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壓壓的土人,一個個黑黝精赤,漫山遍野的從山脈叢林間涌現,更確切的說,他們靈活矯健的就好像黑猴子,拎着柴刀、棍捧,會使用武器而又兇殘無比的猴子,螞蟻般涌上平原,吞噬着中南半島上一切阻擋他們道路的村莊、城鎮。他們所過之處,村莊被夷平,城鎮變成廢墟,留下的是牛羊和平民血淋淋的殘肢斷骸。
這就是起自老撾以狂暴的山民和叢林部落爲主體組成的叛軍,他們就好像瘟疫,在中南半島肆孽,越戰越強,就在十幾天前,一萬餘名大越甲兵被他們撕成了碎片,大越名將都統李俞陣亡,嗣德帝精銳盡失,防衛都城的最後一道防線土崩瓦解。
此時的嗣德帝,心膽俱裂,正躲在某個(陰)暗的房間裡瑟瑟發抖。
農淆尾騎在高頭大馬上,滿意的看着漫山遍野黑壓壓的蟻羣,此刻的他,志得意滿。
他乃是保樂咐豪族,前朝黎王舊臣之後,早有滅阮氏取而代之之心,中堊國廣西之變令他看到了良機,大越北疆不穩,叛亂者甚衆,農淆尾登高一呼,聯合早就暗通曲款的山區部落,立時在中南半島掀起了歷史上最駭人聽聞的腥風血雨。
此刻,看着漫山遍野蟻羣般的嗜血狂暴戰士,農淆尾覺得,自己的夢想越來越近了。
前方十幾裡,就是茶衛城,捍衛首都富春最後一個重鎮,破了茶衛,富春唾手可得,真想早些看到阮福洪任和他的妃子們匍匐在自己腳下的醜態。
農姥催馬追上農清尾,沉聲道:“大王,聽聞中堊國人水師使看到了我大越,要不要探子去打探打探,不要在富春城和他們起了衝突。“農佬同爲農氏一族,足智多謀,乃是農清尾的謀士。
農淆尾眸中精光一閃,獰聲道:“中堊國人孱弱無能,使者在富春剛好。要麼封我爲大越國王,要麼就將他們殺光!,
農能勸道:“中堊國水師不足慮,可就怕其收復廣西后大軍來犯!,
農清尾指着遍野悍牟。冷笑道:“我有百戰百勝之勇士,何懼中堊國人?!,
農姥心中長嘆,不再言。
永波號水手餐廳,因爲嗣德帝帶着十幾名妃子避難變成了亂哄哄的菜市場,這些妃子服飾華麗,姿色各異,但匆忙逃難中,有的帶了小婢,收拾了金銀珠寶大包小包,有的地位低下只顧逃命,就怕嗣德帝甩下她,卻是隨身首飾都沒帶幾件,此時未免自怨自哀,心疼的很,皇宮被賊兵佔據後,那還不被賊兵撥刮一空?可再想想,能逃出來就謝天謝地了。落在賊兵之手的下場,想想都不寒而慄。
一位姿容秀麗的王妃冷眼看着這一切,心中滿是悲慼,誰願做亡國皇妃?她就是嗣德帝最寵愛的皇后阮氏。
“娘娘,奴婢給您去倒杯水。,貼身宮女一邊說,一邊好奇的看着明妃手裡那杯黑糊糊香濃撲鼻的“茶,“好像明妃極爲鍾愛黑茶,已經令宮女送上了第三杯。水手餐廳自比不得宮中,但有開水、茶和咖啡供應,倒不是專門爲這些妃子準備。而是水兵們一直享有的福利。
阮氏輕輕點頭,心裡卻在祈禱,艦隊快些起航。早日抵達中堊國,能有一處避難安身之所。
距離水手餐廳不遠艦樓二層寬敞的休息室,玻璃窗外,碧海藍天,令人心曠神怡。可是室內卻(陰)霾一片,長椅上坐着嗣德帝及三四名大臣,眼見都城就被賊兵所破,誰心裡能亮堂起來?
