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勞崇米和李光和,葉昭踱步回殿臺上,殿階兩側,黃簾垂下,座後三扇錦繡屏風,繪金雲龍,乃是銀安殿寶座標準規制。
葉昭坐回書案後,接着翻看攤開的書籍,乃是西方金融學著作,以百多年後的目光看今時的金融理論探討,又是別有一番體會。
毫無疑問,平定江南後,推行紙幣就應該提上議事日程,而紙幣的推行極爲複雜,稍一不慎,就會對金融制度構成毀滅性的打擊。
這可不走動動嘴皮子就能辦的事,就算有諸多金融學者幫助,有百多年見過無數經濟跌容起伏的目光,但其複雜也不是葉昭敢輕易說窺其門徑的。
說起來,葉昭一向認爲,在後世佔統治地位的西方金融制度結算體系客觀上推動了經濟危機通貨膨脹的爆發。
在貴重金屬作爲流通貨幣時期,一直以來物價都是極爲平穩的,但當國家可以發行紙幣,尤其是發行不再與貴重金屬掛鉤的紙幣時,普通民衆的生活水平就完全成了國家金融政策的玩物,有時候看似生活水平提高了,其實除了因爲科技進步帶來的生活質量提高,民衆的收入和過去比到底有沒有增加,真是誰也說不清楚。
天天喊抑制通貨膨脹,可世界各國印刷鈔票的速度可以說觸目驚心,美元就不說了,最無賴的印鈔機之一,就算新中堊國,改革開放三十年。m鈔票供應量從兩百多億元到四五萬億元,主年增加了兩百倍,物價能不飛快上漲麼?
但話是這麼說,紙幣對於現是社會的發展意義還是極爲重大的,只靠貴重金屬流通貨幣,永遠不可能建立起現是意義的金融制度。
現今以英國爲首的歐羅巴諸國漸漸拋棄了金銀複本位制,改爲金本位制。而對於金銀本位制支持力度最大最長久的西方強國乃是美利堅。一直到本世紀末下世紀初《金本位法》的出臺,才正式放棄了白銀的貨幣地位。
金銀複本位制,簡單說就是政府硬性規定金銀兌換比例,而紙幣價值同金銀掛鉤,可以用紙幣同金融機構直接兌換金銀。
美利堅一直對白銀貨幣情有獨鍾,現今紙幣到底跟不跟銀子走也是反反覆覆,如十幾年後,美國通過的《鑄幣法案》中根本沒有提及鑄造銀幣,這意味着白銀已經從美國的貨幣寶座上跌落。但隨後的幾十年裡,由於美國西部各州發現了大量的白銀,於是始終有人力挺白銀作爲貨幣,鑑於西部產銀州的巨大壓力,美國財政部先後購入大量的白銀作爲國家儲備。並將規定銀幣與金幣同樣具有法律效力,可以用於支付所有公共和私人債務。這等於又恢復到了複本位制。
:的。年《金本位法》通過後,美國好似完全放棄了白銀的貨幣地位,但二十年是大蕭條,又有人認爲是因爲貨幣流通不足,議員們又要求白銀貨幣化,所以羅斯福上臺之後,再次簽署了一個《購銀法案》,並且宣佈美國要按照金三銀一的比例增加國家的黃金白銀儲備,從一定程度上可以說,又恢復了金銀複本位制。
《購銀法案》對美國的影響且不說,但對當時中堊國的影響卻是空前的,其時中堊國國民政府一直使用銀元作爲貨幣,因爲美國大量購買白銀,國際上銀價暴漲,導致中堊國國內銀元所含白銀的價值要遠遠超過其在國內所是表的購買力,中堊國的白銀被瘋狂走私出口,其中日本人更是幕後推手,藉此打擊中堊國經濟。
白銀短缺,國內出現對重的通貨緊縮。國民政府狗急跳牆,乾脆規定所有國民必須上繳所擁有的銀元和白銀。實施法幣政策,這爲國民政府此後連續十多年不受制約的通貨膨脹打開了罪惡之門。
正是一次次沒有盡頭的惡性通貨膨脹,讓國民政府徹底失去了國人的信任,最終導致了其在大陸的潰敗。
所以說,一個現是國家的金融制度,若不能高瞻遠矚,那帶來的打擊是絕對致命的。
對於推動紙幣流通,葉昭自然要慎而又慎。
如何建立一個完善能忽悠世界人民的金融體系,這是葉昭現在考慮的頭等大事,美聯儲制度、歐洲各國、以及中堊國曆鋒上貨幣制度在腦海裡走馬燈似的轉,如果推出紙幣“就必須保證接下來的這種中堊國貨幣不說取是英的和美元,至少要在將來成爲可以同英傍美元並駕齊驅的硬通貨幣。而不能急功近利。靠着南朝漸漸積累起來的人氣倉促發行,只是作爲一種信用貨幣,來忽悠侵佔民間的資本。
這些東西,就更要與現時的金融學者們細細討論了。
不過幸好,現在還有足夠的時間,紙幣的發行,怎麼也要等平定江南。安了江南人心之後,而且完善其制度,更是一個漫長的過程,一停二看三通過,要謹慎謹慎再謹慎。
琢磨着,葉昭回過頭,突然笑道:“花姬,什麼事這麼怕?”
