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駱安生喝令下,衆鹽梟只好去鹽包下抽出刀刃、鳥銃,而此時絕美少年的隨從就警惕起來,其中一名圓臉女孩一直盯着他們動作。
“妹妹,快跟我來。”駱麗紅想伸手去拉這丰神如玉的少年,但不知道怎麼的,手到半途又縮了回來。
那少年抿嘴一笑,道:“別怕。”說着作個手勢,說:“發信號。”
隨即駱麗紅等人都怔住,就見一名隨從手裡多了把火銃,擡手向天,啪啪啪三聲槍響,四下突然殺聲大作,“嘭嘭嘭”,排槍的響聲震耳欲聾。
無數穿着灰軍裝的士兵從蘆葦蕩、田埂草叢中躍起,號角震天,激昂無比。
“殺!”閃亮刺刀如林,上千名挺着血刺的軍人在田地間飛奔,那宛如萬馬奔騰的氣勢直把鹽梟們嚇得腿都發抖。
渡口的官兵一下就亂了,大概幾百名軍士,無頭蒼蠅一般,一些人在俄國顧問喝罵下開始蹲下排成三連發的陣型射擊防禦,一些士兵則逃上烏篷船,準備開溜。
誰知道這時,銀帶般的運河中,一艘噴着黑煙的炮艇慢慢駛來,掛着風聲的巨大實心彈嘭嘭嘭的砸在烏篷船中,渡頭之上。有一發炮彈無巧不巧的砸中密集陣型射擊的兵勇,立時一片人栽倒,慘叫聲不絕。
“天安號”,正是北國購買叛逃的兩艘最初級訓練艦之一,木製蒸汽船,長五十米,寬九米,一百五十馬力,火炮六門,排水量四百噸。
現今被蘇紅娘用在運河中,對付這些篷舟沙船,那真是所向披靡。
不消說,絕美少年正是蘇紅娘,在通州登陸後,審時度勢,最後決定控制京杭大運河作爲平遠軍的主補給線,此舉自也得到了葉昭的支持。
建陽渡頭這一戰,彭雪琴麾下這毫無防備的一營巡河兵幾乎在一刻鐘內就被擊潰,當然,平遠軍北伐主力牽制淮安左宗棠的武毅軍,參加這場戰鬥的除了天安號外,也不過是軍部的警衛營和軍部直接調遣的獨立加強步兵營。
駱安生目瞪口呆,“南逆”摧枯拉朽般擊潰雪帥的神炮兵,以往隱隱聽說過南逆兵勇悍勇好戰,可,可沒想到是這般的悍勇法。
回頭看看衆兄弟,這些漢子早就將刀槍擲了一地。
“妹妹,啊,不,您,您是……”駱麗紅小嘴都合不攏了,驚訝的看着紅娘。
旁邊女侍衛滿臉自豪的大聲道:“我家主人乃是南朝兵馬副元帥、平遠東路軍統領蘇娘娘!”
