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待朋友像春天一樣溫暖,對待敵人像嚴冬一樣殘酷。
這句話並不適合普普通通的大學生,至少李路由的日常生活中還沒有誰能夠讓他“殘酷”一下。
當然,那兩個假冒國安是例外。
李路由對待親近的人總是格外溫和隨意,可是對於華文軒這類人,李路由絕不會依然溫和隨意,既然華文軒擺明了大家是兩類人,李路由不配加入他的交往圈子,那李路由自然也會表現出來他壓根沒有把華文軒看在眼裡,對方不過是自鳴得意,李路由不給他這個學生會主席面子。
安知水一向服從組織和上級,但那都是根據規章制度來的,對於華文軒這個人,安知水當然不會怕他,也不會尊敬他是什麼學生會主席,安知水尊重的要麼是老師,要麼是長輩以及值得尊敬的人。
安知水對華文軒的態度怎麼樣,那都是她覺得理所當然的事情,可是李路由爲了她,什麼人都不怕得罪,卻讓安知水心裡邊有些格外的柔軟。
“李路由……你是不是不喜歡我身邊有別的男孩子?”安知水停下捶打李路由的小拳頭,低着頭臉頰紅紅,輕輕地拉扯着李路由的拉鍊上上下下的。
“一個正常的女孩子是不可避免會和異性-交往的。”李路由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或者表達什麼意思,只是覺得有些臉熱,自己的一點私心都被安知水看出來了,難道安知水的情商又成長了一點?
“一個正常的男孩子是不可避免和異性-交往的。”安知水學李路由說話,也是說給自己聽的。
“在感慨什麼啊?”李路由好奇地問道,一邊握住了她拉着他拉鍊的手。
“我……我以爲你和我一樣……我那天聞到你身上有喬老師的香水味,就很不喜歡……”安知水的手被他握着,卻沒有去掙扎,她已經習慣了這種感覺,並不像第一次那樣讓人心慌意亂,只是暖暖的很讓人安心。
“我和你一樣的,我確實不喜歡你身邊有別的男孩子。”安知水都說了,李路由當然不會再讓安知水覺得自己太小氣,想限制她的人際交往了。
安知水擡頭看他,自己的眼眸子裡卻是慌亂亂的光暈在輕輕顫動着,爲什麼會這樣,爲什麼兩個人都這樣自私,都這樣把對方當成自己唯一的那個,應該是自己一個人擁有的朋友?
李路由牽着安知水的手,一直沒有放開,“不過你擔心的有些過頭了,喬老師可是老師啊,她怎麼可能在我心裡邊取代你的位置?”
“她不也可以和你做朋友嗎?”安知水有些不自信。
“朋友可以有很多個,水水只有一個啊。”李路由說道。
安知水的眼簾輕輕收斂,不讓他看到自己眼眸子裡的得意,不過安知水的朋友只有一個,因爲李路由也只有一個。
要是兩個人的世界裡,都只有對方一個人就好了。
安知水被自己這個可怕的念頭燒的臉紅,怎麼想這樣的事情去了,難道自己已經把李路由當成唯一在意和關注的人了嗎?那會不會……會不會有點超出了朋友的界限啊。
“對了,我有給李子準備禮物哦。”安知水趕緊轉移兩個人的注意力,她有些擔心這個話題繼續下去,說不定會揭露出兩個人心裡邊一些她還不知道,但是感覺有些害怕的東西來。
“什麼禮物?”李路由好奇地問道。
安知水從包裡邊拿出一個小盒子交給李路由。
“好像很貴重啊。”李路由看到盒子做工就很不錯。
李路由打開一看,是一個笑眯眯的彌勒佛。
彌勒佛是玉製的,溫潤通透,儘管玉製品這個行業非常混亂水深,但是李路由這種外行都能夠看得出來,這塊玉非常好了。
“最關鍵的是請高僧開過光的。”安知水很得意地說道,這個是重點。
“水水,你和唐姨一樣,都信這個?”果然多樣化的女人們總有更多的共通點,唐姨喜歡請高僧給玉開光,安知水也喜歡。
“當然了,不過不是隨便請個和尚就能算高僧的。這塊玉是請真正的大師開光的。”安知水看到李路由居然不怎麼在意,趕緊申明。
“只要不是釋永信開光的就好,他開光的玉,好玉都變得煙火氣十足了。”李路由真不在意這個,估計李子會很喜歡。
“當然不是那個胖和尚。這是釋廣德大師後代子弟開光的。”安知水不服氣地說道。
釋廣德,李路由知道這位聖僧,六十年代這位僧人因爲反抗越南政府的暴政,在街頭自焚,於烈火中安靜微笑,李路由聽到他的名字,不由得肅然起敬,“謝謝了,李子一定會很珍惜的。”
