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陰書院一樓的攝政王辦公房,葉昭翻看着手上的文犢,想起昨日紙牌輸的挺慘,就有些鬱悶。
這幾天朱絲絲和莎娃越發熟絡,除了和莎娃一起溫書,偶爾也同葉昭三人玩會兒紙牌,莎娃比較率直,不似蓉兒金鳳那麼根深蒂固的尊卑觀念,是以葉昭叫她好好玩好好出牌她就不怎麼會讓着葉昭,紙牌玩的倒是挺有意思,不過葉昭喜歡做莊家,不管有牌沒牌都要,在廣州時人人讓他,現在卻是經常被炮彈子彈亂炸,有時候整齊的牌型被憋在家裡,委實鬱悶。
但這樣玩紙牌,才令人覺得津津有味。
現在葉昭翻看的文犢是對太平軍諸王僞娘及太平軍被俘、投誠女官的處置方策,在桌案下垂手而立四十多歲的官員叫沈丙瑩,道光乙巳進士,平遠軍攻略貴州之時他是貴州安順府知府,率闔府官員反正,後葉昭愛惜他的才氣,調去廣州,現今則是親王府政務房副政務官。
如何處置太平軍諸王嬪妃以及宮女、女官、女兵委實是個棘手的問題,現今沈丙瑩就是在辦這個差事,由他挑頭,會同教務部、法務部等精幹官員按照攝政王諭令分派這近萬名女子。
沈丙瑩是來向攝政王彙報對這個特殊團體的處理進程的。
這些女半徑過一個月的教育洗腦,已經到了發付階段。
按照葉昭的諭令願意還鄉的女子一律發回原籍,難題就是那些已經沒有親人的,亦或親人不願意接納她們的所謂“匪婦匪女“還有一部分女子因爲受歧視不願意回鄉。這些需要官家安排的女子總有三四千人。
這部分女子被平遠軍女兵系統和文工系統吸納了一批,或是勇武過人,或是有唱歌跳舞的天賦,是以吸納進平遠軍教育培養,實際上自然是再接受一次強化洗腦,大概有一千多人的樣子。
而其餘女子又分成兩部分一部分文化程度不高的進行技能培訓,準備給她們在坊織廠、呢絨廠等工廠覓份差事,其中泰和行準備投資興建的一家棉紡廠就在太平府,這些女子如果實在被歧視不好進工廠做事,泰和行自能安排,廉價勞力雙贏局面,何樂而不爲?
部分文化程度較高的女子則進行文員培訓反而她們應該比較好找工作,因爲僱傭女文員的商行大多爲船運公司、貿易公司這類比較開明的企業,自不在意她們的身份。
如此安排她們可謂一舉數得,對於促進南朝女子真正踏入社會又是一劑強心劑別看南朝宣揚解放女性這麼些年了廣州大街敢於出門的鶯鶯燕燕也越來越多,但實際上真正踏入社會做事的女子還是極少的一部分。工廠女工還好說,尤其是工薪比較高的文員階層,女子實在是鳳毛麟角,有的就算找到份差事,等結了婚,多半就會辭工。傳統思想,男子養家,自然無可厚非,不過葉昭還是希望越來越多的女子能跨入文員這種高收入階層的門檻兒,男子養家的傳統自不能丟,也不會丟,但女人有了自強的能力,纔不會成爲男人附庸,不會任由丈夫欺凌,夫妻間生活質量也會提高,對男人又何嘗不是種幸福?
看着文犢裡這些女子的培訓情況,葉昭微微點頭,說道:“辦的不錯。”想了想道:“僞王宮的副月宮和通御來了吧?”
