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倫叫住了一個剛買菜回來的大媽,把手機給她,給他們三個人拍了幾張照片。看着照片,她好像很是滿意,不住的點頭。
又寒暄了幾句,謝二雷才驅車離開。
看着謝二雷遠去的身影,海倫突然繃起了臉,掏出手機,將剛和謝二雷拍的照片用郵件發了出去。還附上了一句話:你給看看,中間那個人,熟悉嗎?
蘇可兒愣愣的看看媽媽,挽着她的手進了小區。很快的,海倫收到了回覆郵件,只有四個字:怎麼可能?
海倫長呼了一口氣,皺着眉頭想了想,纔回復到:我也覺得不可能,可我有種預感,就是那樣的!先不管了,調查清楚了再說吧。反正,就算是真的,對我們來說,也不是壞事。
謝二雷已經走遠了,不知道海倫發的這些郵件。不過,他心裡的疑雲依然存在。而且,他能想到,海倫拍了他的照片,可能不僅僅是爲了對蘇可兒的爸爸有個交代那麼簡單。
龍騰大學的學生們放假了,老師在隨後的一天放假了。中午時分,謝二雷回到了教師公寓,拿上了筆記本和生活用品,準備撤出,卻注意到,山貓的屋內還有聲響。
“咚咚咚……”謝二雷敲了敲山貓的房門,也沒等回覆就推門而入。
正在收拾東西的山貓,狠狠的剜了謝二雷一眼,也沒有說話。反正謝二雷進她的門,如果敲了門,那都是在他心情特別好的時候,更別說等到主人的應允再進入了。她已經習慣了,說也說不聽,也就懶得說了。
謝二雷環視一圈,隨手把揹包扔在了牀上,一屁股坐在墊子都已經收起來的沙發上,自顧自的摸出一支香菸,點上吸了一口道:“準備到哪兒過年啊?”
“要你管?”山貓白了謝二雷一眼,繼續往行李箱裡裝着衣服說道,“別在我屋裡抽菸,嗆死人。”
“說的嚇人,你死一個我看看?”謝二雷不以爲意的撇着嘴說道。
“狗嘴裡吐不出象牙。”
“那什麼,咱們怎麼說也是老熟人了,又同事一場,你要是沒出去,就到我家過年吧。我要回石榴村了,那裡朋友多,可熱鬧了。他們都平易近人,會很歡迎你的。”
“你啊,管好自己的事兒就行了,我的事就不用你操心。”
“呵呵,好吧。你也知道的,我就是隨口一說。要是你真去啊,我還嫌麻煩呢。”謝二雷起身拍了拍屁股說道。
謝二雷只所以只是隨口說說,是因爲他知道,山貓是不會明着跟着他一起去的。但是暗地裡,她是一定會去的。
把東西拿回家,謝二雷又趕到了龍騰電視臺。快要走了,要和所有的美女都一一告別。何苗還在上班,越到年關,她的工作越忙,而且年三十還要播新聞,還是二十四小時不間斷的。
得知謝二雷要走,何苗很是不捨。兩人膩在辦公室,纏綿了好久,才勉強說完了情話。反正謝二雷還要來龍騰的,何苗也不是不懂事的小女生,也沒挽留。不是因爲不喜歡謝二雷,而是她不想耽擱人家的正事兒。
離開龍騰電視臺,謝二雷給大虎打了電話,確認他們的婚期,能正常進行。他又給張小妮打了電話,得知他們兩個,確實商量好了,他才放下心來。
謝二雷隨即又馬不停蹄的,趕到了大姐大酒吧。
因爲是大虎的事兒,二狗和大熊都是他的好兄弟,所以一到酒吧,他就把兩人都叫到了大姐的辦公室。
一聽說大虎結婚的消息,二狗和大熊都是一臉的驚異。他們可是知道的,大虎這人對兄弟沒的說,可是對女人……
反正他們相處那幾年,就沒見他對哪個女孩子上過心。沒想到這才半年不到,他就要結婚了!
要知道,二狗和大熊以前經常調侃大虎說,要是他一直那樣,不敢和異性交往,恐怕這輩子就要打光棍兒了。卻沒想到,他成了他們三個人裡,結婚最早的一個。
真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計劃趕不上變化。
兩人感慨了一番之後,終於能接受這個事實了,開始張羅着去參加婚禮的事兒。可現在他們都是有工作的人,他們的老闆,也就是大姐就坐在跟前。所以,現在他們還得看大姐的意思。
大姐當然明白大熊和二狗兩人,殷切的眼神裡表達着什麼,略微思索之後,緩緩說道:“要說大虎兄弟結婚,我們都應該去。我本來就有愧與他,是應該在他大喜的日子去當面祝賀一下。可是年關將至,歲月交替,也是街頭混亂的時刻,我們不敢掉以輕心,反而要比平時更加上心纔可以。”
“我明白。”謝二雷點了點頭說道,“也不能爲了私事兒而誤了大事,大姐,你就不用去了,你的意思,我會替你轉達的。大虎也不是小心眼的人,他也是混過街頭的,知道你的難處,不會怪你的。”
“哎,也只能這樣了。等以後有機會去你們村,或者是大虎兄弟來龍騰,我再好好和他喝兩杯,把喜酒補上。”
“大姐……”聽了半天,也沒提到自己,大熊有點着急了,“那我們呢?”