蘇紅娘,這些鹽幫中人又哪裡不知?所謂羅漢幫,實則與上海小刀會起義之一枝稱爲羅漢黨的天地會分壇頗有淵源,駱安生就是羅漢黨人,不過羅漢黨大當家徐耀與天地會各路匯聚上海造反,駱安生沒有率部去參與而已。
“草民駱安生,有眼不識泰山,參見蘇娘娘。”駱安生急忙上前見禮,自也不好用江湖規矩,什麼紅棍三開口的切口,而是用民見官之禮。
蘇紅娘道:“你們呀,也別販鹽了,現今平遠軍正是用人之際,你們先編入後勤隊,怎麼都有口飯吃,幫着出把子力氣,這一帶你們也熟,能幫上忙。”
此時此景,駱安生又哪裡敢說不願意?不過不管今日是情非得已還是怎麼着,幾個月後,駱安生可就慶幸今日際遇了。
“報,報娘娘,抓到了三個羅剎鬼!”樹林外,匆匆而入的大漢是加強營管帶徐耀,同劉麗川、周秀英一起,從上海脫險後,就投奔了蘇紅娘。
駱安生忙低下頭,他是羅漢黨的小字輩,雖然見過徐耀,但想來徐耀也不會記得他,當年未去上海效力,心下總覺得有愧。
不大工夫,平遠軍士兵推搡着幾名俄國人進了樹林,俄國人各個臉色難看,他們和當年在關外同平遠軍作戰的大多數武裝移民不同,這幾位可是正八經的職業軍人,被中國人俘虜,自是覺得受了極大的屈辱。
其中一位神態高傲,嘰裡咕嚕說了一通羅剎話,他身材異常高大,明顯比推搡他的平遠軍士兵高出了一頭,滿身的橫肉,就好像一隻大黑熊,走路時地面都顫悠,怕也有兩三百斤。
“他是什麼人?說的什麼?”紅娘看向了那垂頭喪氣的北朝通譯。
通譯自是點頭哈腰的,三角眼裡滿是諂媚,“大人,這羅剎鬼子是個上將,叫彼得都洛奇,雪帥的座上賓,您抓的好,抓得好。”
旁邊一陣鬨笑,駱安生更是詫異,這些在北國作威作福的官兒,怎麼在“南逆”面前原來是這般德行?
紅娘微微蹙眉:“甚麼上將?”知道若不是這通譯不懂俄國人軍銜就是在胡吹大氣,看他肩章多半就是上校,但官銜可也不小了,說是彭雪琴的座上貴賓倒也不假。問道:“他說什麼?”
通譯陪笑道:“羅剎鬼子亂放屁……哎呀”話還沒說完,就捱了徐耀一嘴巴,徐耀更罵道:“說話乾淨點!別廢話,問你什麼就快點說?”
通譯捂着臉,一臉哭喪,不敢再瞞,說道:“他說,他說中國人不頂用,若是他的部下,只要一百人,就能把你們打得落花流水,還說,他可以一個人打倒你們十個大將軍。”說着,心裡就罵那羅剎鬼子,都被活捉了,吹個屁啊,這要激怒了南朝的軍爺,一生氣砍了咱的腦袋,可不他媽被你累死了?
聽了通譯的話,徐耀大怒,抱拳對紅娘道:“娘娘,讓我教訓教訓他!”
蘇紅娘微微一笑,努努嘴道:“放開他。”又對那通譯道:“你跟他說,不用十個大將軍,就我這小女子和他較量較量,他要贏了,我就放他走。”心說莎娃在的話,那小丫頭牙尖嘴利,可不知道怎麼損他呢。
徐耀一呆,不敢勸說,站到一旁,微微有些擔心,娘娘這些年已經少與人動武,這羅剎鬼人高馬大,跟蠻牛一般,可別娘娘一個不慎,吃了虧,就算被這蠻牛沾,那也是奇恥大辱啊?
通譯跟彼得嘰裡咕嚕說了幾句,彼得傲慢的看着紅娘,兇狠的褐眼珠突然變得熾熱,大聲說了幾句什麼。
通譯明顯嚇了一跳,也不敢翻譯,那彼得說,以後活捉了你,定然娶你當老婆。
紅娘臉就沉了下來,想也知道羅剎鬼說的不是什麼好話。
旁邊女侍衛遞上幾條手帕,自是要娘娘包了纖手,免得打鬥中沾了蠻夷肌膚。紅娘擺擺手,說:“不用!”
