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溫柔的紳士
回到營地時。
扎沃茨克剛下車,坐在裡面的高軍就忽然開口,“巴尼,你等一下。”
坐在副駕駛的巴尼克勒斯疑惑的回頭看了眼,就看到老闆正翹着腿看着雜誌,跟開車的託尼科夫對視了眼,後者解開安全帶, 走下了車,把門給帶上了。
“嗯?尤里不下來嗎?”扎沃茨克問。
“老闆,裡面在談事。”
前者縮了下頭,從窗戶看進去,就看到高軍嘴巴在說話,但隔音效果不錯,聽不到什麼。
“迭戈斯基有聯繫過你嗎?”車內的聲音中帶着溫和的詢問。
“你可是他介紹給我的?”
巴尼克勒斯沉默了,高軍也不催,只是靜靜的翻着雜誌, 如果對方反手一槍,或許,高老闆就得變成路邊化肥。
應該澆地不錯,比黑狗肯定棒多了。
黑狗死了,就應該去火化,火焰纔不怕HIV。
“他讓我幫他討回公道。”
高軍聽到這話嗤鼻一笑,“想討回公道就去妓院,想被幹就去法院。”將手裡的雜誌丟到一邊, 身體靠過去, “狗都知道,丟給他一根骨頭, 不會背叛主人,是他先背叛我!”
“我給他的,他可以拿,我不給他的, 他敢伸手, 我就剁掉他,何況他要我的命?”
巴尼克勒斯低眉,“放心,老闆,我知道我的位置,我也知道,我爲誰服務。”
高軍深深看着他,身體往後一仰,“那伱跟着他們一起去,可以嗎?巴尼。”
巴尼克勒斯緩緩點頭。
“很好,別讓我失望。”高軍推開門走了下去,看了眼門口的託尼科夫,再看了看扎沃茨克,笑着說,“將軍,我想去看看收槍怎麼樣了。”他指着倉庫還在排隊的人羣。
扎沃茨克下巴微擡,“走,一起去。”
“下一個。”坐在桌子後面的軍管麻木且機械版的喊道,就聽到一聲詢問,“收了多少?”
他擡起頭, 看到是扎沃茨克兩人,忙站起來, 這腳也許坐久了有點供血不足,一麻,趕緊用手撐住。
“沒事,你坐着說吧。”高軍溫和的拍着他的肩膀說。
軍管朝着他感謝一笑,將手裡的登記表遞過去。
“一共收到AK7.5mm左右3100發、9mm手槍彈9000發,7.62mmSVD狙擊步槍子彈600發、馬卡洛夫手槍117把…”
高軍看着上面清晰的記載,很滿意的一笑。
還看到了兩把SVD狙擊步槍,這玩意在熱點地區非常暢銷。
現代第一支爲支援班排級狙擊長距離火力而製造的狙擊步槍,也是班排機槍手的剋星,發射7.62X54毫米的突緣彈,是AK47使用7.62X39毫米M43彈威力的五倍,同時採用了短行程活塞式設計,大大提高了射擊精度。
而且狙擊槍大約價格在1000美金左右。
“很不錯的成果。”
軍官笑着說,“明天我覺得會更多,先生。”
今天晚上總得留着時間,讓他們去偷戰友的子彈吧…
順便嚐嚐味道,如果白酒不錯,將軍大衣都能給你賣了,旁邊的扎沃茨克覺得渾身刺撓的很,表情有點僵硬。
在倉庫裡轉了一圈,就走了,不打擾後面的人兌換白酒了,他們都等的不耐煩了。
“去我那坐坐?”
