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人站住!”我們一行人喬裝成鬼子接近了魔窟,距離大門處還有百米便聽到了鬼子的叫喊聲。那聲音叫的趾高氣昂,連續的勝利讓所有的鬼子忘乎所以,幻想着能夠滅亡中國,早日把自己的家眷從貧瘠的小島帶到富饒的大陸。
“自己人,我們有信件!”隊長搖晃着他手裡的信件說道,我們的計劃是冒充那個日本富商的兒子,潛入魔窟,裡應外合,拿到資料,毀掉魔窟,思來想去最合適的人員無疑就是狗子了,不論是對日本本土的熟悉,還是對於日本軍隊的瞭解,狗子都是不二的人選。
看着走在我身邊的狗子,我真的替他擔心,“還好不是我去!”這個念頭像是初春的野草一般悄無聲息的在我腦海中發芽,這想法剛剛萌生,就讓我覺得無比的噁心,“你怎麼能這樣想,劉郎你個畜生!”我內心深處痛罵着自己,但腳下卻絲毫沒有停頓。
我知道這個念頭的萌生和我昨晚的夢境有關,整整一夜,我的腦海中不斷的回放着前世看過的一部電影——731部隊。各種各樣變態的試驗映放在我的腦海中,猶如親見:被完全凍傷的雙手,突然用熱水一燙,皮肉竟然自動脫落而露出森森的白骨;密閉空間內,隨着空氣壓力越來越小,被實驗者眼睛突起,皮膚繃脹,拼命着抓撓着自己的身體,甚至用手指剜出了自己的眼睛來緩解那巨大的痛苦,但最後確是爆裂而死;活生生的一個孩子,被麻醉後,無情的挖出心臟和各種器官……
“呼!”我呼出一口氣,不敢再想下去了。
“輕鬆點!”身邊的狗子用手臂輕輕地碰了碰我,低聲說道。
狗子的話讓我更加覺得內疚,就好像一個患了絕症的病人在安慰自己健康的親屬一般。看着狗子掛着微笑的嘴角,我沒有說話,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擠出一個生硬的微笑表示了迴應。
“站住!所有武器放在地上!雙手抱頭!”鬼子的喊聲鑽進了我有些短路的大腦,像是電流一般讓我清醒過來。
“媽的!”我暗自的罵了一句,便由着衝上來的鬼子對我進行了搜身,這羣畜生搜的格外仔細,甚至連蛋蛋的地方都沒有放過!
一切順利的通過了檢查,這羣傢伙的態度立即好了起來,突然間就和我們隨意的攀談起來,我看了看我身邊的畜生,眯眯眼、像是沒有骨頭一樣的塌鼻子、薄嘴脣再加上一臉的麻子,真tmd要多醜有多醜,“老兄,來自哪裡啊?”他發現我再看他,便衝我笑了笑,露出一口白牙道。
“東京!”我隨意的回答,因爲狗子是東京的,所以他的日語東京口音很濃。
“哦,那裡很美吧!”
“是啊!”我假裝神往的說道。
胡亂的聊了幾句,我們便走到了門口,其中一個拿着信件的鬼子衝着隊長問道:“哪位是山本一夫先生?”
隊長轉身向着狗子看了一眼,狗子心領神會的便要開始向外走,我們注視着狗子,有些悲壯,像是把自己的兄弟推進火坑一般,我能看到大家的眼神之中都透着一絲隱約的擔憂。魔窟的大門已經慢慢地打開,像是張開的巨口,長着鋒利的獠牙,吐着腥紅的舌頭,等待着美味的到來。
“雪野君?”一個老邁的聲音從打開的大門中傳了出來,這聲音嚇得狗子眼神一顫。
“老師?怎麼會是您?”狗子愣在了原地,看似激動的眼神中透着極度的恐慌!
“狗子,是誰?”我裝作好奇,一把摟住狗子肩膀在他耳邊低聲問道,雖然這樣冒着極大的風險,但是我知道,這個老頭的突然出現肯定打亂了之前所有的部署。
“宮崎若伊的父親!”狗子表情依然微笑着,幾個字生生的從牙縫裡擠了出來!
由於狗子言語不清,我竟是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心裡不由地默默重複了一邊:“宮崎若伊的父親。”“壞了!要出事!”既然狗子在這裡碰到了熟人,那麼肯定不能再裝那個富商之子山本一夫了,tmd,真夠湊巧的!
“老師,宮崎若伊跟您一起嗎?”狗子聲音不小,這足以提醒其他人的注意,同時也合理的掩飾了狗子和宮崎若伊的相遇,兩人青梅竹馬,如果這個時候狗子不問宮崎若伊的事情,哪怕是問的晚一點,細想起來都會令人生疑!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我們所有人傻了眼,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誰是山本一夫?”門口的鬼子向宮崎若伊的父親敬禮後,再次大聲喊道。
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口,右手慢慢的摸向腰間的匕首,隨時準備宰了我身邊的這個鬼子。
“山本一夫!”隊長操着日語衝着我的方向喊到,眼神的交互,讓我確定了隊長的意圖,他臨時改變主意,讓我冒充山本一夫。
“是!”我不敢猶豫,多遲疑一秒都會引起鬼子的懷疑。
“山本君,多多保重!”三哥拍了拍我的肩膀,那個表情讓我看的渾身不舒服,我不知道他要表達什麼樣的情緒,或許他自己心中也是五味雜陳,說不清楚。
我走出隊列,邁着步子走過身邊的兄弟,大家都在看着我,這讓我有種英雄的感覺,因爲我肩膀上擔着大家的希望,擔負着這次任務成敗的關鍵,甚至擔負着阻止鬼子在中國濫用毒氣的整個行動,這讓我有種將軍出征前那威武雄壯的感覺,但每個人的眼神又告訴了我他們的擔心,看着門口處的狗子,我堅定地走了過去。
心中惴惴不安,好像有什麼問題我沒有想到,這讓我不由得減緩了步子,“到底是什麼呢?難道是緊張和恐懼產生的心理作用嗎?”我心裡不由得亂想。
我盯着小狗子,突然看到小狗子猛然回頭看我,我的大腦像是生鏽的齒輪突然遇到潤滑油一般轉動了起來,“沒錯,內褲!我穿的是中國人的內褲,而不是日本男人習慣的屁簾!”
汗,刷的掛滿了脊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