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丫的,現在居然長這麼漂亮了?那時,每天鼻涕掛在嘴邊的,哈哈……”整個若大的大廳裡,沒有一個人說話,有的只是低低的竊笑聲。
楊小云看着面前這個笑得腰枝亂竄的英子,有些哭笑不得。
待心稍微平靜了一會兒,鬆開藍儲拽得生緊的手,上前,對着面前這個叫英子的服務員笑着說道:“你,是不是認錯人了?我不記得我認識一個叫英子的人?”楊小云說的是實話,她的確不認識。
“小云,你開什麼玩笑,那時,我還記得你紮了兩個麻雀辮,然後,我們經常翻牆到別人院子裡去偷吃的,你忘了?”那臉上意欲哭泣的表情,讓楊小云的心咯噔的跳了起來。
“對不起,我想你認錯人了!”楊小云似乎已感覺到了什麼,轉身,不想再和這個故意找楂的人說什麼。
可是對方卻抓住她的披風,然後……滑落在地。
藍儲和紀羽豪見狀,都邁步準備上前,可是,卻被楊小云拉住了,這個陌生的人今天這個樣子,看來是有人故意指使,而自己如果說要得罪人,也就是蘇倩,可是……
她有必要在自己家舉行的宴會上這樣做嗎?
“我想你是真的認錯了!抱歉!”楊小云的話音剛落。
剛剛還嘻笑着的英子,已放聲大笑了起來,那模樣甚是誇張。
身後的藍儲眉頭深皺,他是怎麼妨也沒妨着蘇倩會來這招。
“什麼認錯人了?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就是不想認我這個窮朋友了,是呀!你現在麻雀變鳳凰了,哪裡看得起我們這些朋友,想當年,偷東西時,我可還都讓着你的!早知道你是這樣的……哼!”什麼叫做信口雌黃,楊小云算是懂了。
大廳裡的人全是上流社會的,一聽說楊小云居然是個毫無背景的女人,而且還曾經是個小偷小摸的人,本來有些人對於她能同時博取紀羽豪和藍儲的喜歡,心裡已是極爲不爽,現在一聽說她是這樣的人,一個個在心裡幸災樂禍了起來。
“大家快看看,自己有沒有丟東西!”不知道人羣中是誰叫了這一句,本來還安靜的人羣,一下子都慌了起來,一個個作勢翻起自己的包來。
“唉喲,我那幾百萬的手錶怎麼不見了?我明明就是帶在手上的呀!”突然,一個貴婦模樣的人大叫了起來。
所有人再次停止手上的動作,視線齊齊落在了楊小云身上。
呵!又來個演戲的!
在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時,那個有些肥嘟嘟的貴婦居然以迅雷不及的速度。
衝向楊小云,大家看不到她是如何閃過去的,只聽見啪的一聲,楊小云的臉上已浮現出五個手指印。
“你個小偷,還敢冒充有錢人的丫頭來我們這混水摸魚,我打死你,把我的東西還給我!”貴婦大聲叫嚷着,表情很激動。
楊小云捂着臉,手攔下了身後已憤怒到極點的幾個人。
上前,臉上看不出一絲表情的望着那個爆怒中的貴婦,一字一頓的說道:“你憑什麼說是我偷的?”
“憑什麼?就憑這裡全場都是上流人,非富即貴,誰會要我的那個價格不高的手錶,除了你這個下流中人!”
貴婦話剛說完,一耳光就閃了過來,是楊小云打的!
她楊小云可以讓別人打,可以讓別人罵!可是,下流兩個字,卻是她無法忍耐的,她也決不允許有人這樣說她,因爲這丟的不是她楊小云一個人的尊嚴,更重要的將生她養她的父母至於何地!
楊小云無視貴婦的詫異,淡淡的一笑,然後將包裡的東西當着大家的面倒在了地上。
只是……
只是……
她如何都想不到,她的包裡真的多了隻手表,一隻她從沒見過的手錶。
只見那個被扇了耳光的貴婦,見狀,蹲下聲,撿起手錶,擡頭是地,眼時已是勝利者的眼神。
“哼!叫你打我!這下,你還有話說嗎?”貴婦手拿着手錶,咄咄逼人的說道。
楊小云在心裡告訴自己冷靜,一定要冷靜。
轉身,對着身後已變了臉色的幾個人,笑了笑,小聲的說道:“爲我好,這件事,你們誰都不準插手!”
藍儲、紀羽豪、楊小文、柯祥還有高雪看着面前這個明顯臉上已是憤怒難擋的楊小云,都點了點頭。
他們知道,如果今天他們就算是用武力讓這兩個人閉了嘴,給楊小云留下的就不只是陰影那麼簡單。
嘴角牽扯,楊小云轉身,望的不是貴婦,而是先前那個英子。
她笑着說道:“你說你認識我?你說我們是同學!好,你倒是說說看,你是在幾歲認識我的,我們又是幾年級的同學?而我們讀的又是哪所小學?我所在的村莊又叫什麼?”
