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雄鷹和鳥雀

廣州講武堂。

大教武室外,樟樹光禿禿的,寒風吹來,平添了幾分蕭索。

室內,臺下站滿了黑壓壓的粵軍軍官,卻沒有一絲絲雜音發出,只有大將軍王清朗的聲音在教武堂內迴盪。

“男兒當保家衛國!粵軍昌則廣東昌,廣東昌則中國昌!我深信諸君必不負我之所望!”

“喳!”臺下衆軍官一個個臉上滿是激動,整齊而響亮的回答。

若不是大將軍王制定的講武堂學堂內不許跪拜之嚴令,怕他們早就跪了一地,雖不能跪,但也無人敢坐着聽大將軍王訓誡,更不敢用鼓掌表示自己的虔誠,是以堂內纔出現了頗具大清特色的這一幕。

葉昭環視全場,話語鏗鏘有力:“一首小詩與諸君共勉!”吟道:“九尺男兒重武功,劍光如電氣如虹;人生自古誰無死?天下布武是英雄!”

“喳!”衆軍官一個個心神激盪,卻不知如何宣泄。

葉昭微笑下了講臺,翩翩而出。

很快,不知道誰帶的頭,臺下軍官跪了一地恭送,法不責衆,跟在大將軍王身後快步而出的教官也只能裝沒看見。

廣州講武堂已經開堂年餘,粵軍管隊以上軍官輪番培訓,不過葉昭也知道,這些身經百戰的軍官作戰各有套路,而他和彼得編制的教材不過是作爲一個補充,開闊下他們的視野,增進大軍團作戰的知識,但卻絕不能用教條禁錮他們的思維。

關外諸勇的家眷也早陸陸續續到了廣州,“粵軍”現時在中國的含義,早已經不能用字面意思作地域的片面理解,凡是大將軍王所部,包括江西地方部隊,都以“粵軍”自稱。

而講武堂實則主要任務反而不是作戰授業,而是在灌輸“理想”,灌輸給他們的,就是作爲中國人的自豪感,作爲大將軍王部下粵軍的自豪感,保護家眷的神聖使命,解救萬民於水火的榮譽感。

在控訴髮匪罪行之時,不忘同時抨擊軍紀敗壞之湘軍、官軍乃亂國之源,當然就隱隱影射了湘軍官軍背後的北京城那位老祖。

加之隱晦的對大清制度的批評,對廣東變革的推崇,而忠君也就被巧妙的變異爲忠於大將軍王。粵軍中,隱隱有了“識大將軍王不識皇上”的苗頭。

灌輸理想,最好用的辦法就是提高其國民認同感和自豪感,東西方均爲如此,東方就不說了,西方如所謂的“美國立國精神”等等也莫不如是,往往能令民衆熱血沸騰跟着你拋頭顱灑熱血,講武堂巧妙的漸漸將廣東和國家和擁護大將軍王合而爲一,在現實情況下,乃是匯聚人心最高明的手段。

這自然是葉昭的政治伎倆,政治很多時候就是在欺騙民心,葉昭只希望,自己能是一個例外,在將來,不會令他們失望。

回到郡王府的時候,剛進府門,大管事常順就喜氣洋洋的來稟告:“王爺大喜,大格格來廣州了,就在花廳呢。”常順從小跟在小王爺身邊,自知道小王爺與大格格感情深厚,大格格出嫁時,小王爺年紀還小,可是好幾天怏怏不樂呢。

葉昭微微一怔,大格格是府裡舊人對遠嫁蒙古的大姐的舊時稱呼,尤其是常順,斷然不會濫用這個稱謂。

“大姐麼?”葉昭聲音微微有些顫,這,這可好多年不見了,大姐遠嫁外蒙車臣汗部,出嫁後,再沒回過京,可,可真好些年了。

雖不是一母同胞,但從小,大姐就同自己感情極爲親厚,自己剛剛來到這個世界時,大姐剛剛六歲,常常偷偷跑來逗弄襁褓中的自己,有一次趁着沒人,自己指着桌上蘋果要,可不是,大紅蘋果就擺在那兒,可把人饞壞了。

