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子龍單手飛快的卸下一顆子彈,拿在手裡捏了捏,又看了看,最後搖搖頭,心想,這個姓唐的一直坐在哪裡沒動過,怎麼可能碾碎子彈,這子彈捏都捏不碎,更別說不動手就把它碾碎了,真是天方夜譚。之前我駁斥他的子彈長眼的論調後立刻中槍,應該只是巧合。
當然,想歸想,關於子彈爲何會變成粉末,究竟是誰幹的,對他而言始終是個謎。
……
一個多小時後,快艇終於靠岸,這時候天已經全黑了。
李成功將船停好,就迫不及待的衝到船尾,去看那些金屬粉末到底是個什麼情況。等他捧着一手的粉末鑽出船艙的時候,武東明他們已經都上了岸了。
“武哥武哥,這也太詭異了,就算是老天保佑,也不可能降下神力來幫咱們碾碎子彈吧。”李成功興沖沖的上了岸,湊到武東明身邊,將手裡捧着的金屬粉末給他看。
“小李子,別咋咋呼呼的行不行?不管是誰在保佑咱們,只要平安就好。這一回也算是長了個教訓,回頭把老黑的屍體處理一下,給他家人一筆豐厚的撫卹金,老黑也不容易,他雖然死了,但咱們不能虧待他的家人。”武東明看了看艇上老黑的屍體,嘆了口氣說道。
李成功訕訕的將金屬粉末揣進口袋裡,看那模樣,似乎還想珍藏起來,留作紀念。
“武哥,現在處理老黑的屍體不合適吧。”李成功爲難的看了看唐男他們一眼,老黑的屍體血糊糊的,要是一路帶着,豈不是膈應了客人?
“現在當然不合適,我是讓你回頭來處理一下。”武東明沒好氣的說了一句,就摸出了手機,一看有信號了,臉上頓時露出喜色。
“唐先生,董小姐,杜先生,你們稍等一下,我這就聯繫車子,很快就會來接我們。今天這場意外,實在怠慢了諸位客人,等到了地方,我給諸位擺酒賠罪。”武東明朝唐男他們抱歉了一聲,接着就撥通了手機。
電話交談的很
簡潔,三言兩語就結束了通話,武東明剛把手機收好,一陣陣喧譁的聲音就從遠處傳來,還伴隨着凌亂的腳步聲。
“什麼情況?”杜子龍馬上警惕起來,本能的握緊了手裡的槍。
董語嫣也是臉色大變,剛剛纔遭遇過槍戰,現在突然聽到這樣的動靜,不得不讓她懷疑,是不是又有新的危險靠近。
雖然金三角向來都很亂,但是這纔剛踏入地域,就接連遭遇危險,也實在是讓董語嫣無語的很。
“應該是難民。”武東明熟悉這裡的情況,側耳傾聽片刻之後,就給出了結論。
“我靠,那可麻煩了,難民比武裝分子還難纏。而且有些難民手裡是有槍的,那就更麻煩了。”李成功皺眉道。
唐男不熟悉這裡的情況,聽到“難民”二字,他詫異道:“金三角這邊莫非有大動亂?不然哪兒來的難民?”
武東明苦笑着解釋道:“唐先生有所不知,最近金三角這邊極爲不太平,因爲……因爲綿典國政府軍要收編地方軍,地方軍不同意被收編,於是雙方鬧的很僵,還打了幾仗。爲了躲避戰火,就造成了很多難民。他們流離失所,有些想涌到華夏境內去,有些則到處流竄。”
唐男皺眉道:“政府軍要收編地方軍,這是要繳了地方軍的軍-權吶,難怪要打仗了。不過……你嘴裡的地方軍,莫非就是那位角色多面性的老人家統轄的武裝-勢力?我記得你說他也被人稱作將軍,對吧!”
武東明也不隱瞞,點頭道:“是的,這事也是近一個月纔開始的,綿典國政府突然發佈了這樣一道命令,就是想奪了老人家的軍-權,老人家要是交出軍-權,那就死路一條,還得連累無數人,所以他只能抵抗到底。不過這事兒背後還有很複雜的原因,一句話兩句話也說不清楚。”
聽到唐武二人的對話,董語嫣和杜子龍對視了一眼,似乎在傳遞着某些信息。
隨後,董語嫣開口道:“武先生,難民很難
纏,咱們只有幾個人,真要是被圍住了,不僅很難脫身,還會有危險,是不是應該做些防備?”
武東明點點頭,耳聽着那些喧譁聲和腳步聲越來越近,他招手道:“咱們還是再回到艇上去,等接我們的車來了,就不用在意這些難民了。”
於是,一行人又重新回到了快艇上。
他們剛登上船,就看到岸邊突然一下子涌來了數百人,這些人有的舉着火把,有的亮着手電筒,有人晃着手機屏幕。
其中領頭的幾個男子手裡還拿着槍,只是天黑模糊了視力,除了唐男能看到這些人手裡的槍,武東明他們根本看不清。
各種喧譁的聲音,頓時充斥在岸邊。
“船上的人,有沒有吃的,給點吃的吧。”領頭的男子中間,某人突然揚聲喊道。
“我們沒有吃的,只是路過。”武東明已經將快艇開離了岸邊,並大聲迴應道。
“那就給點錢吧,放心,我們都是奉公守法的人,不會傷害你們的,你們不用把船開的那麼遠。”那些人喊道。
“不好意思,我們身上也沒帶錢。我知道你們的情況,也很同情你們,但是很抱歉,我們這點微薄之力,實在幫不了你們。不過戰爭很快就會結束,你們不用再逃竄了,可以回去你們的家園。”武東明迴應道。
“開着快艇,說自己沒錢,你以爲我們會相信麼?難道你門身上連一百塊都沒有麼?一百塊都不給我們,你們這種人也太噁心了吧。”那些人憤怒道。
武東明一陣頭疼,知道跟這些糾纏下去,肯定說不通。
說起來,大家都是在金三角生活的人,按理說應該幫一把,但是武東明清楚,面對這些難民,除非是有組織的救援,個人如果發善心救濟的話,往往會帶來惡果,此前已經發生不少救濟者被難民搶劫殺死的事,難民和暴民往往就是一線之間。
而有組織的救援,必須要等到戰爭以後,現在誰也騰不出手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