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在地上悄悄的爬向正在小便的鬼子,屏住了呼吸,輕輕的直起身子,左手瞄準鬼子的腦袋,一把摟住,右手的短刀好像劃開豆腐一樣輕鬆的切開了鬼子的動脈,血瞬間噴了出去,鬼子下面的尿液還在滴滴答答的流着,身體便隨着我鬆開的左手倒了下去。鬼子雙手捂着自己的脖子,瞪大了雙眼,轉過頭的一瞬間,進入眼簾的不是鬼子的面容,而是柱子。
“柱子!柱子!柱子!”我大聲的喊着,淚水刷的流了下來,拼命的幫着柱子捂着那被我切開的喉嚨。
突然感覺背後有人摸了上來,手已經到了我的脖子,他要絞殺我,“糟了”我心裡喊了一聲,身體快速的旋轉,藉着轉身的力量,右手握着的短刀飛快的刺向身後的敵人。
“伐克啪啪!”臉上傳來火辣辣的感覺,我從夢裡醒了過來。
“怎麼回事?”我迷迷糊糊的捂着臉說道。
“伐克,我來叫你,你他孃的竟然掄拳頭打老子。”
“摸了摸火辣辣的臉,衝着柱子笑了笑!”
這一夜睡得格外辛苦,前段時間都是趕夜路,時差一時倒不過來,再加上老鬼的臭腳,柱子的呼嚕,耗子的磨牙,好在這宅子屋子多,換了一間屋子,冷冷嗖嗖的睡了一晚。
“全城戒嚴,城門都他媽的關了!”剛剛起來便聽到了耗子的喊聲。
“怎麼回事?”老鬼和柱子問道。
“今天一早,天還沒亮,一羣羣的老百姓要出城,和長官部請示的結果是軍民一心死守南京!”耗子彙報了偵查的情況
“草,這幫學生崽子怎麼動作這麼快!”看來是那些學生乾的好事了,真沒想到一個學生會竟然有這麼大的能量,短短的一天就掀起這麼大的風浪!
“耗子,有沒有其他的路出去?”我連忙問道,現在就是有個狗洞也好啊!
耗子搖了搖頭。
“劉朗,你帶路,咱們去找那幫學生,現在只有靠他們了。”老鬼當機立斷的說到。
街上到處都擁堵着扛着大包小包的百姓,一家幾口互相攙扶着,隨着人流向前慢慢的涌動。自己像一條大馬哈魚一樣,逆流而上。憑藉着記憶,很快便找到了南京大學。還沒進校門就看到了一大羣學生圍在門口,站在高處講話的正式那個漂亮的學生妹。揮了揮手,好讓他看見我,可是這傻妹子只顧着演講,好像是要組織請願什麼的事情,身邊的耗子看我招呼半天也沒有用,便從地上撿起一塊小石頭,擡手扔了出去,十來米的距離竟然準確命中,剛好仍在學生妹子微微鼓起的胸上。
學生妹的臉色可見的一紅,隨即便恢復了鎮定,隨着石頭的軌跡,看向了我們這裡。看到是我,學生妹一笑,然後和旁邊的學生說了一些什麼,隨即便繼續講了起來。
片刻之後,一個學生將我們帶到了上次我被五花大綁的地方,這個事情我一直沒和老鬼他們說,實在是太丟人了。等了一會,那個學生妹主席便推門走了進來,給老鬼他們幾個做了個簡單的介紹,便開始話入正題。
“你們怎麼搞的這麼熱鬧,這不是引起全城騷亂,動搖軍心嗎?”我抱怨的說道,雖然不知道他們是怎麼搞出這麼打的動靜,但是這絕對不是一個好消息。
“我們只是通知了一小部分羣衆,沒想到竟然傳的這麼快!”一個男學生搶先說道,好像要替學生妹背起責任一樣。
“現在怎麼辦?全他孃的出不去了!”柱子坐在桌子上,憤憤的說道。
“你不是看到了嗎?我們已經組織學生去請願了,一定會放你們幾個出去的,逃兵!”還是剛纔的那個學生,瞪着柱子說道。
“伐克,你罵誰是逃兵!”現在伐克已經成了柱子的口頭語,聽到逃兵兩個字,柱子一下子就從桌子上竄了下來,當過兵的都知道,逃兵這個詞的壓力有多大。
“都他孃的別吵了。”這個時候還是要老鬼才能壓住柱子。
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
拉着老鬼他們三人走出了這間屋子,找了個僻靜的地方,說道:“現在全城都亂了,整個守備軍都在維持秩序,估計現在守備司令部肯定特別空虛~~~~。
“你想綁架守備軍的軍長?”柱子聽了我的意思嚇了一跳。
“沒膽啦?”我看着柱子說道。
“伐克!幹就幹!”柱子回罵了一句。
“是不是還有別的辦法,等戰事打起來,咱們混出去怎麼樣?”老鬼也覺得這個辦法太冒險了。
“鬼子打南京的戰略,肯定是先圍起來,再轟炸,最後再強攻,你想想能跑出去嗎?就算咱們有辦法跑出去,外面那些百姓呢,他們怎麼辦?讓他們拿着燒火棍子和鬼子打,和鬼子鬥嗎?”
