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瀾芊!你脖子上掛的長命鎖哪去了?”老媽終於拋出一個令她心驚肉跳的問題。
媽呀!真是我的好事媽呀!這幸虧沒問我這胳膊上戴的這個同心鎖的事,要不然的話,我怎麼去解釋
吳瀾芊緊張不已的心雖是稍微放鬆了少許,但她還是把戴着同心鎖的胳膊向後縮了縮。
也正在吳瀾芊忐忑不安之際,就見她老媽臉上卻突然現出痛苦不已的表情。緊接着就見她捂着肚子,蹲下了身子,嘴裡也是呻吟不已起來。
“媽!您怎麼啦?是不是心臟病又發作啦?我這就給您倒杯水,吃點藥去!”吳瀾芊一看老媽發生了這番意外,立時緊張不安起來,嘴裡說着關切不已的話語,就要去倒水拿藥。
“瀾芊!不用了,你給我好好揉揉就會好許多的!”老媽頭擡起稍許,帶着一臉祈求的神情對她說道。
“好!我這就給您好好揉揉,但我告訴您這種方法可是治標不治本。揉完之後,您還是要吃藥的,知道嗎?”吳瀾芊聽完母親的話,雖是答應了她的要求,但又不忘囑託一番。說完話,吳瀾芊就起身上前給老媽揉捏起來。
“喲!還是我女兒揉得舒服,要是每天都能”看着吳瀾芊一門心思拿捏的樣子,她老媽則一臉幸福之色偷偷瞧着吳瀾芊手臂上的那串同心鎖,可是隨着她眼神看得越來越清楚,嘴裡的調笑勁頭也是漸漸消失不見,那副驚駭不已的神情也最終定格在她的臉上。
“瀾芊!你,你在哪裡找到這串同心鎖的?”老媽本來彤紅的臉立時變得煞白一片,捉住她戴着同心鎖的手,並且不停地哆嗦着嘴脣戰戰兢兢地說道。
媽呀!你真是我的親媽呀!居然還和我玩上了計謀了呢?感嘆之餘,吳瀾芊又看老媽這副超乎常態的表現,就知道同心鎖的事絕非一次偶然事件。於是她開始以不變應萬變,故作平靜地回答道:“媽!這是我在大馬路上撿來的,有什麼問題嗎?”
“大馬路上撿來的?不可能!”聽了吳瀾芊的話,老媽自言自語了一句,又極其肯定地給出一個否定的答案。
老媽站在那裡又沉默了良久,走進了臥室,打開塵封已久的抽屜,拿出以前她常常端詳的照片出來。
“瀾芊!你看這張照片上的小姑娘和你像不像?”老媽臉上是一副正兒八經的表情,忍不住出口向她問道。接下來老媽緊握她的手,把那張照片拿到她的跟前讓她瞧個明白起來。
“難道這張照片上的小女孩是我?”吳瀾芊望着照片上這個清純可愛的小姑娘雖然有一絲的懷疑,但她還是希望通過老媽的嘴給出一個自己迫切想知道的答案。
聽得吳瀾芊這麼一問,她老媽的臉上立刻閃現出神往而又幽怨的神情,緊接着又慢悠悠地說道:“二十多年以前,我和你爸在一次社交場合裡偶然相遇。也就是從這次相遇見面以後,我們兩人彼此暗生情愫、互生愛慕,也就開始慢慢地交往起來。可是由於我的出身卑微低賤,而你爸則出身於豪門世家。本身我們兩個苦命鴛鴦就不被衆人看好,即使成了以後也是一樁門不當戶不對的婚姻,再加上當時在世的你爺爺也是橫加干涉,所以我們兩個的處境是相當得坎坷!”
說到這,吳瀾芊的老媽臉上立刻展現一片抑鬱之情,接着又開口說道:“可是當時我們兩個年輕人的心卻是抱成了團,鐵定了心要永遠待在一起,於是我們倆就趁着他們一個不注意私奔了出去。而我們倆在外邊待了一年多就生了你,可是當時由於我們年少閱歷淺,在社會上也混不下去了,五年之後就帶着你掉頭趕回了家大業大的吳府!”說到這裡,瀾芊母親已經是鼻子一酸,眼中開始涌動着幽怨的淚水。
“可是你爺爺這個倔老頭見了我們這對既成事實的夫妻,依舊是不依不饒,豁出生命也要棒打我們這對苦命鴛鴦,目的就是要逼迫你爸爸去娶那位富家子姐身份的許小姐。而那時的我已經又生了一個,被他們逐出吳府,不得已開始了漫無目的地浪跡街頭。而那位富家千金許小姐被你爺爺強逼着你爸爸娶進門還不到一年,因爲和你爸沒有什麼感情可言,一直處不來,到最後竟然爲了一句說不攏的話,一氣之下自尋了短見。你爺爺見家中發生瞭如此悲劇,又見你爸一副非我不娶的樣子,只得低下頭來屈服於你爸的請求,但他提出了最後一點要求!”