聽王爺說“辦的不錯,“沈丙瑩臉露喜色,又忙道:“是,兩位僞王娘就在殿外等王爺傳召。”
得天王洪秀全寵愛的王娘中,或被迫或自願大多陪天王一起服毒自盡,唯有副月宮賈氏和通御喬氏逃過一劫,而她倆因爲身份特殊,是以單獨囚禁。
現在南京局勢漸漸穩定,在搜查逮捕了上千名潛伏在城中仍不願放下武器的太平軍殘部後,可以說,南京城已經真正被平遠軍控制在了手中,現今就算有鳳毛麟角的反抗者,依靠巡捕力量已經足以將其鎮龘壓,而這賈氏和喬氏,也是時候有個說法了。
“她倆都識字是吧?就編入文員班吧,平常心對待,將其看作尋常女子就是。”
“是。”沈丙瑩恭恭敬敬應着。
葉昭本想說我就不見她們了,但想了想,道:“傳她倆進來吧。”被平遠軍集中管理的這些女子,實則都生活在巨大的恐懼中,流言飛飛,都不知明日會如何,而她們中盛傳的就是會被充作軍妓,是以自殺事龘件時有發生。甚至月她都被葉昭遣人從廣州送來現身說法,月姬乃是李秀成愛妃,葉昭知道她對自己定然無比痛恨,但總不會空。說瞎話,她在廣州被軟禁的這段日子,就是最好的明證。
現今月姬就在文員班,安撫衆女,效果倒是不錯,從她來了之後,僅僅發生過一起自殺事龘件。當然,因爲加強了防範,除了最開始有兩名女子不治身亡,其餘的女子就沒自殺成功過。
而這賈氏和喬氏,自然是天國諸女中最惶惶的兩人,葉昭一來好奇,想見見洪秀全的女人怎樣,二來也寬慰她們兩句,以她倆的身份,怕也只有聽到攝政王金口玉言,才能放下心裡的恐懼。
兩女都是極美貌的少婦,卻都嚇得厲害,被侍衛領進來後看也不敢看葉昭,跪倒在桌案下,一起顫聲道:“罪婦參見王爺。“聲音倒也清脆動聽,雲髻嬌容,倉皇伏地,不敢稍動。
給這一路剿滅天軍逼死天王的強仇大敵磕頭,兩人心裡自然滋味難言,尤其是賈氏,極得天王寵愛,到後來太平軍連戰連敗,天王抑鬱之下,荒廢朝政,每日只躲在天王宮裡嬉戲用荒誕的生活忘掉苦悶和心底深處的恐懼,在天京城破前一個多月,天王幾乎只寵賈氏一人。
賈氏親眼見到天王一日日消瘦下去的情形甚至深夜都時時被天王噩夢囈語驚醒,“惡龍,“賈氏從那時起,才知道神武無敵的天王原來也會這麼怕一個人,而這個人終於逼死了天王,就在那桌案後高高在上的審視着自己這亡國罪婦,要自己生就生,要自己死就死。
“你們不用怕,從此以後,就當自己普通女子,安心生活我向你們保證,不會有人騷擾你們也不會有人翻舊賬,你們回去後,就入文員班,將來好好尋個差事也不枉做了回王妃見識總要高明些不是?咱中國最早的一批女文員裡,會有你們的名字。”葉昭說到最後就笑了起來,很輕鬆的拿她們的“王妃“身份說笑,自是叫她們也釋懷。
賈氏和喬氏呆呆聽着,也聽不太懂,但惡龍聲音溫和,倒真是好聽,聽他說話,不知道怎麼心裡就舒服。
“好了,你們下去吧。”葉昭擺了擺手。
賈氏和喬氏忙磕頭,起身騁婷倒退而出,臨出門口的時候賈氏實在忍不住奢着膽子偷偷擡眼看去,就見龍書案後,坐着一位清秀俊美的少年,目光柔和無比,正含笑對她點頭,賈氏嚇得急忙垂首,心忤忤的跳,怎麼,怎麼惡龍是這番情形?
