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豪言壯舉鼓動後,蘇蘇眼巴巴地瞧着衆人,清澈純淨的美眸中滿是期待之意。
不過很可惜,沒人想當海賊王。
所以蘇蘇的鼓動作了無用功,誰都沒把她的說法當一回事。
就連迷戀她的宋琪琪,都裝出一副沒聽到的模樣,隻眼巴巴地瞅着李慶,等他拿主意。
沒辦法,跟船上唯一的男人李慶比起來,蘇蘇給人的感覺還是太不靠譜了。
見此狀況,蘇蘇有氣無力地低下頭,一臉沮喪地嘀咕道:“可惡啊,這麼好的機會居然要放過嗎?那可是七條戰艦啊……我想要成爲海賊王的夢想,就此破滅了嗎?”
“我們確實有必要與當地人接觸,弄清楚這個世界的具體情況。”
李慶手指輕颳着下巴上的短胡茬,緩緩說道:“不過,不到萬不得已,我們最好還是與平民展開第一次接觸。軍隊並不是合適的接觸對象,風險太大,變數太多,不利安全。”
“明白了!”小龍女點點頭,說道:“我現在就開船,先擺脫那七艘戰艦再說。”
說罷,她去到駕駛臺前,準備開動遊艇。
李慶則看着越發接近的七條戰艦,說道:“那七條戰艦,貌似經歷過戰火的樣子……不久前纔打了一仗嗎?這樣更不能接觸啊!水手海兵們的殺意,怕是都還沒有平息下來……”
接近到現在的距離,李慶看得更加清晰。他已能看清戰艦艦身各處的新鮮裂口、炭黑焦痕,以及沒能沖洗乾淨的斑斑血漬。
而一些水兵身上的傷痕,也已歷歷在目。他甚至在一個穿着青色鎧甲的青年軍官臉上,看到了一條新鮮的疤痕。
因此他認定那七艘戰艦,纔剛剛結束一場血戰。
“戰意未息,殺心未滅,所以才一見我們,就氣勢洶洶的撲上來嗎?把我們當敵人了?”
他正暗自尋思時,突聽小龍女驚道:“怎麼回事?怎麼不能開機了?糟糕,操作系統故障!一定是在穿越漩渦時出毛病了!”
聽她這麼一說,本來還氣定神閒的諸女齊齊變色。連李慶都皺起了眉頭。
唯有蘇蘇喜出望外,大笑道:“哇哈哈哈,果然上天註定,我是要成爲海賊王的蘿莉!”
她眉飛色舞地笑着,小手一揮,大刺刺地說道:“既然船壞了,那就不要逃了。我們就等在這裡,等那七條戰艦圍過來!到時候,我們先下手爲強,衝上旗艦,抓住艦隊司令,脅迫艦隊投降!”
“你太想當然了。”李慶沒好氣地在她腦門上輕輕敲了一下,“那七條戰艦上的海兵加起來,怕是有好幾千人。誰知道其中會有多少高手?最重要的,能成爲艦隊司令的軍官,又怎麼可能會是弱者?說不定是個十幾級的大高手吶!我現在沒有無限能量,可打不過十幾級的大高手。”
教訓了蘇蘇幾句,李慶正要令小龍女放下小艇,棄船乘小艇逃走,就見蘇蘇小手伸進裙中掏摸一陣,摸出儲物袋,又自儲物袋中取出了一條胳膊長的短杖。
那條短杖李慶很是眼熟,正是災難權杖!
見蘇蘇從一個巴掌大的小袋子裡,拿出一條胳膊長,手腕粗的木杖,宋琪琪登時瞪大了雙眼,這纔算是第一次直觀地感受到了什麼叫“超凡能力”。
蘇蘇舉起災難權杖,威風凜凜地說道:“看到這根法杖了嗎?騎士,我現在已經能激發法杖的天災光環了!一個天災光環掃過去,那七艘戰艦頃刻之間就會被毀滅!所以,我們根本不需要逃!”
天災光環,災難權杖三大光環之一。
光環展開後,半徑三千米的圓形範圍內,將次第發生地震、火災、雷暴雨、龍捲風四種天災,擁有破城滅軍的威力!
在海上展開天災光環的話,海底的地震,必將掀起一場海嘯。甚至無需發動火災、雷暴、颶風這三種天災,只需地震這一種天災,就能覆滅那七條風帆戰艦!
“你真能展開天災光環了?”李慶直視蘇蘇,正色道:“這可不是開玩笑的。一旦被對方圍上來,主動權可就不在我們手中了。如果你不能發動天災光環,那大家都可能有危險。”
蘇蘇認真地說道:“放心吧騎士!在這種事情上,我是不會胡鬧的。”
說到這裡,她又是一笑:“再說,我可是要成爲海賊王的蘿莉,是要俘虜那七艘戰艦的,怎會不自量力地將自己置入險境之中呢?”
“好,我相信你。”李慶鄭重點頭:“不過咱倆各退一步,我同意留下來與對方接觸,但你也要答應我,不到萬不得已,不要和對方發生衝突。畢竟,看那七艘戰艦的樣子,應該是正規海軍。要是跟他們發生衝突了,說不定會有很大的後患。”
蘇蘇想了想,勉強應下:“好吧,就依你。只要他們不打壞主意,我也就不對他們動手。但如果他們想對我們做些壞事呢?”
“那不用你說,我自然會搶先動手!誰敢動你們,我就把誰砍成碎片!”李慶摸了摸蘇蘇的腦瓜,笑道:“先把法杖收起來,咱們最好做出手無寸鐵的樣子,讓對方放鬆警惕。”
“好吧。”蘇蘇依言收起了災難權杖。
此時小龍女已做出了所有的嘗試,還是無法解決系統故障,開動遊艇,只得無奈地放棄,憂心忡忡地對李慶說道:“真的要留下來嗎?”
