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遠的看着那個男人,我們都認出是司徒霖。
司徒霖帶着墨鏡,身邊跟着幾個黑西裝,他在麗麗下車的地方等着她,明顯是知道麗麗的行蹤。
麗麗剛一下車就被他的人帶走,雖然麗麗一臉不高興、但並未反抗,看樣子是認識他。
司徒霖回頭四處看了看,我立刻縮到副駕駛後背,我哥低頭裝打電話,幸好這輛車不是我們開去紫華山的那輛,所以他並未發現車內是我們。
“司徒霖說來這個城市有事做,難道是幫麗麗家做什麼事?我記得麗麗家老爸是副市長。”我小聲的說道。
我哥摸着下巴道:“如果是副市長,請司徒家的人也可以理解,他們家本來就是爲少數權貴提供服務的。”
不知道爲什麼,這次再見到司徒霖,我總覺得有點彆扭。
按理說,這是我第二次見到他,他之前幫助過我,我應該對他很有好感纔對。
可是他一靠近我,我身體裡總是有一種不安的情緒蔓延。
我猶豫着將這件事告訴江起雲,他沉聲問道:“你覺得,司徒霖是不是對你有好感?”
我搖頭道:“我不覺得有好感……我只是覺得他似乎過於熱心。”
“我倒覺得他對你有點意思,只是小喬你沒給他機會,他不好表露而已。”我哥哼了一聲。
我有點尷尬,江起雲就坐在我身邊呢,討論這個話題不合適吧。
江起雲的神情和語氣,半點沒有吃醋的跡象:“你好好回憶,從你第一次見到他,他的言談、行爲有沒有可疑的地方。”
聽他倆的語氣,似乎對司徒霖有些懷疑。
首先,我們這個圈子裡的人雖然流動性大,但大體來說是有活動區域的,比如司徒家在帝都紮根,活動範圍也大多數在京畿之地。
其次,我們現在盯着麗麗,是因爲麗麗與披着人皮的慕雲亮關係密切,想跟着她找到慕雲亮的行蹤。
最後,我們答應幫林言歡追查養小鬼的元兇,而剛好麗麗現在舉止有異,很像養鬼的人。
可以說,我們的線索都在麗麗身上,偏偏這個時候,司徒霖突然冒了出來,沒法不讓人懷疑。
“如果要說有什麼可疑的地方,那就是我被司徒霖救下來的時機太巧了。”我捋了捋之前的事,現在回過頭去想一想,覺得其中有破綻。
“那天,我和我哥從地窖出來,有個黑影引開了我哥,之後我被套麻袋,慕雲亮想打暈我,那時還有一個陌生男子的聲音,不過這個男子從頭到尾沒有攻擊過我。”
“我被帶上車後,上了高速就遇到了司徒霖的車隊,他說他就是追着那具鬼王的行屍來的,之後車子撞到隔離帶,那具行屍不知道去哪兒了,慕雲亮和我就落在他手上了。”
我哥接口道:“所以他順理成章的帶你到紫華山、順便將慕雲亮軟禁起來……然後等我和你見過慕雲亮一次,確認是本人了,當天晚上慕雲亮就出事了,門口可是有兩個西裝男守衛呢,慕雲亮在房間裡被剝皮定魂,難道他們一點動靜都沒聽到?”
我一想到慕雲亮那個被剝皮的身體,就捂着嘴巴強壓下反胃的感覺。
“……監守自盜。”江起雲突然吐出一個詞。
“有可能。”我哥點點頭:“換做別人,不可能做得這麼幹脆利落、還不驚動門口守衛。”
江起雲緩緩的開口:“慕雲亮的鬼魂被第二天宮拘提,他屬於意外慘死,因此冥府要做調查,他的鬼魂在治療後恢復了一些神智,據他供述,害他的人是從大門進來的……能這樣做的人,只有司徒霖。”
“……他的目的,應該就是慕雲亮的人皮。”我哥接口說道。
“還有一個細節被我們忽略了——你們還記得他請沈老太太送魂嗎?”江起雲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沈家坤道,出手霸道無比,她們的送魂之術是很徹底的,不會給鬼魂頭七回魂的機會!”
“嘖嘖……也就是說這個司徒霖是機關算盡,把我們都哄得團團轉?”
我聽了他倆的話,心裡的陰晦感越來越沉重。
我被慕雲亮帶到那舂磨砦裡,因爲時辰未到,他跟我講了很多事。
他提到了黃道村滅亡的真相,一個法師按理說不會去談論政治,而他則洋洋灑灑的跟我說了很多話,還包括一些秘密的上層決策。
慕雲亮是我家一個紈絝子弟,怎麼可能懂這麼多?
而司徒家則是與高層打交道的家族,他們知道很多普通人不知道的事。
“你們說……有沒有可能,司徒霖就是慕雲亮?慕雲亮自己都說了可以生魂分離、造出兩個自己。”我小聲的說了一句。
這可是我仔細彙集了腦子裡的信息,用心分析出來的結論。
誰知道我哥給了我一個白眼:“廢話,要不然我們懷疑他什麼?懷疑他與麗麗有一腿嗎?你真是一孕傻三年啊!”
“那、他還說來家裡吃飯呢!我不要對着這個恐怖的人!他還說把我肚子裡的孩子抽一半的魂呢!”我一想到他那泛着綠光的笑容,就覺得十分恐怖。
“沒事,這些暫時還是我們的猜測,在沒有撕破臉之前,我們還可以繼續裝模作樣,看看他有什麼目的。”我哥心很大,一點也不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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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準備入睡的時候,我聽到一陣手機鈴聲,找了半天才想起是抽屜裡林言歡給我那支特殊手機。
來電沒有號碼顯示,我劃開接聽,林言歡的聲音在那邊響起:“慕小姐,你明天什麼時候有空?我派人去接你。”
“接我?接我做什麼?”
“我需要請你到我家看看……看看我家裡有沒有什麼問題。”
“好,給我地址,明天我和我哥過去看看。”
掛了電話,江起雲微微眯着眼:“這是誰的手機?”
“客戶的,說是讓我用這部手機與他聯繫,別的號碼打不了他的手機,會被攔截。”我撇撇嘴,老實的彙報。
誰知江起雲的重點不在這上面,而是冷聲問了一句:“是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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