大姐稀裡糊塗的,就將蘋果咬碎喂自己,自己不小心被嗆到,可巧被母親見到,立時責罵她,還以爲是側福晉指示她來害自己呢。

大姐委屈的哭了好幾天,可眼圈紅紅的還是來看自己,自己則扮鬼臉逗得她破涕爲笑。

到自己“可以”走路了,大姐就帶着自己走遍整個王府,在後花園捉迷藏是她的最愛,那段時光,真是很開心。

自己七歲,大姐遠嫁蒙古,前一天,大姐抱着自己痛哭了一晚,抹着淚叮囑自己:“景祥,你長大了要爭氣,一定要來看姐姐,答應姐姐,好嗎?”

殷殷話語還在耳畔,可,一晃就十幾年了。

“快,快帶我去!”葉昭第一次如此激動,甚至快步而行時被臺階絆了一下,險些摔倒。

跟在大將軍王身後浩浩蕩蕩的僕役都愕然,常順卻是心裡暖暖的,主子念舊,對大格格如此,對自己這些奴才也是如此。

花廳雅素。

葉昭快步進廳,目光就再離不開那微笑看着自己的明秀貴婦,大姐漢名靜貞,人如其名,永遠是那麼文靜,秀秀氣氣,斯斯文文的。

“大姐!”葉昭快走幾步,眼眶有些溼。

“你,你長這麼大了?”靜貞微笑着,眼圈卻紅了,急忙拿起手帕輕輕擦拭。

“是啊,景祥長大了!”葉昭心裡酸酸的,用袖子抹了抹眼角。

廳內,還有兩個蒙古貴族打扮的漢子,都是金環銀戴亮閃閃一身飾物,服侍粗獷,面相彪悍,其中一位見葉昭這作派,眼裡就閃過一絲輕蔑。

“啊,別光顧和我敘話,來,這是你姐夫,這是烏力罕汗王。”靜貞省起,忙着給葉昭介紹。

靜貞嫁的乃是車臣汗部西路五旗札薩克(旗主)、勃極烈貝勒慶格爾泰。

對葉昭目露輕視的則是慶格爾泰的哥哥烏力罕,襲了車臣汗部東路十一旗札薩克、克魯倫巴爾和車臣汗。

慶格爾泰極爲熱情,大笑着和葉昭擁抱,親熱的很,拍着葉昭後背道:“時常聽你姐姐提起你,以後我們是安達,是兄弟。”

外蒙四部莫說平民,就算諸王公貴族習漢語的也在少數,慶格爾泰疼愛妻子,這些年痛下苦功,漢語倒是說得純熟,而烏力罕的漢語則生硬多了,和葉昭按照滿族風俗執手,臉上隱隱有絲高傲。

下人奉上香茗,葉昭就關切的問:“姐姐怎不寫封信來?”

靜貞溫婉一笑:“我也是臨時起意,你姐夫啊,和汗王來助戰,我就琢磨着,來看看你,這不就跟着來了?在京城逗留了一日,也沒時間給你寫信,就想,到了再說吧,這兵荒馬亂的,信也不好傳不是?”

葉昭心裡輕輕嘆口氣,大姐親額娘早逝,想來對京城王府她也沒什麼留戀的。

笑道:“姐夫和汗王來助僧格林沁王破賊麼?”

烏力罕臉露高傲的插嘴道:“喀爾喀馬上勇士,比惡狼兇猛,比狐狸矯捷!我和慶格爾泰各選族內勇士五百,都是無敵的雄鷹!”

葉昭笑着看了看他,沒接他的話茬。

靜貞知道這位大伯的脾氣,心下暗笑,心說我這弟弟古怪精靈,你再說幾句他不喜聽的,可就要吃苦頭了。

還記得弟弟剛剛會走路時,就聰明的好像妖怪,那鬼點子令人瞠目結舌,三歲時就發明了一種棋具和自己玩,那段時光,是自己最開心的日子。

微笑看着弟弟,靜貞道:“你這兒未免冷清了點。”