乳黃的針織休閒毛衣幾乎及膝,楠龍色咔嘰布小褲子,小繡花布鞋。花姬清純嬌美。
對於花姬來說,自然是葉昭要她穿什麼她就穿什麼,聽話乖巧的無以復加。
今日葉昭辦公會客,就着人接了她來,端茶遞水,總得有個人,何況有段時間也沒見到她和莎娃,也委實有些掛念。
花姬從見到那兩個雲南官員後就小臉蒼白,到現在還沒緩過勁,好像遇到了極恐怖的事一般,又豈能逃過葉昭的眼睛。
“起……”,花姬小臉一白,急忙搖頭。
葉昭道:“告訴我,不許說謊。。”
花姬眼圈突然就紅了,但葉大哥不喜歡人哭哭啼啼,她自不敢哭出聲。拼命忍着眼淚,小聲道:“那個,那個李大人,我,我認得他,來我們寨子抓人、殺人,我那時候小,可。可我記得他凶神惡煞的樣子,後來,後來奶奶就帶我搬了家,我,葉大哥。我怕……。,眼淚終於忍不住落下。
葉昭一呆,卻不想還有這麼一回事,其實在邊疆地區,少數族裔歷來受到壓迫,而李光和爲了平叛也好,找藉口搶掠也好,想來手上沾了不少鮮血,可這畢竟走過去的事了,自己說過對投誠官員既往不咎,不可能翻什麼舊賬,不然何以立信?何況從這個時是的角度,從李光和的身份立場來說,他也未必錯了。
“好了,不哭了,別怕。葉大哥不是在嗎?沒人敢欺負你。”葉昭拉過花姬,輕輕幫她抹去眼淚,又道:“以後再沒人敢欺負你,知道了麼?”想了想補充道:“而且你的族人,日子也會越來越好。不會再有人去抓人殺人了。”
民族政策,其實有容乃大。國家強大,制度開明,讓所有民族都以自己是中堊國人爲自豪,如此纔是正途。越是區分對待給優惠。反而讓人覺得自己是外人。強調國家概念,淡化民族,統一語言逐步影響少數族育的生活方式,互相融合學習,纔是根除民族問題的關鍵。
只要國家強大富足有足夠的凝聚力,少數族裔從中得益,自也會慢慢少了離心。學蘇聯制度搞民族自治卻是從根上就錯了,到後世雖人人都知其中弊端,但大環境形成,積重難返,而自己自不會再犯這個錯誤。
當然,中堊國是真正的多民族國家,和美利堅這種移民國家不同,中國的少數族裔有自己的棲息聚居地,有自己的生活習慣文化傳統,尤其是信奉自己民族宗教的,就更有些麻煩,這卻要慢慢來,總要叫天下子民都以自己是中堊國人自豪。
“不哭了,不哭了。”葉昭一邊想,一邊安慰着花姬。
花姬用力的點頭,只覺葉大哥的大手暖暖的,好似把自己的心也融化了,卻又有些擔心的說:“那,那葉大哥小心,他,他壞得很…
葉昭忍不住哈哈大笑,說道:“你葉大哥就不怕壞人,等以後有機會,葉大哥踢他屁股,敢嚇着我的小花姬,可不找不自在麼?”