沈丙瑩告退後,葉昭又翻閱起桌上文函,最上面一份,是南北議和的草案,在神保攻克武昌之後,北國顯然意識到不能再拖了,再拖下去,江南各鎮還是要一個個被平遠軍打破,而談判桌上,北方卻拿不到一點好處。
這份草案南北雙方已經基本議定,而上海的地位歸屬將會另行用附粘條款的方式展開談判。
《草案》中,北國將會撤出在鄂、皖、湘、蘇等省長江以南的武裝,包括湘軍盤踞的重鎮嶽州,從此雙方均不得再對對方採取軍事行動,否則將視作對英、法、美三調停國的挑釁,從此南北兩朝永爲兄弟之邦。而爲了平定太平北伐軍,南國對北國提供武裝支援,步龘槍一萬枝、火炮彈龘藥若干,又因東南民衆飽受髮匪荼毒,北朝從國庫中拿出一千萬兩撫民,以示兩朝同宗同族之意。
至於桂良和鄭親王,自不會寫在和約內,已經口頭達成協議,鄭親王及一干姬妾下人,將會在下月初被送到上海。交換人質,將會是雙方和議後進行的第一樁交易。
當然,真正草案裡措詞義正辭嚴,雙方面子都足足的,根本就不像一份北國幾乎割地賠款的條約。
北朝拿出一千萬兩所謂撫民銀子,自然就是戰爭賠款,本來北朝賠款從五百萬兩升到七百萬兩,怎麼也不肯再多付,後來見南方使團堅守一千萬兩的底線,遂提出了要北國支援火器的提案。
看起來倒也嚇人,步龘槍一萬枝,銅丸更是幾十萬,加之火炮若千,好似數目龐大,實則這些火器再怎麼算也不過二三十萬兩銀子,至多不會超過四十萬兩,幾十萬兩銀子的火器換來三百萬賠償,葉昭自然答應,何況就算南朝不賣給它,別人也會賣它,既然如此,北朝要這個面子,那給它就走了,撈點實惠最重要。
北國明確要求步龘槍要安琪拉,既型,倒是明白的很,免得南國將淘汰品打包送過去,葉昭也令使團一力答應,因爲六王再怎麼精明,也不會知道南朝現今垂點研發的廣州造,若能解決幾個關鍵性問題實現量產,安琪拉步龘槍必然被淘汰,雖說不見得形成武器的代差,但保持技術上的優勢沒有絲毫壓力。
何況武器是死的,人才是活的,南朝徵兵,和北國徵兵,幾乎完全是不同的兩種作派,雖然不能說南朝人思想多麼解放,但至少,這軍人更像個活人,保家衛國深入人心,軍人的榮耀感,更是葉昭時時刻刻都注意培養的,用了各種途徑,甚至系統化的教育下,英烈紀念碑都退到了次要的地位。比之死氣沉沉依舊靠軍餉來激勵士卒的北國來說,南朝幾乎領先了它一個世紀。
一千萬兩,對葉昭無異於雪中送炭,正爲撫州到南京的鐵路線發愁呢,可巧南朝的銀子就送上了門,雖然肯定還遠遠不夠,但至少先期啓動資金有了着落。
而接下來的銀子?葉昭就慢慢拿起了另一份摺子,是外務部副相張有存的摺子,他已經與平遠軍兩艘炮艦啓程,這銀子,自然要着落在日本人身上。
實際上,葉昭雖然一直無暇東顧,但內務府的間諜已經隨着美國人的腳步進了日本,多扮作美國人的隨從蒐集日本四島的邊防、財政、地理、風俗等方面的情報,就算那些美國商人,也不知道這些中國僕人苦力的真實背景。
