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山貓深呼吸一次,再次沉聲問道,“你,到底住不住學校,給個準話!”
謝二雷聳了聳肩:“好吧,看你這麼着急,我就給你說實話吧,本來我不準備住學校的。不過呢,看在能和你同居的份兒上,我改變主意了。怎麼樣,夠給你面子了吧?”
“滾蛋!”山貓丟下一句話,氣沖沖的走了。
這次,謝二雷沒去追她。他知道,山貓這是在套他的話,可能也是她任務的一部分吧。這樣一來,就讓他身上的壓力增大了許多。
因爲他知道,山貓是山鷹派來監視他的人無疑了。這妮子肯定會把他的一舉一動,報告上去。
就是不知道,把她推到以後,她對山鷹還會那麼的忠心嗎?
不行,得儘快將她推了……
謝二雷摸着下巴,暗暗想到。
山貓急匆匆的轉過一個彎之後,掏出了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說道:“他會住在學校,你們不用做別的安排了。好了,就這樣,掛了!”
回了家,謝二雷給柳依依她們說了自己要住到學校的決定。這讓美女們吃驚不小,專門找的房子要一起住的,爲啥還要分開呢?
謝二雷耐心的給他們說了半天,說這是學校的硬性規定,他又是新人,不好違抗,纔不得已答應的。美女們終於鬆了口,然後開始幫着謝二雷收拾東西。
反正謝二雷也只是把教師公寓當做臨時的住所,也沒怎麼準備。只是拿了日常用品和筆記本,就正式開始了和山貓的同居生涯。
同時,推倒山貓這件事,也被他提上了日程。
下午,謝二雷給馬大國打了電話,約他和他的兄弟們晚上一起喝酒。
吃燒烤,喝啤酒,也是享受生活的一種方式。地方是馬大國選的,作爲基層民衆,平價大排檔是他們下館子的最佳去處。
校警作爲學校的保衛屏障,肯定不能一次性全部拉走。
所以,馬大國讓那些身體不是很好、不能喝酒的兄弟值班,帶了其餘的七個兄弟,連他八個人一同前來。出來消遣,這些人也沒穿制服。已近中秋,天氣漸涼,可他們還都是短袖,旁人看的一愣一愣的。
不過,來的這些都是退伍軍人。個個身強體壯,就連其中最瘦弱的被稱作“麻花”的小夥子,也不低於一百三十斤。個子不高,但是肌肉發達。
這些人還有一個特點,就是一水的板寸頭,眉宇間充滿了激情和堅毅。
這可都是在部隊磨練出來的硬朗氣質,一般人就是裝,都表現不出來。
這麼多人一起來,使得本就不是很寬敞的小店,更顯擁擠了。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男子,應該是老闆,衝着馬大國笑着點了點頭,又四下看了看,尷尬的說道:“馬哥,你看這……”
“沒事兒,你忙你的,我們自己安排。”馬大國衝着老闆一擺手,環視一圈,指着前面衝着兄弟們說道,“去,把那兩張空桌子拼起來。”
“好嘞。”麻花一點頭,首先跑過去,粗魯的將桌子上的空啤酒瓶子推進垃圾筐,又隨手把桌子上鋪着的塑料紙扯掉。另一個校警麻利的拿來兩張新的塑料紙,鋪好,把兩張桌子拼接起來。
這些人做起事兒來,沒有人指揮,還是有條不紊的,很有效率。
就是動作有點大,噼噼啪啪的一陣亂響。引得其他的客人紛紛側目,皺起了眉頭,可是看他們人多,也不敢說啥。
連人家老闆都沒怎麼樣呢,他們又能怎麼樣呢?
可是,有一桌客人,挨着謝二雷他們的,是四個年輕男子,只是瞪着他們,並沒有像其他客人一樣,有意無意的將自己的桌子往遠處拉一拉。
謝二雷也注意到了,這桌客人表現出來的敵意,可是見兄弟們鬧得開心,他也沒有阻止。在可控制的前提之下,要讓兄弟們玩的盡興,而不是掃興。
不下三分鐘,一張超大的桌子,就準備好了。圍着桌子,十來把塑料椅子已經擺放好了。麻花笑着拍着椅子說道:“雷哥,馬哥,請入座吧!”
