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大波呆立半晌,直到女人的身影幾乎出離視野,才悠悠籲一口氣,從後面跟過去。
來到休息室裡,江小婉幾分疲憊的一手支頤,閉着眼睛,長長的睫毛在燈光下微微顫動着。
楊大波從侍者手裡取過一杯香檳,然後用眼神示意對方離開,直到休息室的門重新關閉,他纔來到女人身邊坐定,把香檳遞過去,同時說道:“怎麼,不舒服嗎?”
江小婉慢慢睜開眼睛,接過香檳,用紅脣淺淺的抿了一口,然後放在一邊,無力的點了點頭。
“怎麼了?”男人滿臉關切的問道,同時聲音很低很輕,彷彿生怕打擾到對方。
江小婉星眸閃動,看着男人,“我覺得很累,很累……你根本不懂我的感受。”
楊大波脫下自己的外衣,輕輕披在女人身上,“我懂,我全都明白,你什麼也不用說,累了就休息一下。”
女人嗯了一聲,稍稍躺了一下,又睜開眼睛,幾分嬌憨的說道:“可是我睡不着。”
楊大波嘴角輕揚,當然明白女人的習慣,於是把手臂放在沙發上,淡淡的說了句:“枕着吧,睡會吧,你現在需要休息。”
江小婉像只迷離的小貓,匍匐在男人的手臂上,靜靜地躺下來,兩條迷死人不償命的美腿蜷曲起來,長長的睫毛一動一動的,鼻息很快變得均勻起來,表情安詳而恬靜。
看着女人熟睡的樣子,楊大波默默點上一支菸,多美麗的女人啊,爲什麼非要把自己搞得那麼疲憊。“男人要強了要命,女人要強了要錢”,看來這句話有時候該反過來說,有時候女人太要強了也受不了的。
門一開,馬思穎疾步進來,剛一進門,就說道:“小婉,有人找你……”看到屋裡的場面不得不止住自己的聲音,把聲音放低了許多倍,指指匍匐在那裡的女人:“睡了?”
楊大波把手指放在脣上,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噓,剛睡着。”
馬思穎把腳步放到最輕,來到楊大波身邊:“有記者想要做專題採訪,所以……”
楊大波搖搖頭:“人家剛睡着,被你們折騰的精疲力盡,你不心疼,我還心疼呢。”
“思穎,怎麼了?”儘管兩人的語聲很輕,還是把大美女驚醒了,她是個很認牀的女孩,如果不是身心疲憊,江小婉是不會在這個陌生的地方睡下的,她的臉色有幾分潮紅,坐起來伸個懶腰,絲質衣裙在腰.臀處緊繃成一個迷人的弧度,楊大波在旁看着禁不住嚥下喉嚨,還有天理嗎,人家漂亮得沒有道理,連伸個懶腰都那麼迷人。
見女人醒了,馬思穎放膽笑道:“有一家很有名的電視臺想要對你做個專訪。”
“什麼時候?”
“現在。”
“人呢?”
“就在外面等候。”
江小婉強打精神道:“你知道我不擅長和外界尤其是媒體交流的,做專訪我不喜歡。”
“小婉,人家是辛辛苦苦從日本特地趕來的,況且還是全日本最有名的富士電視臺,來到中國誰也不訪問,指名點姓要採訪你,這是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呀,你知道富士電視臺是全亞洲的時尚風向標,多少明星想接受人家的採訪人家理也不理的。”
江小婉淡然一笑:“我沒興趣,讓他們採訪別人好了。”
“啊!那怎麼行,人家是專程爲你來的,小婉,你就克服一次自己,這次的採訪也許對你開拓日本演繹市場至關重要。”
“我對日本人沒有好感。”江小婉冷冷的說道。
“爲什麼?”
