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天哥,我們做小生意的也不容易,月初已經收過了,現在又要收。我們真的吃不消啊!天哥你們平日的消費,我們都不收錢的,像我們做小本生意的,利潤也沒多少,每個月還要墊付房租,平日裡的這些食材都要墊錢進去。天哥說收錢就收,我們的生意也沒法做了。”老闆娘心中鬱悶,可是也被幾個混混逼的沒辦法,乾脆說出了真實想法。
“嗯,你廢話還挺多呀。老子給你面子,你還真不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了,小婆娘,你跟你男人在這裡做生意,要沒有我們兄弟幾個護着,你以爲你生意會這麼紅火?日子這麼好過,卻不想着爲什麼會這樣。有沒有想過,往日裡那些小混混地痞流氓,爲什麼不敢在你的界面上鬧事?用你的腦子好好想想,這都是我們兄弟爲你撐着,你們看到我們收錢的時候爽快乾脆,可曾想過背後的時候我們這些兄弟爲着你們命的安定跟他們砍打砍殺,我們收你的錢,可都是用血掙來的。你今天跟我們談條件,可別怪我翻臉不認情。”外號天哥的男子,看來口才很不錯,三兩句之間,就把自己說的多麼義氣幹雲。
老闆娘支支吾吾的,很是爲難,好像真在思索眼前男子說話的真實,就在這時,屋中的男主人走了出來,說道:“天哥,您照應我們,我們也是認得,而且一直感激在心,我婆娘不會說話,但是你們平日裡面來我店面喝酒吃飯,我二話不說,向來孝敬到位。可是這樣收保護費,我們也吃不消,上一次我們交了三千塊錢,平日裡各位兄弟大哥來吃飯,都要三五百數,一個月的耗費最少也有三五千塊。零零總總,一個月我們小店孝敬在各位大哥的身上不會少於七八千塊。這些我們也認了,但是這些日子來,收取保護費的頻率越來越高,我們也是受不住呀。”
“老子才懶得聽你們說這些廢話。總之一句話,這都是上面的意思。你們也別跟我廢話,一句話,到底交不交。”天哥態度非常蠻橫,根本就不打算跟燒烤店夫妻兩人協商的打算。
周小魚聽着裡面的爭吵,自然不會做了出頭之人,倒是肖伊人鼓着腮幫子,嘴裡塞滿了食物,瞪着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好奇的朝屋子裡面看。
周小魚背對着燒烤店,瞪了一眼肖伊人,低聲說道:“不要多管閒事,我們是來吃飯的,可不要被人掃了興致。”
肖伊人低着頭,嘀咕着說道:“那幾個人好凶的樣子,最討厭這種人了。在巴西我就是被這種垃圾逮走的。”
“再兇也不關我們的事情。天底下不公平的事情多了去了,每件事情都去幹涉的話,怕是其他事情都不用做了。我的能力有限,在我眼中我只想將你保護好,保護一輩子就好!這就是我應該擔負的責任。至於其他人?管他洪水滔天,與我何干?”周小魚滿不在乎的說道,可是神情之中的堅定,卻是毫不遲疑。
“哥哥!”肖伊人的眼中泛起淚花,被周小魚的
話戳中了淚點。
周小魚見她要哭,忙伸手摸了摸小傢伙的臉蛋說道:“你父親不在,所謂長兄如父。從今往後,你就是我的一切。哪怕是死,我也要將你守護好!以後要開開心心一輩子,哥哥不想你傷心。”
肖伊人哽咽地點頭,感動得說不出一句話來,只是用那黏乎乎的雙手,拉住周小魚的大手。
她明明是在哭,卻露出會心的笑容。
丫頭在幾個月的調養當中越發的水嫩了,這番微笑下來,真有些傾城傾國的色彩。
店裡衆人高低錯落的嘈雜聲音不絕於耳,很多食客們都將目光投向了燒烤店的中央,有些膽小的食客都放下了手中的吃食,二話不說的離開了座位。
老闆二人見收益生意受到影響,雖是焦急,但也知道這一次若不跟小混子們徹底談下來,以後的日子也沒法過了。
不過眼看交涉越來越難,天哥爲首的七八個人,個個露出兇殘的模樣。
到了最後,已經演變爲爭吵的架勢。
“啪”的一聲響,果不其然,排頭叫做天哥的男子,隨手就給了女老闆娘一個耳光,罵道:“真麼的賤貨!”
女子的丈夫一直強壓的怒火終於爆發,哪裡還會說上好話。朝着天哥就是一拳頭,天哥猝不及防被打了個正着,鮮血嘩啦啦流出,疼得天哥嗷嗷直叫。
天哥勃然大怒,吼道:“還不給老子動手!”
