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路由曾經非常喜歡一個手辦,《我的女神》裡的女主角貝露丹迪天使鈴音的狀態,她坐在雅典柱上的樣子,可是那種手辦即使是重新開模復刻的版本也需要獎金兩千人民幣,李路由一直捨不得買,倒是自己捏過泥巴,可是限制於材質終究相差太大,慘不忍睹。
妹妹的樣子讓李路由想起了那個手辦,一襲白色長裙猶如淌着流光的水,從她修長的身軀上傾瀉而下,包裹着她完美的身材,高挑的女子穿着這樣的禮服長裙總是顯得格外優雅,可是如果高挑的身材卻沒有足夠支撐起禮服的豐滿酥胸的話,總有些不倫不類,絕大多數時候女人的高貴,優雅和自信若是沒有集中在胸前的底氣,多半都經不起精緻禮服的挑剔。
當然,若是安南秀那樣的小女孩,有着她那樣傲慢到讓人難以直視,不得不低頭的公主味的話,胸部倒是可以不在意。
長裙下襬的線條集中在腰間綻放出旋轉的銀河形狀,點綴的珠花璀璨奪目,成爲這一套禮服中斷的焦點,襯托着女子輕盈卻不失豐潤味道的小腰,還有那剛剛成熟飽滿而不至於太過於性感的臀線。
李路由眼裡的妹妹總是穿着學院風的黑紅格子校服蹦蹦跳跳,總是穿着哥哥的大T恤晃悠,總是一條熱褲一件短袖滿街跑,可是李路由從來沒有想過妹妹會穿這樣的禮服站在他眼前,讓他恍惚地覺得,妹妹長這麼大了,成爲了一個顛覆他心目中固有形象的完美女性。
不是看着妹妹的感覺,是恍若人生之如初見。”哥。“李半妝有些不好意思了,緊盯着人家看,即使是哥哥,可是在外人眼裡也有些過份了哦。”漂亮。“李路由回過神來,就會說這一個詞。”這還用說?你看看這套黑色的怎麼樣?“李迎珍指着掛在模特上的另一件黑色的短裙禮服,採用的是層疊設計,儘管上身比白色禮服還多了肩部吊帶,但是有深V領子的設計,卻要更加性感一點。
李路由估計這裙子李半妝要是穿上就得加安全褲了,坐在琴凳上的時候還得小心拉扯着裙子,否則從側面就能看到大腿根的肌膚。
“就這款白色的吧。”李路由覺得焦點應該在妹妹的手指上,而不是在她的那雙長腿上,白色長裙其實也能很好地顯露出腿部線條。
“白色的?”李半妝說道。
“白色的?”李迎珍也喜歡這一款。
“白色的。”李路由肯定地說道,最後拍板。
“那還要修改一下。”經理叫白羽,和李迎珍很熟悉,學生要買演出禮服的時候李迎珍一般都推薦這裡,白羽又和李路由解釋:“如果早點來就好了,定製一套會更好一點,不過我們這裡定製週期比較長,你們晚上就要用根本來不及。這種禮服屬於半定製品,接縫處都開的比較鬆,可以重新縫合,還有一些暗釦設計可以更加貼身,腰-臀線和胸部的位置有獨特的內襯,不會露出內衣的痕跡來。現在市面上有些所謂的禮服一味追求款式或者所謂的性感輕薄,穿上去連內褲的痕跡都看的清清楚楚,實在讓人無語的很,那種東西能穿嗎?像你妹妹這種百裡挑一的身材,就得這樣的衣服才配的上,而且不能走光,那些男人的眼睛沒這個豔福,不能讓他們跟中了五百萬似的興奮。”
白羽的一番恭維話完全不能算是吹捧,李路由聽得很舒服,毫不謙虛地說道:“就是有點太漂亮了,是去參加別人的生日舞會,她可不是主角。”
“哥,知水姐姐聽到你的話會被你氣死,我可沒有她漂亮。”李半妝害羞,李老師還在這裡呢,她可是認識安知水的,知水姐姐可是國府大學校花,就算是中海市的高校校花一起來比美,她的第一也跑不了,不說極少有人能夠比得上她的容貌身材,就算比得上容貌身材,氣質能比嗎?再說了,一個錦安集團大小姐的身份,就能無形中加分不少,男人對才貌背景俱全的女人更加難以抵抗。
“李路由的話說的沒有錯。等你坐在鋼琴前時,主角總是你,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李迎珍也爲自己的學生驕傲。
李半妝第一次穿這樣的衣服,女孩子穿漂亮衣服總是格外興奮,臉頰有些紅,然後白羽帶着李半妝進去再調整尺寸了。
“只要將來半妝能夠站在舞臺上說一句感謝我的老師李迎珍??我就值了。”李迎珍滿足地感嘆。
“半妝將來一定會好好回報你的關心,我們兄妹都不是忘恩負義的人。”李路由很認真,“對了,李老師,我們籤一個經紀人合同吧,她已經滿十八歲了,可以直接和你籤。”
“也好。”李迎珍想了想,“這樣才方便我和別人交涉,不然的話沒有經紀人身份,有些名不正言不順。”那找個時間吧。“李路由說道。”現在不着急,以後再籤,我們要好好討論一下,你可以找唐蘇問問,蘇美集團旗下不止電器,還有演藝公司,這一塊她能夠找專人幫你敲定合同,到時候拿給我籤就是了。“李迎珍不是想要拿李半妝賺錢,可是如果簽了經紀人合同,大家權責明確也好。”好的,這種入學就找了經紀人的學生,中海音樂學院裡多不多?”李路由問道。