花姬忙搖頭,怯怯的說:“不,沒事,沒事的。”卻怕自己給葉大哥添了麻煩。
葉昭掏出懷錶看了眼,隨即笑道:“好了,散衙,咱去接你莎娃姐姐,逛街吃飯,完了你們跟我回府。”說到這兒心下就一動,眼見花姬乖巧點頭,心裡就更是火熱,感覺自己又成了大灰狼,笑着在花姬嬌美嫩滑的臉蛋上親了一口,笑道:“走吧!”快步走向殿門,花姬急忙小跑跟上。
四海酒樓二樓一號房,今日來了貴客,看氣派就知道了,僕人跟了七八個,提着大包小包,紙袋上都有隔街廣府百貨行的印記,顯然剛剛從百貨公司購物回來。
而戴着金絲圓墨鏡的年青男子器宇不凡,跟在他身邊的是兩個絕美少女,其中更有一位雪膚碧眼的金絲貓,這能是一般人家嗎?
雖然貴客只要了三碗竹升面,掌櫃的還是忙前忙後親自張羅,更要大師傅加倍小心做面,竹升面乃是四海酒樓新近開發的招牌面,用竹杜壓面,蛋清和麪,真正是細如絲、韌如筋,鮮美無比。許多達官貴人都喜歡來四海酒樓,就專門爲了吃竹升面。
不消說,來的自是葉昭,吃膩了山珍海味,偶爾來嚐嚐民間小吃,倒也別有一番滋味。
而此刻看着一邊一個坐在自己身畔靜靜吃麪的花姬和莎娃,葉昭心裡卻是溫馨的很,捏捏花姬小臉“揉揉莎娃金髮,卻全無慾念,多是疼愛,花姬怯怯的不吱聲,眼裡閃爍着歡喜的光芒,莎娃則報以傻笑。
出門前花姬穿上了乳黃色的小風衣,更顯嬌美可愛;莎娃穿着性感逼人的白紗裙,露出晶瑩光潤的半截小腿,銀色高跟鞋十字帶處鑲着小小小藍水晶寶石,與塗着淡淡青色泛光的趾甲輝映,美得離奇,令人看了垂誕三尺,恨不能去親一親。如果背後加上兩朵潔白翅膀,絕對是性感無敵的天使。
葉昭心裡暗笑,不虧極北之地出身,可就知道愛美了,都不怕冷的。
這般漂亮的兩個小美女老婆安安靜靜陪着自己吃麪,兩個一樣的聽話乖巧,葉昭又如何不疼愛她們?
“好吃嗎?”
“好吃。”一個嬌嫩似融,一個異國鶯啼,齊聲答應,還都點着小腦袋。
葉昭不禁大樂,笑道:“那以後常帶你們來吃。”
點了顆煙,葉昭踱步走到了房門前,侍衛忙拉開了門,葉昭踱出,在外面走廊上吸愣,吸了兩口,突然就是一怔,隔壁雅間門一開。走出一個黝黑黝海的大姑娘,濃眉大眼,男子氣十足,這,可不就是剛剛還想到的高大姐麼?
最早來廣州認識的朋友,自從出關跟老毛子掰腕子回來,就再沒跟她見過面,那時節自己去四海茶樓喝茶,高大姐以爲自己是無所事事的閒漢,多方照顧。總是要請自己喝高沫,可真把自己當親弟弟一般。
四海酒樓就是四海茶樓的東家所開,是以葉昭來到這四海酒樓吃麪。偶爾就會想起這位粗線各的豪爽大姐。
可真沒想到,今天還真撞到了。
“高大姐!”葉昭有些驚喜的喊了聲。心下感慨,幾年不見。斗轉星移,想想當初自己被咸豐所用,剛剛來廣州組練新軍之時,真是恍如隔世。
高大姐詫異的看向葉昭。問道:“你是誰啊?摘眼鏡我看看!”
