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寶擡頭看到一個有些眼熟的老外,見他正激動的嘰裡咕嚕的說啥,她一句都沒有聽懂,她想起來了,是那個叫汗死的人,他還活着又見面了。
“汗死先生,跑馬場好玩嗎?”徐寶問道。
“跑馬場?哦!上帝,你是迷死徐~!天哪,在這裡遇見你太好了,我一直找你呢。”漢斯罵罵咧咧一陣,沒有想到擡頭一看居然是自己一直在找的那位美麗聰明的中國小姐。漢斯激動的要抱徐寶。
徐寶有了之前的經驗,這位汗死先生身上味道實在是太濃重了,香水也蓋不住。她很靈活的閃開了,讓漢斯一陣失落。連連說:“索瑞,迷死徐,我不小心撞到你了,讓我補償你吧!”
徐寶很大方的表示沒有關係,反正酒是潑在了汗死的身上,不在她身上。
“No,No,No,這全是我的錯,請允許我道歉,否則我會心中不安!”沒有想到漢斯卻堅持表示要道歉。
看的那一羣看熱鬧的老外嘴巴張大大的,都合不攏,什麼時候漢斯變動這麼好說話了,他的脾氣可是出了名的火爆。
那陳思雅更是不可思議,漢斯的名聲她也是聽過的,高傲目中無人,尤其瞧不起中國人,可是爲毛對那個鄉下妞那麼客氣。
難道是轉性了?她走了過去。
她不想落後于徐寶,雖然徐寶啥意思都沒有,可是她就暗自比較上了,不能讓這鄉下來的女孩把自己比下去,自己還是豬筋大學畢業的高材生。
於是她走到吳安國身邊對他介紹道:“這位是德國人漢斯,很有名的軍火商,影響力很大,認識他對今後開展工作很有益處。”
吳安國想不到小丫頭隨便走路都能撞到這麼牛的人,而且對方貌似很熱情,於是問她:“原來是這樣,請陳小姐幫忙介紹一下可否?”
陳思雅爲了在吳安國面前表現,只好硬着頭皮去打招呼,想着今天的漢斯很好說話的樣子,應該不會那麼不給自己面子。
她操着一口流利的英語走到漢斯面前熱情的說道:“漢斯,很高興見到你,我是露西,你還記得嗎?”
漢斯正在極力的勸說徐寶接受他的道歉,他想請徐寶吃頓飯,希望她賞臉,冷不丁就有人插了進來,讓他很鬱悶,難道你不懂別人在交談的時候不準隨便插嘴嗎?太沒禮貌了。漢斯沒有理她。
繼續邀請徐寶,“迷死徐你一定要答應我的……”
陳思雅站在一邊訕訕的,可是又覺得吳安國聽不懂英語,不會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於是又鍥而不捨的上前和漢斯說話道:“漢斯先生,我有一個朋友很想認識你,能不能耽誤你幾分鐘。”
漢斯怒了,他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請教迷死徐,這個女人怎麼回事,三番兩次的來打斷他的說話,太沒有禮貌了,第一次,他就算了,畢竟是女性,他不搭理她,沒有想到她還來。
“對不起女士,我不認識你!”漢斯這句話是用中文喊的,而且巨大聲,大廳雖然還是很喧鬧,可是被他這句話喊的嗡嗡響。
一時間大家都注意過來,陳思雅臉色又羞又紅,一輩子還沒有這麼受屈辱過,她長的漂亮又是名媛,到哪裡都是衆星捧月,可是這時候,卻當着她喜歡的男人面前這樣受辱,她生氣的就想跺腳跑掉了。可是吳大哥還在,她不能這麼任性。
爲了愛情,受一點屈辱算什麼。她很尷尬,可是當她走到吳安國身邊的時候又恢復了剛剛那自信的表情道:“對不起,吳大哥,幫不上你的忙,漢斯先生脾氣很火爆的,他比較難接觸。”
吳安國看到這女孩故作自信的模樣,心底很是佩服,不過又覺得上海的人真是活的辛苦,他家寶貝纔不會這樣,想笑就笑,不高興就生氣,他覺得挺好,沒有必要這樣。
此刻漢斯先生極力邀請徐寶吃飯,徐寶其實聽到吃的,就很激動了,不過和這位汗死不熟,於是她說,要徵求她大哥的意見。
漢斯一聽有門,屁顛屁顛的跟着徐寶過來。徐寶還沒有介紹,漢斯就很客氣的喊吳安國:“很高興認識你,迷死徐的先生,我想邀請你們夫婦吃飯可否?”
