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比無語地搖頭,臉上竟然掛着一幅恨鐵不成鋼的沉重小表情,這羣人啦,嘖嘖嘖,能不能注意點形象?形象啊形象!
盧比扇着小翅膀,閉着眼睛轉過身,眼不見爲淨,他們都在“忙”,就讓它好好站站崗吧,盧比瞪着晶亮的眼珠警惕地觀察着四周,在這個恐怖的黑森林裡,危險可是無處不在的,他們需要隨時保持警惕。
鳳苪兒悶悶的低着頭,有一口沒一口的吃起來,藉此掩藏眼底那抹擔憂和氣惱,惱許真竟然這麼不愛惜自己的身體,誰會拿自己去試毒啊,萬一,滅真的沒有處理好呢?鳳苪兒暗暗氣惱。
馬明飛和陳規面面相覷,他們如何不知許真這麼做的真正用意,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下一秒差點沒咬掉自己的舌頭,好吃啊,真的是好吃啊。滅的廚藝本就不錯,再加上他們已經餓了很久了,這鮮濃的湯,滑嫩的肉,人間美味呀。
一行人吃飽喝足之後,便精神抖擻的繼續上路。然而,許真他們卻不知道一條巨蟒在他們離開不久之後來到了他們方纔的所在地,巨大的蛇身貼合着冰冷的大地,發出陣陣的悲鳴,接着竟循着他們的蹤跡而去。
人們常說,蛇是陰狠的獸物,它們常年生活在陰暗潮溼的洞穴之中,或是棲息在深山叢林裡,晝伏夜出,不同的蛇類有不同的生活習慣,有的獨行,有的羣居,各不相同;不過有一點,在蛇類動物中卻是同行的,那就是,情義!
人們將蛇歸爲低等的爬行動物類,並稱它們爲冷血動物,但蛇類並不是完完全全的冷血,它們也十分注重情,現代很多電影電視劇中都有展現出蛇重情重義的情節,原始森林裡一條蛇被人類虐殺了,之後會有很多的蛇會替那條蛇報仇,甚至不惜犧牲自己,反應蛇類這樣行徑的影片不在話下,現實生活中,此類事件也確實有發生過。
滅不知道,那條被他虐殺並烹飪成美食的大蟒蛇,它的夥伴已經找上了他們,聞着血腥味一直尾隨在他們身後,它想幹什麼?
不知何時,被雪覆蓋的世界漸漸恢復了自己原有的面貌,是萬物生長的春季到來了嗎?一行人驚歎着此地的變幻無常,唯有鳳苪兒自打穿過峽谷之後,眉眼之間隱隱透着不渝,最後實在忍受不了了,用手捂住自己的鼻子。
許真第一時間注意到鳳苪兒,奇怪道:“苪兒,你捂着鼻子做什麼?”馬明飛等人怪異的看向她。
鳳苪兒嫌惡的皺着眉頭,更無語這羣男人的遲鈍:“你們沒有聞到一股怪味麼?又腥又臭,難聞死了。”鳳苪兒從揹包裡掏出迷你香水,在空氣裡灑了灑,這才覺得好了一點點。
呃,一羣大男人差點倒地吐血,這丫頭出來冒險居然還隨身帶着這麼個玩意兒?女人啊,就是矯情!
馬明飛一臉佩服地看着捂着鼻子噴香水的鳳苪兒,高人啦!比他還想得周到,馬明飛一直自認他想
的十分周到,此行艱險,他沒有一點異能,所以準備了在征途中所需要的一切物資,可是沒想到嬌生慣養的千金大小姐鳳苪兒居然比他烤爐的還要周到,九死一生的路途中居然還帶上了防蚊蟲除異味的香水,真是妙不可言,高,實在是高!
許真用力的嗅了嗅,再三確認之後回答道:“沒有啊,我什麼都沒聞到。”
馬明飛笑嘻嘻的打趣鳳苪兒:“腥味和臭味我們沒有聞到,只聞到空氣的清新味兒。啊,該不會其實是你自己身上的味道吧?話說,你有多長時間沒有洗澡了?”
