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路由和安南秀在沙發上睡了一夜,李路由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小小的安南秀枕在他的咯吱窩裡,小手輕輕地撫着他的胸口,聞着她香香甜甜的味道,李路由突然覺得餓了。
心情很好,李路由有些明白爲什麼安南秀喜歡聽着故事睡覺了,其實昨天晚上算是安南秀給他講睡前故事了。
因爲早上有自然反應,李路由平躺了下來,靜靜地享受了一會才小心翼翼地爬了起來。
安南秀被李路由的氣息包圍着一晚上,睡得很安穩,更是不容易被弄醒來來了,李路由給她蓋好被子,然後跑到陽臺上打電話。
“哥,我剛剛起來,我們要出早操了!”李半妝的聲音有些急。
“今天才開始就出早操啊。”是挺嚴格的。
“是啊,有點緊張,也有些興奮了。”李半妝雖然時間不多,但是不想快點掛電話。
“一會你就不緊張不興奮,只會想哭了。”李路由打點預防針。
“不會啦??”李半妝頓了頓,聲音有些小,“就是有些想哥哥。”
“這纔多久。”李路由挺滿足的。
“第一次分開這麼遠!我纔想起來。”李半妝才覺得這是件很難過的事情,居然沒有意識到,可惜應該在出發之前發揮一下,撒撒嬌什麼的,現在只能嘟着嘴很不樂意地接受事實了。
“好遠啊,有一百公里沒有?”李路由笑,不過這好像確實是兩兄妹第一次分開這麼遠。
“總之很遠了,也不像其他地方,你想見我也見不到,我想見你也出不來,管理好嚴格。今天早上有男生爬牆,直接鳴槍警告了,嚇死人了。”李半妝一陣後怕。
“你們也要練習打靶的,我能打中靶子。”國府大學的軍訓也不是簡簡單單地立正稍息就完事。
“不和你說了,我去洗臉刷牙了,起這麼早?”李半妝卻沒有掛電話。
“昨天晚上聽安南秀說很長時間的故事。”李路由要先掛了,“晚上再打給你。”
“好的,我想你。”
說完李半妝那邊就掛斷了電話,李路由看着話筒,還在那裡沒有反應過來,我想你?
李路由搖了搖頭,有些擔心又有些得意,妹妹對他的依戀,在第一次離開他這麼遠的時候就體現的清清楚楚了。
李路由走到窗戶前,悄悄把秀秀從窗戶上放了下來。
秀秀真的像風乾的螃蟹一樣,八隻爪子僵硬,兩隻大鰲也無力地懸掛在身體上,眼睛都是乾的,一動不動的。
李路由知道它沒有這麼容易死,但是它這幅悽慘的狀態有利於它接受懲罰的時間減少,李路由又在廚房裡把電火鍋給燒開了水,再把它放進去,然後它終於抖動着眼睛,眼巴巴地看着李路由從冰箱裡拿了豬肉進來,可惜儘管秀秀覺得沒有牛肉味的火鍋溫泉,豬肉味的也勉強,但是李路由只是拿豬肉來熬粥的,沒有打算給它用來泡火鍋溫泉。
李路由慢慢做早餐,感覺差不多安南秀會起來了,又把秀秀拿繩子吊在了窗戶上。
“這件事情別告訴安南秀,以後她睡覺了,我就把你放下來。”李路由小聲叮囑着秀秀,不過它看起來不是很明白。
估計這隻蠢螃蟹也足夠蠢,不會向安南秀報告,當然這不是因爲它聰明才做這樣聰明的選擇。
一會兒安南秀起牀了,李路由和她吃完早餐,兩個人本來就是閒着在家裡,不過李路由想找點事情做,想起了喬念奴,覺得這樣互相不聯繫也不是個事情。
“喬老師??”李路由就想聯繫喬念奴,可是到底幹什麼,他也不知道。
電話那頭沉默,很顯然喬念奴並沒有那麼容易原諒李路由。
“喬老師?”李路由裝作誤以爲電話出問題的樣子,其實他有些高興,喬念奴畢竟接電話了,不過也有可能是因爲喬念奴的工作就是負責李路由,無論如何她都會接電話。
後一種情況就沒有什麼好高興的了。
“說。”喬念奴簡潔到一個字。
李路由哪裡知道說什麼。
那邊掛斷了電話。
“很難受?”安南秀看李路由的臉色。
“有點。昨天人家幫了我們的忙,雖然你不需要,但是要承這份情,而且我們做的許多事情,都是她幫忙遮掩的。”李路由解釋。
“男的女的?”安南秀問道,剛纔沒有怎麼在意李路由打電話。
“女的,喬老師,你見過的,他們好像知道你是從天雲神境來的,我覺得我們這個世界也有很厲害的人。”李路由一直沒有和安南秀討論過這個問題。
“有些話,我和你說過,我不重複了。這也不能改變這是一個低等世界充滿着低等生物的事實。”安南秀並不在意。
“你不想知道這些知道天雲神境的人是怎麼看待你,看待天雲神境的嗎?”李路由最佩服安南秀這種幾乎從不驚訝的心境,有些人真的是天生強者,安南秀不是那種空掌握了力量卻沒有匹配的心靈的畸形。
就像有些所謂的天才,成績很好,卻根本沒有生活自理和人際交往的能力。
“我需要在意嗎?”安南秀漫不經心地說道,“如果他們是普通土著,可以想象他們無非就是恐懼,試探,懷疑,掙扎,不過是如此罷了,還能有其他的情緒嗎?如果他們清楚天雲神境是什麼樣子,大概就是現在這樣的態度了,不歡迎,不抗拒,不接觸,不試圖從我這裡得到什麼,但也希望我保持平靜。”
李路由張了張嘴,然後掐着安南秀的臉頰,驚訝地左看右看,安南秀總是能夠給他帶來震撼。
“幹嘛!”安南秀的眼神中積聚着怒火,最討厭李路由這樣了,他根本就不怕她,哪怕他感覺到了她是如此的了不起,可還是把他當小孩子,並沒有因此產生一點敬畏的心理來。
“氣死我了,爲什麼我不是天才。”李路由憤憤不平,他其實考慮過這些問題,憂心過喬念奴那些人的態度,經常在想他們會怎麼針對自己和安南秀,可是沒有個結論,他又沒有經驗,於是想起了各種外星人電影??
