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高樂將雪茄點燃,把火柴盒丟在茶几上,身體往後一仰,目光盯着高軍,帶着十足的壓迫感。
能被法國人送到西非來擔任全權代表的,你覺得是那種浪漫的紳士嘛?
坎貝斯托將屍體拿回來,肯定不是那麼簡單的。
想要緩和雙方的關係?亦或者想要從法國人這裡得到更多!
塞內加爾是法國在西非的“重要組成部分”,缺少了他,就像是西方失去了聖城!
主要是臉面工作!
誰都不希望在自己任上出事。
高軍目光在戴高樂的臉上掃了眼,雙手一拍,嚇了對方一跳,等後者將目光坎過來後,就很淡定的裝作若無其事的對着手掌心彈了彈,笑着說,“蚊子。”
“非洲的蚊子總是攜帶着病菌和混亂,但當它們全部都消失的時候,空氣要不一定清新,所以,得需要有人來給這些蚊子適當的規矩,讓他們明白,如果太張狂,恐怕,人了是會嫌棄他們的,不過,在這中間,總會有各種各樣的麻煩,比如習俗、語言,總要有人在其中扮演中介的角色。”
戴高樂的雪茄仰着一定的角度,聽到高軍這種自嘲式的發言,忍不住笑出聲,“你的意思,你是蚊子和人類間的掮客?”
高軍沉吟了下,笑着頷首。
“我知道伱遇到了大麻煩,那就是我送給你的禮物,怎麼樣?戴高樂先生。”
“那可不是麻煩,沒有你,我們也會親自帶着小滬指們回來。”戴高樂將二郎腿放下來,表情陡然嚴肅道,“我們有這個實力。”
“當然,當然,不過需要多長時間能夠消滅坎貝斯托?三天?三十天?還是三個月?我這裡正好有一份法國報紙《Le Moniteur Universel》的一則消息,你想要看看嗎?”高軍從懷裡掏出一份報紙,眼神看着戴高樂,字正腔圓的用法語讀着上面的一句話:法國人再一次失敗在非洲!
“你想要看看嗎?”高軍說着就遞過去,戴高樂臉頰略微抽搐,“我不看這種小道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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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老闆很沒紳士風度的聳了聳肩,將報紙塞回了西裝裡面。
這報紙就是一份普通的法語報紙。
神特麼的《Le Moniteur Universel》!
法國距離非洲那麼遠,怎麼可能送的過來,高軍只是想要用這種嚇唬一下對方,如果對方要臉,就不會真的仔細看。
而按照他的情報顯示,戴高樂有很深的近視眼,眼神看着很模糊,而他自己並不喜歡佩戴眼鏡,這都是蒐集到的情報。
一名合格外交官的情報可價值不少錢。
戴高樂捂着嘴巴咳嗽了兩聲,“我承認你說的對,但我並不覺得一名跟我們發生衝突的武裝分子還有什麼可以談判的,我們需要的是一條聽話的狗…”
他停頓了下,然後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你可以將這句話原封不動的轉告給坎貝斯托。”
我是傻子我才說!
高軍心裡嘀咕一句,就坎貝斯托那B樣,他打不死你,難道還打不死我嘛?
你看我這小身板能夠抗幾發子彈?
高軍只是笑笑,很淡定的樣子,仔細沉思下了,開口說,“非洲就是這樣一個混亂的社會,要是你們殺死坎貝斯托後,扶持起來的人又是一個白眼狼呢?”
“我們只需要表面上的順服!”
“坎貝斯托也能做到。”高軍連忙說。
戴高樂身體一傾,“可他炸了我們的資產,還屠殺了我們的士兵…”
“先生,這些都沒有證據,你知道的,達喀爾三個人裡面就有四個組織,坎貝斯托更需要西方世界的支持來保證他的統治,他可不會開這種愚蠢的玩笑,而且,如果發生大規模戰爭,恐怕這報紙上面對你的批評會更多,而且,你確定戰爭是檢驗你能力的唯一手段嗎?”
高軍不等對方回答,就像是自問自答,很堅定的說,“不!”
這倒是讓戴高樂嚇了一跳,就聽高軍繼續說,“戰爭只是最後的手段,但卻會讓愛麗捨宮覺得你無能!畢竟,法國可不是美國,戰爭失去的可會是選票。”
戴高樂皺起了眉頭,手裡拿着雪茄,陷入沉思。
“你需要的是安穩!而坎貝斯托先生想要的是支持,也許你們之間存在誤會,但你們都是爲了自己的利益,這無可厚非,而且…”
“你爲的是誰打工?爲了總統?還是爲了法國人?或者爲了家裡的孩子?戴高樂先生,工作是國家的,命是自己的,你覺得當戰爭真的爆發的時候,這條街和那在聯合國簽署的爛條約真的能保護住你的命嗎?恐怕,反而會多幾枚炮彈吧。”
戴高樂一下就激靈了!
對啊,老子還沒跑路呢,現在還是在塞內加爾境內,坎貝斯托要是來硬的,就靠在這的法外軍團,能保護自己?他們是特種兵,不是超級賽亞人。
高軍看到對方的眼神一閃,心裡就有底了。
他嘿笑聲,慢條斯理的說,“坎貝斯托先生的要求也很簡單,他承認你們在塞內加爾的利益,而你們也要承認他的合法地位,僅此而已。”
“就這樣?”戴高樂說,他覺得這條件…好像很簡單!
歐美國家在海外扶持人,從來不在意對方曾經幹過什麼,就算你是小偷,你有我們偷的多嗎?就算你是殺人犯,你有我們殺的多嗎?
反正只要你聽話就行。
就這個要求,老大我在你這裡弄點錢,你就別逼逼,不聽話就拍死!
現在坎貝斯托願意保證法國的利益,這就是核心根本,戴高樂懷疑的眼神在高軍的身上瞥了眼,遲疑了下,“尼古拉斯先生,我能冒昧的問一下,他給了你什麼好處嗎?”
這老小子覺得自己吃回扣了。
“我也想,可惜,這只是一次義務勞動,我只是覺得這些法外士兵犧牲的太可憐了,這些小夥子們需要回家,他們的家人也等着他們。”
戴高樂一點都不相信對方的鬼話,但還是接着他的話頷首,敷衍了幾句。
“當然,最主要,我希望跟您有一份友誼,超出了國界和政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