走上兩步,對那黑熊般的俄官招招手:“來吧。”
俄官看得出紅娘對他的輕蔑,哇一聲怪叫,就衝着紅娘撲過去,就好像一座肉山,威勢無匹。
十幾步,高速的飛奔,掛着風聲,高高掄起的斗大鐵拳,這要被一拳擊中,怕就是頭犛牛也得被打趴了架。
眼見這肌肉虯結的肉山衝到了紅娘近前,四周響起倒吸冷氣的聲音,駱麗紅更驚呼了一聲:“小心。”
就在這時,突然就見紅娘輕靈跳起,小巧的官靴一腳正中蠻牛軍官的胸口,時間,彷彿突然停滯。
這是錯覺,因爲這威勢無比的俄官高速運動突然停滯造成的錯覺,令人產生種時間停止的感覺。
接着,龐大無比的肌肉男突然就踉蹌後退,蹬蹬蹬,地面彷彿都在顫抖,然後,直直的仰面朝天,“噗通”一聲巨響,仆倒在黃土中,塵土滿地。
此時紅娘剛好輕巧無比的落地。
四下,沉寂一片,所有人都驚呆了,甚至根本沒人叫好。
如果紅娘憑藉輕靈巧鬥將其擊倒,或許沒多少人會感到意外,但這般硬碰硬的震撼,可就真把人嚇住了,觀戰的多少都練過幾年把式,誰都知道,就那俄國佬幾百斤重的身子,高速跑動中具有多麼可怕的衝擊力,可就這麼被原地跳起的雪膩酥香的小女人一腳,而且是那般小巧的官靴,一腳給踹了回去,這種視覺上的衝擊令人目瞪口呆。
再看那蠻牛,滿嘴白沫,已經是進氣多出氣少了。
徐耀心下苦笑,魔神娘娘,這,這天下要說有一個人敢娶她,可也就是王爺了。
不過如果經常欺負紅娘的葉昭看到這一幕,怕也要全身冒冷汗了,以後定然會收斂許多。
……
此時議政殿中,葉昭翻看哈里奇、神保等人的請戰摺子,現今水師回防,兩人都請渡江,與曾國藩、苗沛霖決戰。
甚至在廣州的第三鎮提督韓進春,也上了道摺子,言道欲與第二鎮輪換防務,又提議釜底抽薪,尋機會殲滅俄國艦隊,然後抽調第三鎮精銳,在直隸沿海登陸,開闢第二戰場。
在貴州的趙三寶,倒是因爲西征軍未調度成軍,未上折請戰。
看着這些摺子,葉昭只是默默思量。
外面,突然傳來喧譁聲,葉昭微微蹙眉,擡起了頭,殿下伺候的包衣見了,急忙快步小跑出殿。
不一會,二等侍衛趙先奇跟着包衣進來,磕頭請罪:“殿下,奴才們該死,驚擾了殿下,奴才這就去掌他們的嘴。”
葉昭問:“甚麼事?”
趙先奇稟道:“是秘書房的文吏,非要來見殿下,被奴才們擋住,可她不懂規矩,說是有要事求見殿下,實在膽大之極,秘書房的馬登馬大人也到了。”
葉昭道:“是有什麼急事麼?”
趙先奇道:“聽馬大人說,這大膽的吏員乃是髮匪王娘,現今還在管制中,在秘書房,也只做些抄錄的工作。”
葉昭奇道:“王娘?啊……”漸漸想起來了,秘書房就一名女吏員,就是忠王王娘月姬,現今在秘書房,好像改名爲李秀月,自是念念不忘忠王之意。
“召她進來吧。”可真有些忘了她了,也不知道突然發什麼瘋。
“喳!”趙先奇領命而去。
不一會兒,噠噠的高跟鞋響,趙先奇領着一名靚麗女文員走進來,淡紫色的制服,鑲着金邊的單系扣,釦子上方窄條胸則是蕾絲黑花紋襯邊,顯得精緻無比,古典與現代交相輝映,筆挺的褲子和美妙黑色高跟鞋更襯出長長美腿,長髮飄飄,靚麗性感無以復加。
“民女給王爺請安!”月姬跪下時俏臉有些僵硬,心裡,更是難言的屈辱感,亡國嬪妃,來拜見強仇大敵,還真不如飲了鴆酒自盡,可今日,她卻不能不來。
如果不是在這議政殿中,她還可以不跪,引南朝律法,吏員是不必處處對攝政王行大禮的,可現在,只有屈膝下拜,心裡難過的直想落淚,只能默默唸叨,大王,月姬對不起您,月姬忍辱偷生,只爲再能見您一面,今日能爲大王保留一點血脈,死又何憾?