“一點要求?是什麼要求?媽!”這次輪到吳瀾芊的好奇心着了急。
“他說如果我想進這個門的話,除非把我剛生下來的那個女孩子送給別人,否則就是癡心妄想!他還說什麼,我在外邊流浪了五年多,這個女孩不足月份出生,肯定不是他們吳家的骨肉,讓我趕緊送人。而我別的東西都能容忍他,但唯獨這個事情我不能讓着他。所以我就抱着這個剛出生的女孩去找你爺爺論個理。可是走到半路上竟然……”老媽話還沒說完,竟然是抑鬱哽咽再也說不下去了。
“媽!後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快說呀!”吳瀾芊急迫得緊緊握住老媽的雙手,不斷地追問道。
“可是半路上竟然跑出幾個蒙面大漢,他們不由分說地搶走我手中的嬰兒,而我一個女人家想和他們爭奪理論一番,可是還沒動上手,已被他們踢得是手腳骨折,只能是眼睜睜地看着他們幾個喪心病狂的傢伙在我的眼皮底下就那麼悠哉悠哉地搶走了我的女兒!”說着這些話,老媽心中已經是止不住痛苦的眼淚,撲簌不止地流了下來。
“媽!當時這個小女孩身上是不是有這串同心鎖?當時她叫什麼名字?”吳瀾芊順着老媽的思路,再聯繫周婭婻透露出來的一些有用信息,不由得向老媽詢問開了。
“對!當時我給她脖子上掛了一串同心鎖,而你的脖子上則掛了一串長命鎖。我給她起了一個乳名叫心鎖,但是她失蹤了這麼多年,現在的真實姓名是什麼我怎麼能知道呢?”老媽垂頭喪氣地說道。
“媽!你再知不知道她有什麼不同於旁人的特徵呢?”聽了老媽的話,吳瀾芊還想知道一些關於能夠確認周婭婻身份特徵的證據,於是就提示道。
“哦!這個孩子的肚臍眼上方有一個紅色的胎記,非常得鮮豔,而且是非常得明顯!”老媽極其肯定地說道。
“可是她這一失蹤就是二十多年,了無音訊。即使你知道了她的這些特徵,真的能找到她嗎?”說着這番話。老媽的臉上露出極爲蕭索失望的表情出來。
“媽!你別擔心,說不定她在某個我們不知道的地方正等着我們呢!如果我們能夠打聽到她的一些更多信息,興許就能找到她呢!”吳瀾芊雖不是直接的鼓勵話語,但是她的話好似乾旱之極的一滴甘泉瞬間就帶給老媽一絲希望。而老媽聽了這倍感興奮的話,也是立時擡起頭來,帶着滿是希冀的眼神望着她。吳瀾芊這時也是回過神來,發現不知從幾何時起,自己竟然拉着老媽的手而且和老媽的手指交纏在一起,變成了十指相扣。自己低垂的眼光發也是緊盯着兩人握在一起的手,秀氣的眉毛已經蹙成一條黑線。
“瀾芊!你說的是真的嗎?要知道心鎖可是失蹤了二十多年啊!沒有她的這些日子裡,我可都是度日如年,也不願把這心中的傷講給你聽,只是把它默默藏在心底,我自己釀就的苦果自己來承受,不希望帶給別人更多的心裡負擔。而在我的每一次夢中出現她的嬌小身影,我就會從那溫馨甜蜜的夢幻場景中醒來。進而我就會怨責自己爲什麼不多做一會這樣的夢,讓這份溫暖的感覺存在的更久遠一點!”老媽說着這些話,眼中帶着無比神往的表情。
望着老媽這份陷入過往事情回憶之中的迷茫神情,吳瀾芊真有一種想把心中的秘密向她傾訴的衝動。可那未成既定事實的事情,還是讓她心中存在着幾分忐忑不安,她希望給老媽一份驚喜,更希望給老媽一份永久的安慰。
“媽!你別再想那麼多了,這串同心鎖的事情,我會再找些人打聽一下的!我相信我們會找到心鎖的!”吳瀾芊雖是模棱兩可的話,但它給了老媽幾分期待。
“媽!你有沒有覺得心鎖失蹤好像和我”吳瀾芊聽了老媽剛纔的講述,推斷這件事可能和爺爺有着千絲萬縷的關係。可是話到嘴邊剛想向老媽求證一下,心裡又覺得好像有一絲不妥,因爲畢竟爺爺已經去世這麼多年,現在和他論個誰是誰非,已經成了沒有意義的事了。
“媽!飯好了嗎?我肚子正餓得咕咕叫呢!”吳瀾芊看着老媽剛想翕動的嘴,就婉言隔開了她的話。
讓她這麼一招呼,老媽涌到口邊想說的話又硬生生吞了回去。
“飯早好了,這不都在餐廳桌子上放着呢!快吃吧!要不都涼了!”老媽拖着他的手,無限疼愛地說道。
吳瀾芊也真是餓得不行,聽得老媽這麼一說,再也不用她拖拉着自己了,立馬搶先跑到廚房裡,看那副饞相十足的樣子,就好似生怕有人搶走她的那些美食一般
周婭婻和鮑比回了東海市頭一件要辦的事,就是確認一下於思成貪污教育贊助基金的事。而經過他們不懈地摸排走訪,還真是把這個東海市大蛀蟲啃噬國家財產的樁樁駭人聽聞的醜事挖了出來,這也讓他們和于思成徹底結下了樑子,把他們倆推到了極其危險的風口浪尖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