“不多,如果有的話,一般都是很有潛力的苗子,但是很多都因爲過早進行商業包裝而被毀掉了??其實出名不是壞事,但是隻想着利用名氣進行商業炒作和活動,那就是墮落的開始了。學校有一個這樣的老師,和我不對頭,林湖你知道嗎?就是他在幕後推動,本來挺不錯的一個孩子,現在除了穿一身名牌站在斯坦威鋼琴前邊代言這個代言那個,他還會幹點什麼?上次私下裡聚會,我聽他彈琴,那點靈氣早揮霍乾淨了,就剩下早年苦練剩下的那點技巧基礎了,他再也成不了真正的鋼琴家。”李迎珍痛心疾首,“可惜了。”
“有些人說藝術和商業不相沖突,甚至是相輔相成的。可我感覺實際上如果藝術摻進了太多商業元素,就只能是泯然大衆了。”李路由也感嘆,他不希望妹妹這樣。
兩個人正討論這個,安知水推開門走了進來,看到李路由,臉頰紅了紅,然後就不看他了,對李迎珍說:“李老師,我過來看看。”
“你怎麼現在過來了?晚上就開始了,你這個壽星公還到處逛,不早點準備嗎?”李迎珍笑,安知水不在的時候真心實意誇李半妝,可安知水這麼個漂漂亮亮的女孩兒走進來拉着李迎珍的手說話,李迎珍又覺得安知水漂亮極了,女孩兒長成這樣也算老天爺特別眷顧的獨一份了。
“我又不要化妝,也不做頭髮,就是換套衣服而已,到時候出來吹吹蠟燭就沒我的事情了。”安知水顯然沒有把自己的生日舞會當回事,在她看來這次生日舞會是父親的意思,和她關係不大。
“那你乾脆不去了,找個人代替你得了。”李路由提出了一個好建議。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纔不會像你一樣瞎胡鬧。”安知水擡起頭哼了一聲,突然就變得很驕傲的樣子了,感覺可以在李路由面前這樣了,誰讓他偷偷親她?他做了不對的事情,安知水的姿態自然要放的高一點,不能隨隨便便就和以前一樣什麼都順着他的態度了。
“找個人代替你,然後我們再一起去別的地方慶祝生日,喊上李子啊,安南秀啊,李詩詩啊,多好玩啊。”李路由繼續誘惑安知水。
“我纔不相信你。”安知水有些動搖了,然後才覺得自己居然動搖了顯得好傻,這明顯是不可能的事情,李路由不可能真的鼓動她做這種事情,她也不能做這樣的事情去把父親氣的半死。
“呵呵。”李路由笑,不開玩笑了,“你過來玩的嗎?”
“我給李子選了項鍊,讓她今天晚上戴,想看看和禮服搭不搭,如果不搭的話我再去換。”安知水的項鍊首飾很多,女孩子沒有不喜歡打扮自己的,非常昂貴的有不少,便宜的更多,一般以幾千塊到幾萬塊之間的最多,她拿的這一條是很好的。
“她現在在裡邊換衣服呢,得有一回,來,我和你說個事。”李路由拉着安知水往外走。
“對不起。”安知水連忙對被李路由晾着的老師道歉,有些不好意思地被李路由拉着。
休息室裡邊沒有人,李路由關上門,把玉墜子拿出來,攤開手掌:“給你,生日禮物,雖然很便宜,但是是我自己做的。”
“我還以爲你沒有準備??”安知水一不小心就暴露出了自己最擔心的事情,李路由一直沒有說生日禮物的事情,突然間看到,安知水終於沒有辦法再裝出要和李路由保持距離的樣子,笑眯眯地看着李路由,然後緊緊地抓着玉墜子。
“可以划動撥開的,像懷錶一樣可以在裡邊放照片。”李路由提示。
“我好笨,這種手工我肯定做不出來。”安知水最喜歡的就是手工藝品了,尤其是朋友用心做的,那對於她來說總是最重要的禮物,李路由做個鳥巢壞掉了安知水都能哭的撲進李路由懷裡,這樣漂亮的玉墜子安知水更是喜歡得不得了,手指一撥,劃開了上邊,看着自己和李路由的合影,禁不住眼眸子裡凝出的羞意招惹的臉頰兒緋紅。
“喜歡吧。”李路由說道。
“喜歡。”安知水輕輕點頭,聲音像蚊子一樣哼哼:“可是這個讓我怎麼戴嘛。”
“這個照片可以自己換的,我只是臨時放進去一張作爲示範。”李路由說謊。
安知水都看出來了,肯定是說謊,因爲李路由也在東張西望,和安知水說謊時一個樣子。
“你看正面,這裡是水,水上有船,有旅客揹着行囊,意思是這裡是水路,是你的名字的第三個字和我的名字的第二個字合在一起。還有你看背面:友誼天長地久。”李路由義正言辭地說道,好像他和安知水是最純潔的,同志間的革命友誼似的。
“那我換個照片,你不生氣吧。”安知水小聲地說道。
“不生氣。”李路由一點失望的情緒也不表露出來,”把男孩子的照片掛在脖子上,確實不大好,讓別人看着了,都會說我是你的男朋友了。“”是這樣哦,不好。“安知水好像做了很對不起李路由的事情一樣,看了一眼李路由就低下頭去摩挲着玉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