葉昭道:“起來吧。”葉昭知道,對於將李秀成視爲大英雄大豪傑的月姬來說,毫無疑問,自己就是大反派,是鎮壓太平天國的劊子手,殺人不眨眼的大白臉,而一個小女人,她就是表現的再堅強,心底深處,想來也怕自己吧?
月姬慢慢起身,擡頭,無所畏懼的向寶座上望去,等見到黃澄澄刺目金光中,那面相俊逸的少年,月姬微微一呆,遠遠只見過這惡賊的背影,卻不想是這麼俊秀出塵,可正是人不可貌相,大奸大惡之徒又哪裡能看得出來?
隱隱又覺得葉昭有些面熟,一時間卻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了。
葉昭與她僅僅會面過一次,又粘了鬍子,她自然認不出來。
“你求見本王,有何事?”葉昭淡淡問,又跟身側奴僕側耳說了幾句,奴僕快步而出。
月姬清脆朗聲道:“民女求大王開恩,饒了李學富的性命,他只是個孩子,王爺一向以仁善治天下,僞幼天王王爺都能赦其死罪,何況是李秀成之後?”聲音清脆,琅琅悅耳。月姬也是剛剛聽聞原來南朝抓了李大哥的獨子,更聽聞好似要殺了他來激怒李秀成,令其率部復仇,自投羅網。
月姬聽了心下慌亂無主,一夜未曾睡得踏實,這才決定捨身就死,也要保得李大哥血脈。
這殺人魔頭一向僞善,月姬聰慧,自以言語激之。
葉昭就笑,這時包衣跑了回來,呈上幾頁文牘,是葉昭剛剛要他去拿的月姬的資料。
葉昭翻看幾眼,現今月姬處於管制期,上下衙都有女兵陪同,住在燈籠衚衕十一號,獨門獨院,同樣有女兵看管,實則就是被軟禁。
而月姬父母也被接來了金陵與其同住,其父秀才出身,對髮匪深惡痛絕,當年就幾次想逃出“淪陷區”,若不是李秀成看照,怕早就被砍了腦袋。
現今其父進了一家寫字館代人寫字寫家書,因爲南朝流動人口多,信息傳輸多,這代寫字的行業都產業化了,以往繁華都市也不過有文人在街頭擺攤代人寫字,現今,寫字館應運而生。郵政局旁邊,幾乎都會有一到兩家的寫字館。
總之在南國,讀書人想餓肚皮都難。
月姬老父,對月姬常常流露出的親近天國的思想極爲不滿,月姬更不敢在父親面前提起李秀成,免得捱罵。
老夫子心裡,可恨死李秀成了,好好的人家,因爲沾上他,成了髮匪餘孽,還好攝政王聖明,只對“忠王娘”管制,老兩口還是良民,想做甚麼就能作甚麼,更有官家來人,要他勸說女兒,真是令老夫子感激涕零。
階下月姬繼續道:“王爺若相信民女,民女願與李學富同住,也願給李秀成寫信,勸說他棄暗投明。”
葉昭啞然失笑,說道:“那忠王是聽人勸的人麼?莫說你和李學富,就算他全族被縛於此,砍了你們,他眼睛都不眨一下。”
月姬無言以對,委實,這惡賊話雖刺耳,可說的沒錯,李大哥就是這種人。
葉昭又道:“除非山窮水盡,否則要他投降就不要想了。”
月姬呆了呆,說道:“既然王爺也知道殺了學富也是無用,那又何必再造殺孽?”
葉昭擺擺手:“你呀,也別拿花言巧語來蒙我,不過李學富,倒可以搬去和你同住,可一點,你若整天教育他那些上帝教的東西,到時害了他性命,可莫怨天尤人。”
月姬心下一跳,更摸不準這奸賊的意思,就這麼輕易的將學富交給自己?他又打的什麼主意?
“好了,你去吧。”葉昭揮了揮手。
李學富被抓來金陵後,怎麼處置他倒委實有些作難,想想,抓了李秀成的妃子,抓了他的兒子,總有用得上的時候,現今倒也不急。
月姬走了兩步,突然回頭,俏目凝視葉昭,說道:“王爺,妾身請您飲酒,謝您法外開恩,不知妾身有沒有這個福分?”
