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牌室的籌碼和賭場通用,只是和賭場用長長的廊道連接在一起,畢竟賭場的氣氛總是格外熱烈一些,而玩棋牌更需要一個相對安靜的環境。
門口就可以兌換籌碼,大廳裡三三兩兩的牌桌分散開來,牆壁上的油畫,櫥櫃裡的雕塑,昂貴的地毯,美麗的盆景,還有穿梭其中身着玫紅色高開叉旗袍的服務小姐,當讓這裡充滿着悠閒,雅緻的氣氛。
還有幾個包廂門緊閉着,其中一個門口還站立着神情嚴肅的黑衣男人。
安南秀闖進來時頓時吸引了不少目光,稍顯沉悶的棋牌室裡並沒有這個年紀的少女,當安知水也走進來時,不少人露出了笑意,當安知水的目光掃過去時,便點頭致意,這裡認識安知水的人不少,也有人半彎着身體在猶豫着是不是要走過來和安知水打招呼。
“認識你的人不少。”李路由小聲說道。
“可是我一個也不認識。”安知水也小聲地說道。
瞧着安知水的神情,幾個打算走過來和安知水寒暄兩句的人也打消了注意,不過也有兩三桌牌局停了下來,圍了過來,說上幾句沒有營養的客套話再回去繼續。
安南秀轉了一圈,很不滿,居然沒有人玩鬥地主。
“該不會想讓我們陪你玩鬥地主吧?”瞧着安南秀的眼神在自己和安知水身上轉悠,李路由就明白她在想什麼了。
在家裡安南秀總是拿着手機鬥地主,似乎到了遊輪上纔想起還可以和李路由,安知水三個人湊一桌。
安知水走了過來,林麗雯捧着一疊疊籌碼跟在身後。
“我們自己玩。”安南秀選了角落的座位坐下,她身後有一個熱帶魚水族箱鑲嵌在牆壁裡,一隻螃蟹正鍥而不捨地攀爬着,一次次地從光滑的鏡面上掉在地上,八爪朝天地搖晃好一陣子,然後才翻過身來繼續。
鬥地主安知水還是會的,高高興興地坐了下來,準備分籌碼。
“你兌換了多少籌碼?”李路由問道。
“你兌換了多少籌碼?”安知水問林麗雯。
“十萬。一千一個籌碼一百個。”林麗雯說道,“你們怎麼分?”
“我要五十個,他們兩個人每人二十個。”安南秀想了想說道。
“爲什麼你要五十個?我們兩個連你一半都沒有。”李路由不滿意。
“就是啊。爲什麼啊?”安知水也覺得不公平。
“沒有爲什麼,我就要這樣。”安南秀懶的廢話。
“好吧。”安知水讓林麗雯分籌碼,然後發現剩下十個,“還有十個怎麼辦?”
“給你當小費吧。”安南秀大大方方地對林麗雯說道,難得她能夠主動注意到其他人,還指着一塊銘牌上的字念:“不要忘記分享你的幸運,慷慨是一種美德。”
這句話是提醒玩家們記得給服務生小費的。
一次一萬的小費在這艘船上倒也尋常,林麗雯微微一笑,不怎麼給安南秀面子,把剩下的十個籌碼分給了安知水和李路由。
安南秀也不在意,嘴角微微翹起,心想等下自己還可以多贏十個。
李路由發現安南秀的眼神在自己和安知水的籌碼上掃描,覺得她看別人籌碼的眼神和看她自己的沒有什麼兩樣,不由得無奈地搖了搖頭,安南秀的自信真是無與倫比,無數次的打擊都沒有損傷一點點。
一個籌碼的底,也不興搶地主的,從底下翻了一張牌上來,誰抓着了誰當地主,上把誰先跑了誰最先抓牌,第一把翻牌比大小決定誰先抓。
規矩剛說完,安南秀也不去翻牌,自顧自地先抓牌。
李路由又搖頭,看到安知水都已經跟着抓牌了,自己也抓吧。
“哈哈,我當地主。”李路由得意地看了安南秀一眼,翻開的牌輪到李路由抓,而且李路由的牌不錯。
安南秀卻一把搶了過去,“這把我當地主,你抓下邊一張牌。”
“你這人怎麼這樣?”李路由哭笑不得,他差點忘記了安南秀幾乎是每把必搶地主,在網上她搶不到沒有辦法,可是現在三個人坐在一起玩,她不耍賴才奇怪。
“隨便玩拉,快點抓,我的牌好。”安知水不在意這個,小心翼翼地捂着自己的牌,偷偷地得意。
林麗雯瞟了一眼安知水的牌,實在不明白最大一張2,第二大一張Q,剩下都是小對子小單的牌有什麼好的,是她覺得等下會來好牌,還是她在迷惑人?