暫時避難到中堊國堊軍艦上,幾名大臣也意見不一,有提議去中堊國避難的,也有要回都城誓與都城共存亡的。
“主公,等各路勤王人馬會師,必將農氏亂黨盡誅。,侍衛大臣範文全寬慰着嗣德帝。
誰也想不到,農氏之亂會席捲中南半島,而北部因爲中堊國廣西之亂,也亂賊紛起,眼見農氏山賊匪兵攻咐破府,直指都城,爲今之計,只有暫避其鋒,遣使者會和各路勤王官兵,與賊決戰。
休息室的門突然開了,神采飛揚的中堊國少年統帥微笑踱步而入,衆越臣紛紛站起見禮,嗣德帝也不得不起身,名份上本就是下國國主,更甭說現今還要人家庇護了。葉昭看着這個臉色蒼白的年輕國王,抱拳躬身:“大清景祥見過越南王。,
見他態度謙和,會無倨傲之色,大臣們心裡都一寬,畢竟少年得志,又此時此景,誰知道這位中堊國國公會不會全不將國主放在眼中?
嗣德帝感覺也很舒服,忙走上幾步,把臂道:“承國公大義施援,今日之恩,小王永銘於心。,
隨即更沉聲道:“小王思量過,寧玉碎不瓦全,定要留下與賊決一雌雄,還請國公送小王南下永隆,重整旗鼓。“阮氏自永隆、嘉定起家,此二地豪族土兵也乃他立國根本。
葉昭微微一笑,“倒不必急,我水師步兵營已在茶衛佈防,待戰事定再作計較不遲。,
嗣德帝及衆越臣都是一驚,中堊國水師步兵營不過千八百人,如何與賊勢已成來勢洶洶的番兵對抗?這位少年國公名聲偌大,難道只是好大喜功之徒?
旁人都默然不語,阮伯齋算是葉昭的老熟人,卻是幫大家間出疑問心思:“公爺,賊兵挾數戰數勝之新威,勢大不可抗,正可謂一鼓作氣,若破賊,只有暫避其鋒忙,待賊勢稍滯,破之則可。,
咋昭微微一笑,“各位放心,若我水師難當賊勢,再南下永隆未遲。,
衆越臣紛紛點頭附和,有人心裡卻擔心,水手都去參戰只怕會被賊兵殺個精光,可不知道還有沒有充足的人力駕船。
葉昭走出休息室,微風拂面,遙望海天一色,突然笑着道:“這越南王是個勵精圖治的主呢。,
水師管帶馬大勇一直緊跟在葉昭身邊,聽葉昭之言眼中閃過異彩,“非亡國之君,大帥,可要?“伸手做了個砍頭的手勢。他多少能估(摸)出大帥的心思,大帥來越南爲什麼?自不是來轉一圈遛彎的,越南國王不是糊塗蛋,對大帥控制越南之策怕是個妨礙。
葉昭笑着擺擺手:“非亡國之君可國未必不亡,這天下大勢,可不是憋狽之力能改變的越南國上上下下抱殘守缺,不足爲慮,何況要他亡國作甚?,
“是,卑職好像明白了。“馬大勇撓着頭。
咋昭一笑,他打仗是把好手,可這國際政治的花花道道他又哪裡能看得透徹?