“不爲什麼,我不願意接受日本媒體的任何採訪。”
馬思穎瞭解江小婉的性格,只要是她決定下來的事情,是很難再改變的,不過她怎麼想怎麼覺得失去這次機會太可惜了,於是把求助的目光投向楊大波。
楊大波基本上也聽出了其中的厲害關係,對馬思穎使了個眼色,對方心領神會,說了句:“我先出去一下。”便匆匆離開房間。
“親親寶貝老婆,你
愛憎分明的個性我很欣賞,別說是你,就連我也很有民族正義感,我對日本人也沒好感……”其實這句話有點昧良心,楊大波對於日本女人還是比較認可的,不過對於日本女人的瞭解也僅限於那個國家的人體藝術片而已,“我覺得你應該接受這個採訪,你可以用你一貫對付我的犀利嚴辭來對付他們,到時候我想他們難堪的表情一定很有趣。況且就算開拓日本市場也沒什麼不好,到時候咱們狠狠賺日本人的錢,搶日本的糧食,糟蹋他們的女人……”說到這兒,男人自己也覺得後半句有點不倫不類,於是主動打住下面的話。
江小婉定定的看着男人:“楊大波啊楊大波,你真是壞透了。”
楊大波嘿嘿一笑,很得意的說道:“確實很壞,不過我壞的有品位有格調。”
於是,江小婉便在這間休息室裡接受了日本最大最知名的富士電視臺的獨家專訪。
記者,燈光、攝像機就位,一個留着絡腮鬍子,眯縫眼的日本記者用蹩腳的中文開始了對江小碗的採訪。
記者問:江小姐,您是全亞洲最著名的當紅藝人,上週您的新專輯剛剛榮獲日本新歌大賞外國歌手銷量第一名的好成績,我代表富士電視臺首先向您表示祝賀。
江小婉:沒什麼,我更看重的是中國市場。
記者一上來就碰了一鼻子灰,面色尷尬的繼續下一個話題:下面我們採訪正式開始。第一個問題,很多日本歌迷都很關心的是您的新專輯《非你莫屬》中的“你”指的是誰?
江小婉:泛指,愛誰誰。
記者問:您的新專輯一經發行就打破了全亞洲女藝人專輯暢銷榜的多項紀錄,一舉突破三白金銷量,請問您對此是怎麼看的?
江小婉:沒什麼看法,在情理之中。
記者問:您一向以一頭飄逸的長髮出現在公衆面前,我們想知道,如果……我是說如果您剪髮後,還會爲某國際知名洗髮水品牌代言嗎?
江小婉:短頭髮就不洗頭了嗎?
記者問:旁邊這位是您先生吧,可不可以爲我們談一下您的先生?
江小婉:我先生就是我先生,沒什麼可說的。
記者問:兩天前的一次記者見面會上,華語歌壇某天王級人物因爲某記者對您的提問太過敏感,一怒之下當中爲您砸了記者的相機,請問您對此有何評價?
江小婉:他是爲了他自己。
記者問:日本音樂製作人小室哲哉曾在許多場合表示過對您的暗戀,您對此有何反應?
江小婉:那是他的事,我沒什麼反應。
記者問:不久之後的世界巡迴演唱會日本站演唱會上,您會以什麼造型出現呢,是清純可人,還是性感神秘?
江小婉:肯定不穿舊的衣服。
記者問:據說好萊塢OK雜誌最近對您出席某腕錶代言活動時的着裝頗有微詞,您對此有何評論?
江小婉:那有什麼,他說不漂亮就不漂亮吧。
記者問:在日本您已經有了大批的歌迷影迷,您對開拓日本演藝市場是否感興趣,或者說願不願意在適當的時候到日本發展?
江小婉:沒什麼興趣。
記者問:你平常出外演唱會不會也帶着您先生一起?
江小婉:不一定,需要看他的檔期。
記者問:您覺得人生什麼最精彩江小婉:我的人生還沒過完呢!怎麼現在問我這種問題?等我老了以後再告訴你吧。
記者問:很多像您一樣處在事業巔峰期的時候,結婚對於藝人來講絕對是一次重大打擊……
江小婉反問:誰說是打擊,我覺得是我的幸運。
記者問:對於不久之後舉辦的握手會您有什麼準備?
江小婉:我會把手洗乾淨,作爲對別人的尊重。
記者問:在當今亞洲樂壇您是一個極富個性色彩的藝人,舉一個小例子,上月您到臺灣做宣傳,衆歌迷大叫您的名字,直至聲嘶力竭,您竟然一臉錯愕的說:你們是自願的還是有
人bi你們?請問您是有意這麼說的還是有人bi你這麼說的?