葉昭就笑。高大姐還是高大姐。可真沒變,只是這衣服可不走過去的爛布衫子了,腳上更不是草鞋,而是一身藍色咔嘰布衣褲、藍布鞋。也沒打補丁,看來日子過的不錯。
葉昭隨即摘下墨鏡,笑道:“還認得我不?”
“葉昭!”高大姐嗓門一下子高了八度,滿臉驚喜,走上幾步,說:“你小子這幾年死哪去了?!我還真想你,有時候去四海喝茶,就念叨你,我這以爲洋毛子來廣州“你出事了呢,還真哭過一回,你小小子,沒死,可,可真好。”說到後面,不禁話音有些哽咽。
葉昭笑道:“一言難盡啊,大姐,跟我進去聊聊?”說着荊旨了指一號房。
高大姐連聲道:“好,好……,…,可旋即想起了什麼,道:“你等會兒,等會兒,我這有客人,我進去說一聲。”
葉昭笑道:“不急,別耽誤您正事兒,我候着大姐,今兒就不走了。”
高大姐爽朗一笑,拍了拍葉昭肩膀,回頭叫夥計給自己那屋上茶,隨即回身進了屋,她推門的時候葉昭見到房內坐了幾人,其中一位藏青色制服,好似是廣府銀號的夥計。 ωωω ◆TTKΛN ◆c o
葉昭回了屋坐下,見花姬和莎娃的小碗裡面的麪湯都被喝光了就笑:“,還要不要?“見二山搖頭,隨即對侍衛做個手勢,道衛自出去要夥計上甜點。
“我呀,遇到個朋友,一會兒你們叫高大姐就行了……。”葉昭話音沒落呢,門就被推開,高大姐大步走進來,邊走邊嚷嚷:“葉昭,今天咱得好好喝兩盅!”,門外侍衛聽到王爺和她談話,知道這是王爺故舊。自沒來攔。
隨即高大姐就見到了葉昭身邊的花姬和莎娃,微微一怔,葉昭已經笑着站起來,莎娃和花姬自也忙跟着起身。
“高大姐,來,這邊坐。。”葉昭說着,又對一名侍衛道:“去要酒水小菜。”侍衛忙領令而去。
看着葉昭這氣派,高大姐呵呵笑道:“成啊你小子,發財了?”。
葉昭笑道:“算是吧。”花姬和莎娃這時就都清清脆脆的齊聲叫了聲:“高大姐。”。
高大姐嘖嘖道:“哪來的兩個小美人,可真漂亮,葉昭,這是你妹妹?還是你朋友?”心說金絲貓定然不會是葉兄弟的妹妹了,多半這小小丫頭是葉兄弟妹妹,金絲貓是小丫頭的朋友。
葉昭乾咳了一聲,說道:“都,都算是賤內吧。。”
高大姐一呆,指着花姬,又指了指莎娃,葉昭苦笑點頭,說:,“兩個都是”
高大姐吃驚的半晌沒合攏嘴巴,這小丫頭漂亮的跟畫裡天仙似的,葉兄弟可真是好大的福氣,要了這麼個漂亮的小嫩妹子當老婆,可,可怎麼還娶了個金絲貓?看這綠眼睛邪性的,可說起來,還真好看,勾人着呢,男人都好這口。倒是聽行裡苦哈哈們偷偷唸叨,說是洋婆子睡起來不知道啥滋味。親親那小眼睛就能美上天了,可他們談論的是隔壁店鋪洋人的老婆,胖的豬似的,葉兄弟這位洋鬼婆子。才真叫個邪性,那洋鬼子的妖魅勁兒,小妖精樣“十足十的。
呆了好半晌,高大姐纔回過神,隨即就大笑道:“好啊。我算知道了,你小子這兩年發財了,娶了老婆過小日子了,早忘了你高大姐,是不是?”
