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聲如雨,東方天幕漸漸變成了魚肚白,檳港鎮東面和南面的戰鬥仍在激烈的進行着,深夜,荷蘭人及其僱傭軍突然對檳港發起了攻擊,一場南國水師步兵團熟悉無比的防禦戰突然打響。
在中國南北戰爭中,平遠水師步兵團曾經奇襲定海廳,截斷了部署在浙江的淮軍的補給和退路,並且堅守定海達一年之久。
而今日之水師步兵團更不是一年前可比。
想來,荷蘭指揮官霍斯特准將對此深有體會,霍斯特准將乃是荷蘭人蘇門答臘島武裝據點佔碑的指揮官,檳港被中國人佔據,心高氣傲的他立即調集蘇門答臘島4000名荷蘭步兵與近萬名乾巴魯僱傭兵,徵募商船從都保裡登陸,隱蔽行軍,晚上零點,在霍斯特准將“爲了王國榮耀”的吼聲中,將近一萬四千名士兵,開始從檳港東部和南部的平坦地帶展開了對中國人的攻擊。
此時的霍斯特准將,佇立在一處叢林山丘之上,眺望着近在咫尺的檳港。
他出生在軍人世家,祖父在拿破崙戰爭中犧牲,父親則在好望角被兇猛的海盜殘忍殺害,因爲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活躍在地中海以及非洲西海岸的海盜們,貪婪的氣息開始緊隨荷蘭人的商船,曾幾何時,神聖不可侵犯的海上馬車伕甚至在歐洲的航道,都遭遇了前所未有的挫折。
霍斯特准將身上同樣流淌着家族不屈的血液,當聞聽中國人向荷蘭宣戰,他第一個感受就是屈辱,深深的屈辱。
雖然在遠東,很多事務,都免不了同那個龐大的帝國打交道,但從內心深處,霍斯特准將和大多數歐洲人一樣,對這個衰落的帝國只是維持表面的尊重,從來也沒有將其看作一個平等的對象。
可是,現在就算東方這種原始人的王國,也開始挑戰荷蘭人的地位,他心中悲哀、憤怒,更發誓要好好教訓中國人。
可現在,他知道他錯了,千里鏡裡,那層層疊疊帶刺的圓筒狀鐵絲網,就地取材的巨石碉堡,噴射着猛烈的彈雨,將近六個小時的輪番攻擊,自己的部隊,被死死按在了兩百米外的河溝裡,甚至一毫米都再不能突進,兩百米之內,就好像是死亡地帶,血泊中,到處都是橫七豎八的屍體。
拿着棍棒和少量火器的僱傭兵根本就發揮不了任何作用,反而他們大量減員和慘叫、逃跑,動搖了士氣。
霍斯特准將已經無奈的撤下了僱傭兵,當自己的士兵直面中國人的猛烈攻擊,看着一個個士兵栽倒在血泊中,他心如刀絞。
只是中國人,剛剛佔領檳港才幾天,就算全城的土著幫忙,也不可能構築起這般堅固的工事。
“將軍,我問過了,中國人有一種小型的吊機,還有專門的工兵隊,他們的工事,好像沒有超過二十四個小時就建起來了。”旁邊氣喘吁吁跑來一名荷蘭軍官,剛剛,抓了當地土著詢問。
二十四小時?霍斯特倒吸口冷氣,半晌沒有說話,吊機?想來是中國人改裝的小馬力蒸汽起重機,而且,用在了軍事上。
這個國家好像一夜之間獲得了新生,進取、不可思議,瀰漫着一種挑戰舊秩序的強大氣息。
“撤退。”僵硬的站了一會兒,霍斯特無力的從牙縫迸出這兩個字,臉上更是落寞。
心裡不知道什麼滋味,苦澀無比,曾經血與火鑄造的榮耀,在南洋,要被中國人的狂熱焚燒一空麼?
這個強有力的挑戰者,到底要怎樣才能將其戰勝?