“不了將軍,我先休息一下,等會吃飯的時候再見。”
扎沃茨克也沒強求,看了下手錶,伸了個懶腰,“OK,我也去休息一下,我討厭塔林的天氣,剛纔還是下雪,現在又是悶熱,我讓通訊員帶你過去,給你安排好了宿舍。”
“謝謝。”
“不用客氣,我可不捨得讓客人住在招待所。”他這意有所指的說。
高軍笑了笑,轉身走了。
看着他的身影消失,旁邊的娜琳忍不住開口,“他可真虛僞,我討厭他的笑容。”
“我們都是僞君子,利益就是手槍,暴力就是知道何時扣動扳機,千萬不要讓別人覺得你充滿危險,娜琳,不要憑藉你的感官去評價任何人,就連狗都能爲了吃一口飯而對你搖着尾巴,何況是人呢?世界上有什麼事情能那麼肯定?只有一個--貪婪!”
扎沃茨克收斂着笑容,教育着自己的女兒。
“不要讓別人知道你的想法,如果失敗了,要學會總結經驗,痛苦不象死亡那樣無可挽回。”
他說着,勾了下女兒耳朵上的頭髮,“偉大的人不是生下來就偉大的,而是在成長過程中顯示其偉大的的。”
“我明白了,父親。”
…
“先生,這裡我們已經重新整理過了。”通訊員打開燈,屋內的設施就展現出來,落地窗的陽臺,一陣風吹過來,將窗簾都給捲了起來。
高軍走過去,掀開個縫,站在這,就能看到遠處一望無際的大海,以及還飄在水上面的軍艦。
“我很滿意,謝謝。”
通訊員:“那你有事可以找我,我叫布羅斯。”
“好的。”高軍抽出張5美金,遞給他,帶着笑容,“辛苦你了。”
看到美金,還辛苦什麼?
錢是能洗疲勞的,實在不行,找個浴場,找幾個妞…後面咳咳咳(不能寫,我沒去過)。
通訊員走的時候,還順帶着把門帶上。
高軍拿起遙控器,在手上敲了敲,然後打開電視,上面能接到海對面瑞典的電視臺,上面金髮女主持人在大聲說笑着。
手裡拿着提詞器。
“在一次戰鬥中,一名英國飛行員從戰機上摔到了德軍的陣營中,幸運的是他並沒有死。德軍好心把這名英國飛行員送去搶救,在搶救的過程中,飛行員一隻胳膊被截肢了。英國飛行員要求把胳膊埋在德軍營外,德軍很爽快的答應他了。由於飛行員的病情惡化了,有一腿也被截肢了。飛行員再找德軍要求把截肢的腿跟那隻胳膊埋在一起,這次德軍死活都不答應,理由就是認爲飛行員是在分批逃跑。”
下面的觀衆鬨堂大笑。
“你的戰友聯繫的怎麼樣了?”高軍將遙控器丟在沙發上,看着託尼科夫道。
跟巴尼克勒斯相比,雖然他也是迭戈斯基介紹的,但他讓高軍更加信任,也許,是因爲他給自己取了箇中文名字吧。
信任這東西建立起來有時候因爲一件小事,有時候坍塌也是因爲一件小事。
“已經聯繫上了。”
“那請他們幫個忙怎麼樣?”高軍看着他,然後不等對方開口,就像是個神經病一樣的呢喃自語:“我要烏索揚的腦袋。”他說着,對準自己的腦袋,發出擬音聲,“嘣!”
笑着看向託尼科夫,“我討厭被人盯上,尤其是一隻很肥壯的老鼠,我害怕一睡覺,就被他給割掉腦袋。”說着說着,他的表情逐漸收斂,“一個人只有一個命運,選擇錯了,那就只能接受懲罰。”
什麼叫黑幫?
如果你退縮,他會肆無忌憚的靠過來,在你的底線上反覆跳躍,當你只要忍耐的時候,就會伸出手,慢慢的將你的東西全部拿走。
你的退讓,只會讓他感覺到欺負的快感。
老子都窮的當軍火商了,你丫的還來欺負我?
