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警察,GO!”外國佬立大聲咆哮道,旋即掏出手槍朝着身後,砰砰砰,連着對着一羣警察開了三槍,轉身就朝着快艇跑去。
葉均和寇越兩人的臉色同時一變,兩人對視了一眼,叫道:“撤!”
現在如果被警察抓到,恐怕真的要百口莫辯,總不能告訴警察自己是來打擊罪犯的?誰會相信你?
“全部站住,快點停下來,不然我們真的開槍了!”後面一名警察拿着擴音器大聲喊道。
杜涵在雨中奔跑,雨水打的她睜不開眼睛,頭髮已經完全被雨水打溼,貼在額頭和臉頰上,幸好天色比較暗,沒人發現她的眼眶已經紅了,流淌在臉頰上的不知道是淚水還是雨水!
“方唐鏡,你千萬別在這裡。”杜涵咬着嘴脣,在心裡默默唸道,又看了一眼站在旁邊的緝毒科長,說:“呂科長,能不能讓他們別開槍!”
呂科長詫異的看着杜涵,嚴肅的說:“杜警官,這些人都是亡命之徒,我們不開槍,他們是不會停下來的!”
話剛說完,就聽見黑暗的雨夜中響起砰的一聲槍響,一人倒在沙灘上,雨滴噼裡啪啦的打在他的身上。
一名朱雀會的混混立馬過去拉他,叫道:“五花肉,你他媽的還欠我三百塊錢沒還,你千萬不能死。”說着,一個漢子竟然淚流滿面。
緊跟着連續砰砰幾聲槍響,相繼又有幾名朱雀會的成員倒在地上。
“六隻手,你別死啊,大不了老子不和你搶女朋友了。”
“禿頭你他媽不是說自己神功護體嗎?怎麼槍子都挨不住。”
朱雀會的混混幾乎全部停下來,這些人平常雖然經常互相拌嘴,甚至大打出手,但是他們畢竟是兄弟,幾乎所有人都已經紅了眼睛。
寇越看着葉均叫道:“媽的,這樣跑也不是辦法,他們有槍,咱們早晚全部都得完蛋!”
葉均咬着牙齒,大聲說:“全部停下來!”
呂科長和杜涵忽然發現朱雀會的人全部停下來,也逐漸放慢了速度,手握着槍支,慢慢朝着他們靠攏,細細密密的
雨從天空落下,淋的所有人都睜不開眼睛。
“咱們被耍了!”寇越緊緊咬着鋼牙,幾乎要把牙齒咬崩了一般。
葉均臉上淌着雨水,胸膛起伏,大口大口喘着粗氣,臉上露出苦笑,說:“你他媽的終於猜對了一次!”
杜涵這才發現葉均和寇越兩人都在,唯獨沒有方唐鏡的身影,她心裡暗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又不禁憂傷起來,這兩個人都是方唐鏡的兄弟,而自己卻親自帶人來抓的他們。
“媽的,老子叫你別跑,你還敢跑?”一名警察走過來,臉上帶着兇狠之色,拿着槍托直接敲在葉均的腦袋上。
葉均皺了皺眉頭,身體如筆直的白楊樹,立在雨夜和天地之中,給人一種偉岸的感覺,他沒有動一下,額頭冒出汩汩的鮮血,雨刷沖流淌在臉龐上。
“寇老闆,老六不行了!”一個小混混跪在地上,把頭磕在泥沙裡面,痛苦的全身發抖。
那小混混叫公雞,平時整天和老六吵架鬥嘴,兩人還單挑過,打進了醫院躺了一個月,但是老六母親生病,雞公把自己娶老婆的錢也拿出來給他,現在一個剛纔還說要捅自己菊花的好兄弟,現在已經變成了一具冰冷的屍體。
寇越和葉均同時捏緊了拳頭,眼中冒出熊熊的怒火。
“我跟你拼了!”雞公忽然直接站起來,臉上帶着瘋狂之色,仍由雨水沖刷他的臉上,朝着剛纔說話的警察撲去。
“站住,我要開槍了!”剛纔用槍托打葉均的小警察,立馬舉起手中的手槍,對準公雞。
“咔嗒!”一聲,手槍上膛。
“停下來,我真的會開槍!”
對方扣動了扳機,只是那麼一瞬間一道身影忽然衝過去,推開公雞,直接站在槍口面前。
黑夜、連線的雨幕中綻放出一朵妖豔刺目的血花。
那一張英俊的臉龐上還帶着淡淡的微笑,高大的身軀慢慢仰面倒去,葉均眼疾手快連忙接住他,眼眶已經徹底紅了:“寇老闆,你他媽的上次還搶了我看上的妞,你不能死!”
雞公也是呆愣當場,
憤怒的全身都在顫抖,吼道:“老大,你……你爲什麼……”
原來雞公是寇越讀書時候收的小弟,一直跟在他的身邊,雞公的眼淚忍不住啪嗒啪嗒的落下來,想一想平時囂張的雞哥,居然會哭的跟一個被拋棄的女人一樣。
“我……我說過,你是我的小弟,大哥罩着你!”寇越嘴角露出一抹慘淡的笑容,他的聲音在雨幕中顯得很微弱,但是聽到的馬仔都是渾身一震。
“葉太子,老子先當英雄……走一步,你快點來!”寇越虛弱的閉上了眼睛。
葉均嘴裡溢出一絲鮮血,已經把牙齦咬爛,瘋狂的叫道:“快點打電話叫救護車,快點打電話,我的兄弟不能死!”滿腔都是悲慼和哀痛。
呂科長和杜涵站在前面,靜靜的看着這一幕,而這個時候杜涵才發現開槍的小警察居然是朱飛英,立馬說道:“朱飛英,你怎麼在這裡?”
朱飛英看到葉均赤紅的雙眼,似乎要把自己吃掉一般,立刻下意識的退到杜涵身邊,說:“我跟局裡申請調隊過來協助你們。”
“那你也不能隨便開槍啊!我們還沒有審問清楚……”杜涵緊緊蹙着眉頭,她害死了方唐鏡的兄弟,方唐鏡絕對不會原諒自己。
“有什麼可審問的,他們就是毒販。”朱飛英眼底藏着一抹歹毒之色,現在朱雀會馬上就要完蛋了,下一次該死的就是方唐鏡。
葉均盯着朱飛英,張開嘴巴深深呼吸了一口氣,說:“這件事情我纔是主謀,我跟你們走,但是我兄弟不能死,尼瑪快點叫車送他去醫院。”
葉均知道寇老闆這種痞子,永遠不會死的那麼容易。
……
無涯山腳,方唐鏡茫然的站在過道旁,嘴裡叼着一根香菸,抽着抽着,忽然燒紅的菸頭掉在地下。
“怎麼會這樣?”方唐鏡緊緊皺着眉頭,從開始到現在,他心裡那種不安的感覺越來越強烈。
他已經站了十分鐘,可是白衣女人始終沒有給他打電話,過了一會兒,纔有兩輛車從遠方開來,巨大明亮的強光燈照射着他睜不開眼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