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還好貧僧化了妝,否則就被認出來了!……”看到那賞銀的數目,齊大兵都有些動心了,沒想到自己竟然這麼值錢。即便按200塊大洋兌換一條小黃魚的比例,自己這顆人頭,也價值十五根金條了。
“高僧!這詩怎解?你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然而正當齊大兵暗歎自己腦袋瓜子值錢之際,那僞軍小班長,卻緊着跟來。
“沒文化,真可怕!……此乃天機,我已經透漏給你了,你卻不解,去找個讀書人幫你解!……”齊大兵甩了這麼一句,人便揚長而去。獨留下那敬仰不已的僞軍小班長。他就感覺齊大兵簡直太神了,隨便說幾句話,那皆是禪語,於是他急急跑回城門口,連良民證都不看,就找這讀書人!……
“喂!站住,看你細皮嫩肉的,像是讀書人!……”那僞軍小班長,終於拉到了一個看似讀過書的學生。卻嚇了那小學生一跳,頓時拿出自己的良民證,緊張的道:“我,我家就是白石鎮的。你看,這是我的良民證!……”
“廢什麼話?誰要看你的良民證?……跟我走!……”那僞軍排長一說叫這小學生走,差點將這年僅十六七歲的小學生給嚇哭了,掙脫了那僞軍的手,便往城裡跑。
“給我抓住他!……”眼見那小學生跑了,那僞軍班長連追都沒追,一吆喝,便有兩個衛兵將那小學生給按那了,然後壓了回來。
“老總,我真是良民,我家就住在鎮子裡!……”那小學生仰着臉,一臉的祈求之色,希望面前的老總能放自己一馬。而且他也不明白,這老總爲何專門找自己晦氣?
“甭廢話!……給我解釋一首詩,解出來你就可以走了,這要是解不出來,就把你當共黨給抓了!……”那僞軍小班長一陣的恐嚇,這才念道:“土上填一橫,即將起刀兵!汝等不自救,必喪天狼星!……你給我解解,這詩是什麼意思?……”
“解詩?……”聞聽是解詩,這小學生心裡的一塊石頭,也總算落了地,旋即便隨口唸道:“土上填一橫,即將起刀兵!汝等不自救,必喪天狼星?……!我知道了!……你看這‘土上加一橫’,那不就是一個‘王’字嗎?這‘即將起刀兵’,那就是要打仗的意思,這簡直連傻子都明白!……啪!……”
那小學生得意忘形,頓時被那僞軍小班長打了一記響頭,瞪着眼睛道:“你說誰是傻子?再說我們哥幾個是傻子,就把你送憲兵隊去!……”
“就是!在說咱哥幾個是傻子,就把你頭敲碎,腿打折咯!……”一旁的僞軍紛紛應和,卻嚇得那小學生一吐舌頭,這才道:“這首詩的意思,就是一個姓王的要打仗了,你們好自爲之,小心喪生在天狼星下!……”
“唉呀!這簡直是活佛啊!……準!簡直太準了!……”說話間,這僞軍便向齊大兵走去的方向跪拜,叩首不止。
“頭!你這是怎麼了?……什麼活佛啊?……”兩個僞軍不明所以,便欲攙扶自己的頭。而此刻那僞軍小班長卻道:“這活佛纔剛說我要倒黴,我便被日本人扇了好幾個大耳光!……而後我又求高僧幫我破解黴運,這高僧便說了這麼一句詩,當真靈驗啊!……你們說,王團長不就要回來嗎?而且據說,回來就爲了對付那牙狼大隊,這兩下打起來,咱就都得死在牙狼的刀下啊!……不成,我得想辦法躲躲!……你們在這看着,我去請假,就是我爹死了,娘也死了,我要守孝三年!……兄弟們,拜拜了!……”
那僞軍小班長一溜煙的便跑了,而聽到此處,那兩個僞軍也傻了,但卻不敢如同班長這般跑了,旋即便找其他人商議,於是乎,齊大兵這一首歪詩,便在僞軍之中傳開了,鬧得一個人心惶惶,不是請假的,便是私逃的,反正是亂作一鍋粥了。
然而此時的齊大兵呢?則一步三搖的來到了‘天仙驢肉’!只是他剛剛行到門口,便用眼角的餘光,掃到一個鬼頭鬼腦的傢伙,雖然此人像是在賣烤紅薯,但那目光,卻始終不離自己的身上。
“這‘天仙驢肉’,果真被人給盯上了,那麼說,那個小鐵匠會不會是日本人的奸細?……只是此事蕭老闆已經證實過了,難道是自己多慮了?……不成,我還是通知蕭老闆一聲爲妙!……”想到此處,齊大兵便蹬門而入。然而就在這時,一個臨門的食客卻恥笑道:“呵呵!這‘天仙驢肉’,果真名不虛傳啊!連個乞丐和尚,都跑來討肉吃了!……”
“嗤笑我?你小子要找倒黴!……”齊大兵眼瞅着,這恥笑自己的那位,光着膀子,紋了一身的菊花,便知道他不是一個善茬,一定是這街邊的混混,而且不僅這一位,與他吃飯這幾個人,也皆是如此。於是齊大兵便笑臉相迎,上前打了一聲佛禮道:“阿彌陀佛!列爲施主,當真好性質啊!不知這肉食,是否可口啊?……”
“去!去!去!……少打擾大爺喝酒!而且你一個和尚,跑到這種地方來,你不怕佛祖把你打入十八層地獄嗎?……”說話的這位壯漢,口條都有些不利索了,卻心裡很明白,面前這個和尚一定是沒有錢,想來蹭吃蹭喝的。
“呵呵!施主這便不用擔心了,……貧僧就是來渡化這些驢子的。這些驢子啊!上輩子做了壞事,欺男霸女,無惡不作,所以這輩子便來還債了!……幾位施主,可知這因果報應?……”齊大兵手持破扇子,一指面前的幾人,幾人皆是一臉的茫然。
“這就好比,你我結識便是因,我再送你們一句話,那便是果!……幾位想聽嗎?……”齊大兵此刻故作神秘,那幾人還不上當,頓時點頭應是。然而此刻,齊大兵卻再度吟出了一首小詩:“大屋、高堂、驢肉,和尚無故逗留,……奉勸幾位小哥留手,那門外的烤紅薯,難鬥!……”
“什麼意思?……”那壯漢,裡倒歪斜的便要上前討個解釋。然而就在這時,那蕭老闆卻笑臉相迎道:“這位大師我的,我明白,在下不才,便爲幾位釋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