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高門大戶、又是圈內鼎鼎有名的世家巨擘,她們倒是沒虐待我,三餐茶水都準時送來,只是不准我離開房間。
我索性癱在牀上睡得天昏地暗,反正連抹身的活兒都有人伺候……也不知道現在沈家傳了多少關於我的流言。
下午的時候,大門哐噹一聲開了,氣勢威嚴的沈老太太出現在房間裡。
我正睡得迷糊,就聽到她身後的坤道吼了一句:“無禮晚輩!還不起來給老太太行禮!”
我很想回一句,有意見找你們帝君大人說去。可現在我在人家屋檐下,還是要低低頭。
穿衣服的時候我才發現原來身上留了這麼多痕跡,江起雲那傢伙手太重,連腰都被他捏青了,更別說胸上分佈的紅印。
沈家提供的衣服都很復古,我只好穿上白色的中衣中褲走到外間。
沈老太太坐在榻上冷冷的瞪着我,我稽首欠身道:“您好。”
她身邊的坤道還要罵我,被沈老太太止住了:“行了,你坐着說話吧,伺候帝君大人想必也不是個容易的差事。”
……這老太婆,還真當自己是太后啊。
她身旁那些坤道看我的眼神既玩味又鄙視、還帶着點羨慕嫉妒恨,一直用這種眼神看着我,她們也不嫌累。
“你身上那個小羅盤帶着嗎?”沈老太太問。
我警惕的看着她:“您想做什麼?那是我媽媽的——”
她冷笑一聲:“那是沈家的!你媽媽攜帶着私逃而已!放心,我還沒有這麼欺負晚輩,不會從你手中搶走!”
她剛說完,一個坤道就從內間找出了那個羅盤,遞到她手上。
我心裡暗暗焦急,要是這老太婆敢硬搶我的羅盤,我一定要在江起雲面前告狀!
“……果然是玉璇璣……二十多年沒看到這件法器了……”她低低輕嘆了一聲。
沈老太太眼神微微的閃爍,有些意味不明的情緒在裡面一閃而過。
“就算這是沈家的東西,但也是我媽媽的遺物,沈家不缺好羅盤,請將這個還給我。”我皺着眉頭說道。
沈老太太沒有硬搶,將這羅盤還給了我。
“你媽媽當年離傢俬奔,哼,真是我們沈家的好女兒啊!爲了慕家那個滑頭的臭小子,繼承人的位置都不要了!那慕家小門小戶有什麼好!”沈老太太一肚子的火氣過了二十多年還沒消氣。
誰知道有什麼好,感情這個東西不就是這樣,愛衝昏了腦子,明知道是火坑也要往裡跳……何況我爸也不是火坑啊!
“……都已經是陳年舊事了,而且斯人已逝,您就當往事如煙,翻過去了罷。”我低聲說道:“您口中的慕家臭小子,現在也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大叔了,我和我哥也長大啦,我媽媽也去世多年了,還有什麼憤恨不滿放不下的。”
沈老太太盯着我半晌,突然輕笑一聲:“女人吶,跟了什麼樣的男人,就選了什麼樣的一生。”
“……有些事情根本沒有選擇的權利。”我悶悶的回答。
“哼,帝君大人有令,讓我教你一些道法道術,今晚你哥哥慕雲凡就會過來,從明天開始,你倆與外門弟子一起做功課,能學多少學多少吧,你們倆是慕一珂那老頭子的後代,頑劣難教,我也不指望你們能守規矩,只要別給我添亂就行,不然我一樣處罰!”
什麼?在沈家學習?!我立刻垮了臉,我哥也一定跟我同樣的心情,就算一直當個半吊子菜鳥,也不想跟沈家有什麼牽扯。
“別露出這種表情,我也不想教你們,不過上命難違,帝君大人庇佑沈家多年,沈家自當全心全力侍奉帝君大人。”沈老太太站起身,她身後的坤道將兩個包袱放在桌上。
她們走後,我拆開包袱看了看,是基本的衣服和書籍、還有法器。
在沈家這裡我更是毫無選擇的餘地,江起雲將我扔到這裡,他才能放心的去做他的事。
沈家坐落在這樣靈山秀水的地方、與繁華遠離、弟子也不少,確實是潛心修行的好地方。
可我掛念我爸和我哥,手機早就沒電了,也不知道哪裡有電話可以打過去通知家人,來送晚餐的小道姑也不敢回答我的問題,放下晚餐就匆匆逃走。
屋裡就三件現代化的東西,電燈、空調和馬桶,浴室裡洗澡都是用大木桶,沒有手機感覺就像回到原始社會一般。
沈家的小道姑給我換了棉麻的牀單,吸水性好、透氣性高,可能昨晚那大片大片水跡嚇着她們了……真丟臉。
昨晚太激烈,我的小腹隱隱作痛,像有一團火在裡面燃燒,今天在牀上靜臥時這種感覺尤其明顯,我總覺得有些不對勁——好像小腹裡面的熱氣一直持續不斷而且在體內循環、肚臍左右兩旁都熱乎乎的。
可能真的要去污老太太那裡看看了,別出了什麼問題,我白受罪不說,江起雲還會氣得把我扒皮拆骨。
沈老太太說我哥今晚會過來,我就一直枯等啊等,等得趴在八仙桌上睡着了,屋內空調暖和,當一股冰冷氣息逼近的時候,我打了個冷戰,隨即被江起雲一把撈起來放在牀榻上。
這……他爲什麼這麼順理成章的壓上來?昨晚的事情做一次可以,天天那樣我會累死的。
“別……”我偏頭躲過他的脣,“我還在等我哥呢,沈老太太說他今晚會來。”
“……他已經到沈家山門了,一會兒就會過來。”江起雲淡淡的回了一句。
真的?我立刻敷衍的親了親他的脣,然後穿好衣服焦急的等候。
“小喬!我妹呢?不是說在這裡嗎?”我哥的腳步聲還在樓下,我已經聽到他大叫大嚷了。
我忙衝過去拉開門,一把抱住我哥正要哭訴——
“不是叫你別擔心我嗎!我這麼聰明機靈的人怎麼可能有事!”他一巴掌呼到我後腦勺。
他頭上和手腕上都纏着紗布,這還不叫有事?!
我焦急的追問道:“你到底怎麼了,爲什麼掉下去就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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