“你說,裴天慶可會打一個漂亮仗?,此次茶衛伏擊戰以裴天慶統率八百水師步兵,有兩千富春(禁)軍配合作戰,那(禁)軍統領李將軍未及稟明國主憑一腔熱血而去。
聽這個話題馬大勇就來了精神,沉聲道:“天慶多巧計,若我去,賊十不存一,卻也自損八百;天慶去,賊十能留五,所率之部只傷毫髮。,
葉昭微微點頭馬大勇適合打大仗、惡仗、硬仗,裴天慶心思慎密,以巧擊拙,以少勝多乃是他的強項。
希望這次不令自己失望,葉昭遙望西方起伏山集,長長的呼出一口氣。
“前面是茶衛!翻過去!就是美女、財寶堆成小山的富春城!你們還等什麼?!等什麼?!,農淆尾彎刀豎起,聲嘶力竭的大喊。
“嗚哇!,漫山遍野黑矮的土人們野獸般嚎叫,他們用棍子用刀片捶打着胸口,嚎叫着,鋪天蓋地的飛奔從高山俯瞰,小小的茶衛城就好像黃油油的麪包,成千上萬黑螞蟻從丘壑、田地、樹林中蜂擁而出彙集成一道黑流滾滾而來,毫無疑問茶衛這塊黃麪包頃刻間就會被黑流淹沒消失。
熾熱的目光注視着這一幕,每當征服一座城鎮,農清尾心裡都充滿着狂熱,想撕碎一切的狂熱。
只是這一次,好像有些不同。
“轟轟,巨大的轟鳴聲,石塊飛揚,衝在最前面黑壓壓的蟻羣被密集的爆炸炸得四散而飛,不時有殘肢斷骸落下。
“嘭嘭嘭,密集的排槍,茶衛城牆上,豎起了黑洞洞的火槍,一面旗幟緩緩升起,黃色麒麟旗,隨風飄揚。
“中堊國人!,農消尾皺起了眉頭。
土人們聞到血腥,卻彷彿更加狂熱,狂吼着衝向茶衛城,卻隨着密集的槍聲被一排排撂倒。
“大王,不能硬拼!“農礁焦急的看着這一幕。“圍城!我看他們能支持多久!,農清尾大聲發令。
夜幕漸漸降臨。
黑人土兵們卻靜悄悄的離開營地,白日間四野紮營,將茶衛城圍攏,可農清尾同農隴偷偷計議已定,連夜奔襲富春,中堊國水師盡在茶衛,此去一舉攻破富春,將中堊國使者也順便抓了,威逼中堊國人封自己爲王。
黑皮膚土人腳步輕盈,一個個就好像貓一般靈活,農清尾相信,等明日中堊國水師發現留守的疑兵只是小股部隊,自己的大軍已經到了富春城下。
有些佩服的看了眼農姥,這小子,還真是有頭腦。
“轟轟“大極走出茶衛城十幾裡遠,那令人顫慄的巨響突然又起,“啪啪啪,“密集的槍聲在東側土丘後響起。
“大王,速退!,農佬心沉到了谷底,不知道來了多少中堊國人,更不知道他們埋伏在哪裡,對方火器威力巨大,只有偵察明白,再尋機會將其誘至叢林,纔有機會給其致命重創。
農淆尾也有些膽寒了,黑暗中,土丘上密密麻麻的槍聲火花,也不知道埋伏了多少人。
“撤!撤!“農淆尾大喊着,可此時,就見茶衛城中一條火把匯聚成的火龍從城中流出,快速向這邊飛來,最前面火把一個個熄滅,顯然是茶衛城中的中堊國人傾巢出動,要將自己圍殲在此。
可誰又知道,打着火把的李將軍是多麼無奈,兩千多(禁)軍,每人舉一隻火把跑出來轉圈,真正是在跑龍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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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樹林!,農消尾暴喝一聲,其實不用他喊,土兵們早就飛奔向西側叢林。
“嘭嘭嘭,西側叢林中也響起了槍聲,只是稀稀疏疏的槍聲。
農隴隱隱覺得不對勁,但土兵們已經蜂擁進了叢林更向槍聲響起處衝去,只有幾名中國人,定把他們撕成碎片解恨。
