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叔!不好了,妹九的人把醫院包圍了!”
一個在外面站崗的村民急匆匆的奔了進來,一臉焦急的朝依舊精神奕奕的陪着趙正鋒和鄭宇明說話的蔣立行大聲嚷嚷道。
在一邊的牀上原本呼嚕打得震天響的啊雄,立即彈跳而起,擦了擦眼睛道:“不會吧?他們來了多少人?”
那個村民立即回道:“還不清楚,現在外面已經來了起碼有四百多人了,還有人在陸續不停的趕過來!”
趙正鋒聽完後,眉頭忍不住微微一皺,如今已經是深夜一點鐘了,他在一小時之前,剛剛跟吳志宇通過電話,對方和巴裕帶的十六個龍衛,起碼也要在天亮時分才能趕到。
但是他也知道,如果對方真有這麼多人,甚至更多的話,那麼就是龍衛們趕來也未必有用。在這種人海戰術之下,加上受到地形和環境的影響,衝突一但爆發,對方又悍不畏死的話,那麼死的就是自己等人了。
他萬萬沒想到,一個小小的平山老大,居然囂張跋扈到這個程度,這種指揮幾百上千人包圍一家醫院的,哪怕就是京裡那些大幫派也未必敢做。
不過,很快他就釋然了。
很簡單,在京裡的幾大幫派好比青幫、忠義堂、龍虎幫,這些幫派的老大哪一個不比妹九要強上幾倍。
但是,正是因爲他們在燕京裡,在一個政治和軍事的國之重城,弄出一點稍大的動靜的話,就很容易引起上位者的重視,所以纔有所顧忌。
但是在這個山高皇帝遠的平山,作爲一個土皇帝一般的存在,妹九自然沒有這種顧忌。
“怎麼辦啊?”
那進來報告的村民略顯慌張的問道,這些村民兇悍是兇悍,但是說不怕死那是假的,在實力完全不對等的對峙下,能做到這樣已經是他們的極限了。
很快,又有一個人進來報告說外面聚集的流氓混混已經接近了八百人。衆人頓時把目光齊齊投到趙正鋒身上,在這種強大的壓迫之下,他們只得把希望寄託在這個身份神秘的年輕人身上了。
趙正鋒不負重望,很快的想出了辦法,緩緩的吐出了兩個字:“報警!”
“呃——”
包括蔣立行、蔣小花、啊雄在內的所有人齊齊愕然,一臉不可思議的看着趙正鋒。
趙正鋒納悶道:“怎麼了?不行嗎?”
蔣立行一陣乾咳,還是一邊心直口快的蔣小花解了趙正鋒的疑惑道:“老大!如果報警有用的話,我們還至於這樣嗎?我不是跟你說過了嗎?市警察局的局長就是妹九的結拜兄弟,至於我們平山的警察局長,在他的眼裡就跟一條狗差不多!”
趙正鋒這纔想起這茬,忍不住一陣赧然,立即又轉爲憤怒道:“這些都是什麼警察?浪費了納稅人的錢,我來報警,總得試一下,我就不信他們真的不管!”
趙正鋒很快打通了報警熱線,讓他感到氣憤的是,居然沒人接……
趙正鋒不信邪的一直打,足足過了十分鐘,終於有人接了,對方懶洋洋的問道:“什麼事?”
趙正鋒顧不得生氣,沉聲道:“我們在人民醫院,受到大批流氓的圍攻,麻煩你們快點來處理一下!”
對方回道:“知道了,我們會立即派人過去的!”
一直過了兩個小時,趙正鋒都沒等到前來過問的警察,其實……警察早就來過了,在醫院門口被人給“勸”走了。
趙正鋒等人繼續在惶恐和焦慮一直等待,又等到了臨晨的時候,終於等來了警察,好在這段時間,外面那些人只是圍住了醫院,並沒有採取任何行動。
趙正鋒看到來了七、八個警察,頓時站了起來迎了出去,不過……爲首的警察一句話,卻是讓他的臉勃然色變。
“昨天下午這裡打架的是誰?快給我站出來,否則把你們通通銬回去!”
爲首的一個三十多歲的警察冷聲道。
趙正鋒沒想到等來的警察居然是來抓自己等人的,不過……蔣立行和啊雄他們很顯然對於這種事情貌已經見慣不怪了一般,但是不管如何,他們都不能讓警察把自己的客人抓走。
啊雄立即站了出來一臉囂張叫道:“我打的,怎麼樣?他們來砍我們的時候,怎麼不見你們來抓人?”
那爲首的警察對於啊雄的問題避而不答道:“跟我到局裡再說!”
說着朝後面一揮手,立即有兩個如狼似虎的警察上前來就要銬住啊雄。
趙正鋒心中怒火沖天,卻強自壓制了下來,朝前一橫身道:“人是我打的,要抓就抓我!”