吳安國受寵若驚,這樣的機會不抓住是傻子,來不及感嘆上海女人的堅強,就笑呵呵的和漢斯打招呼。
陳思雅覺得刺果果的被打臉了,看到那一臉無辜的鄉下女人,她覺得她一定是故意的,站在那裡不知道說什麼好。
吳安國已經開始和漢斯聊起來了,漢斯會中文,是販賣軍火的,而吳安國是軍人,兩人是很有話說的。漢斯這人對不喜歡的理都不理,但是對眼了,就很友好。
才聊一小會,他就覺得迷死徐的先生和迷死徐一樣,都是很厲害的中國人,要多多認識,於是又帶着吳安國去他的圈子裡認識。
看到吳安國在外國人裡也如魚得水,連那個脾氣大的漢斯都搞定了,關長十分欣賞,還以爲是思雅幫忙介紹的。
宴會很成功的結束了。
吳安國正式的成爲了海關總署的副關長,開始幾天很是忙碌,幾乎都不見人影。
徐寶華麗麗的寂寞了,以前在曲陽縣的時候,她想大哥直接去找他就成了,可是現在在海關,再去找就很不方便了。
這一天徐寶帶着大貓和吳忠來到了海關大樓,準備去找老公的,可是門口的門衛攔着大貓死活不讓進。
徐寶傷心了,拉着大貓沿着港灣走到了一個僻靜的地方。當然不是尋死。
她左右看看沒有什麼人了,激動的喊道:“快,快,吳忠,把釣魚的東西準備好了,我們開始吧。”
徐寶早就垂涎上海的魚了,曲陽縣就沒有這麼大的地釣魚,她看到這裡人來人往,都沒有人撈魚,想來裡面的魚一定很多。
吳忠跟着少奶奶胡鬧習慣了,沒有想到少奶奶真要在港口釣魚,沒有辦法,想着少奶奶胡鬧歸胡鬧,每次都有驚無險的過去了,讓他們一個個都心粗無比,做什麼事都淡定了。
平日徐寶沒有定性,但是做起關於吃東西的事,是很有耐心的,她穩穩的坐在小椅子上,拿着魚竿如老生入定一般,看着滾滾江水流。
大貓也蹲在一邊,很淡定的迎面望江,這一刻,它很有虎王的氣質。
……
熱鬧繁華的港口,大家在忙着裝卸,拐一小個彎,一顆樹下,居然有人在坐着燒烤。
徐寶眼光很準,就知道這裡魚多,才小半天,那些魚就拼命的上鉤,簡直和撿來的一樣。
吳忠負責殺魚,生火,徐寶拿着穿好的魚在烤。大貓一臉期盼的看着徐寶手上烤的魚,好香的樣子,眼睛隨着魚轉動在轉動。
這時候,有一個叫做張潮的同志很低落的從繁華的港口走到了這裡。
他的哥哥是張羣,上海市市長,他只要撥撥手指隨便幫別人一個小忙,就會有大筆的收入。所以他的職業就是利用哥哥的關係做灰色收入。
人前人後的他還是比較風光的,但是幸福是相同的,不幸卻各有不同的,像徐寶整天愁着吃什麼,他覺得生活很無趣,因爲沒有人理解他。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他也愛美,只是表達方式不同。
朋友是找一個漂亮的女人,而他卻是希望把自己打扮的漂亮,這就是區別。不過苦惱的是,他是個吃貨,一米七不到的個子,有兩百多斤,不打扮還好,一打扮就像把自己往死裡整一樣。
他今天是來港口看貨的,順道走了過來,然後就看到了烤魚的徐寶。
那個香!
他不知不覺的走了過去,沒有人搭理他,他只好尷尬的坐了下來,雙眼一動不動的盯着那烤魚架子,一副口水連連的樣子。
大貓也盯着烤魚,很溫順的表現,希望徐寶能把魚給它。
終於火候差不多了,徐寶用竹籤挑了一小快肉嚐了嚐,閉上了眼睛,十分享受。外香裡嫩,調料也灑的好,真是人間美味。
張潮看的口水都流了出來,他是個胖子,每天早上在牀上剛剛醒來,還沒有起牀就要叫下人送一隻白水雞上來,刺溜刺溜的吃完才起牀。
此刻看到這魚,他完全沒有抵抗力,看着人家沒有鳥他的意思,他訕訕的開口道:“小姑娘,魚烤的不錯,呵呵。”
徐寶聽到有人誇他的手藝,笑眯眯的答道:“是啊,很好吃呢。”就是沒有要給的意思。
張潮看到這裡有十條魚的樣子,應該會分他一條吧,於是他很耐心的等着徐寶分。
徐寶先挑了一條最肥美的魚給自己。然後又挑了一條給辛苦幹活的吳忠。然後給了一條給大貓。張潮激動了,輪到他了吧!
