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烏合之衆

英文系的系籃球隊,在東府大學各院系中屬於墊底水平,純粹是湊數的。因此訓練的場地也沒什麼講究,就是外國語學院運動場上的一塊室外籃球場。李慶到場的時候,球隊的其他成員也都到場了,正亂哄哄地各玩各的。

有的拿着籃球亂拍,有的自顧自地投籃、上籃。這還算是比較正經的,不正經的更把籃球當足球玩,專注地練着踮球。還有幾個坐在場邊玩手機,玩得異常投入。

這純粹就是一個草臺班子,一羣烏合之衆。既沒有專門的訓練場地,也沒有傳說中的教練。運動服也是各穿各的,只有到了上場比賽的時候,大家纔會穿上統一配發的球衣球褲。

看着場上的亂象,李慶搖頭嘆了口氣。他是一個好勝心比較強的人,哪怕是在自己不擅長的領域,既然決定了上場競爭,那麼他也會爲之努力。看到球隊這種混亂狀態,李慶心情很不好。

不過他又能說些什麼呢?英文系男生太少,喜歡戶外運動的男生更少,球隊能勉強把人湊齊就不錯了。連繫領導都對球隊不報希望,李慶一個替補又有什麼辦法?他能做的,也就只是儘自己最大的努力罷了。

李慶先繞着球場跑了二十圈熱身,跑步時和隊友們一一打了招呼。完成熱身後來到場上,撿了個籃球,練起了拍球運球。

因爲得了力量種子,力量暴增的關係,李慶剛開始觸球時手感相當糟糕,一不小心就把球給拍飛了。好在昨天他鍛鍊了一個上午,已逐漸掌握了暴增的力量,所以他很快就適應過來。而超凡的敏捷屬性,讓他有了超凡的反應速度,在適應了力量後,他很快就能做隨心所欲地做出一些讓人眼花繚亂,好像雜耍一般的控球、運球動作。

嘭嘭嘭……急促的碰擊聲中,李慶一邊拍球,一邊在場中來回跑動。他時而折返跑,時而轉向跑,時而前衝後突然橫跨,時而變速斜衝,時而弧形跑動……

籃球圍繞着他飛快地跳動。身前身後,左側右側,胯下穿梭……在李慶靈活的手腕撥動下,籃球好像一顆橙色的精靈,歡快地跳動着。無論李慶跑得有多快,變向有多突兀,籃球都沒有脫出李慶手掌的控制,就好像他手上有着一顆無形的絲線,牢牢繫住了籃球。

這高超的運球技巧,很快就吸引了隊友們的注意力。場上的隊友們讓出了場地,退到場邊看李慶表演。場邊原本在玩手機的幾個隊友,也將注意力從手機屏幕上移開,欣賞起了李慶那流暢華麗,美感十足的運球動作。

“慶哥兒運球很華麗嘛!以前怎麼沒看他表演過?”

“他以前是替補上場的,打的還是得分後衛,對他的要求就是不斷跑位,然後接球就投。再說以前和他一起上場的替補控衛,外號可是林不傳啊!他哪有機會持球進攻?”

英文系隊替補控衛林峰,接球后就一門心思直衝對方籃筐而去,眼裡基本沒有隊友的存在,因此獲得“林不傳”稱號。

“那也不對啊,要是慶哥兒早點露這一手,別說替補控衛了,主力控衛也是非他莫屬啊!”

“誰知道呢?說不定理了個光頭,突然開竅了吧。”

“剃光頭可以開竅的嗎?嗯,也有一定的道理……”

“哈,別扯淡了,怎麼可能是突然開竅?慶哥兒的運球技術,絕不是一朝一夕可以練出來的。我敢打賭,他肯定長期苦練過,只是以前一直隱藏實力,沒有展現出來罷了。現在不是流行扮豬吃老虎嗎?我看慶哥兒以前就是在扮豬,私底下偷練神功,等到神功大成,就準備掀開豬皮展露猛虎獠牙了。”

“不錯不錯,這一定就是真相了!”

“合情合理,符合邏輯。”

李慶的基本功是有的,但也絕沒有強到現在這種程度。隊友們再怎麼猜,也猜不出李慶能有現在的技巧,全靠着那一顆力量種子。

在運球方面,力量種子賦予李慶的敏捷屬性,使得他手腕靈活,身體協調,反應速度暴增。超強的感知屬性,又讓他能清晰地感知到拍球時,每一絲細微的變化。比如籃球的旋轉速度變化、觸地後因地面的平整程度不同,彈起時產生的方向上的細微變化等等,全在李慶的感知掌控之中。

憑着超凡的敏捷和感知,李慶才能做出如此華麗流暢的運球動作。帶球跑動、變向時,哪怕他東張西望,乃至扭頭往後望,甚至閉上眼睛,籃球都能被他牢牢掌控,絕不脫手。

“我決定了,下場比賽,慶哥兒就是主力控衛了!”