……
檳港防禦戰的勝利訊息傳到金陵的時候並沒有引起多少轟動,不過,算是爲攝政王遷府添了喜慶彩頭。
農曆七月初三,是遷府的黃道吉日,葉昭和一衆王妃正式進了乾王宮,拜四方神,生火進水,賞闔府侍衛、下人喜錢,一整日,葉昭忙的四腳朝天。
修葺後的乾王宮巍峨壯麗,光芒耀目,宮殿呈南北向縱橫,周圍十餘里,四面數丈高的宮牆蜿蜒環繞,分內外兩重,宮牆之外,開鑿一道寬深近數丈的護城壕。
乾王宮前那座佔地一方里的巨大廣場重新用花崗石磚鋪就,更顯氣勢恢宏,那座寬俞九十丈的巨大黃色照壁,彩繪龍虎獅象,精美巍峨。
乾王宮外城,朝天門外東西側殿,乃是議政處各副總理大臣、議政大臣的辦公地點,東西外朝房,則是議政大臣屬員辦公地點。
朝天門和靜思門之間,則是東西吹鼓亭以及王府侍衛營區,議政處官員、王府屬官留宿處等等宅院,秘書房秘書官馬登,並沒有在外面置辦宅院,一家老小就住在這裡。
過了巍峨之靜思門,便是一座金碧輝煌之殿宇,議政殿,也就是葉昭處理政事之所,東西兩側的朝房,則是王府屬官辦公處。
整個外城,有千名左右侍衛,加之部分高級侍衛將家眷接來住,又有戲班、歌舞班、下人雜役、電房鍋爐房等等工人,怕有兩千餘人生活其中。
內城自不消說,城樓日夜有女侍衛巡邏的平安門內,便是乾王宮內宮,葉昭及一衆王妃居所,三百名帶刀女侍衛輪值,數百上千名小婢、嬤嬤生活其中。
說起來葉昭也有些慚愧,生活越來越像帝王,奢靡無度,但一來王府有王府用人的規矩,二來這麼大的宮殿,若冷清清的只住自己一家幾口,沒小婢生活打掃,怎麼都感覺是鬼屋。
也算解決就業問題吧,其實府裡大多數小婢是僱傭制,到了年歲就解除合同,一部分是從民間徵募,一部分從人販子手裡買也好解救也好,救出的孤兒,在王府做婢女期間,還專門有女紅等課業,甚至有文化知識課,只是自動去學文化的很少,大多喜歡學女紅,等到了年歲就可以嫁人了。要說起來實在是在做善事,只是葉昭自己偶爾會覺得彆扭而已。
遷入乾王府,實則葉昭在多半年前,就開始寫摺子請兩宮和皇上來金陵,將乾王宮建爲皇宮別院。
不過兩宮回信婉拒,更將乾王宮許給了葉昭,又說了一通什麼金陵兵家重地,攝政王孤身守國門,坐鎮舊日天王宮正可以滌盪妖氣興我大清云云,還說今時不同往日,不必遵循舊制等等。確實,現今南朝不依大清舊例的法典太多了,宗室中更只有寥寥數人,王爵規制,根本無從談起。
兩宮都這般說了,就算袁甲三等人心裡嘀咕,可也不好再說什麼。
葉昭卻是心裡化混兒,難道蘭貴人擔心來了金陵後會被自己加害?想想,就算她現在有這種擔心也屬正常。
買通了小安子,當然,也不能說買通吧,給了其一萬兩銀子的銀票,不管他怎麼想,但也不敢不收,看他有用的信息根本傳不來幾條,自不是真心爲自己賣命,在兩宮拒絕來金陵這事兒上,小安子更是嘴巴嚴嚴的,全說不知道。