安南秀從來沒有在意過這個問題,也不和李路由討論,卻在李路由提出問題的那一瞬間輕輕巧巧地折服了李路由,她看的清清楚楚,她那小小的心,小小的腦袋,清澈的大眼睛,能夠直接把握住從來沒有和她正面接觸過的那些人背後的心態。
“除我之外,無天才,不用自卑。”安南秀摸了摸自己的臉頰,又使勁地扯李路由的臉頰,不過她順便釋放了肌肉軟化和疼痛加倍的神術,不然報復起來沒有辦法獲得快感,要看到李路由露出和她一樣難受的表情纔算。
“那也就是說,我們根本不需要在意他們了?”李路由其實一直覺得喬念奴的那個組織是自己的心腹大患,當然未必是什麼威脅,但總感覺有這樣一種力量在周圍監察着自己,會很不舒服。
“你只需要在意公主殿下。”安南秀指揮李路由去拿白糖冰棒吃。
“你真聰明,一語驚醒夢中人。”李路由的心情都輕鬆愉快了許多。
“不難受了?”
李路由搖頭。
“以前擔心過?”
李路由點頭。
“笨蛋,遇到麻煩,想想安南秀。遇到困難,想想安南秀。遇到挫折,想想安南秀。遇到失敗,想想安南秀。”安南秀一邊吃着冰棒,一邊指了指自己,“我是要成爲神的人,信仰我,一切都不是問題。”
“可我現在有個事情,想要向安南秀大神祈求得到實現。”李路由雙手合十,給正在吃冰棒的安南秀拜了一下,當然只是彎腰了事,不是跪拜。
安南秀咯咯笑,很喜歡,大方地說道:“你說吧。”
“我和喬老師是朋友,因爲某些原因,我和她的關係現在十分尷尬,僵持在一種冷淡的狀態中,我想緩和一下,可能要出門辦這件事情。”李路由說出了真實目的。
安南秀的笑容沒有了,扁了扁嘴脣,一邊吃着冰棒,想了半天,“我要去。”
“又沒有說不帶你去。”李路由笑了起來,然後又給喬念奴打電話,這會他知道說什麼了。
電話接通,那邊有聲音了,喬念奴有些不耐煩和顯得格外明顯的冷淡:“沒話說我就掛了。”
“上次李伯伯讓我找個時間去一趟,快開學了,時間不多,我想今天過來拜訪一下李伯伯。”李路由沒有生份地喊李書記了,既然要化解兩個人之間的尷尬,主動做出親近點的姿態也沒有什麼,儘管李路由還堅持那天安知水的生日上喬念奴先做的不對,可是朋友之間並不是單純的誰對誰錯,總有人要做出讓步,既然是男人,在女人面前總高傲着頭並不是什麼真正值得驕傲的事情。
李路由覺得,不會低頭的男人還沒有準備好成爲真正的男人,當然,永不低頭的也是英雄,但那都是對待敵人,不是對待親人,朋友,關心自己和自己在乎的人的姿態。
喬念奴一聽這話就有火氣了,“謝謝你能抽出時間來見一見中央政治局委員,中海市委書記李存喜同志。”
真是的,開學了他時間不多了,就想起來還有個人沒有見了,那是市委書記,不是你家隔壁鄰居李大爺!喬念奴差點沒有被他氣死,多忙似的,整天不是陪着安南秀瞎逛就是和安知水膩歪,你知道李存喜和喬念奴對你意味着什麼嗎!
他不知道,所以喬念奴只能生悶氣,越來越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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