槍聲歇好似中堊國人在撤退,土兵們進了叢林,如同龍進大海噌噌噌的一竄老高,竄跳之中,飛快的向中堊國人追去。
“呼,突然一片火起十餘丈方圓馬上成了一片火海,叢林中賊兵衆立時纖毫必現,“嘭嘭嘭,猛烈的排槍聲四面八方響起,農礁終於明白,這片叢林纔是中堊國人圍捕獵物的真正陷阱。
“轟轟,爆炸聲連綿不絕,槍聲如雨,部落土兵一個個栽倒混亂中,也不知道該逃向何處。
“嘭,“早就下了馬混在土兵隊列中的農清尾額頭突然爆開,一個倒裁蔥,仆倒在地。
當農礁終於和幾百名殘兵逃出叢林時,面前是一列列富春(禁)衛軍雪亮的馬刀。
史書記載,應安南王之請中堊國海軍謀刮舟富春保衛戰中堊國水師八百,破農氏於茶衛,斬敵酋農清尾等三千餘首,賊兩萬餘潰敗。
輕歌曼舞,金碧輝煌的皇家宮殿又恢復子奢華氣派。
嗣德帝與皇后阮氏擺下最豪華的盛宴款待葉昭及廣東水師將領。
輕紗中舞女胴體忽隱忽現,極盡誘感。
“勇士!孤王敬你一杯!,嗣德帝親自來到裴天慶桌前,舉杯敬酒。
裴天慶站起,微笑同嗣德帝碰杯,這極大的榮耀,卻激不起一絲漣漪最激動的時刻,卻是回富春時被大帥微笑拍了拍肩膀,說了聲“好樣的,現在思及,心裡還波瀾起伏。
葉昭盤腿坐在東側第一桌低矮的金色桌案,金筷玉碗,耀人眼目。
裴天慶這一仗確實打得漂亮,勝和兵工廠出品的手榴彈也大放異彩,其實榴彈歷史上早就出現,但隨着步槍技術的發展,其威力漸漸顯得黯淡,遠遠不如步槍的殺傷,但現今戰壕戰術出現,火藥的發展,勝和兵工廠的軍械工程師馬上敏銳的意識到榴彈煥發第二春的時刻來臨,不過現今的產品尚屬於試驗階段,並沒有批量生產,饒是如此,葉昭還是搞了一些過來,卻不想對付密集衝鋒的土兵當地雷用派上了大用場。
而裴天慶的這個十面埋伏,幾乎會部是虛設,鞭炮不知道用了多少,本地經營鞭炮的華商倒是險些大大賺一筆,只是他們不肯收銀子而已,也虧新年期間,不然這些鞭炮卻也難尋。“小王再敬公爺一杯。,嗣德帝又來到了葉昭座前,這已經是他敬葉昭的第三杯酒了。
咋昭微笑起身,同他輕輕碰杯,說道:“祝我們的情誼永存!,
嗣德帝哈哈大笑,“公爺說的好,說的好!,
皇后阮氏看着這一幕,笑滋滋的,這少年國公還真是英雄人物,皇上和他結下私誼,必可皇權永固,四海皆服。
卻是要跟皇上講,他想籤什麼約就簽好了,總不能叫人家覺得咱忘恩負義。
艙房,杜老闆恭恭敬敬站在桌案旁,大氣也不敢喘,他不知道國公爺喊自己來何事,但想也知道,總不會是什麼壞事,心裡滿是期待。
葉昭放下了手中章程,也就是準備給嗣德帝看的草約,無非那麼幾款,主要的條款有三,第一自然是駐軍,當然不會駐在人家的都城富春,富春雖也是港口城市,但若不是遇到部落叛亂,自己的艦隊都不好開過來,京師重地,對任何國家都很敏感。水師還是駐軍沱淡,兩百人常駐軍,兩月換班,水師艦隊也順便藉着換班時間在這附近海域轉轉。
在來越南的海路上,很多小島礁岩都被自己(插)了旗子,更有些取名字的,譬如麻風大王所在海島,自己取名爲“安平,“還令水手在上面礁石刻了此二字,而阮伯齋雖然是個聰明人,卻沒覺得有什麼不妥,更沒提出什麼異議,現今之世,就算西方國家,對於島嶼的主權也不大放心上,至於中堊國越南等國,就更沒有海權的概念了。
估(摸)着以後別說南沙西沙,這距離越南頗近的小島都沒給它剩幾個,不過將來人家海權概念提升了,或許送一兩個睦鄰友好一下也說不定,總不能人家漁船都出不了海。出海就是中堊國海疆。
