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蘭克走進張曉霜所住的房間時，明顯感到眼前的少女又不同了。
經過昨日的頓悟，少女的氣質更加沉靜，卻也更令他捉摸不透。
身爲中法混血，年僅二十八的法蘭克有着淺棕色的捲髮，和一對墨藍色的漂亮眼睛。高挺的鼻樑下面，是常年抿着的厚薄適中的嘴脣。高大的身材，加上低沉的嗓音，讓他魅力倍增。在各種奇葩層出不窮的法師聯合會裡，真是正常得過了頭。
他剛剛入會的時候，就有嫉妒他出色外形的前輩戲稱他應該去拍電影，在鏡頭前隨便變幾個魔術，就能名利雙收。
不過很快，對方就被法蘭克強大的能力所震懾。
在歐洲，法蘭克簡直就是打臉專業戶，在其漫長的少年期間，不知道粉碎了多少口酸心苦的前輩們的惡意。
他年少成名，未足三十就登上職業巔峰，不知看過多少所謂的天才，卻沒有一個像眼前的少女般讓他有別樣感覺。
術者的世界裡，不進則退，天份上的差距也許就決定了不同個體一輩子的距離。
因爲每個人都很努力，所以那些努力的笨蛋也就只能在笨蛋圈裡試圖說服自己“我已經很棒了”。
而那些世界，法蘭克從不關注。
因爲沒有必要，也影響不到自己。
可眼前的少女，卻讓他感到了無限可能。
她幾歲？十八，在術法界，並不算小，可是依她的術者履歷，她正式踏入術法界，也不過五年多時間。
更何況，她是一個難得的東、西方雙系術者。800
而且，她還突破了血脈傳承的限制，成爲新一代命運女神。
他幾乎能看到她的未來——全知全能的，預言家，能看透過去未來的，命運之弦演奏者！
“聽說你找我？”
這是自己的地盤，法蘭克進了房間就隨意坐在靠牆的沙發上，他沒有刻意放出威壓，卻讓張曉霜有種領地被強者入侵的感覺。
這種感覺令她暗地裡皺了皺眉，面上卻是一派清靜如水。
“總裁……”
“叫我法蘭克。”
“好的，法蘭克。我今天有所突破，現在感覺非常好，甚至比我眼睛能看見的時候還要好。我身上的傷口也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如果貴會需要做全面檢查，能不能儘快安排？比如……明天？”
法蘭克想了想，說：“可以。我去安排。還有別的事嗎？”
張曉霜說：“沒有了，謝謝你百忙之中還抽空過來聽我說一句話。”
“這沒什麼。”
法蘭克來去匆匆，讓守在病房外的安妮一陣錯愕：這就完了？說好的混血美男總裁x東方神秘少女。gif呢？
安妮的心思淺顯好懂，法蘭克卻連眼尾都不掃她一下。
成天去辯駁凡人們天馬行空的胡思亂想，也是需要時間的，而他，沒空。
法蘭克團隊的效率自然是一流的，第二天天還沒亮，張曉霜的房門就被敲開，責任護士安妮走進昏暗的房間想要叫醒她，卻發現一頭長髮的少女已經梳洗完畢坐在病牀上面對着她微笑：“我準備好了，現在就出發嗎？”
安妮眨巴着淺棕色的眼睛：“你起得真早！”
張曉霜笑而不語。
儘管設備很先進，人員也齊備，張曉霜做的全面身體檢查還是用了將近一天的時間。
冬天的太陽落得早，不過傍晚五、六點，已經晚霞滿天。
“你的數據很正常，基本恢復了健康。不過，基於你的眼睛還未全面恢復，一些體能上和術法上的測試，要不要推後做？”
張曉霜用一雙無神的眼睛“看了看”說話的醫師，轉而對法蘭克說：“我現在感覺很好，不如就現在吧！”
“可是……”中年醫師皺了皺眉：這個女孩的眼睛還看不見啊！這時候送到試煉場上，不是去捱打嗎？
“照她說的做。”
法蘭克說完這話，就先行去控制室坐陣：他想要第一時間看到結果。
無奈的醫師將張曉霜帶到試煉場，安排工作人員爲她穿上防護服，然後關切的囑咐：“雖然系統會自動判定受測者的狀態，但是你還是隨時可以喊停。”
這是讓她不必等到完全被擊倒，就可以自動退出的意思。
張曉霜領情的謝過，信心百倍的進入了試煉場！
體能和技巧雖然差一些，但是經過精準的預判，張曉霜在試煉場上還是撐過了五分鐘。
要知道，如果是一個初出茅廬的菜鳥，估計半分鐘就被出來了。而戰場上能多支撐過一秒鐘，對於整個戰果都有顛覆性的可能！
不過張曉霜對於自己的成績似乎很不滿意。她覺得，自己的能力似乎不僅限於此。不過她的成績已經令所有人喜出望外。
這是個很有價值的新人！
幾乎所有人都用熱切的目光看着脫去防護服的張曉霜，這讓她有些許不自在。
“法蘭克……我的成績好像不太好，嗯……”
“不。你非常好。”從控制室裡走出的法蘭克臉上帶着笑意，“只是不知道，我會能否得到你的垂青？”
一直充當背景板的張少東此時整個心都提了起來。
任何組織都有自己的規則，吸納新人從來不是總裁的工作，而此時，法蘭克當着衆人的面就對女兒發出了明確的邀請，他自己身爲法師聯合會的一員，又是盼，又是怕。
盼着自己的女兒能和自己一起，又怕女兒年紀小不會說話，拒絕得太生硬讓法蘭克丟臉，那可就……
張少東想要上前，卻發現自己被威壓得不能動。他只能向女兒的方向眨眨眼，希望她能看懂自己的暗示。
張曉霜臉上帶着淡淡的笑容：“法蘭克，法師聯合會很好，我的父親就放棄了家族傳承選擇了這裡。我自然也希望能夠大家成爲朋友。”
這就是拒絕了。
張少東閉了閉眼，心說：完了，霜霜的眼睛保不住了。
法蘭克神色不變，伸出手去和張曉霜相握：“你很棒，我真心希望你能加入我們。剛纔的數據顯示，你雖然不能完全發揮出聖刀斬魔的能力，但是你卻賦予了它新的能力——變體。據我所知，中國的術者聯盟不能幫你，甚至不允許你繼續操控這把聖刀，而法師聯合會則沒有這方面的問題。你再考慮一下？我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