託尼科夫眼神一閃。
“先生,烏索揚的勢力很大…”
高軍叼着根菸,咬了下濾嘴,“那他的頭是鋁合金做的嗎?子彈能不能打穿?我只在乎這點。”
“我不是很喜歡暴力,我喜歡喝着紅酒,坐在金碧輝煌的餐廳裡,談着數千萬甚至上億美金的生意,如果嘴巴可以有用,就不會有人發動戰爭了,性,利益,暴力,你要我先放棄哪個?上帝都沒辦法拯救我,託尼,等人間我說了算,我就從良。”
他點上煙,頭往後靠,張開手臂,撐着沙發,翹着二郎腿,“等我賺夠了錢,我就讓耶穌來信我。”
囂張!
目中無人!
託尼科夫就感覺到一個惡魔在張開嘴巴,他想要吞噬掉一切攔住他路的人。
高軍不知道烏索揚嗎?
當然知道,他太有名了,你想要在莫斯科做違法生意,你根本繞不過他。
“我不能保證消息不會走漏。”託尼科夫搖頭道。
“那就歡迎烏索揚來找我,我們可以好好談談,用AK還是用火炮,或者用坦克,軍火商的尊嚴來自行業。”
見老闆這麼堅定,託尼科夫點了點頭,“如你所願,先生。”
他走了,房間內就剩下高軍,他深吸口氣,胸口一陣起伏,“真是糟糕的天氣!”
……
夜晚,風雪壓垮了樹枝。
看不到一丁點的燈光,黑暗中能夠看到有莫名的動物冒着綠光,忽的一盞大燈過來,照射在它身上,一隻野貓渾身炸毛,眼神裡竟出現人爲的驚恐和慌亂,朝着廢墟中鑽了過去。
一輛伏爾加開在前面,後面跟着一輛嘎斯。
汽車停在一處小洋樓,穿着冬常服的迭戈斯基走了下來,對着身後的司機說,“明天來接我。”
看了眼從另一輛車上下來的警衛員,拉了下大衣,朝着樓內走去,在臺階上蹭了蹭鞋底的雪,按了下門鈴。
響了兩三聲,就聽到開門聲。
自己的母親開的門,對方身上一臉笑容,“噢,兒子,你回來了,快進來,看看我,我今天有什麼不一樣?”
“你的衣服很好看,媽媽。”迭戈斯基攤開手笑着說。
“你有一雙發現美麗的眼睛,你的朋友買給我的,對了,他在裡面等你。”
“朋友?”迭戈斯基一懵,腦子裡就閃過很多張臉,他迷糊的走進屋內,當看到裡面場景時,頭皮一發麻。
就看到壁爐燒着,令屋內暖和不已,在餐桌上,上了年紀的父親正在開心的笑着,而在他對面,坐着高軍!
“迭戈斯基叔叔,很抱歉,冒昧來了。”高軍站起來很紳士的拉了下西裝。
他還是決定,要來看看自己的老朋友!
這麼大的風雪,冒着寒氣過來,顯然兩個人的感情不錯,他可是讓自己喊了好幾聲“叔叔”的男人,太隨意就一點都不禮貌了。
“你怎麼…”
“兒子,這位阿法那西先生很客氣,給我們帶了很多禮物。”母親在後面推了下迭戈斯基的背說。
他眼瞼使勁痙攣,手背在身後,朝着警衛員比劃了下手,對方懂了,目光盯着高軍,眼神一凝,剛想要把手放在槍盒上。
就聽到兩聲沉悶的槍聲,安裝了消聲器。
門外闖進來四五個精壯男人,這些都是扎沃茨克派來的人,把兩名警衛員打死!
“抱歉,加夫里拉先生、達尼婭女士,我有點事情想要跟你們兒子說說,可以嗎?”高軍溫和的看着坐蠟的老頭老婦說。
“這…這是?”
“阿法那西,這是怎麼回事?”老頭的中氣十足,嗓門很大。
“噓,噓噓,小聲。”高軍將手指放在嘴脣上,示意對方,但老頭根本沒這意識,“該死的,你們到底是誰?阿法那西…”
突突突…
高軍手持斯捷奇金APS一梭子連發過去。
老頭先走一步!