江小婉反問:你是有意來採訪我,還是有人bi你來的?
記者問:您現在的演藝事業如日中天,您會在這裡面一直下去嗎?
江小婉:再過5年,不管到時候紅也好黑也好,我都不會再唱了,大家大可以忘了我。
記者問:您可不可以對着我們的攝像機多笑笑?
江小婉:無緣無故爲什麼要笑,只會顯得人很傻。
記者問:您如何兼顧愛情和事業?
江小婉:不難兼顧,就象你可以邊看電視邊吃飯一個道理。
記者問:在這裡我向您爆一個料,您剛剛獲得了寒武紀CASH另類歌曲大獎……
江小婉:原來這歌是另類歌曲,當初唱的時候我還以爲是主流。
記者問:很多女孩子都特別羨慕您的完美膚質,您是如何保持自己不被曬黑的?
江小婉:不曬。
記者問:您想對那些曾經幫助過您的人們,包括您的先生,說點什麼嗎?
江小婉: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東西是可以永遠依靠的,除了你自己。如果生小孩是爲了自己的未來,這個出發點本身就不會有未來,一個人不能把自己的未來寄託在別人身上。
記者問:您可不可以用對日本的歌迷影迷們說一聲“你們好”?
江小婉:對不起,我不會。
採訪結束,幾個日本人灰頭土臉的走了,楊大波那邊早就笑翻了,“我的親親乖乖小寶貝老婆,我真是愛死你了,那幫日本人被你說的沒一點脾氣,我這輩子也忘不了他們的表情。哈哈……”
江小婉不動聲色的白了男人一眼,“有什麼好笑的!”
楊大波舔舔嘴脣,立馬收斂起笑容來。
接下來,江小婉、楊大波以及馬思穎和一干明星助理都去5號展廳參觀江小婉的蠟像,途徑2號展廳時,江小婉的目光忽然鎖定在一尊蠟像上面,她定住腳步,慢慢來到跟前,上下打量一下,又對比一下楊大波,鼻子裡驚奇的發出一聲:“是你!”
楊大波未置可否,只是抱起肩膀,不經意的摸出支香菸叼在嘴裡,悠悠點燃,空氣中發出絲絲的菸草燃燒聲。
馬思穎看看蠟像又看看男人,“真的是你啊!這……這怎麼可能呢!”
“喂,你什麼意思,爲什麼不可能,大家都是一個腦袋兩個肩膀的,爲什麼有我的蠟像就不可能了。”楊大波在旁不忿的說道。
“不是……就憑你也配入住杜莎夫人蠟像館,他們究竟是昏了頭了還是搞錯了?”馬思穎不解的說道。
男人幾分蛋疼的說道:“我靠,就算你對我不感冒也不用說的這麼直白吧,算了,我也沒必要和你較真,反正蠟像擺在那裡是騙不了人的。”
馬思穎認真審視下那尊蠟像,嘴裡自言自語道:“真是奇怪了,難道世界上還有人會長得和你一樣的?”
楊大波無奈搖搖頭:“唉,反正左右你也不相信是我。”
大家繼續往前走的時候,楊大波有意落在後面,伸手在馬思穎黑色包臀褶裙上狠狠捏了一把,女人失聲發出一下叫喊,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她。江小碗也沒想到自己的經紀人會在這種場合做出如此失態的表現,有些不悅的問道:“你怎麼了?”
馬思穎臉色一僵,“哦,沒什麼,沒什麼,剛纔崴腳了,這裡的地板是誰設計的,這麼難走。”
其實完全不礙人家地板的事,這裡全部都是木質地板,踩上去觸感極好,在這麼平的地板上崴腳除非他是天生的殘障人士。
江小碗只問了一句,並沒有深究,大家繼續向5號展廳行進。
馬思穎趁大家不注意的時候,回頭狠狠瞪了楊大波一眼,用噴火的目光看着對方,一字字說道:“你小子找死啊!”
楊大波吐吐舌頭,邪魅的一笑,擺出一副很*賤的樣子,說道:“我就是找死,我希望可以在牀上被你狠狠折磨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