第二個條款就是在沱淡租賃土地爲華人聚集區,這點上華商們也都很認同。
第三就是在沱淡常設領事,維護華人華僑權益,而思來想去,最合適的人選莫過於這位杜老闆,不但精通越南語。更熟悉本地情形。其實要說起來杜老闆是越南國籍,但現今之世這不是什麼重要的問題,任命他爲領事,就算越南人也不會覺得不妥。
“你看一看。,葉昭將草約遞給杜老闆。
杜老闆忙雙手接過,一字字的斟酌,心說莫非國公爺要我給意見?可又覺得不大可能,自己有什麼見識?國公爺會專門召自己請教方略。
葉昭端起茶杯,品茶,也不催促。
杜老闆一連看了四五遍,都快背下來了,才恭恭敬敬道:“小人看過了。,見公爺點、頭,又恭恭敬敬將草約雙手放於桌案之上。
“你做這個領事,可好?,葉昭淡淡問。
啊?杜老闆呆了一下“惶恐的連連擺手,“公爺,小人,小人見識淺薄,可,可不敢,不敢。,
葉昭笑道:“沒什麼敢不敢的,這領事啊,本朝第一次設這個名目,算不得官,沒品沒階,算是我將軍府的幕僚吧。作得好做不好的總要有人來做,我覺得你行,可有一點,你的生意要放一放,這職位最忌諱的就是假公濟私。,
杜老闆心裡熱得很,雖然公爺說沒品沒階,但想也知道,在沱淡城,那就是官,而且是高高在上的官,越南番子管不到的官。只是,和官家打交道,實在福禍難測,尤其是這個領事,又沒見人作過,沒先例可依,萬一出了差錯,只怕腦袋不保。
咋昭又淡淡道:“這事我定了,你就踏踏實實的辦差,遇到不明白的,可寫信給廣州,事事小心謹慎,自不會出問題,我選你啊,也是看你細心,人呢,用市井說就是仗義。,
國公爺都這般說了,那推是肯定推不得了,杜老闆忙撩袍跪倒,俯身道:“小的定竭盡全力爲公爺辦事。,聽到公爺評價自己用了“仗義,二字,杜老闆心裡美得很。
“起來吧!“葉昭伸手虛擡,又問:“你可知道做這越南領事何爲首要之務?,
杜老闆猶豫着,道:“爲國人爭權益?,
咋昭笑着擺擺手:“那是你的分內事,而且你用這個爭字就錯了,首要之務你就是要學會平等,平等對待本地官員,不可恃強凌弱流於言表,平等了,你所說的這些權益,又何須用爭?,
以表面的“平等,換取不平等條約,這纔是外交的至高境界。
見杜老闆神色迷茫,葉昭知道以他的見識,自然理解不了自己話中深意,只能慢慢來,在實踐中去體會。
“公爺,小的有些明白了。,杜老闆自不是真的明白,但茶衛一戰後,在越南的中堊國人可都揚眉吐氣,更覺得越南番子野蠻未開化,王師至,威凌四海。公爺這是告訴自己戒驕戒躁,杜老闆是這麼想的。
葉昭點頭,端起茶杯:“你下去吧!,
“小人告退!“杜老闆忙躬身退出。
葉昭的目光投在桌案角的一封信上,就不由得微微一笑,這是蓉兒寫來的,僧王赴粵,蓉兒趁機在親衛護送下來了廣州,蓉尼信裡,問自己什麼時候回去。
自己也想快些回去,不說其它,僧王已經在肇慶紮營,勝保也已在廣州上任。
勝保住進了原來的廣咐將軍府,兩座衙門算掉了個個兒,原來的將軍府成了總督衙門,原總督衙門則變成自己的將軍府。
勝保這個人,聽聞狡詐無比,宦海起起伏伏,可說是老字號重臣,來到廣州,自不會甘心做個掛名總督,想與他相安無事,怕是極難。
自關外發跡,自己在很多大臣眼裡應該更像暴發戶,也是第一次,遇到真正的考驗。
慢慢點起一根雪茄,葉昭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