“安靜點,可不可以,我不喜歡雜音,先生。”高軍搖頭道,“叫你安靜點,你不聽話。”
這突然的一幕,令迭戈斯基和他母親兩人眼眶欲裂,對方捂着胸口,嘴角抽搐,直接摔倒在地上了,這是心臟病發作了。
迭戈斯基抱着對方不斷的呼喊着,“媽媽,媽媽!”
但很快,臉色發紫,然後…沒了氣息?
“該死的!尤里,你害死了他們!你這個雜種!”迭戈斯基憤怒的咆哮着,紅着眼睛,咬牙切齒的衝過來,但被兩個壯漢給壓在了身下。
“我們的事情,跟他們根本沒有關係,他們很善良,他們是善人,他們經常去救濟窮人,尤里!”
高軍蹲下來,看着掙扎的迭戈斯基,笑了,“如果他們是好人,那他們會上天堂的吧,你現在應該擔心的是自己會不會下地獄。”
“你會下地獄!你這個雜種!!”
“我一直在地獄裡。”高軍輕聲說,“我們有很多共同點,都很貪婪,但我有個底線,我不會損害我客戶的權益。”
保羅的死,也只是內部利益的衝突,不,應該說高某人染血的第一桶金。
但他不管在沙漠裡還是也門做生意,都是很講規矩的,他有拒絕顧客的下單嗎?
拒絕任何一名客戶,都是對行業的不尊重。
而且,他也沒有做出黑吃黑的事情來吧?
他的口碑可一直不錯。
對待客戶,從來沒出現過背叛。
那是不道德的。
“我把你最親愛的人殺掉,你什麼感覺?心痛?你背叛我的時候,讓我損失慘重的時候,我也是這種感覺,叔叔。”高軍眼神慢慢陰沉,站起來,插着兜,居高臨下的看着他,“你放心,你是自殺的。”
他說完,旁邊站着的幾個男人,就將他的手掰過來,然後手裡塞着斯捷奇金APS,硬生生的塞進嘴裡,迭戈斯基緊張了,他慌了,求救的看着巴尼克勒斯,喊着,“巴尼,我的朋友!”
高軍眼神眯起,他回頭似笑非笑的看着對方,站在不遠處的巴尼克勒斯左邊的眉頭使勁顫抖着,他在努力壓着情緒。
當老闆看過來時,他渾身一震。
嘣!
槍響,迭戈斯基“自殺”了,他瞪着眼睛,死死的看着前面,被目光掃到的巴尼克勒斯感覺到渾身發寒。
“你今天幾歲了?巴尼?”高軍忽然問。
“35歲。”對方等了半響,纔開口,聲音嘶啞中還帶着點顫音。
“你去美國,我會讓泰勒將你安排進野蠻人部門,你以後就負責聯絡米勒他們吧,幫助他們訓練,你這個年紀,也是應該休息一下了,你放心,我不會虧待你的。”高軍說。
巴尼克勒斯猛地擡起頭,看着高軍,就見對方眼神望着他,眼皮微虛,看不出一點的情緒。
高軍可不願意將這種人放在身邊,如果剛纔他有什麼異動,他也得死!
不過,這人顯然識時務。
那就讓他退居二線吧,去野蠻人部門養老。
自己身邊等託尼科夫的戰友來後,可不缺少安保。
至於忠心…
經過不斷審覈的國家級安保都能出現內奸,比如英迪拉·甘地…
何況是一個小公司的老闆呢?
人心最是難測的。
自己活得謹慎就行。
“我…明白了。”
高軍頷首,應了聲,轉頭看了眼地上的迭戈斯基,“幫忙添點火再走,千萬不要凍僵了。”
溫柔的紳士!
總是會爲別人考慮。
……
ps:寫不動寫不動,羣裡發紅包!寫的太慢了,明天加快劇情了,得步入主線了,寫的太難受,這兩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