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真懷疑的打量着這隻小東西,墨綠色,淡淡的光芒,可愛是可愛,但怎麼看都不想純潔的小精靈哈。不知怎麼的許真竟然將心裡的想法,都一一說了出來,“精靈嗎,瞧着顏色,也是暗黑精靈吧?”
無怪乎許真會這麼想,人類的小說和傳說給了人們很多固定的想象。
“許真。”滅朝着許真搖搖頭,以他對精靈族的瞭解,許真的話可以說是大大的侮辱,眼前這隻小精靈,並沒有暗黑精靈的特徵,應該不會是暗黑精靈。“對不起,我兄弟不懂事,你別跟他計較。如在下沒猜錯的話,應該是光之精靈吧?”
小東西黑了臉,負氣的背過身去,哼了哼嚷道:“還是你比較有見識,不像某些人……”什麼暗黑精靈啊,不懂就不要亂說,哼,要不是看在雀兒的份兒上,它纔不會,哼!
是的,這隻精靈就是盧比,許真被盧比深深的鄙視了。許真看着它小小的身體,有種無語望蒼天的感覺,他扭曲着一張臉,巴巴地解釋道:“光之精靈,怎麼會是墨綠的顏色?”
許真沒有打擊小傢伙的意思,他只是真的不懂啊!自己不懂就問,這個不算錯吧?
“你還說!”盧比怒了,這人到底是怎麼回事啊,一點都不會看精靈的臉色是不是?
眼見小精靈生氣了,滅急忙跳出來打圓場,冷冷的語氣中略帶焦急地解釋道:“光之精靈大多居住在森林或是洞穴裡,鍾情於大自然的美,所以並不像人們所想象的那樣是金色或着和白種人是同一種顏色的。”
“孤陋寡聞!”盧比之前就已經有些牴觸許真了,現在見了他,一番對話下來,越加覺得他討厭了,盧比憋着嘴,用着極其不滿的語氣說道,“真不知道,雀兒怎麼會喜歡你。”
雀兒?
“你認識雀兒?”許真眼眸一凌,頓時充滿了殺氣,雀兒的人際關係圈他很清楚,根本不可能認識什麼精靈,這還是一隻出現在黑麒族迷宮的精靈。
許真頃刻間迸發出的殺氣,令盧比爲之一震,它癟着嘴,將雀兒現在近況說了個遍,話裡話外時刻透露着不情願。說起鳳雀兒,盧比有點心虛,不知道雀兒現在怎麼樣了?它瞞着她偷偷滴跑出來,希望她別太生氣就好啊。
“你和雀兒簽訂了主僕契約?”許真面色怪異的盯着盧比,“你是個男的吧?”
噗,要是滅在喝水的話,鐵定會噴出來的,在一旁的馬明飛也是炯炯有神啊,誰知道平時一本正經的許真在這個時候竟然說出這樣的話。
盧比的耳根紅了紅,綠眸閃了閃,莫名有種心虛的感覺,吼道:“我不是男的,難道還是女的啊。”真是的真是的,這男人真是太過分了!
儘管只是一隻精靈,但一想到這隻男精靈跟雀兒心靈相通,許真心裡就跟貓在抓一樣。鳳雀兒是他的,跟她生死相隨、心意相通的只能是他啊!現在是怎麼回事?莫名其妙地跳出一個小傢伙,說它跟雀兒是主僕關係,還心意相通,相通個屁啊!就算是一直跑腿精靈也不行,許真火大,心口酸脹不堪。
所以這就是緣分,一人和一
精靈註定會互看不爽。不過,知道雀兒如今沒有危險,許真就安心了。
盧比在許真的緊盯下有點緊張,它摸摸鼻樑,來到鳳苪兒的面前,它對鳳苪兒有種熟悉的感覺,它喜歡鳳苪兒身上的氣息,應該是因爲鳳苪兒和雀兒是雙胞胎,而它體內又有鳳族之血的緣故吧。
滅將雪球抱出來,放在鳳苪兒的身邊:“雪球喜歡一切有毒的東西,如果公主體內還有餘毒的話,雪球會有反應的。”困在這個地方,沒有藥材,公主傷勢嚴重,走投無路的滅也只好死馬當活馬醫,放着膽子做了。
“你該不會是想讓這隻狐狸給她吸毒吧?”盧比不可置信的看着滅,忍不住狂翻白眼,這羣人到底是怎麼闖到這一關的呀,“這狐狸全身上下都含有劇毒,連唾沫都不例外,你是想讓她沒被銀狼害死反而被自己的寵物給毒死麼?”
沒錯,雪球喜歡一切有毒的東西,可它身上同時含有劇毒,這也是不爭的事實,現在該怎麼辦?盧比的話讓滅不敢再行動,若真被這隻光之精靈說中,他讓雪球替公主吸毒,卻反遭雪球體內的劇毒反噬,造成公主的傷勢更嚴重,那可如何是好?
