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慶戴着一副墨鏡,斜挎着一把微型衝鋒槍,手上夾着一根香菸,步履從容地走進了酒店大廳。
飛快地掃視一週,只見酒店大廳裡,此時只有六個匪徒。其中四人分立大廳四角,另兩人坐在大廳中央一堆儀器前面,操作着那堆用來干擾無線訊號的電子儀器。
地上滿是血跡。大灘半凝固的血痕中,還散落着大量肉屑、骨渣、彈殼。大堂櫃檯後面,堆積着一堆屍體,濃濃的腥臭味瀰漫在大廳之中。
而廳中的六個悍匪,對此視若無睹。似乎那瀰漫的腥臭、刺目的血痕,統統都不存在。
藏在墨鏡後的猩紅雙瞳微微一縮,李慶無聲地深吸口氣,面不改色地走向站在東北角一排沙發後面的那名悍匪。
“借個火。”他衝着那悍匪亮了亮手中的煙,用流利的英語說道。
之前他幹掉的四個悍匪,其中有兩個白人,一個黑人,還有一個看上去像是東南亞人種。李慶猜想,這些人彼此之間,應該是用英語交流。
果然,對於李慶的到來,那沙發後的悍匪並沒有表示任何異議。他掏出火機,向着李慶拋來。但就在李慶伸手去接那打火機時,那悍匪突然對李慶擡起了槍口!
李慶眼角微微一跳,不知道自己哪裡露出了破綻。那悍匪先作出若無其事的樣子,向李慶拋出打火機,顯然是想麻痹他,好打他一個措手不及。但李慶感知何其敏銳?又一直不曾鬆懈,所以李慶雖覺意外,但那悍匪剛剛擡起槍口時,他便作出了反應。
只見他閃電般一側身,避開悍匪槍口所指,同時手腕一抖,飛擲出一把匕首。
噗!烏光一閃,利器入肉聲響起,那悍匪還沒來得及扣動扳機,匕首就已扎入他胸口,直沒至柄。小小的匕首上,甚至還帶着不可思議的龐大沖力,將那悍匪的身軀帶得向後拋跌,好像是被大錘轟中了一般。
而在擲出匕首後,李慶看都不看那悍匪一眼,大轉身,猛回頭,將挎在肩上的微衝取下,槍口對準了對角的悍匪,同時用力扣下扳機。
本來李慶是不想用槍的,怕誤傷無辜。但現在這個場合,除了他就只有匪徒,亂掃一氣也不打緊,用不着擔心傷及無辜。
所以他果斷開槍。
和初次玩槍的新手一樣,李慶一口氣就把一梭子彈全打了出去。
李慶雖是新手,但強大的臂力腕力,可以使他無視微型衝鋒槍的後座力,槍口始終正對目標。而敏銳的感知和過人的眼力,又能讓他手眼合一,死死的鎖定目標。
所以他雖然不可避免地犯了所有玩槍新手慣犯的錯誤,但那一梭子彈還是悉數打在了對角那悍匪身上,無一落空!
於是在低沉的連射聲和彈殼拋飛落地的叮噹聲中,對角的那個悍匪渾身冒出朵朵血花,抽搐着仰倒在地!
其實廳中的悍匪們反應都相當快。就在李慶轉身回頭的同時,對角那悍匪就已經對着李慶舉起了槍。只是李慶的反應,遠遠超出了這些實戰經驗豐富的悍匪,在對角那悍匪開槍之前,就已經搶先開槍,讓對角那悍匪至死都沒得及扣動扳機。
不過李慶的先手也就到此爲止了。悍匪們站位分散,李慶能搶先下手幹掉兩人,已經相當不錯。再怎麼也不可能在剩下的悍匪反擊之前,將他們統統幹掉。
另外兩個角落裡的兩名悍匪,在李慶開槍時,已經找好了掩體,同時對李慶扣動扳機。而廳中那操作儀器的兩名悍匪,也各自掏出槍來,閃身躲到安置儀器的桌椅後方,對着李慶轟然開火!