洗澡?鳳苪兒立即黑臉。
“馬明飛,你不說話要死啊。”沒有哪個女孩子在被人質疑身有異味時還能笑眯眯的?鳳苪兒怒不可遏地一掌拍在馬明飛的背上,她下手不清,震得苪兒自己的手都有點疼呢。見沒人相信自己,氣急敗壞的喊道,“你們的嗅覺是有多遲鈍啊,腥臭味兒都快薰死我了。”
哇靠,這女人下手真狠,馬明飛痛得直咧嘴,正要反駁,盧比毫無預兆的從他的口袋中飛了出來,整個跟鬼撞牆似的,在半空中胡亂打轉,馬明飛捂着跟盧比的翅膀擦肩而過的眼皮:“盧比,你撞鬼啦。”
盧比死死的捂着鼻子,死勁兒撲着翅膀,哇哇大叫:“好臭好臭,臭死盧比了。”盧比真的差點那腥臭的味道薰得從半空中掉下來,如果不是它使出了吃奶的力氣折騰翅膀的話,“你們能不能走快點啊,這裡好臭。”
一直不知道臭味到了一定的境界之後是什麼滋味兒?這一次,他們竟會徹底明白!怎一個極品二字了得。
深有同感並同病相憐的鳳苪兒,在盧比的周圍揮了揮沾有淡淡香水的手絹:“現在好點了沒?”話是對盧比說的,鳳苪兒說話時眼睛看的卻是許真幾人,看吧,就說是他們嗅覺太遲鈍了。
“真的假的?”馬明飛懷疑的望着盧比。
“真的。”盧比瞪着圓圓的大眼睛,“我盧比從來都不說謊的,臭味的源頭就在前面,不信的話,你們去看看就知道了。”盧比顫抖着小指頭,指着一個讓它痛不欲生的方向。
隨着盧比指的方向,越往前腥臭之味就越重,味道重到遲鈍的許真,馬明飛和滅也能聞到了,而盧比和鳳苪兒早已被薰得七葷八素了。
可憐的鳳苪兒被薰得太陽穴處都冒青筋了,失去理智的她放出狠話:“尼瑪,到底是誰這麼臭啊,不要讓本小姐逮到了,否則我要抽死它。”
鳳苪兒說着便亮出了她鮮紅的鞭子,緊緊的拽在手心中,此時她已經處在崩潰的邊緣。直到深入峽谷,苪兒始終沒有放開武器,衆人毫不懷疑,當腥臭的源頭出現在他們面前的時候,第一個衝上去的,一定是鳳苪兒。
“嘔……”現實總是偏離人們的想象,生活總是充滿着不可預料的意外。如果鳳苪兒真的首當其衝的話,她在馬明
飛他們心中的形象就直逼鐵錚錚的漢子了。
繼鳳苪兒之後,馬明飛胃裡翻滾着,終是堅持不住,臉色難看的捂着嘴巴:“我不行了,嘔……”只來得及跑開幾步,渾濁之物傾瀉而出。
餘光瞥見不遠處的物體,馬明飛又是一陣乾嘔。就在離他不足十米的地方開始,一直往峽谷的深處無線延伸,密密麻麻的蛇糾纏在一起,蠕動着身體,一條兩條還好,而這裡的數量令衆人恐懼。
天,這究竟是一個什麼地方?
“我們這是誤闖蛇窟了?”滅的臉上浮現出少見的微笑,特別的滲人。“難怪一進入峽谷就聞到腥臭,就這壯觀的數量,不臭纔怪呢。”望着那糾纏在一起的蛇羣,滅生生的顫抖了下,雞皮疙瘩全都冒了出來。
盧比坐在許真的肩膀上,它腿軟,翅膀更軟,現在壓根就飛不起來,話語中帶着哭腔:“盧比的運氣真是越來越好啊。”好死不死,竟然讓它選到了蛇窟,盧比頭皮發麻的盯着那些個東西,第一次覺得,當小人兒真好啊。
深紅的小蛇吐着蛇信子,爬在許真的鞋子上,許真眼皮也沒擡一下就把它給甩了出去,跌入蛇羣的小蛇翻了個身,立馬紮進纏繞的蛇堆之中。“它們將路都堵死了。”這樣望過去,竟一絲縫隙都沒有。
鳳苪兒猛灌水,胃裡已經是空空的了,再被它們噁心到也沒有東西可以吐了。她拍着自己的胸脯,儘量讓自己的眼睛去適應它們,嘔,又來了。苪兒急忙轉開視線,聽到許真的話,她不可置信的說:“我們,該不會要從它們的身邊過去吧?”
如果盧比帶的路沒錯,那麼這羣擋住他們去路的蛇羣地帶,就是他們必須經過的地方,許真看着蠕動翻騰的蛇羣,按捺住心口的壓抑,常言道好事多磨,越是艱難困險,那麼等待他的將會是意想不到的巨大成功。
這是不是證明,他們至少找對了方向?
只要一想到自己扎進蛇堆裡,無數的蛇往自己身上攀爬的畫面,鳳苪兒真覺得還不如死了算了。“不行,我做不到,好惡心啊。”一眼望過去連盡頭都看不見,可以想象,裡面有多少蛇啊。
許真看向鳳苪兒,眼底有着淡淡的揶揄:“就會瞎想,這可是毒蛇,一口就能把你咬死。更何況,數量太多了,即便沒毒,它們若是一擁而上,也能將我們活生生纏到死。”還妄想着從它們身旁過去,一丁點的可能性都沒有。
“咱們倒回去吧,在峽谷外還有另外一條路。”其實,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將擋路的蛇清理掉便是,只是,既然有別的法子,又何必將這些蛇趕盡殺絕呢?
看到這裡,或許有人覺得許真虛僞,前面不是還吃過蛇麼。不可否認,人有的時候是自私的,尤其是威脅到自身的時候,往往會爲了自己毫不猶豫的除掉對方,亦如他們面臨飢餓的時候,區區幾條小蛇無傷大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