許真也不贊同滅用雪球替苪兒解毒,馬明飛和陳規不懂,所以也沒有發言權,他們自動噤聲。
盧比,其實一直都是這麼毒舌的吧,除了雀兒,它好像對誰都沒什麼好語氣。
“你最好祈禱着雀兒的妹妹運氣足夠好。”盧比說着大家都不懂的話,在那雙綠眸中,隱藏着一絲絲莫名的擔憂,但願,許真救得及時。
然而,後半夜時,盧比的擔憂還是成真了。
在所有人都陷入沉睡中,睡得模模糊糊的時候,鳳苪兒忽然睜眼醒來。
因爲之前體溫高的緣故,鳳苪兒只覺得全身黏糊糊的,好難受好難受,見不遠處便有水,跌跌撞撞的站起來,撲向冰冷的湖水。
沙漠地帶日夜的溫差大,白天還熱的能烤死人,一到晚上,氣溫驟降。
只聽撲通一聲,衆人聞聲睜開眼眸,就看見鳳苪兒在水中,很歡樂的玩水。她胸前的傷口還沒好,怎麼能下水?要是傷口感染了,這可如何是好?
許真不經意地皺了下眉頭,大步前去,撲通一聲,隨之跳下水中,他朝着鳳苪兒的方向游過去,意圖將鳳苪兒從水中拖上岸。
許真拽着鳳苪兒的衣服,鳳苪兒用力的扭動掙扎,咳咳,許真暗想,他該慶幸,她沒有脫衣服麼?
“放手,放手!”鳳苪兒玩得正高興呢,忽然這個人就出來現,還拖自己,“壞人,壞人,我不跟你玩兒,我不跟你玩兒……”
許真顧不得會不會弄疼鳳苪兒,乾脆將她攔腰抱起,從水裡走上岸,在鳳苪兒掙扎的時候,又將她放在之前休息的位置。他蹲下身,直直的看着她的眼睛:“苪兒,你剛剛說什麼?”
滅、馬明飛、陳規都醒了,許真將鳳苪兒抱上岸,他們也隨之圍上來。盧比閃動着小翅膀,圍在衆人的頭頂之上,臉上飽含着濃濃的擔憂之色。
這時,大家才注意到,鳳苪兒的眼神有點散漫,一臉
的單純和天真,一種詭異感在大家的心理擴散開來,誰能想象腹黑女王一下子就變成可愛的蘿莉呀,各種怪異。
鳳苪兒嘟着嘴,往後挪了挪,就是不去看許真,嘴裡嘟囔:“你是壞人,我不跟你玩兒,你走開。”
滅一手搭在鳳苪兒的脈搏上,看了看她的眼睛,衝着許真說:“體溫已經恢復正常了,體內也沒什麼異樣,公主,公主,你還認得屬下嗎?”
鳳苪兒可沒功夫搭理他,好像一點都沒聽到他的話一樣,專心致志的把玩着自己的辮子,又像是忽然想到什麼,露出甜甜的笑容。
許真一手勾起鳳苪兒的下顎,使得她不得不擡起頭:“你還記不記得我是誰?那你自己呢,你叫什麼名字?”迴應他的,就是那小手使勁的拍打着自己。
“雀兒,我要找雀兒,我,我讓雀兒打你,壞人。”大大的眼眸中流淌着些許的水光,苪兒吸吸鼻子,她不明白,爲什麼這個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負自己。“嗚嗚,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家?她還知道她的家在哪裡嗎?
許真大受打擊,直到現在,許真才願意承認心中的猜測。“是因爲銀狼爪子上的毒嗎,我明明將毒都吸出來了,苪兒,苪兒你真的不認識我了?”
“不管你動作有多快,吸得有多徹底,都沒有用。”盧比在一旁冷眼看了很久,這纔開口,“銀狼變異之後,利爪上的毒也跟着變異了,只要被它抓傷了哪怕只是輕輕的被劃了一下,毒就會迅速的侵入心脈,但不會讓中毒的人人立馬就死,而是會令中毒的人神智一點一點的渙散,也就是你們所說的失心瘋。”
失心瘋?許真怔怔的凝視着鳳苪兒,看着她黑白分明的眼眸,現在略顯呆滯,哪裡還有往日的精明。“盧比,可有法子解毒?”盧比是從小就生活在這裡的,對這裡的一切應該會很清楚纔是。
“有,只要找到守魂瓶,就可以救雀兒的妹妹。”盧比掃視這裡的每一個人,神情異常的凝重,“而守魂瓶,在銀狼族的老窩裡。”意思就是,想要拿到守魂瓶,就要面對整個銀狼族,白天他們面對區區幾隻都只是險勝……
整個狼族,不知道有多少隻變異的銀狼,可是他們只有五個人,還一箇中毒患上了“失心瘋”,兩個一點異能都沒有,真正能對抗敵人的只有許真和滅,敵我勢力相差懸殊,這可如何是好。
鳳苪兒大膽的開始玩許真的衣角,然後是他的手指,戳一下,再戳一下,沒有反應,也沒有生氣,鳳苪兒漸漸的就不怕了,反而越來越有性質,還衝着許真甜甜的笑呢。
許真拍了拍苪兒的腦袋,她笑得像一隻偷了腥的小貓咪,令他的心一軟:“不管是狼窩也好虎穴也罷,我都去定了,打不過,也要打。”他答應過鳳叔,一定會將苪兒好好的帶回家的,現在這樣,他如何面對鳳叔,如何跟雀兒交代,更何況,苪兒是爲了救他,纔會被銀狼所傷的。
“天快亮了,大家再好好休息下,養精蓄銳,以應對接下來的惡戰。”滅發話,一行人在不同的幾個位置,靠着大樹,卻怎麼也睡不着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