“草,鬼哥,咱幹了!”柱子和耗子現在站在我這一邊了。
“媽的,早晚被你小子害死,咱們現在什麼都沒有怎麼幹啊?拿拳頭?”三對一老鬼只能答應了。
“武器讓那個學生妹想辦法。”看到他們能一夜之內鼓動起全城的百姓,我相信他們還是有些辦法的,尤其是那個學生妹,說不好就是個共產黨。
找到那個學生妹,屏退其他的學生,小屋內只剩下我們二人。
“我們準備綁架守備軍軍長,然後假傳命令開城放人。”我開誠佈公的說了出來,說了一半我先停頓了下,看了看學生妹鎮定的表情接着說道:“我們需要武器,槍和刀,還有軍服。”
“這個沒問題!我們一定辦到,你們在這裡等着我!我叫秦雪雁!”
“劉朗!”
握了握手,秦雪雁轉身走了出去。
看到秦雪雁走了出去,老鬼他們三人順着門就鑽了進來,“耗子!”老鬼喊了一聲,衝着耗子使了個眼色,耗子一點頭便溜了出去。
“柱子,去看看其他的出口。”老鬼讓柱子去找其他的出口了
“鬼哥,不信我?”看着老鬼我說道。
“信你!不信那個妞!”
很快秦雪雁神色慌張的溜了進來後面還跟着一個人,兩隻手槍四把短刀擺在了桌子上,
“這位是三哥,以前幫過我們的忙,軍服的事情三哥晚上會弄來。”秦雪雁氣喘吁吁的給我介紹着。
看了看三哥,個子不高,一臉的精明,眼睛不大卻透着精神。向着三哥拱了拱手,道了聲謝後,目送三哥出門。
“信得過嗎?”我看向秦雪雁問道。
“沒問題,三哥絕對信得過。”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這種感覺真他媽的讓人抓狂:第一,我對秦雪雁和三哥都沒有百分之百的信任,一旦出了問題,我們可能就會被抓住就地槍決;第二,晚上的事情,危險不危險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如果可以選擇,我肯定不去;摸到守備軍的軍部,然後綁架人家的最高指揮長官,呵呵,如果被抓了,直接槍決估計都是奢求了。看着老鬼和柱子還在那裡交流昨天妓院的風流經驗,我真的有些不理解這些傢伙究竟是勇敢還是神經大條。
“你們不擔心嗎?”實在聽不下去這兩個賤人關於女人身體的討論,我出聲打斷道。
“擔心,有屁用,還不是你出的主意!”柱子回了一句。
“我的主意?我的主意是讓你來去妓院嗎?”多日的壓力讓我終於爆發了出來。
“草!我去妓院怎麼啦,老子陪你來送死了,還不能快活快活!草!”柱子的嗓門明顯比我高,而且這個傢伙沒有經歷過我所受的教育,估計在他的思維力,嫖妓就和洗澡是一個概念的東西。
“草!你去妓院還有理啦!牲口!”我憤憤的罵道,莫名的煩躁充斥着我身上每一個細胞,我覺得全身上下猶如火燒一般,急需找到一個發泄的出口。
“行了!都他媽的閉嘴!”老鬼一腿踹開已經向我撲過來的柱子,然後雙手抱着我的臉說:“放鬆!看着我!呼吸,放鬆!我知道你的感受,第一次上戰場就經歷這樣的戰鬥,能堅持到現在已經不錯了,我們去妓院是種發泄的辦法,耗子去吃也是,你知道爲什麼耗子能吃那麼多嗎?”
漸漸平靜下來的我搖了搖頭。
“那是因爲,他吃完了還要吐出去的,這樣他覺得舒服。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發泄方式,有的嫖妓,有的賭錢,有的抽大煙,有的喝酒鬧事,有的種地,有的打獵,各種各樣,劉朗,早晚你也會找到自己的辦法,但是那絕對不是發泄在自己弟兄上!明白了?”老鬼講完了他自己總結的道理。
“恩,對不起!柱子!”我恢復了理智,向柱子到了欠,聽了老鬼的理論,我竟然也覺得柱子他們去嫖妓沒什麼不對了,真是混賬的思維。
“嘿嘿,如果你想和我打一架的話,我樂意陪你玩玩,揍你一頓也很爽!”
三個人在屋子裡胡亂的聊着,慢慢耗費着這難得的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