不過廣州之事葉昭也無暇顧及,現今南國百事待決,政事、軍事都處於一次至關重要的拐點,走錯一步,怕就萬劫不復。
遷入乾王宮,葉昭也難得放鬆了一日,經過繁複的儀式,傍晚時分,才領着衆王妃巡遊後宮,別說一衆王妃均是第一次踏足新府邸,就是葉昭自己,也沒來過幾次。
紅日西沉,東花園中,蝶舞花香,綠草蔭蔭,碧波閃耀,湖中石船雕刻精美,更有長廊可至湖心涼亭。
葉昭看着身側或豔麗、或交媚、或清純之風情迥異的幾位紅顏,心中頗多感慨,站得越高,有時候越是擔心,重重跌落時她們將會陪着自己遭受的悲慘命運,自己早已經是在爲整個家族而奮鬥。
蓉兒、金鳳都在,甚至紅娘也趕了過來,加之本就在金陵的花姬和莎娃,今日倒是難得五房妻妾鬥豔,只是朱絲絲顯然不習慣,說過些日子再搬來王府,更沒有到場,葉昭也不強求。
“咦,相公,這是什麼?”蓉兒好奇的指着湖畔林蔭處一處平整的綠茸茸草地,草極短極薄,草地中央掛起了一道繩網,草地上還劃了白線。
葉昭就笑,說:“網球場,沒事咱玩玩,挺有意思的。”看了金鳳一眼,搖搖頭道:“你那小身板就算了,跑兩步就得累暈過去,再跑兩步,小細腰可就折了。”金鳳那是正宗的古典美人身子,交貴無比,綿軟如絲,在牀上讓男人銷混蝕骨,可運動場上,自然轉不開。
金鳳乖乖嗯了一聲,紅娘在,她可老實了。
葉昭又看了看紅娘,心說她也不行,把自己累死也打不過她啊?這愛妻是個妖人,能令人慾仙欲死,也能折磨的人發瘋。
再看蓉兒,蓉兒體格應該比金鳳好,但那一把子小力氣,怎麼都感覺欺負她。
又看花姬,小不點,交交怯怯的柔美無比,但個子沒長起來前跟蓉兒一樣,疼還來不及,在網球場上折騰她,可不忍心。
心下苦笑,看來還就能跟莎娃玩兩局了,若不然,就兩兩配對混戰,亦或自己一個對她們幾個。
網球現今在英國和法國都屬於宮廷遊戲,甚至法國曾經在民間嚴禁,當然,葉昭搞出來的網球更接近現代網球,只是從球拍到場地、橡膠球都有些差異而已。
“看,快到了,前面就是咱的寢室。”葉昭指着綠木奇石後隱隱露出的宮殿樓閣說。
乾王宮佔地極廣,但葉昭可不想和紅顏們見個面還要走半個時辰,是以王妃寢宮建築羣都集中在這東花園附近,饒是如此,二百多間房屋閣樓,可以說是極爲龐大的建築羣了。
兩百多間房子,葉昭也實在有些無奈,但天王宮本來的佈局如此,總不能全部推倒重建,只是在原基礎上重新修葺,圍牆或打通或新築,將其分割爲三十多個大小寢苑,比較大的兩進寢苑有二,蓉兒和紅娘各居其一,金鳳居湖畔慶新苑,莎娃和花姬同住東側萬安苑,那就僅僅是小套院結構了。
四座寢苑雖然極近,葉昭卻也不得不感慨,一道道圍牆,心理上就令人隔閡,本來的大家庭氣氛蕩然無存,也不怨古代妃子們鬥來鬥去了。