一時間,廳中又是槍聲大作。兩把突擊步槍,一把大口徑手槍,一把霰彈槍,同時對着李慶射擊。
而李慶的反應更快一籌,在廳中四名悍匪開槍前,他就已經衝到了牆角那排沙發後面,俯身躺倒在地。躺倒的同時,他還一把拉起那被他一飛刀釘死的悍匪屍體,縮起身子,藏在那悍匪屍體後面,用這肉盾將自己擋得嚴嚴實實。
沙發雖厚,卻擋不住突擊步槍的子彈。震耳的點射聲中,沙發被打得碎屑橫飛,子彈穿透沙發,打在牆上、地上,飛濺起大量塵煙碎石。有的子彈還打在了被李慶當作肉盾的悍匪屍身上,****起朵朵血花。
但穿射而來的子彈,先已經被沙發吸收了部分能量,打在悍匪屍身上後,已失去了絕大部分能量,再無法穿透屍體,擊中李慶。所以有着兩重掩體的李慶,在彈雨之中,仍然毫髮無損。
不過廳中的四名悍匪實戰經驗豐富,非常有節奏的交替點射,形成連綿不斷的火力網。彼此之間更是配合默契,有人換彈匣時也沒給李慶留下任何可趁之機,始終保持有三把槍對李慶進行壓制。一時間,李慶雖然安全無虞,卻也給四名悍匪壓制得動彈不得。
李慶知道,必須速戰速決,不能讓廳中的悍匪繼續火力壓制了。現在廳裡只有四個人,但悍匪們想必已經呼叫了支援。到時候再來上十幾個人,那麼他還真有可能被壓制在角落裡亂槍打死。
別看蘇蘇說他現在的體質強到普通手槍子彈打不穿,一兩發步槍子彈也可以無視,但李慶可不想真的試試被步槍掃射的滋味。
伸手摸到被他當作肉盾的悍匪屍身上掛着的甜瓜手雷,李慶稍微研究一下,然後毫不猶豫地拔下手雷上的保險栓,接着雙手揪住那悍匪屍體的衣服,陡發大力,將那屍體猛地拋了出去。
躺在地上很難發力,哪怕是訓練有素的職業士兵,躺在地上的話連顆手雷都無法扔遠,更別提把一具一百多斤的屍體扔出去了。但李慶的力量何其強大?發力一拋之下,那具屍體便呼地越過沙發,向着大廳中央拋飛過去。
與此同時,李慶雙腿發力,猛地一蹬擋在他前方的沙發。巨力爆發之下,那排沙發也在轟然巨響聲中,向着大廳中央飛速滑去。而李慶則匍匐在地,兩手撐地,腳尖點地,扭腰擺臀,蜥蜴般跟在沙發後匍匐遊走!
在那具屍體自沙發後拋飛出來時,四名悍匪中只有一人擡起槍口向那拋飛起來的屍體射擊。剩下三人仍然保持着對沙發壓制射擊。而當沙發被李慶一腳蹬動,快速滑向大廳中央時,那對着屍體開了幾槍的那名匪徒,也壓下槍口,繼續向着沙發射擊。
沒了屍體掩護,穿透沙發的步槍子彈,着實有幾發打在了李慶身上。不過被厚實的沙發吸收了能量的子彈,哪怕是步槍子彈,打在李慶身上,也只能打穿他的皮膚,接下來就被牢牢卡在肌肉中。
李慶顧不得拔出卡在肌肉中的子彈,強忍着滾燙的劇痛,跟着沙發飛速遊走,等着那一聲巨響。很快,他期待的巨響就來了。那已拋飛至大廳中央,正飛速下落的屍體上,驀地爆發出一記震耳欲聾的劇爆!
轟!爆炸聲中,那悍匪屍體瞬間粉碎,血肉橫飛!
熱浪蒸騰,火光耀眼,彈片飛濺,衝擊波橫掃。大廳的環境,令得巨大的聲浪層層迴盪,震得四名毫無準備的悍匪暈頭轉向。飛濺的血肉、火浪,更是晃花了悍匪們的眼睛,迷糊了他們的視線!