葉昭知道姐姐的意思,乾笑兩聲。可不是,蓉兒去上學了,錦二奶奶又在佛山,偌大王府,姐姐來了都沒人招呼,確實有些不像話。

靜貞就笑着對慶格爾泰道:“我看吶,等幺妹再長几年,就指給景祥爲側福晉,她那小脾氣,舞刀弄棒的,我估計就景祥治得了。”

慶格爾泰對愛妻言聽計從,笑道:“好啊。”

葉昭就苦了臉,聽說過這麼門親戚,慶格爾泰和烏力罕的小妹,剛剛出生老汗王就去了世,年紀應該還不到十歲,一個小不點就夠令人頭疼了,兩個可怎生受得了?尤其是聽姐姐這話茬,小不點還喜歡舞刀弄槍,聽着也是一禍害角色。

烏力罕卻傲然道:“幺妹年紀小,可是流淌着父汗尊貴的血液,她將來嫁的,是馬背上的雄鷹,而不是南方的鳥雀。”

慶格爾泰皺了皺眉,沒說話,這大哥,一點也不懂南人禮節。

葉昭無奈搖頭,怎麼自己就成南方小鳥了?不過對這個粗獷的蒙古漢子,倒也沒什麼惡感。

靜貞卻輕笑道:“大伯,我這弟弟可不是弱不禁風的鳥雀啊!文韜武略,天下一等;大伯可能沒聽說過孔明,回頭叫慶格爾泰給您講一講他的故事。領兵打仗,不是靠蠻力,運籌帷幄決勝千里,這纔是大英雄呢。”

蒙古人沒那麼多規矩,靜貞也漸漸適應了,是以在大伯面前侃侃而談。

葉昭乾咳兩聲,頗覺汗顏。

烏力罕橫看豎看,也不覺得這小白臉哪裡像大英雄,說實話,弟妹這個南人確實懂得多,也漸漸贏得了他的尊重,不過那是女人,自不需馬背逞雄;可這男人要一副娘娘腔的架勢,自無一絲可取之處。

他隨即一挺胸膛,大聲道:“那好吧!景祥,你跟我賭三局!若你贏了,我就將妹妹許配給你!若你輸了!就不要垂涎我們草原上的雪蓮花!”

葉昭笑道:“算了算了!”心說小不點蠻子,誰稀罕了?

但見姐姐對自己使眼色,而烏力罕一臉輕蔑,慶格爾泰微有愧色,隨即就知道,若不接受他的挑戰,姐姐都面上無光,而南人的羸弱,更會經烏力罕之口,在蒙古代代相傳。在南方最勇武的大將軍王都是酒囊飯袋,又何況他人?

葉昭愕然發現,怎麼轉眼這問題就上升到民族大義了?是自己敏感嗎?不管怎麼說,都有了幾分這種意味。

靜貞笑道:“文鬥三局,想來大伯不會介意……”

葉昭心思電轉,擺手打斷了姐姐的話,微笑道:“那就同烏力罕大哥玩耍一番,按照你們的習俗叫那達慕是吧?怎麼鬥但憑烏力罕大哥作主。”雖姐姐一個勁兒使眼色,葉昭只作不見。

烏力罕總算拿正眼看葉昭了,這南人,還有幾分骨氣。隨即長身而起,鐵塔般的身子,威勢無匹,大聲道:“好!就比射箭、力氣、博克巴依勒德呼!”博克巴依勒德呼即爲摔跤。

靜貞剛想說話,葉昭已經笑道:“好!”靜貞微微蹙眉,心說難道弟弟這官越來越大,卻也變得狂妄了?

葉昭又笑道:“可這賭注嘛,若烏力罕大哥贏了,我就依烏力罕大哥一事,同樣若烏力罕大哥輸了,自也要聽我吩咐。”

烏力罕傲然道:“我輸了,任憑你吩咐!”他是蒙古有名的勇士,弓箭騎射也好,摔跤也好,在外蒙四部鮮有敵手,又豈會將一個小小的南人放在眼裡?