只是若在這後宮中起一座混凝土高樓未免不倫不類,古香古色的配樓,又實在不是正經住人的地方,看來也只能暫時如此了。
寢苑名稱,風水師也好監造官員也好,都考究出許多名堂,但葉昭最後還是選定了最普通最中規中矩的名字,這乾王新府已經很扎眼,更容易被有心人挑毛病的細微處,還是低調的好。
若不是以花爲名顯得輕佻,葉昭還真想沿用廣州的“海棠”“雛菊”等等叫法呢。
端寧苑乃是蓉兒居所,兩進的院落,前院有殿宇,同樣模糊處理之,葉昭並未爲之命名。
東配殿今天則成了臨時餐廳,葉昭一聲吩咐,小婢們穿花蝴蝶般忙碌,不一刻,餐桌木椅加之鮮花裝飾佈置齊整,甚至一位細心的二等管事丫頭掛上了美食圖,她乃是廣州王府跟過來的老人,知道王爺餐廳也講究意境,美食圖增進食慾,按照王爺的話,也會烘托進食氣氛,給人心理以暗示。
王府一等管事丫鬟只有五名,吉祥如意招財進寶加之金鳳的貼身丫頭杜鵑,只是如意身子骨不好,沒隨紅娘前來,留在了嶽州;二等管事丫頭十餘人,協助小福晉管理府內外房小婢,當然,她們陳情奏事,都有吉祥傳話,大多數時候,吉祥更像是外房丫鬟總管。
精美菜餚一道道送上,天色漸暗,餐廳內燃起八角宮燈,明亮如晝。
王府雖通了電,內城外城處處都是造型古樸的燈柱,各處房間,都有手工打磨的精巧吊燈,但很多時候葉昭還是喜歡紅蠟紗燈的柔和光線。現今南國引入西洋技術,提煉石蠟和造蠟技術純熟,更早用了三根棉線,蠟燭再不似過去那般黑煙騰騰不止,還要時常剪掉炭化的棉線。現今燭光之下,倒也是一種享受。
葉昭舉起酒杯,說道:“來,咱們乾一杯。”
話音未落呢,一名帶刀女侍衛出現在餐廳門口,正是十七,她與另一名帶刀侍衛明珠乃是平安門正副門尉,兩人輪流在平安門執勤,遇到議政處急折,可直接來奏報王爺。
“主子,李鴻章李大人求見。”十七一笑就露出倆虎牙,狠辣無比的她,真正是披着羊皮的狼,交憨模樣不知道騙了多少人。
葉昭嘆口氣,放下酒杯,說道:“你們吃,不用等我了,我在外面和李鴻章用些點心。”其實他也未必會用點心,只是不想她們等自己而已。
心說出去走走也好,這東西宮碰面,看來話還挺多。
可不是,蓉兒可是記得紅娘溫暖的懷抱,一直在偷偷和紅娘說話。
出餐廳,葉昭上了綠呢轎子,一路直奔平安門,旁側一隊英姿勃勃的藍甲女侍衛跟隨,卻是令葉昭微覺慚愧,大男人,使喚這許多巾幗,總感覺異樣。
議政殿東配殿實則很有些休息室會面室的意味,吊燈璀璨,李鴻章見葉昭進殿,急忙走上兩步磕頭。
葉昭坐上寶座,說道:“荷蘭人又出妖蛾子麼?”
李鴻章躬身道:“那倒不是,王爺,有使臣剛剛抵金陵,他帶來了國皇帝寫給您的親筆信。那人使節喚作二條慶新,乃是五攝家之子弟。”
葉昭接過李鴻章呈上的信箋,竟然是漢書,孝明天皇在書信里語氣極爲親切,大體意思是期盼攝政王早日訪日。
葉昭就笑:“好端端這又是唱的哪一齣?”