這卻是日本人慣用的伎倆,甲午戰爭發生在九十年代,但從六十年代末,可以說明治登基之後,日本人的間諜就陸陸續續進入東北,多是以商人、旅行家等合法身份的掩護下進行,說起來就算到了二十一世紀,日本人還是一貫的伎倆、間諜扮作遊客,被中國安全部門抓捕後還大叫撞天屈,令人莫可奈何。
葉昭雖然對日本這段歷史尚算了解,但畢竟具體的防務、政治框架、民生等情況只是個籠統的概念,自然需要間諜先行刺探,以便真正對現今之日本有個清晰的瞭解。
因爲日本不同於朝鮮,朝鮮對中國,本就是朝貢國心態,日本卻不同,從明代起,就開始意圖挑戰中國在東亞的霸主地位,更曾經在朝鮮與明軍開戰。
對這個不屈甚至有些偏執可怕的民族,若不重視,以爲只靠船堅炮利就可以壓制的它服服帖帖,那怕會犯下致命的錯誤。
就說其二戰時爲了保護大多數婦女不被美軍凌辱,竟然官方組織慰安婦來安撫美軍,而一些慰安婦,更以爲是要靠這個辦法殺死美軍,準備好了接受自殺式病毒注射,凡此種種,就可以知道這個民族變態的可怕了。
所以對日本的政策,要等各方面情報詳細傳過來,再定行止。
回布行的馬車上葉昭還在琢磨日本的事兒,甚至換馬車時都兀自出神。
現在葉昭都是整日坐衙,上下衙的時候順便接送莎娃。
仲裁官委員會在北城,古香古色的一個宅院,莎娃一襲粉紅紗裙,鑲紫水晶妖嬈性感的高跟鞋,葉昭咽口口水,只覺得小尤物越來越是惹火。她早就在石獅子旁等着呢,現在莎娃都能掐準葉昭幾點來接她了。
回到布行的時候六點多鐘,日頭在西方還在吐火,天上烏雲翻滾,可就是遮不住烈日,葉昭猛勁兒搖摺扇進了小院,這都八月底了,怎麼越來越熱呢?看天色,好像一場暴風雨就要來臨。
莎娃喜滋滋的跟在葉昭身後進院,和甜心同居,每日都和甜心在牀上親暱接吻聊情話,摟着甜心睡覺,可不知道小日子多幸福。
小院柳蔭下,朱絲絲正坐着洗衣服,她穿着一身白色綴藍花的碎花布衣,淺藍繫帶小花布鞋,腳背上露出小白襪,和莎娃的性感火辣是完全不同的兩個類型,卻身段柔美,那種樸樸素素的嬌嫩,更走動人心魄。
“親愛的絲絲。
”莎娃跑上去,親暱的要抱朱絲絲,這幾天她和朱絲絲已經成了好姐妹,報了年月,兩人同年,都是週歲十八歲,她比朱絲絲大兩個月,所以就不再喊朱絲絲姐姐,而是親暱的喊她絲絲妹妹云云。
朱絲絲也挺喜歡她的,覺得她單純可愛,只是對於她熱情洋溢的表達友情的方式有些吃不消,見她又跑來想抱自己,忙伸出沾着肥皂水的手擋在身前,說:“我洗衣服呢。”
莎娃哦了一聲,走過去,挨着朱絲絲坐下,朱絲絲無奈,只好給她讓出了半個馬紮的位子,莎娃親暱的挨着她,在朱絲絲雪白脖頸上嗅了嗅,詫異的問道:“親愛的妹妹,你用什麼牌子的香皂香液?味道真好聞。”
朱絲絲這個窘迫啊,擡眼見到葉昭就在不遠處,好像也聽到了,那似笑非笑的死樣子,朱絲絲就一陣火大,更有些鬱悶。
“妹妹,告訴我,我叫甜心也幫我買。“莎娃羨辜的又在朱絲絲脖頸處嗅了嗅。
朱絲絲正窘迫不知如何回答,葉昭笑着走過來,說道:“傻丫頭,這是體香,你也有的,就是你自己聞不到而已,你的香味也很好聞呢。”
“啊。”莎娃開心的道:“原來是這樣啊,相公,我和絲絲妹妹誰的味道好聞?誰更香一點?”