葉昭微微一笑:“好,就是如此!”拍手,幾名侍衛飛步而入,葉昭叫他們去演武場如此這般的佈置。隨即起身,笑着請烏力罕、慶格爾泰和姐姐一起赴演武場。

靜貞見弟弟鎮定自若,稍微安心,心說不知道又有了什麼蠱惑主意。

郡王府演武場,青磚鋪地,極爲寬敞,東面架子上刀槍劍戟明晃晃的。聞聽大將軍王要與蒙古汗王鬥武,巴克什蘇納都趕了來,場內十幾名侍衛更是擦拳磨掌,等着看大將軍王如何挫蒙古人虎威。

看着二百多步外的箭靶,烏力罕就皺起了眉頭,靜貞肚裡好笑,弟弟知道定比不過他,如此一來,都射不中靶子,也能以和局論。

果然葉昭笑道:“烏力罕大哥,這第一場就算和局吧!”

烏力罕臉沉如水,道:“你又豈知我射不中?”

葉昭微微一笑,擡了擡手,立時就有侍衛送上了他那柄專用步槍,葉昭舉起槍,啪啪啪啪連發數槍,卻見遠遠的靶心紅點輕動,很快一名侍衛跑過去,大聲道:“俱中靶心!”說着,摘下標靶快步而來,立時衆侍衛歡聲雷動。

烏力罕看着那靶子,一臉不可思議,又看着葉昭手裡的火槍,眼裡全是震驚。

葉昭笑道:“我慣用火槍,同烏力罕大哥比射擊未免有失公允,若大哥也用火槍,必輸給我,我若用弓箭,也不是大哥對手。當然,大哥說是比射箭,那算我輸一局也可。”

見烏力罕盯着自己的步槍,就笑着遞上去,說:“不信大哥可試一試,喏,這樣瞄準,裡面還有幾顆彈丸,小心,小心……”

“嘭”,斜角一處假山上,一塊碎石被擊飛,假山旁的僕人嚇得退了幾步,臉色煞白。

震耳欲聾的響聲和衝力令烏力罕身子一抖,手中步槍落地。

旁邊有侍衛忙拾起來,說:“這東西可不能亂碰,要人命的。”葉昭一瞪眼,他纔不敢再說。

烏力罕更是後怕,眼見火槍如此威力,駭然色變。

葉昭微笑道:“第二局比氣力,如何比法?”

烏力罕好一會兒纔回過神,今日之震撼可說是他出生以來的第一次,雖然早聞聽火槍之名,但據說上彈繁瑣,火藥又怕雨水,想來弓箭足以抵之,卻不想,這兩種器械,簡直不可同日而語,就好比餓虎和綿羊,弓箭面對火槍,很顯然不堪一擊。

多年引以爲傲的絕技突然顯得這般羸弱,信仰崩潰,烏力罕腦子嗡嗡的,好一會才黯然道:“是我輸,是我輸了。”

“那這比力氣如何比法?”葉昭又問了一句。

烏力罕轉頭看去,就指了指場邊的圓石桌,走過去失魂落魄的坐下,伸出手,漸漸心才安定下來,晃了晃頭,目光也堅毅無比,這一局,可不能再輸了!南人器械精巧何足怪?總能找到破解之道,蒙古勇士縱橫天下,卻不信就會輸給火槍!

葉昭見這架勢分明是“掰腕子”,笑了笑,隨即走過去坐在了烏力罕對面。

靜貞一顆心就懸了起來,大伯出名的剛強,神力驚人,可莫一用力將小弟的腕骨掰折,可這時候自不能去跟弟弟說話,免得攪了弟弟心神。

慶格爾泰也是剛剛從震撼中清醒,見愛妻神色,就知道她擔憂什麼。琢磨了一下,踱步到烏力罕身旁,附耳道:“手下留情,莫傷人。”

此時烏力罕已經握住了葉昭修長白皙的手,虎鉗一般握定,這兩個手掌一比較,心中豪氣又起,聽慶格爾泰之言,他點了點頭,心說這南人倒是很有門道,不愧大將軍王之名,一會兒倒要給他留幾分情面。

微微一笑,對葉昭道:“開始吧!”

旁邊巴克什大聲數數:“三!”

“二!”

烏力罕慢慢運足力氣,只等葉昭發力後,僵持片刻,算是給了他面子,到時再將其扳倒。

“一!”