說這話的,是英文系隊隊長張大海。這是一條身高近兩米,長得好像黑。社會打手的彪形大漢,整個外國語學院唯一的猛男,唯一的籃球高手,打中鋒位置。在沒有教練的英文系隊,作爲隊長的張大海,能決定比賽人選。

張大海作出決定,隊友們一致同意,沒有任何意見。原本的主力控衛何衛東,以及有着“林不傳”稱號的林峰,都表示同意,都沒什麼不爽的感覺。

這就是由烏合之衆組成的草臺班子的好處了。因爲隊伍很弱,絕大部分隊員都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這支球隊,只不過是湊數的,都沒什麼競爭意識。

當然隊長張大海還是想有一番作爲的。他的球技很不錯,力量也非常強大,大一時就進了校隊,雖然打的是替補中鋒,但每年都隨隊參加了CUBA,每場比賽也都能有穩定的上場時間。

只是籃球是五個人的運動,整隊人馬只有一個高手也掀不起大風大浪。張大海空有壯志,沒有幫手,也只能徒嘆奈何。現在見到了李慶的表現,張大海心裡就有了想法。

“籃球確實是五個人的運動,但是……學校內部的籃球聯賽,沒有一支隊伍是全員高手。最強的物理系隊,也只有兩個校隊主力、一個校隊替補級的高手,加一羣水平一般般的隊友。我們英文系隊,如果能有一個NBA……不,只要有一個CBA級的高手,加上我這個校隊最佳第六人,配上一羣打醬油的,拿到冠軍也不是不可能!”

高水平的籃球賽事上,沒人能一個人打贏對方一支球隊。

但東府大學校際聯賽,各支球隊水平有限。所謂的強隊,也只是在校內夠強而已。英文系要不是男生少得可憐,連隊員都只能勉強湊齊,還都是歪瓜劣棗,那麼單憑張大海這個校隊最佳第六人,也能算是一支普通強隊了。

“慶哥兒控球技術高超,就是不知道傳球水平怎樣。”張大海抱着胳膊,看着李慶練球,心裡琢磨着:“如果他能傳出好球,那麼……嗯,先試一試……”

想到這裡,張大海拍了拍手,說道:“大家來打一場對抗賽。慶哥兒過來一下……”

在張大海的招呼下,李慶停下了練球,和隊友們分成兩隊,準備打一場全場對抗賽。

英文系隊勉強湊足了十二個人,此時分作兩隊對抗。其中張大海和李慶所在的一隊只有五人,沒有替補。對面二隊有七人,有兩個替補可以替換。

“慶哥兒你來打控球后衛。你們三個沒別的任務,盯住自己對位的人,在對方進攻時,對他們進行貼身防守,要死纏濫打。等我們進攻的時候,你們三個不要亂跑,在自己擅長的位置站樁就好。注意站樁時位置要拉開,別跟自己人擠一塊兒。慶哥兒等下給我傳球,如果有機會就自己投。如果我們兩個都被包夾,就給空位站樁的人傳球。就這樣,準備上場吧。”

張大海安排的戰術簡單粗暴,但對於英文系隊這樣的草臺班子來說,也只能用這樣簡單粗暴的戰術了。醬油衆們連擋拆這樣的基本戰術都玩不轉的。而且絕大多數隊員都不懂跑位,與其讓他們進行戰術走位,最後繞到自己暈頭轉向,還不如站樁等傳球。

安排好了,準備開賽前,有人問了一句:“沒裁判嗎?”

張大海擺擺手:“用不着裁判,大家自覺……”

正說到這裡,突然有一個動聽的女聲,用生硬的中文插了一句:“不如我來當裁判?”

兩隊人循聲看去,只見一個有着一頭純金色直長髮的漂亮洋妞,笑吟吟地走了過來。

她穿着鵝黃色的長袖T恤,分外挺拔的胸脯將T恤前襟繃得緊緊的。下身是一條白色短裙,足蹬平底球鞋。她沒有穿絲襪,那筆直勻稱的小腿,圓潤肉/感的雪白大腿,無遮無蔽地顯露出來,青春洋溢又性/感迷人。

看到這洋妞,隊員們個個兩眼放光,精神一振,小聲議論起來:

“想不到……這才僅僅是四月份,就能看到如此迷人的風景!老夫這輩子值了!”

“咕,好一雙大長腿,好一對海咪/咪,好一匹大洋馬!神啊,她是來冊封我爲洋騎士的嗎?”

“硬/了/硬/了!”

李慶看到那洋妞,卻是一怔,因爲那妞正是上午才認識的斯嘉麗。斯嘉麗本就是一等一的美女,上午的她,穿的是牛仔長褲,就已經很吸引人了。這會兒換上了短裙,顯露一雙白嫩美腿,身邊又沒有小龍女吸引關注,予人的感覺更加驚豔。

“嗨,大家好!”斯嘉麗迎着衆人狼性畢露的眼神,面不改色笑意盈盈地擺了擺手,來到大家面前手,她特意向李慶招呼道:“慶,下午好,我們又見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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