“希望她喜歡。”安知水也高興起來,她也很崇拜這樣修心自持的僧人。
“不過這禮物還是有些太貴重了,待遇不一樣啊。”李路由搖頭感嘆:“去年聖誕節我收到某人的禮物就是手工藝品,李子的居然是玉佛。”
“還說去年的事情,你給我的是什麼啊?”安知水想起來都臉紅,恨不得再捶他幾下。
“難道是因爲李子嘴巴甜,經常喊嫂子?”李路由笑嘻嘻地。
安知水忍不住了,緊攥着小拳頭,咬牙切齒地衝了過去。
下午上完課,李路由看了看時間,圃高放學還早,準備先回家給安南秀做飯。
李路由騎着電動車出了校門,遠遠地就看到了華文軒站在那裡。
中午才見過面,華文軒又對着李路由微笑,李路由只好放慢速度,停在了華文軒的身邊:“華主席,又見面了。”
“私下裡,叫名字就可以了。”華文軒好像並不介意中午的事情,毫無芥蒂地說道。
“不敢。”李路由和他不熟。
“中午還沒有讓安副主席介紹,後來一打聽,才知道原來是鼎鼎有名的李路由同學,在體育場教訓過羅克敵,也是上學期會計系專業第一,國家獎學金的獲得者。李路由同學非常優秀啊。”華文軒個子高大,李路由又是坐在電動車上,華文軒擡手就拍了拍李路由的肩膀表示讚賞。
“華主席客氣了,叫我李顧問就可以了。目前來說,我最重要的任務就是做好安副主席顧問這一份很有前途的工作。”李路由繼續瞎扯。
“你難道打算一直當安副主席的顧問?”華文軒的笑容僵住了,這個李路由要是一直在安知水身邊,對於他接近安知水絕對是一大阻力。
“對啊,華主席應該知道安副主席的家境和背景啊,她終究是將來要繼承安家產業的人,我作爲她的顧問,從初出茅廬的會計系畢業生和她一起成長,十分有利於培養默契和感情,最終我即使在能力上不是她最爲倚重的人才,也會是她最信任的人……難道不是很有前途嗎?年薪千萬不是做夢,甚至獲得期權分紅,跨入億萬富豪的行列也很正常啊。”李路由指着自己的電動車,頗爲憧憬地說道:“總有一日,它會變成勞斯萊斯的。”
“很有野心。”華文軒短暫的愕然之後恢復了笑容,他更想說李路由這樣的人很有幾分真小人的味道。
“謝謝誇獎。”李路由無所謂,一來他的這番話純粹是胡說八道,二來他也不擔心被安知水知道,他和安知水之間的信任,還不是華文軒去搬弄是非可以破壞的,更何況華文軒還沒有資格在安知水面前破壞他和安知水的友誼。
“你有沒有想過,如果安副主席成爲了你的女朋友,那你將來就不止是億萬富豪這麼簡單了。”華文軒笑眯眯地問道。
“沒有想過啊,這個社會如此現實。所謂門當戶對,就算安副主席成爲了我的女朋友,能不能繼承安家的產業,卻不是她說了算啊……甚至我可能因爲這份貪慾最後一無所獲,人還是有自知之明的好。”李路由從來不缺乏和華文軒這種人打馬虎眼的本事,儘管華文軒的生活環境註定了他城府和心機遠超同齡人,可是李路由也是一個人摸爬打滾長大,卻是和華文軒不同的早熟,比起那份算計和虛僞,李路由更擅長糊弄人。
華文軒點了點頭,卻是很滿意李路由的這番話,當然他滿意的也僅僅只是李路由的這番話,而不是李路由這個人,一個能和陌生人如此坦然地談論這些事情的人,要麼就是真正的坦坦蕩蕩,要麼就是狡猾到了極致。
華文軒無法判斷真僞,因爲在鉅額財富的誘惑下,哪怕知道最後一無所獲,只怕也很少有人能夠理智地抗拒這種誘惑。
人財兩得,可是多少窮小子夢寐以求的事情啊,如果毫無希望說不定會理智地不去做夢,可是華文軒認爲李路由多多少少會感覺到安知水給了他一些希望。
安知水和李路由的親近,難道李路由就沒有一點多餘的想法?華文軒不信。
李路由也在看着華文軒,他知道華文軒不會如此簡單地相信,他說什麼華文軒都不會相信,華文軒這種人,永遠也理解不了安知水的乾淨無暇,純淨似水。
所以,安知水的朋友只會是李路由,李路由作爲她的朋友,不管是獨佔欲作祟,還是對她的保護,李路由都不會讓華文軒走近安知水。
對了,李子的罩杯是D罩杯,前邊寫成E了,雖然有成長,但是還沒有到E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