“炸彈翻十倍!”安南秀臨時加了一條規矩。
“不行,都是翻一倍,誰會翻十倍?”李路由都不用想,安南秀肯定是這把抓到炸彈了。
“好啊。”安知水卻同意了,還笑。
“你也有炸彈?”安南秀狐疑地看着安知水。
安知水纔不傻,當然不會告訴她,於是安南秀又猶豫了,看了看自己的牌皺起了眉頭,想了想說道:“算了,聽李路由的,不翻倍。”
李路由都不想多說什麼了,安南秀這人牌品是李路由見過最爛的。
三輪牌過去了,安知水一張也沒有出,李路由也不知道她的牌怎麼樣,頂了安南秀幾把也不見安知水有什麼動靜,有些後悔自己應該坐在安南秀下家的。
林麗雯站在安知水身後看牌,她都已經有些同情李路由了,安南秀搶地主絕對是英明神武的,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安知水這樣的隊友。
一局打完,安南秀果然有炸彈,李路由忍不住搶了安知水的牌看,她居然憋死了四個六的炸彈在手中!
一張牌都沒有出!
“你這是……”李路由看着安南秀高高興興地拿走四個籌碼,拍了拍額頭。
“我捨不得出炸彈嘛,而且萬一輸了就是四倍底了。其他牌我也要不上。”安知水委委屈屈地解釋。
“那你笑的那麼自信,那麼得意,我還以爲你多好的牌。”安知水成功地迷惑了她的隊友。
“我有炸彈啊!”安知水當然得意了,在網上玩鬥地主她都很少有炸彈。
“再來。”林雯麗洗好了牌,安南秀催促着李路由。
“我們來玩可以搶地主的,誰抓到翻過來的牌可以喊地主,搶地主的底要翻倍,第一次喊地主的如果也願意加倍,當地主的優先權就在第一個人手中。”李路由再次強調,“拿走別人的牌這樣搶地主的,輸了加倍,贏了也不給錢。”
“好。”安南秀馬上同意了,她最喜歡搶地主了。
李路由這樣做至少可以確保他有當地主的機會,不然的話總是和安知水當隊友,這牌打的也太艱難了一點,安南秀鬥地主雖然衝動而暴躁,可是她玩的也比安知水好。
這一把卻是安南秀正正當當地搶到了地主,安知水還是那樣,出了兩張牌,其他時候都是過,打完李路由又看了一眼安知水的牌,這把沒有辦法,安知水的牌就這樣爛,根本要不上。
“你們兩個笨蛋,知道我的厲害了吧?”安南秀得意洋洋,沒贏幾把,卻已經開始一個個數籌碼了,好像一開始她的那五十個籌碼都是她贏來的一樣。
“加油,別讓安南秀太得意了。”李路由小聲地對安知水說道。
安知水重重地點頭。
“要安排一個包廂嗎?”林麗雯看到大家玩起了興致,連忙建議道。
“你去安排吧。”安南秀當然更喜歡人少一點的地方。
安知水都聽安南秀的,李路由也沒有反對,別人都正兒八經地玩牌,就這一桌更像胡鬧,也不好意思在大廳裡讓人時不時地瞟兩眼過來張望。
林麗雯安排好了一個小包廂,說是小包廂,不過是玩牌的桌子小點,四個人的座位而已,旁邊依然有休息的沙發,小吧檯和幾臺供上網的IPAD3裝在設計成書本的保護殼裡和其他真正的書一起擺放在書架上。
在包廂裡玩確實更放鬆,安南秀還那樣,安知水開始大呼小叫,林麗雯也笑吟吟地說話,李路由一直想撞牆。
不一小會,安知水和李路由就輸光了,林麗雯又去兌換了一百五十個籌碼,依然是每人五十個平分,雖然安南秀本來就是贏家,但要是不給她那可不行。
“我是鬥地主之王。”安南秀拿着籌碼在身前擺了一個“王”字向李路由和安知水示威,她覺得自己終於發揮了百分之一的實力,因爲李路由和安知水兩個笨蛋不足以讓安南秀表現出自己全部的實力,百分之一就可以打敗他們了。
“先讓你囂張一會。”李路由調整了心態,除了要儘量抓到地主,不要寄託希望在安知水可以盡到隊友的責任,還要放平心態,不要老是想打擊安南秀的囂張氣焰。
接下來李路由有輸有贏,安知水要了一次地主,結果那一把安南秀有兩個炸彈,李路由也有一個,李路由都沒有忍心炸她,結果安知水還是把剩下的籌碼都輸光了,李路由都想不明白,爲什麼安知水一把爛牌還要搶地主。
安知水正準備去換籌碼,敲門聲響起,林麗雯連忙走過去開門。
李路由看了林麗雯一眼,然後看着門口走進來的女人,不動聲色地在桌子底下抓住了安知水的手。
安知水看了一眼李路由,有些害羞和擔心,被秀公主發現就糟糕了,可是也沒有掙脫,側着身子去看走進來的人。
“夫人,您是?”林麗雯謹慎而禮貌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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