手底下的六七個兄弟,自家老大被人偷襲,哪裡會給他們客氣,頓時呼啦啦衝上前,招呼夫妻二人,沒過一會就將二人打的遍體鱗傷。
這幫人膽子頗大,打完了人又從二人懷中掏出一千塊錢,天哥拿着票子,抽在老闆的臉蛋上,惡狠狠的說道:“讓你們交個三百就了事。你們偏偏不願,現在知道是爲什麼呢吧?非要老子動手,真麼的晦氣。這一千塊錢是我們的辛苦費,下一次來,你要繳的保護費一分都不能少!要是再敢跟我羅裡吧嗦,就不是捱打這麼簡單了!”
“你們還有沒有王法了!”老闆大聲說道,滿嘴是血,樣子悽慘無比。
“王法?”天哥用手指着自己的臉蛋,不屑的笑道,“他麼的老子就是王法!”
天哥笑得猙獰,想了想,還是怒氣未消,回身又是一腳,將老闆踹的差點背過去。
天哥這才舒爽不少,大咧咧地走到燒烤店門口,對着外面的食客大吼了一聲:“媽的還吃什麼燒烤,都給老子滾!”
這傢伙的中氣頗足,吼起來倒有幾分氣勢,可是聽在周小魚的耳中,要怎麼熟悉就有怎麼熟悉。
可是他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肖伊人的身上,對於這傢伙的吼聲,完全是沒感覺。
肖伊人也像是沒聽見一般,低着小腦袋在那裡胡吃海塞,桌子上面五盤魷魚片,被她吃得一點不剩,還剩下三五十串羊肉,正在被她努力消滅中。
像周小魚這麼淡定的人,幾乎沒有。天哥一聲吼,幾乎所有的食客拔腿就走。
周小魚終於忍不住,回頭一望,威風凜凜的男子,正好也盯住了周小魚。四目相對,雙方都是愕然。
周小魚卻是一笑,心中樂翻了天,金陵城還真小,沒想到一個小角色,都能再次遇到。
站在燒烤店門口的天哥,不是別人,正是上一次周小魚慶賀林雅潔生日的時候,酒吧裡遇見的那個斯文青年老大,只不過這小子經過上次打擊,好想越混越回去了。現在居然淪落成爲街頭收保護費的絕色。
王天看着周小魚,當真是仇人相見,分外眼紅。
“原來是你?”王天惡狠狠的說道,“真是上天有眼,總算是讓我找到你這個混蛋了。你可知道,老子爲了找你,花了我多少的功夫。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小子,你今天死定了。”
周小魚聽到他文縐縐的,乾脆搬着板凳,翹着二郎腿說道:“小天,沒看出來你語文學的這麼好。上一次看來你還爽得不夠。你這麼辛苦的找你老爹,有啥事呢?”
王天與過去發生了不少的變化,上次見到他的時候更像是一個區老大,如今見到他,倒多了幾分痞氣。
“爹尼瑪的!嘴還是這麼欠抽!”王天罵了一句,快步走到周小魚的面前,抄起桌上的酒瓶,卻看見周小魚對面的小丫頭還在那低頭狂吃,完全將他當作空氣。
王天只覺得一股怒氣衝上腦門,這種被人無視甚至輕蔑的眼神讓他忍無可忍,揮手就將整張桌子掀翻,大吼道:“你他還敢說,上一次要不是你,我還在那個區做老大,都是因爲碰見了你,害得我幾乎在局子裡面死掉,要不是我還有些關係,打通了關節。我這條小命算是丟在局子裡了。不過今日讓我碰上你,你就別想走了。”
肖伊人騰的一下站了起來,罵道:“你這人怎麼回事,沒看見我在吃東西嗎?”
凶神惡煞的王天怒目而視,沒想到一個丫頭片子都敢向他叫囂,揮起酒瓶就朝着肖伊人腦子砸去。
可惜他剛揮動手,整個人就已經倒飛而出,將旁邊的桌椅藤條撞的亂七八糟,東西散落了一地。
王天感覺像是被一隻重錘,正揣在胸口位置,慘兮兮的在地上乾嚎起來,他翻轉身軀猛地坐起正要喊兄弟幫忙,卻沒想到,對面的周小魚已經跨步而上,一腳踩在他的胸口位置,王天幾乎被踩爆了胸骨,眼睛睜得老大。
“你們幾個敢過來,我就廢了你們家老大!”周小魚一邊說,腳下的力道可沒有停歇。
王天真的慌了,急忙憋着嗓子喊道:“都別過來!老子要被踩死了。”
“上次都跟你說了,讓你以後不要出現老子面前!你倒好,反而巴巴的要出現在老子面前,你可知道,死字怎麼寫啊!白癡。”周小魚哼了一聲,一臉無所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