那爲首的警察聽到他那標準的京片兒,也知道找到了正主,立即眉開眼笑道:“不錯!坦白從寬,抗拒從嚴,既然你這麼老實,我們也不會爲難你的,跟我們走一趟吧!”
周圍的啊雄等人紛紛怒斥對方的無恥,爭相出頭承認是自己等人打的架,那爲首的警察獰笑道:“好!既然你們那麼有種,就一起回去吧!”
趙正鋒連忙阻止,朝身後的啊雄一臉嚴肅道:“我去就可以了,你們在這裡看着行叔!”
啊雄本就是個血性漢子,聞言急道:“龍哥!我們怎麼能讓他們把你抓走呢?”
趙正鋒朝他微微一笑,轉首一邊的警察,笑容逐漸收斂,聲音冰冷刺骨的說道:“你們放心!他們今天把我們抓進去,我要他們送都送不走我!”
那爲首的警察被他的話弄得有了一剎的猶豫,很快又調侃道:“呦——你這癩蛤蟆打哈欠,口氣還不小嘛!送你走,門都沒有!”
說完指揮兩個警察,上來把趙正鋒的雙手給銬住了,趙正鋒朝那爲首警察道:“我可以跟我朋友說兩句話嗎?”
那爲首的警察聳了聳肩膀,一副非常大方的語氣道:“給你兩分鐘,儘管說!”
趙正鋒轉首一邊的鄭宇明道:“你記住了這個電話號碼,等我走後把這裡的情況告訴他,但是叫他不要擔心我,一直呆在醫院裡陪着你們等我出來,記得告訴他,這是我的命令!”
最後那句話說得很嚴肅,鄭宇明默然點了點頭,用心記住了趙正鋒報出的一串阿拉伯數字。
那爲首的警察看到他們的話說完了,立即一揮手,兩個警察頓時押着趙正鋒走了出去,誰也沒注意,趙正鋒在跟吳志宇說話的時候,把桌子上一個夾着病歷的回形針神不知,鬼不覺的取走了。
雖然篤定了這些警察不敢把他怎麼樣,但是爲防萬一,還是要給自己留一手。其實他早已經將自己所在的醫院位置告訴了吳志宇,之所以還要叮囑鄭宇明轉告吳志宇,只是怕他們一時忍不住,帶着龍衛殺進警察局就麻煩了。
畢竟在警察局裡射殺警察和殺一些該死的人,完全不是一個性質的,哪怕他趙正鋒手眼再通天,也罩不住這樣的事情。
趙正鋒被押上了警車,一路駛將出去,在門口的時候,果然看到了重重的人羣佇立在寒風中,就連警車也被堵上了,不少人似乎知道警車裡關的是他,而且也知道他砍了大弟幾個人的手,一副直欲把警車掀了,把他揪出來吃了的樣子。
而在路邊,有起碼上百輛的摩托車在瘋狂的繞圈子,伴隨着是一陣陣肆無忌憚的狂笑,這是一個真正墮落的圈子,趙正鋒默然的看着這一切。
這時天色已經漸明,就在警車載着他呼嘯駛出不到五百米的時候,一排黑色的越野車也從另一個方向緩緩的駛進了醫院的範圍內。
坐在靠窗位置的吳志宇,看了一眼醫院門口這黑壓壓的人羣,眉頭忍不住一緊,不管是導航儀還是那大門口的招牌,都顯示了這家醫院就是自己這一次的目的地。很顯然,外面這些人都是衝着趙正鋒來的,也將是自己等人要對付的人。
跟他同樣表情的還有一邊的巴裕,但是有點不同的是,巴裕的眼裡卻是多了一抹嗜血的狠厲之色。對於他來說,敢威脅到趙正鋒安全的人,只有一個下場,那就是死,不管有多少人都一樣。
再說了,他可不相信這些人真能像那些電影裡的義和團勇士一樣,面對侵略者那遠勝自己手中的刀劍數倍的槍炮凜然不懼,敢於用自己的生命和鮮血譜寫出一曲曲爲了國家,爲了人民的無悔戰歌。
如今不是那個戰火紛飛,風起雲涌的年代了,這些人也不是那些爲了保家衛國不惜拋頭顱灑熱血的勇士。他們不過是混混而已,這些人在龍衛們那鋼鐵洪流般的狙擊下,能發起幾次衝鋒?
雖然龍衛們的基本常備裝備,只有一把大口徑的沙漠之鷹,但是每人都配了足足三個彈匣,而且在五輛越野車中,還藏着一些重武器,有了十六個龍衛,就可以在極短的時間內,把這醫院變成一個戰爭的堡壘,在這種小地方,恐怕就是整個平山的警力都派出來,也未必攻得下有自己和吳志宇帶着十六龍衛防衛的戰爭堡壘。
更何況,在他們的上面,還有一位精通特種作戰戰術和戰略要義的高手。
如果趙正鋒知道這貨在第一時間裡,想到的居然是這種類似於恐怖分子的行爲的話,不知道會不會汗流浹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