朱絲絲說道:“別胡說!”是真的有點生氣了,莎娃雖然單純,卻不傻,看得出朱絲絲俏臉含怒,愣了下”上心翼翼的說:“絲絲妹妹,你的味道好聞,別生氣了。”
遇到這麼個人,朱絲絲又有什麼辦法,再看葉昭,心說這倆人,可真是天生一對,活寶一雙。
葉昭卻已經走向了廚房,這個點兒陳嫂就會幫葉昭和莎娃準備晚飯。
廚房裡葉昭的隨從弄來了鐵製的火爐子,又買了煤,鍋碗瓢鏟置辦了一套,自然是免得和其他租客一起用大鍋。
陳嫂正在淘米,身邊一名三十多歲的婦女正跟她聊天,也是小院一家租客的女主人,陳嫂自己都沒留意過,每次她爲葉先生和葉太太準備晚飯,廚房總會有別人在。
“陳嫂啊,今晚煮清粥,菜用鹹菜炒豆,再樣個黃瓜,中午吃的太油膩了。“其實是莎娃,在馬車上說起午飯都是大肥肉,說是一個月一次的改善生活,可苦了她,吃了幾塊肥肉,差點吐了。
葉昭這纔來吩咐陳嫂,若不然,早上交代下來,晚飯皮蛋瘦肉粥、雲南鮮火腿。
很多時候,葉昭對紅顏們的疼愛不顯山不露水,看似整日口花花就知道調笑,其實相處日子欠了,就算最懵懂的莎娃,也知道甜心別樣的細心,對她好的不得了。
權勢盛如天日,偏偏又別樣細膩溫柔,遇到這麼個相公,誰又能不化成水兒?
莎娃後知後覺,來廚房準備叫陳嫂單獨給煮一小碗清粥的時候才知道甜心都給安排好了,莎娃立時開心的跑出去,吊着葉昭脖子不放手,啵啵的親葉昭,直把朱絲絲尷尬的端着水盆回房。而隔着紙窗,看着莎娃的翹臀美腿,大秀紅脣親男人的媚態,李拔毛的小眼睛直冒光,口水流了一地。
晚飯莎娃說什麼都要請朱絲絲來一起吃,平日朱絲絲都是在宿舍吃份飯,回來的也晚,今日休班,確實沒吃晚飯,加之莎娃熱情難卻,也只得依了她。
茶几上,一小盆清米粥,鹹菜炒豆,醬拌黃瓜,莎娃吃的津津有味,又對朱絲絲道:“妹妹,相公可疼我了,知道我中午吃的是肥肉,晚上他就叫陳大嫂做的清粥。”
朱絲絲輕頜粉腮,瞥了葉昭一眼,心說哄女孩子的手段,果然出神入化。
外面突然悶雷滾滾,天也漸漸黑了,卻是烏雲蔽日,眼見一場暴雨來襲。
用過飯,莎娃就張羅着二打一,更跑去拿了黃綢子出來,鋪在大牀上,又掇了精緻的小牌桌放在牀上,脫鞋上牀,又興奮的喊葉昭和朱絲絲快點上來。
朱絲絲愕然,說道:“怎麼不在几上了?“以前幾次,三人都是圍着茶几玩。
莎娃道:“牌桌做好了,當然是牌桌上玩啊,茶几上好多油呢,鋪桌布每次用過就丟,絲絲妹妹,快上來。”
房子實在不夠大,用小牌桌也是無奈之舉,而說實話,裡外兩間,那寬大無比的貴妃牀就佔去了幾乎三分之一的面積,朱絲絲以前隱隱約約知道里間有張大牀,可還是第一次近距離見到,也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大的牀。
華麗麗的紅緞子牀富麗堂皇,令人不自禁升起躺在上面是一種褻瀆的感覺,而莎娃踢了鞋子上牀,斜坐在牌桌旁,曲着長長美腿,塗着紫色腳趾甲的雪白小腳彷彿陷在紅雲裡,妖嬈無比,朱絲絲見了都升起一絲異樣感覺,就更莫說男人了。
“絲絲妹妹,快上來。”莎娃親暱的很。
朱絲絲外柔內剛,不經意見到葉昭對莎娃使眼色,說:“下來玩吧。”莎娃則一臉不解,朱絲絲就不說話,褳布鞋上牀,總不能被這色狼小覷,廣州婦女會宣傳男女平等,女子就是要落落大方。
好軟,這是朱絲絲坐上大牀的第一個感覺,以前從來沒想過,原來牀也可以這麼舒服的,真的好似坐在雲團上一般。
見朱絲絲看了自己一眼,就極快的將潔白小襪裹着的柔美小腳躲到了桌下,葉昭就一陣好笑,這小丫頭,有時候還蠻可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