李鴻章笑道:“想來我國南洋大捷,數次擊敗荷蘭海路兩軍,人就慌了神。”
葉昭微微點頭,確實,人學習西方,實則就是從荷蘭開始,所以其西學又稱爲“蘭學”,其海軍更是請的荷蘭教習,誰知道老師被打得滿地找牙,對人的震動可想而知。
看來,國內,開始冷靜下來觀察南中國的有識之士會越來越多了,畢竟靠着一腔激憤是不可能把中國人趕走的,想擊敗對手,就要真正瞭解他。
李鴻章又道:“臣下還聽說,幕府跟俄國人簽訂協議,將庫頁島大半劃給了俄國人,這天皇啊,保不準又想利用我國制衡俄國,制衡幕府。”
葉昭就哼了一聲:“庫頁島,他們兩家可都想得挺美。”
實際上,遠東最北區域這兩年地圖才漸漸明朗,而對庫頁島提出領土要求的有中、俄、日三家,俄國人的要求純屬無稽之談,就在幾十年前,他們還不知道庫頁島的存在呢,至於人,確實曾有北部居民移居庫頁島,但庫頁島的土著部落,卻一直向黑龍江下游的清國鄉城都司進貢貂皮。
說起來,庫頁島確實有那麼點無主之地的意思,但若說誰最有資格對其提出領土要求,那自然是中國人。
李鴻章躬身道:“臣下愚見,實則荷蘭遠隔重洋,這羅剎人才是我中國之心腹大患。其族羣貪婪殘暴,侵略成性,實難與我朝在亞東共榮。”
葉昭微微一笑,說道:“你有這等見識,也算不錯啦。”
李鴻章卻是又躬身道:“殿下,臣還有個愚鈍計較,說出來,殿下姑妄聽之。”
葉昭道:“你說。”
李鴻章道:“臣等一直在合計國之事,現今日人排我中華之心愈來愈烈,羅剎人趁機興風作浪,如何平息日人排華之心?臣等曾經計議過,有這麼個點子,看似荒誕,卻或許能收到奇效。”
葉昭等了半晌,卻不見李鴻章接着說,奇道:“到底是什麼點子?”
“請王爺恕罪。”李鴻章突然liáo袍子跪倒。
葉昭微微蹙眉,道:“但說無妨。”雖然這幾位議政大臣斷然不會想出比自己還荒唐的點子,但看李鴻章的爲難勁兒,只怕不是什麼好事,莫不要又藉着的事兒在勾心鬥角吧。
想着,葉昭臉色就有些沉。
李鴻章已經磕頭道:“是,是,王爺,臣下等聽聞孝明天皇有一妹妹,年方十三,喚作和宮,品格高潔,美貌無雙。殿下乃天下共主,番邦御妹本來自無此福緣服侍殿下,但事急從權,若能與皇室結秦晉之好,或許可起安撫日人之奇效。”偷偷瞥了一眼葉昭,眼見葉昭臉色難看,但還是硬着頭皮說下去,“徵夷大將軍德川正在逼迫皇室將和宮下嫁與他,是爲公武合體,此時臣等之倡議,孝明天皇定然求之不得,只是,只是爲令日人暖心,殿下可以福晉之名迎娶,我等只管跟日人說是平妻,實則回到中土,自按我中原禮儀……”
“這是誰的主意?”葉昭打斷了他的話。
李鴻章又磕了幾個頭,惶恐的道:“是,臣下大膽妄言,有罪,有罪。這荒唐主張,是臣下最先開的口。”
葉昭哭笑不得,斥道:“你自己都知道荒唐是吧?什麼秦晉之好,安撫日人?什麼平妻,中原禮儀?亂七八糟,不知所謂!”
李鴻章不敢開聲,可聽攝政王語氣,並不是雷霆震怒,這才微微放心。
磕頭勸說道:“殿下,聽聞歐洲王室,這般聯姻的極多,殿下欲建亞東新秩序,何不仿效泰西諸國?”
葉昭蹙眉道:“什麼時候輪到你編排我家事了?”
李鴻章嚇得身子一顫,冷汗從額頭沁出,可真不敢再說了。
葉昭道:“此事再也休提。”
鴻章伏地。
葉昭看着他,過了會兒,道:“我知道你一片赤誠,只是聯姻一事,牽涉甚廣,利弊難言,何況日人偏激,此事處理的不好怕會適得其反,令其以爲我國強橫霸道,霸佔其皇族公主,弄巧成拙更爲不美。”
李鴻章道:“是,這倒是臣下欠考慮了。”
葉昭沉吟片刻,道:“出訪之事,你可有什麼計較?”
李鴻章道:“現今日人暴民猖獗,其國國民又喜奇詭之計,慣於暗殺行刺,殿下若出訪,須準備萬全。”
葉昭微微點頭,說道:“你跪安吧。”
李鴻章隨即磕頭,告退。r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