活了23年,如果要問什麼時候楊小云最冷靜,她會告訴你就是此時此刻。
被問到的英子似乎沒想到楊小云會問這個,而且,這和那個人讓她做的事,似乎不太一樣,那人說她只要說完了那些話,以後就沒她的事了,可是……
“我……我……這麼久的事了,我哪裡記得?”頭歪到一遍,英子有些緊張了起來。
“呵呵……你不記得了?好!那你說說看,你這些都不記得了,你又是如何記得我所做的那些事的呢?”她楊小云雖然平常樂呵呵的,神經也總是大條。可是,她卻不傻,她只是該想的想,不該想的,她不願意想罷了,如果那人將她看成胸大無腦的女人,那她還真錯了。
“我……我……”叫英子的女人,低頭,拿着餐具就想向後溜!卻被不知從哪閃出的人給攔了去路。
將頭轉向另一側明顯臉色有些慘白的貴婦,楊小云一步步走近她,然後又是面不改色的笑問道:“這位大姐,你說是我偷了你的手錶,好!那請你告訴我,我爲什麼要偷?”
這個問題可把那個貴婦問開心了,挺着胸,轉了圈,然後說道:“呵!這個還用得着說?你也不看看這裡的人都是些什麼人?你認爲他們會偷我的東西?而你!一個沒身份沒地位沒財富的女人!你想偷東西自然理由多得很,毋庸置疑的!”貴婦的樣子,實才很像一個在鬥架中的母雞。
楊小云低頭,心裡苦笑了下。
擡頭,沉思了會兒,頭扭向人羣,楊小云依舊笑着說道:“我楊小云,是,我是一個平凡的家庭出生的女人,前幾個月,我甚至還是一個打工妹,可是……貧窮可以代表什麼?難道貧窮就代表着不清白嗎?那麼,試問下,在場的各位,你們的祖輩們,你們爺爺奶奶,甚至說你們的父母,難道一出生就是富貴之人嗎?”說完轉頭看向身後的人。
楊小云上前一步,走在藍儲他們身邊對着衆人說道:“我這些朋友,是因爲看得起楊小云,他們才願意與我相交,試問下,如果你們認爲我楊小云是個小偷小摸的人,那麼,你們將堂堂的藍氏總裁以及赫赫有名的紀少幫主看成了什麼?還是說,你們在此的人都認爲你們比他們要來得精明、來得聰明,他們都看不清我楊小云的本性,卻叫你們看了出來?是這個意思嗎?”什麼叫做恨,什麼叫做陰?什麼叫做聰明?
看着面前的楊小云,這些人算是懂了。
這個看似淡淡的女人,說出的話,卻是狠而準。
拿藍儲和紀羽豪來做比較,在場的這些人,估計就是借幾個膽子,此刻也沒人敢在此刻還跟着起鬨。
“楊小姐,我相信你絕不會是他們所說的那類人,今天這事,我看一定是有誤會!”一個年齡看起來有40來歲的中年男人,走出人羣對着楊小云說道。
不管這個人現在是見風使舵也好,爲了巴結紀羽豪或者藍儲也好,還是真的出自真心也罷,總之,她這一舉動無一是一個好的開端,隨着他話音的落下,已有不少人紛紛相應。
紀羽豪站在楊小云身後,看過她眼底的受傷,已忍無可忍,倏地一下上前幾步,抓起地上那個貴婦的頭髮,厲聲問道:“說,是誰指使你這麼做的?”那眼神,讓在場的人有些不寒而慄起來,紀羽豪的殘忍在上流社會也是出了名的。
“我……我沒有!”雖然被紀羽豪盯得全身發起顫來,可是想到那要到手的一百萬,貴婦還是壯着膽子說道。
“哦!是嗎?呵……你的意思就是不說了!嗯,行,我是聽說你好像有個女兒長得還不錯,你說如果,我把她脫光衣服然後丟在大街之上,不知道會不會給人……”紀羽豪鬆了貴婦的頭髮,嘴角輕扯,看着她似笑非笑的說道。
對着身後的人打了個手勢,遞上筆和紙:“不說,寫總可以吧!這是給你最後一條路,我想你出去問問,你就會知道,我紀羽豪從來不開無聊的玩笑!”低頭,劍眉抽動着,心卻是無法抑制的痛了起來,爲那個傻傻的女人心痛。
貴婦恐惶的望着紀羽豪,滿臉煞白,拿着筆的手根本不聽使喚。
“喲,這是唱哪齣戲呢?”人羣外,蘇倩的聲音酸酸的傳來。
越過人羣,眼睛裝作無意識的掃了一通,卻在對上楊小云的眼神時,她微楞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