而早有準備的李慶,則藉着滑行的沙發擋住了飛濺的血肉、火焰、彈片,那滾滾聲浪更是沒對他造成任何影響。
在爆炸發生後,他自沙發後一躍而起,左手抽出一把手槍,右手摸出一把匕首。先一口氣打空手槍彈匣,將大廳中央一名躲在干擾儀後面的悍匪擊斃,接着用力擲出打空了的手槍,幾斤重的鐵塊呼嘯着砸中另一名干擾儀後的悍匪,直接掀開了那悍匪的頭蓋骨,將其砸得腦漿迸裂。
之後李慶又甩手擲出匕首,正中牆角一名悍匪的胸口。之後李慶墊步前衝,如離弦之箭般衝向最後一名悍匪。
那悍匪在李慶連殺三人時,已勉強擺脫了眩暈。見李慶飛掠而來,悍匪低吼一聲,舉槍就射。但區區一把槍又如何能鎖定李慶?只見李慶前掠時幾個挪移,始終能在子彈出膛前避開槍口所指。
數聲槍響過後,悍匪徒勞無功,李慶卻已經挾着惡風,猛虎下山般撲至那悍匪面前!
那悍匪反應極快,丟下步槍就要去拔匕首。但李慶更快,大手一伸,五指如鉤,一把抓住那悍匪手腕,發力一擰,咔咔骨碎聲中,那悍匪的手腕瞬間變形,已經給李慶一把擰成了粉碎性骨折!
李慶墨鏡後的雙瞳中紅芒閃爍,無視悍匪眼中流露出的痛苦之色,又一把將他另一隻手腕,也擰了個粉碎!
廢掉悍匪雙手後,李慶又從身上摸出一把匕首,毫不留情地一刀****那悍匪肩窩,聲音漠然冷酷地說道:“告訴我,你們是怎麼看出我是假冒的?”
那悍匪痛得渾身顫抖,用痛苦與忿恨之色夾雜的眼神,惡狠狠地瞪着李慶。同時喉嚨裡咕嚕一響,顯然並不打算回答李慶的問題,反而想唾他一臉!
這些悍匪都是飽受訓練,實戰經驗豐富的老兵,一點肉體痛苦的折磨,還無法撬開他們的嘴。
時間緊迫,李慶知道問不出什麼來了,懶得再羅嗦,抽出那插在悍匪肩窩中的匕首,在那悍匪唾他之前,一刀捅進了那悍匪心窩。
至於剛纔是如何暴露的,李慶也懶得去想了。或許是任務期間擅離職守十分可疑?又或者是口音、體型上出了什麼問題?不過怎樣都無所謂了。李慶換上悍匪的衣服,本來就沒打算靠着僞裝來暗算殺人,只是爲了在人質們面前掩飾自己的身份而已。
丟下屍體,李慶撿起那悍匪的步槍,換上彈匣,對着廳中那堆干擾儀器一通狂掃,將之徹底打爆。然後又從屍體上摘下一顆手雷,向着樓梯口快步走去。
來到樓梯口前的拐角處,李慶看也不看,拔下手雷保險,將手雷扔進了拐角另一邊,自己則貼牆站好。拐角那邊,頓時傳來驚呼:“手雷!”
轟!呼聲未落,手雷炸響,硝煙火浪從李慶旁邊洶涌而過。之後,拐角那邊便傳來一聲呻/吟。李慶大步走進拐角,透過瀰漫未散的煙塵,見地上臥着兩個焦糊的身影。其中一人已經死透,另一個還在抽搐呻/吟。
很明顯,這兩人就是接到呼叫後,前來支援的。不過他們晚來一步,李慶已經將大廳清理乾淨。他更憑着超強的感知,知道先過來的兩個悍匪援兵,來到了這個樓梯口,有心算無心之下,不費吹灰之力就幹掉了兩名悍匪。
走到那還沒斷氣的悍匪身前,低頭看了他一眼,李慶便毫不在意地一腳踏上了上去,將其胸膛一腳踩塌。
這輕描淡寫趕盡殺絕的作法,並非是憤恨悍匪們濫殺無辜,僅僅是他想這麼做罷了。
他是黑騎士,不是正義使者。在未進入作戰狀態前,看到悍匪們濫殺無辜,他會憤怒、會仇恨、會熱血上涌。但當黑暗力量勃發,一顆紅心給力量種子染成漆黑後,只要是與蘇蘇無關,那麼他殺戮時,便不會有任何不相干的情緒。
想殺就殺,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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