葉昭笑道:“怎麼會。”拉着高大姐請她坐下。又道:“大姐,你要有事兒就先忙,我這一定候着你。。,
“沒事沒事。”高大姐就笑,又對花姬和莎娃道:“快,你倆快坐下。我這可不習慣。。”
花姬和莎娃看向葉昭,見葉昭笑着點頭,兩人才乖乖的坐下,高大姐心裡讚歎聲,厲害。把老婆收拾的服服帖帖的。
其實葉昭有時候想起高大姐“心裡就有些酸。二十好幾的人,卻一直嫁不出去,自己做苦力養活自己,就算再樂天又怎麼子?到老了。孤零零的時候,那滋味可不好挨。尤其高大姐又是賣力氣的。再過幾年沒了那把子力氣,可又如何是好?
但現今看高大姐衣着,葉昭微微放心,看來倒走過上不錯的日子了。
本想問問她嫁人沒,但旋即住了嘴,雖然高大姐看似樂呵呵的,但誰又不想找個伴兒?這定然也是高大姐的一塊心病。
“大姐,我可看到了,你客人裡好像是有銀號的人,您這有正事兒吧?。”葉昭一邊給她斟茶,一邊問。
高大姐笑道:“你小子眼睛倒賊,甭管他。”見葉昭還是一臉疑問,就揮了揮手,像趕蒼蠅,說:“唉,我也不瞞你,最近號裡週轉困難。我就準備把店鋪押了借點錢週轉,託朋友轉彎抹角,誰知道最後那小王八蛋給姐姐鬧了這麼一出,說是有廣府銀號的關係,可誰知道,就是個小夥計。哪能幫上忙?再說了,我這點事哪至於跟廣府號借錢?真是嘴上沒毛辦事不牢,也不知道是想拿圈套我還是差我這幾頓飯,不過咱禮數要到,怎麼人家也出了力,跑了腿,擺桌酒還是要的。不過這見到你,我也懶得應付他們了,剛好,叫他們吃他們的,我這就脫了身。說起來,還得謝謝你,我這可正不耐煩呢。”
說起生意,高大姐眼裡閃過一抹憂慮,但一閃而逝,旋即就爽朗的對葉昭道:“今兒不醉無歸啊!”,
葉昭就是一笑,道:“大姐還做起生意來了,不知道做的什麼行當?。,心說這變革,果然是舊觀念下的異類最先受益,高大姐都成了老闆了。
高大姐嘆口氣,道:“小買賣,我這帶了一幫苦哈哈買的騾子,給人拉煤拉貨,也沒幾輛車,賺個辛苦錢,可前眸子不知道犯了哪門子太歲。病死了好幾頭牲口,結果誤了個大單,賠錢不說,招牌也砸了,我這不正準備借錢買幾匹好騾馬嗎?”
葉昭就微微點頭。心說原來是運輸公司,說起來前眸子戰事緊,平遠軍徵用騾馬運輸極爲頻繁,也不知道高大姐的騾馬行有沒有被徵用,聽話頭,應該不是平遠軍徵用時害的,不然以高大姐的直爽,斷然不會隱瞞。
葉昭想了想,就從袖子裡摸出一張銀票,遞了過去,說道:“高大姐,一點心意,算是借你的,不要利息,什麼時候你週轉開了,再還我。”
高大姐連連擺手,說道:“不要不要,哪有這樣的,好像成了我跟你哭窮了,你放心,我有辦法。”
葉昭卻是不由分說將銀票塞進了她手裡,高大姐瞟了眼,隨即怔住。是一張一千銀元的銀票,廣府銀行的戳記,足金足銀。
“高大姐,我這可是發了大財了,手頭是真寬裕,你別給我省着,要不然,就當我投資也行。”葉昭說着話,心下也琢磨,說起來,自己這東一榔頭西一棒子的,也不知道現在到底有多少資產了,改天確實要細算算賬。
眼見葉昭情形就知道已經今非昔比,高大姐猶豫着接了,想了想道:“那我給你寫張借據。”
葉昭笑着擺手,道:“不必了,生分子不是?”
高大姐有些無語,這哪是生分不生分的?一千個銀元,怎麼葉兄弟好似在說幾文錢一般?
這時店夥計酒水送到,葉昭就笑道:“高大姐,來,我們不醉無歸。。,雖然明兒有極重要的事,廣府造船廠第一艘國產炮艦下水,自要親自登艦一試,可遇到故人實在開心,多喝幾杯卻也顧不得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