“雷哥,請。”馬大國笑着一伸手,指着麻花拉好的椅子說道。
“隨便坐吧,都是自己人,不必客氣。”謝二雷一點頭,首先入座。
“好好,兄弟們,都坐吧。”馬大國招呼着完兄弟們,又衝着謝二雷說道,“雖然年齡上我要虛長你幾歲,不過,人在外漂泊,年齡啥的,都不是問題。所以啊,我還是跟兄弟們一樣,叫你雷哥吧。”
“不敢當不敢當啊。”謝二雷衝着馬大國擺着手說道,“雖然我們不講究那麼多規矩,可是基本的禮節還是要有的。不管怎麼說,你也是我的哥哥嘛。”
“哎,雷哥,見外了。我叫你雷哥,誰要是敢說你沒有禮貌,我就打得他下半輩子說不了話。”
“呃……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我就慚愧的佔你這個便宜了,哈哈。”
衆人落座,點了一大堆的燒烤。店裡的人手不夠,老闆親自坐到了燒烤攤前當起了小工。燒烤慢慢做着,麻花自己動手,先搬來了兩箱啤酒,人手一瓶,開個胃再說。
謝二雷右手抓起啤酒瓶子,大拇指頂在了瓶蓋下面,暗暗使勁,猛地往上一頂。隨着“嘭”的一聲,瓶蓋彈起一米多高,又緩緩落下。
很隨意的一個動作,卻驚呆了衆人。包括年長一些的馬大國,都一臉驚異的看着謝二雷。不管是正拿着啓瓶器翹瓶蓋的,還是準備用牙齒咬開的,都像被人點了穴一樣,瞬間石化了。
別看只是一個不經意的小動作,可展現的實力,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馬大國晃了晃腦袋,尷尬的笑着說道:“不好意思,我和我的夥伴們都被雷哥的實力驚呆了,哈哈。來,兄弟們,走起。”
一衆人等先後回過神來,繼續着剛纔的動作,用五花八門的方式,各自弄掉了瓶蓋。也都沒有拿杯子的意思,都是直接舉着瓶子。
“我提議啊。”謝二雷笑着說道,“咱們比比誰喝得快,贏了的,沒有獎勵。但是輸了的,要懲罰。喝的最慢的人,再來一瓶,怎麼樣?”
“好啊。”馬大國一聽,立馬錶了態,又四下看着說道,“你們覺得呢?”
“沒問題。”
“我同意!”
結果,全票通過。
這可都是些豪爽的漢子,平時喝酒也不是沒有吹過瓶子。今天這麼多人一起喝酒,還比賽,可把這些血氣方剛的漢子們的血性激出來了,誰也不想認慫。
“那好,都準備啊。”謝二雷笑着環視一圈說道,“一、二、三,開始!”
結果,謝二雷和馬大國幾乎同時將空瓶子拍在了桌子上。他們屬於第一梯隊,然後陸陸續續有人完成了任務,笑着看着還沒喝完的人。
最後,很遺憾的,麻花和另一個兄弟落在了最後。他們差不多同時喝完,都是男子漢,也都沒有耍賴。
不過,麻花皺着眉頭說道:“不行啊,你們都比我高大,我吃虧了。不行,我要站起來喝!”
說着,麻花把椅子往後一推,還沒完全站起身來,就聽見後面傳來一聲怒吼:“什麼情況?”
原來,麻花的動作太大,加上力量過大,被他推向後面的椅子,撞到了鄰桌的一個客人,就是剛纔怒視着謝二雷他們,還沒有移動位置的那桌。
剛纔,背對着麻花的一個穿着西裝的三十來歲的男子,正舉着滿滿的一杯啤酒,剛放到嘴邊。忽然感覺凳子猛烈一顫,麻花的力道,還真不是蓋的。結果,啤酒一口沒喝,到因爲突如其來的變故,灑了一些到他的嘴裡。
當然了,更多的,還是灑在了他的臉上和衣服上。
更遺憾的是,居然有一部分啤酒,灌進了他的鼻子裡,那叫一個嗆啊。剛纔一句話罵完,感覺不對,趕緊低下了頭。揪着鼻子,想打哈欠又打不出來,臉都憋紅了。
憋哈欠那難受的程度,和憋尿有的一拼。
本來兩桌人都喝得挺開心的,就因爲麻花冒失的舉動,現在引得男子那一桌的四個人,都騰地一下子站了起來,指着謝二雷這桌叫罵着:“幹嘛呢幹嘛呢?沒長眼睛啊?”
“怎麼了怎麼了?”麻花也是急性子,一聽別罵了,還很難聽,他轉過身去也扯開了嗓子吼道,“不就碰了一下嗎,還想怎麼着啊?”
“哎呀,還挺牛啊!”被撞的西裝男終於整理好了鼻子,直起身來,擡手就推了麻花一下說道,“撞了人你還有理了?”
“敢推老子?你再推一下試試?”麻花身形一晃,腳步根本沒動,就定住了。不過,他反過來推了西裝男一下,人家就扛不住了,還是在兩個兄弟的攙扶下,才僥倖沒有出醜。
事態愈發嚴重了,男子一夥四個人,同時靠了過來,怒視着麻花,開始捲袖子。西裝男有了兄弟撐腰,剛纔吃癟在他心裡形成的陰影也一掃而空,再次走到麻花身前,和他對恃着罵道:“老子推就推了,你想怎麼樣?”
見兄弟遇險,頓時,一衆校警除了馬大國,都站了起來。
麻花扭了扭脖子,不以爲意的說道:“就你有人啊?老子這些兄弟,也不是吃素的。”
“人多了不起啊?”西裝男看了看麻花這邊的一衆漢子,眼神一閃之後,隨即恢復的憤怒的神情,和麻花爭鋒相對道,“是你先撞了人,你還有理了?”
“不就撞了一下嗎?有什麼了不起的?這地方小,磕磕碰碰在所難免,你受不了啊?這點兒肚量都沒有,還出來丟人現眼?趕緊回家給孩子餵奶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