衝着大好的興致，高飛笑口道：“有了先例，怎麼忽悠，你們都知道。你們上網，把蘇氏電器、大美電器，還有樂城幾家連鎖房地產的店面都搜出來，挨個殺一遍。明天，我就不陪你們了。”
“沒問題，回頭我們搞定！”一如高飛所料，團隊成員不負重託，弄回來不少單，雨季接連幾周的營銷之星，被高飛拿去了。
“飛飛可以呀，哪弄來的單？”週會過後，同下電梯那會兒，爲免仲陽猜疑，高飛實話實說道：“逛街逛來的！”
“我每天都逛街，怎麼逛不來單？”話一出口，站在高飛身後的關正奇和義浩波就偷笑：“噗……”
在樓下分道揚鑣之後，關正奇笑得差點直不起腰：“仲陽現在還沒弄明白，我們那表是怎麼來的！”
“我們不說，他想死了也想不到！”話音剛落，路過的趙星也衝高飛問：“高總，我翻過你們的進薦，怎麼全是蘇氏電器的呀？”
“團辦的！”高飛隨口調笑了句，就聽趙星感慨：“你能弄到蘇氏電器的團辦？是牛逼！”
“還約了支行行長，我先走了！”趙星前腳剛離開，關正奇和義浩波已經笑得眼淚都掉出來了，高飛卻很無奈：“我也不想瞞着他們，可惜沒辦法！”
外場營銷還陷在雨季的泥濘之中，營銷中心電銷系列的崛起，卻很迅猛。簽約商戶的會員名單一到手，電話唰唰就打過去了。
高飛雖然不明白，樂城人爲什麼這麼熱衷於，爲了蠅頭小利，在購物的時候辦個會員。
但他們的個人信息，確實在一紙協議中，輕鬆被共享了。經過數據塞選，有心人得到的高端客戶，一抓一個準。比方超市會員，月消費額滿一萬或大好幾千的，收入不會低。
爲扶持小三晉升副總監，遊林沒少在會議上吹噓電銷建設。十分之一的成功率，表示每撥打十通電話，就能開出一個小貸賬戶。
這意味着，電銷比直銷更高效。合作商的會員，在主動營銷的情況下，蓄意詐騙的機率比較低，審批過薦率特別高。
眨眼之間，電銷團隊已經提拔了八位主管。浩浩蕩蕩幾十號，都是女兵，月收入過萬的不少。
連穩健的舒秀婷，都有些動心了。幾番琢磨後，她還是忍不住開口問：“飛哥哥，我想去電銷……”
“別去，惜寒現在就在電銷！她都告訴我了，那的水特別深！”這天夜裡，高飛向舒秀婷分享了大吉銀行不爲人知的事：“電銷成功的關鍵全在數據，也就是每位營銷人所分到潛在客戶的數據量。”
“爲了拿那一萬塊，四陪都有好些人！那些女孩子和你一樣，沒背景沒學歷，外面找不到這麼好工作。遊林很聰明，利用了你們想賺錢的心裡。但無可否認，他成功了！”聽着高飛的話，舒秀婷小心翼翼探了句：“應酬喝點酒，應該沒問題吧？”
“要是隻喝點酒，她們絕對不值一萬，夜裡得陪銀行領導，那些謝了頂的，油頭大肚的男人，去酒店開房！條件不管怎麼差，你們畢竟年輕，又是白領！遊林這皮肉生意，做得很高端！”
“像惜寒那樣堅持原則的人，最近一直被打壓！我真擔心她會鬧出事來！那水太深，我們別碰！”高飛這話說得很白，聽得舒秀婷臉面發青：“那我們，還是老老實實賺錢吧……”
見舒秀婷已經明悟，高飛這才舒了口氣：“想通就好，幸來你在家家駐點，不然我得失眠了！”
“飛哥哥放心，我不會讓你掛心的……”衝她這話，高飛笑了：“能讓我掛心的，在樂城就你有這本事！”
聽罷，舒秀婷不太確定道：“那欣怡姐姐呢？”
“她已經成精了，外人不必費心！”高飛的話，把舒秀婷逗笑了。在樂城合供一套四十來平二手房的日子，倆人算是苦中作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