結果徐寶拿起第四條魚,給了大貓,大貓很高興。
張潮渴望的等着,第五條是他的吧。
徐寶把第五條又給了大貓……第六條……第七條……第八條……大貓非常滿意,似乎還鄙視了一眼張潮。張潮剛開始還以爲這是哪家的人穿着虎皮來玩的,現在看到那老虎一口一條魚,才發現居然是真的老虎,不過美食當前也顧不上了,可是現在那老虎居然鄙視他,他太鬱悶了。
眼看着魚都分完了,就剩最後一條了,張潮顧不上被鄙視的眼神,喊道:“小姑娘,也分我一條吧!”
不過這話晚了,大貓嘴快,已經咬了一半。
徐寶還以爲這人坐在這裡看風景的,想吃不早說,最後從大貓嘴裡搶下了那最後半條烤魚,遞給了他道:“就半條了,你要嗎?”
“要!要!謝謝了。”張潮看着那露出來的嫩魚肉,很堅定的接了過去,不顧大貓怨恨的眼神,開始狼吞虎嚥,真是太好吃了。
徐寶吃的很秀氣,但是速度也是奇快的。
張潮吃了半條烤魚,根本就不過癮,看了看這裡還有魚竿,於是建議繼續釣魚。
徐寶卻搖了搖頭道:“不成,快天黑了,我要去接大哥下班了。”
張潮沒有辦法,熱情的約定下次再來釣魚。徐寶想了想,魚是挺好吃的,在這裡還可以等大哥,也好,於是就答應了。
海關大樓門口,每一個出來的工作人員都尖叫了一聲,迅速跑掉,因爲門口有一隻大老虎。
這時候關長和副關長一起出來了。關長身邊是他的太太,而吳安國身邊居然跟着的是上次那個陳思雅。
關長看到門口的老虎,想到了那頗有用的鹿鞭,頓時虎軀一震,眼放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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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貓似乎感覺到了什麼,身子居然膽小的縮到了徐寶後面,真是丟老虎家族的臉。
吳安國看到了小丫頭在門口等自己,很感動,和關長說了一下,就迅速的跑了過來。
吳安國一過來就把小丫頭抱了起來,看她臉紅撲撲的,吹了風了吧,很涼,立刻就把自己身上的大衣脫下來給徐寶穿上了。
“怎麼不聽話,又亂跑了,還偷吃了?”吳安國靠近了小丫頭,聞了聞,一嘴的烤魚味。
徐寶嘿嘿的傻笑道:“我要進去找你,他們不讓,我只好順便釣魚,釣好了,就順便烤了。”
吳安國看到身後的吳忠拿着的齊全的魚竿和道具,纔不相信這小丫頭是順便呢,估計是想吃魚了,順便來找自己的。
這時候後面的關長和關長太太還有陳思雅都走了過來。陳思雅原本以爲吳安國和自己的太太沒什麼感情的,可是現在看這個模樣,她更鬱悶了,怎麼可能,自己怎麼會輸給一個鄉下女孩。
這幾天她不死心的利用關係,一直來海關找吳安國。吳安國對她很溫柔客氣,讓陳思雅更加迷戀他,覺得他也是喜歡自己的,只是軍人不善於表達。
可是現在看到穿着吳大哥的大衣的徐寶,陳思雅發現自己錯了。
不過陳思雅並不是一個知難而退的人,反而愈戰愈勇,她走上前來,很大方的說道:“吳大哥,週末我家舉辦一個慈善晚會,想邀請你和嫂子一起來可好?”
關長一邊哈哈大笑道:“那可是一定要去的,到時候我和姍姍也會一起。”
於是事情就定下來了。
陳思雅期待接下來的發展,她就不信有男人見到她的家庭背景還能拒絕的了她。
回家的路上,徐寶奇怪的問吳安國:“大哥,那個姐姐怎麼那麼奇怪,明明不高興還要笑眯眯的?”
吳安國愕然道:“上海人很多都有這種病,不管高不高興,他們都笑的,你別這樣就好了。”
徐寶點了點頭表示理解:“好可憐,原來那姐姐有病。”
對決:。
PS:第一更,抽的看不見啊,看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