蘇蘇將一條法杖變來變去的表現雖然神奇,可是她十四歲大蘿莉的模樣,還是難以給人以可靠的感覺,無法讓人放下心來。
“放心好了。”李慶胸有成竹地一笑,道:“蘇蘇雖然平時胡鬧了點,但關鍵時刻,絕對可靠。你看,她不是帶着我們安全穿過那個大漩渦了嗎?那種級別的天災,她都能讓我們安然無恙,那七艘戰艦也算不了什麼。再說,還有我呢。我會全力保護好你們的。”
有了李慶的保證,小龍女方纔安下心來。斯嘉麗、倪園園則是一貫地信任李慶,只要他做出決定,她倆便不會反對。至於楚靈風,早已習慣了李慶做決定。
而宋琪琪,雖然對李慶無法完全信任,但比起蘇蘇,還是李慶看上去更靠譜一些。到了這個地步,也只能勉強相信他了。
於是衆人便呆在遊艇中,等着那七艘戰艦合圍過來。
三刻鐘後,那四艘左右包抄的戰艦已經接近遊艇五百米內。最大的那艘旗艦,距離遊艇也只剩下了不到一公里的距離。旗艦瞭望臺上的水手,已經開始對着遊艇打起了旗語。
只是李慶等人都不懂旗語,不明白瞭望臺上的水手打出的旗語,究竟在表達什麼意思。
那水手打了一陣旗語,見遊艇這邊沒有任何反應,便低頭向着甲板上說了些什麼。然後一位穿着盔甲的軍官,便站到旗艦船頭,扯開嗓門大聲喊話。
那軍官看來實力不錯,聲音嘹亮且極富穿透力。即使隔着七八百米的距離,他的聲音也沒被海風吹散,傳進了遊艇駕駛室中。一字一句地清晰無比,就好像在衆人面前說話一樣,被李慶等人聽得清清楚楚。
當然,這裡不是地球。那軍官的話語雖然抑揚頓措地聽起來頗似漢語,但到底不是漢語。小龍女、宋琪琪、斯嘉麗、倪園園一個字都沒有聽懂,個個滿臉茫然地望着對面。
好在李慶和楚靈風被蘇蘇加持過“強效通曉語言”,這個法術雖然不能讓他倆學會讀寫異界文字,但僅僅是聽和說的話,還是沒有問題的。
蘇蘇則是不但能聽和說,想學會讀寫,也只消稍微花點功夫而已。
聽不懂那軍官喊話的小龍女,見李慶一副瞭然的模樣,不由問道:“你聽懂他說什麼了?”
李慶還沒說話,蘇蘇便搶答道:“那傢伙說我們已經被包圍了,讓我們放棄一切抵抗,到甲板上投降。還說但敢反抗,就百炮齊發,分分鐘教你們做人!”
“他真這麼說?”小龍女滿臉古怪地說道:“分分鐘教你們做人?”
斯嘉麗、倪園園、宋琪琪也詫異地看着蘇蘇,眼神相當古怪。倪園園更喃喃自語:“這話,也太有天朝範兒了吧?”
“別聽她瞎說。”李慶笑道:“意思雖然差不多,但那個軍官的原話不是那樣的。他說膽敢反抗,就百炮齊發,警告我們千萬不要自誤。”
聽李慶這麼一說,衆女這才恍然,敢情蘇蘇是用的意譯。
蘇蘇不樂意地說道:“人家翻譯的也不差,反正意思都一樣嘛!”
“意思雖然是一樣的,但你那句話嘲諷意味太濃了。”李慶道:“你是想故意激起大家的仇恨心態吧?”
“人家纔沒有吶!”蘇蘇朝李慶吐了吐舌頭,扮了個鬼臉,轉移話題:“那我們現在就出去詐降?”
李慶擡了擡下巴,示意大家看那艘旗艦:“先等等。你們看,他們要直接靠過來了。”
在衆人注視下,那艘近七十米長,船身巍峨如小山的旗艦,在兩艘五十多米的大艦陪伴下,向着遊艇緩緩駛來。包抄到遊艇左右兩邊的四艘戰艦,也同時向着遊艇迫近。
七艘戰艦正對着遊艇的甲板炮位,都已揭下炮衣,十多個黑洞洞的炮口對準了遊艇。還有大量手持燧發火槍的水兵涌上各艦甲板,將槍身架在船舷上,槍口對準了遊艇。
看着那架勢,衆人心中均感莫明其妙。小龍女喃喃說道:“菡螭號比最小的那艘戰艦都要小,還沒有任何武裝的樣子,他們幹嘛一副如臨大敵的架勢?”
宋琪琪不自信地說道:“也許……是菡螭號的造型太拉風,那些還在開木帆船的土包子,從沒見過菡螭號這種沒有風帆的怪船,所以被嚇到了?”
在衆人的胡亂猜測中,七艘戰艦徹底合圍過來,船身打橫,將菡螭號團團圍在中央。
正對着菡螭號的艦隊旗艦上,兩個青年軍官揹着雙手,在船舷邊上並肩而立,隔着不到二十米的距離,透過遊艇駕駛室破損的前窗,居高臨下地看向駕駛室中的李慶等人。
他們銳利的視線自李慶等人身上一一掃過,見艙中除李慶之外,都是年輕甚至年少的女孩,又都身無甲冑,手無寸鐵,這兩個軍官的神情於是變得稍微柔和了一點。
然而,當他們的視線落到小龍女身上,看清小龍女的長相後,那兩個軍官突然同時一怔。
他們眼中流露出難以置信的震驚之色,其中一個軍官甚至飛快地將背在背後的雙手放下來,近乎本能地作了個立正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