葉昭笑道:“法外開恩可談不上,要說這李學富,只是生錯了人家,請我飲酒也不必了。”這些女子,各個思想古怪,雖說她不會有機會刺殺自己,可誰知道要作甚麼?猜她們的念頭實在太累,少接觸爲妙。
又道:“你若能真心用你的雙目來看南朝,來評價南朝和太平天國,那也算對得起我了。”
如果按照一直以來的規矩制度,葉昭對天國王娘女官們委實可說仁至義盡,這話也有感而發。
第一次聽南朝人不用發逆髮匪之類的字眼稱呼天國,更莫說這人還是剿滅了天國的大惡賊了。月姬怔了下,告退而出。
……
傍晚時分,葉昭和花姬陪着花姬奶奶到了慶春園。
慶春園是私人花園,其中設立魔術表演、遊樂宮、中西式餐館、照相、賞花、體育競技、戲劇表演等,如果說金陵大戲院、大世界俱樂部等等場所是新思想新階層的年青人消遣的新寵,慶春園等這種私家園林似的花園則是守舊士紳的最愛,又接觸到了新鮮玩意,又很正統很有身份。
今日是葉昭陪花姬和莎娃的日子,不過前幾日莎娃和老媽去了上海,同哥哥見面,現今還未回來。
中俄海戰,莎娃家族好像也活躍起來,對於莎娃老媽及其家族,葉昭並不十分信任,雖然莎娃爺爺不得勢,但說穿了,最多也就是個互相利用的關係,不過爲了莎娃,能幫其一把,還是要幫的。
莎娃不在,葉昭就和花姬去接了奶奶來慶春園看戲,花姬自然是葉昭說什麼她就聽什麼,但看得出,她開心死了。
不過今日實在不巧,慶春園表演的節目是體育競技,由南朝武術名家楊露禪對英國拳手菲格。
楊露禪乃是直隸人,今年年初得朋友相邀,舉家搬來金陵,教授門徒,許多達官貴人富家子弟都去跟他學拳,遂名聲大噪,又有花名,喚作“楊無敵”。
實則這比武打擂,也不過是噓頭,只是表演性質,南朝人,也沒有誰會苦大仇深到覺得武術打倒了英國人就怎樣怎樣,一個個自信着呢。
見是比武打擂,葉昭就準備撤退,誰知道花姬奶奶卻說,看看也好。
這樣,每人半個銀元,就進了場,這半個銀元包括茶點、食品、飲料,俱是精品,倒也物有所值。
穿着乳黃紗裙嬌美無比的花姬一進園子就吸引了無數目光,人嬌小甜美,衣着更是時髦大膽,亮晶晶皮鞋,裹着柔美足踝的漂亮蕾絲花襪,那種小巧甜美的性感,實在別有一番誘惑。
葉昭又何嘗不是,抱着花姬親她的時候,整個人就好像跌進蜜糖裡一般。
彝族少女衣着本就和中原不同,花姬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妥,何況園子裡的多自重身份,最多瞄上幾眼,可沒人盯着打量。
“奶奶,您喝茶。”葉昭親自幫老人家倒了茶。
老人家聽到這稱呼,再見攝政王舉動,可嚇了一跳,連連擺手,說:“不敢當,不敢當,折殺老奴了!”
葉昭就笑,說:“今天啊,您就當我是您孫女婿,陪您來看戲,您把花姬教的這麼好,本就該享清福的不是?”
花姬說:“我,我不好……,您,您最好,花姬,花姬下輩子還給您當小丫頭。”她這些話以前也就是想想,可從來沒敢說出口過,更不要說當着奶奶說了。可看到葉大哥對奶奶這般好,花姬,真覺得現在就是爲葉大哥死了也挺好,葉大哥叫自己幹甚麼,自己都要聽話。
葉昭笑道,“真是個傻孩子。”伸手揉揉她的秀髮。
花姬奶奶看着葉昭和花姬,眼裡慈祥無比,這個可憐的孩子,可真是真神保佑,纔能有這般好的歸宿呢。R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