“開始!”巴克什大聲喊。

烏力罕甫一用力,突然就覺手腕上一股巨大的衝力襲來,心下一驚,剛剛轉過這廝好大的力氣,念頭尚在,“啪”,手腕已經被人扳倒在石桌上。

靜貞和慶格爾泰都是瞠目結舌,衆侍衛歡聲如潮。

“烏力罕,你作甚麼!”慶格爾泰漲紅了臉,對烏力罕喊道。

烏力罕有些茫然,確實,輸在輕敵,可這景祥力氣也實在夠大的,就算堂堂正正較量,自己怕也堅持不了很久。

“姐夫,您來試試?”葉昭笑着對慶格爾泰說。

慶格爾泰這時節也顧不得妻子了,太丟臉了,哥哥不知道在搞什麼,丟盡車臣汗部勇士顏面。

當下就坐過去,烏力罕茫然起身。

可等慶格爾泰和葉昭動了力氣,這才知道烏力罕不是存心相讓,僵持了一會兒,漲的臉紅脖子粗的,可手腕還是被葉昭慢慢扳倒在石桌上。

靜貞驚喜交加,笑道:“景祥好樣的!慶格爾泰,你這下知道厲害了吧?”可真就是在蒙古部落生活久了,人也開朗起來,更不似昔日小心謹慎模樣。

慶格爾泰心中無奈,可也沒法子,愛妻實在寵極了她弟弟。

“王爺,烏力罕認輸!第三場也不必比了!”烏力罕手在胸前,微微躬身,是真的服氣了。這景祥,生得漂亮,人卻英雄,怨不得名頭這般響。

葉昭哈哈一笑,說:“僥倖僥倖。”說起來若比摔跤,怕還真不是這蒙古鐵塔的對手,畢竟那要講技巧的,僅僅力氣大沒用。

烏力罕道:“王爺神勇無敵,烏力罕輸的心服口服!”又道:“明日烏力罕就寫信要幺妹來,再請皇上指婚,幺妹能有王爺這樣的雄鷹相伴,天國父汗定也歡喜的很。”

葉昭哭笑不得,蒙古人更不講究婚齡年歲,那小不點八九歲?還是禍害別人去吧。笑道:“我不是這意思,剛剛賭注,說是烏力罕大哥要依我一件事,我是想說,烏力罕大哥和姐夫留在廣州,來年開春破賊時,助我一臂之力。”怎麼說這車臣汗部算是自己的親戚,既不能去給紅娘搗亂,更無謂去做炮灰,幫自己去破發匪最好不過,現時步槍隊和騎兵配合,戰術花樣可就多了。

烏力罕微有猶豫。

葉昭就笑道:“僧格林沁王,我自會寫信與他說明,皇上和兩宮太后也斷無不準之理。”

烏力罕和慶格爾泰對望幾眼,見弟弟微微頷首,烏力罕隨即笑道:“喀爾喀騎兵願爲王爺效力,只怕草原上的粗蠻野人,幫不上王爺的忙。”顯然被葉昭的步槍打擊的沒自信了,可也是,如果葉昭那特製步槍能全軍配發,蒙古騎兵只怕就要消失在歷史舞臺了。

葉昭笑道:“烏力罕大哥太謙了,走!我們痛飲幾杯,明日,大哥、姐夫隨我去給兩宮太后請安!”

聽到喝酒,烏力罕馬上黑臉放光,可又心虛的看了葉昭一眼,心說,這小子,不會喝酒也那麼能吧?立時就意興闌珊。

葉昭自不知道給人家造成了全方位的打擊,說說笑笑陪着幾人回花廳,靜貞走在他身側,小聲道:“你又怎麼詐和的,跟我說說。”百思不得其解,而且一直盯着呢,也沒看出弟弟怎麼出的蠱惑。

葉昭心說你弟弟我本來體格就超一流,卻是微微一笑,說:“晚點跟姐姐稟告。”卻還得想法子告訴姐姐自己怎麼出老千,這可也是個難題。

靜貞見葉昭轉眼珠子,瞪了一眼,心知弟弟定在想法子怎麼騙自己。這世上,怕沒人比她更瞭解葉昭了。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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