“你們……”大姐看了看大熊和二狗,苦着臉說道,“你們真想去?”
“嗯嗯!”大熊和二狗同時點着頭,大熊說道,“大虎是我們的好兄弟,甚至,他還是我們的救命恩人。半年沒見了,現在他大婚,我們應該去一下,如果……如果情況允許的話。”
“我理解,可是……”大姐擡手撐着下巴想了一會兒說道,“你們兩個現在都有自己的工作崗位,本來是缺一不可。可是,我不讓你們去的話,肯定會覺得我是個不通情理的上司。這樣吧,你們兩個可以去一個。至於誰去嘛……你們還是自己商量吧。派一個代表去,我想,大虎兄弟能明白我們的苦衷的。二雷,你看怎麼樣?”
“就按你的意思吧。”謝二雷衝着大姐點了點頭,又對着大熊和二狗說道,“你們誰去呢?”
大熊和二狗低語了好幾分鐘,最後,大熊露出了笑臉,二狗癟着嘴說道:“其實我都知道,以前我們和大虎一起混的時候,雖然名義上是他要聽我的,可是我看的出來,他聽我的只是礙於身份。他真正願意交心的,還是大熊。雖然我也很想去,可是我想,如果我們兩個人之間只能見一個的話,大虎應該會選擇大熊。所以,這次的機會,還是讓給大熊吧。反正我們都還不老,以後有的是見面的機會,不急於一時,你們幫我轉達一下我的意思就行了。”
“好。”大熊一點頭說道,“等他給孩子辦喜酒的時候,一定讓你去!”
兩人商量好了,大姐和謝二雷也沒什麼意見。只是,最後大姐又把目光投向了謝二雷。她的眼神裡,透露着一絲憂慮。
謝二雷是個明眼人,一眼就看出大姐是有心事,她沒說,可能是因爲大熊他們在不好說,就起身說道:“既然事兒已經定下來了,那我們就去準備吧。今天都十三號了,路途遙遠,我們明天一早出發,爭取天黑前趕到。”
“等等……”大姐連忙擺着手說道,“二雷,我還有個事兒。”
謝二雷皺了皺眉頭,既然大姐不是因爲有外人在不好說,那就是剛纔沒想好,就坐下了說道:“你說吧。”
“現在誰都知道,我們西城區的勢力,有二雷你在照應着。加上大熊最近一直出面爲我們西城區做着努力,在一定程度上,大熊已經成了我們的勢力的形象代言人。”大姐緩緩說道,“我知道二雷你是一定會回去的,大熊也要走。要是你們兩個同時走了,就會造成我們內部空虛。我擔心……”
“你擔心有人乘虛而入?”謝二雷問道。
“是的。”大姐點了點頭說道,“我們這半年來一直在擴充着勢力,我們在監視着別人,那我們的敵人,也在監視着我們。不敢說我們的一言一行對方都知道,但是大體上的發展狀況,人家還是瞭解的,他們不可能不知道我們的意圖,他們多少也能瞭解到你們二人在我們的勢力裡的地位。年末歲初,是多事之秋,我不敢保證他們不會趁火打劫。”
“你擔心的也不無道理。”謝二雷皺着眉頭說道,“可是,能怎麼辦呢?大虎結婚的日期都定下來了,我們總不能都不回去吧?”
“雷哥,大姐,要不……”大熊想了想說道,“我們秘密的走,不向外透露消息,怎麼樣?”
“紙是保不住火的,就算瞞着,能瞞多久呢?”
“這個不要緊。大虎結婚也耽擱不了幾天時間,我們快去快回。如果我們的消息封鎖的夠好,等敵人知道並探到虛實的時候,可能,我們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了,或者我們已經回來了。”
“這個……”大姐看了看大熊,又看着謝二雷說道,“二雷,你覺得呢?”
謝二雷聳了聳肩說道:“貌似……暫時也只能這樣了。”
“呼……”見謝二雷也沒意見,大姐點了點頭,長舒了一口氣,搬來了自己的筆記本,操縱着鼠標點了幾下說道,“大熊,你這次去不但要轉達你二狗的意思,還要轉述我的祝願。另外,我給你卡上打十萬塊錢,你看着買些東西吧。”
大熊連連擺手:“不不,大姐,你的祝福,我一定帶到。花錢的話,就算了。”
“對啊。”謝二雷也點着頭說道,“大姐,你要送禮,我不反對。可是,十萬是不是太多了?誰的錢都不是大風颳來的,再說了,大虎一直生活在鄉下,要那麼多錢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