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大波笑了,“你總是咬我,讓我咬你一下,好不好?”
妙妙別過臉去:“不要!”
楊大波道:“一下下就好。”
“不要!”
兩人繼續走,妙妙又道:“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
楊大波道:“那個盛田昭男不難擺平,最難的就是那個神秘的風之國,我說過他們在暗處,我在明處,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引他們出來。”
妙妙道:“你真的要向風之國發挑戰書?”
楊大波點點頭。
妙妙道:“關鍵是戰書要怎麼才能發到風之國呢?”
楊大波道:“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這件事。”
妙妙眼瞼低垂下來,默不作聲了。
楊大波道:“你怕了?”
妙妙道:“你要做什麼,我都聽你的。”
妙妙儘量把話題轉到輕鬆的方面:“這裡就是向島?”
“嗯。”
“聽說這裡的小吃最有名。”
“你吃過?”
“沒有吃過,可是我聽過,這裡有幾樣東西最好吃。”
“你說來聽聽?”
“可麗布、大象耳、炸彈燒、人形燒、壽司……”
妙妙只說了三四樣,就己說不下去了,因爲她的口水已經快流了出來。
楊大波卻淡淡道:“這些都算不了什麼,最好吃的東西,你也許連聽都沒有聽過。”
妙妙的眼睛亮了:“你現在是不是就準備帶我去吃?”
楊大波道:“只要你乖乖的跟着我走,我保證你有好東西吃。”
這地方他顯然來過,擺出了一副識途老馬的樣子。帶着妙妙三轉兩轉,轉入了一條很窄的巷子。巷子裡很陰暗,地上還留着前兩天雨後的泥濘,兩旁有各式各樣的店鋪,門面也都很窄小,進進出出的,好像都是些見不得人的人。
“這種地方也會有好東西吃?”妙妙心裡雖然在嘀咕,卻不敢問出來,到了這裡,就好像到了另外一個世界一樣,形形色色的人們獐頭鼠目,非常奇怪。
她實在有點怕,怕楊大波會把她一個人丟在這裡。
就在這時,她已發覺有種無法形容的奇妙香氣,隨風傳了過來。她從來也沒有嗅過如此鮮香的味道。看來楊大波並沒有唬她,這地方的確有好東西吃。
她忍不住問:“這是什麼東西的味道?”
楊大波悠然道:“全世界最好吃的東西,你吃過後就知道了。”
巷底有家很小的店鋪,門口擺着個大爐子,爐子上燉着一大鍋東西,香氣就是從鍋裡發出來的。裡面的地方卻很髒,牆壁桌椅,都已被油煙薰得發黑,連招牌上的字都已被薰得無法辨認。可是這種香氣卻實在太誘人。他們剛坐下,店裡的夥計已從鍋裡勺了兩大碗像肉羹一樣的東西給他們。
這地方好像並不賣別的。
肉羹還在冒着熱氣,不但香,顏色也很好看。
楊大波遞了個湯匙給她,道:“趕快乘熱吃,一冷味道就差了。”
妙妙吃了兩口,味道果然鮮美,又忍不住問道:“這究竟是些什麼東西做的,說不清是什麼味
道。”
楊大波道:“你覺得好不好吃?”
妙妙道:“好吃,快要把舌頭都吞下去了。”
楊大波道:“既然好吃,你就多吃,問那麼多幹嘛。”
他吃完了一碗,又添了一碗,忽然向那夥計做了個很奇怪的手勢。
那夥計本來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這種土頭土腦的外國佬,他一向看不順眼。
可是看到楊大波的這個手勢後,他的態度立刻變了,立刻賠笑道:“先生有什麼吩咐?”
楊大波道:“我來找一個人。”
夥計道:“誰?”
楊大波道:“餘老大。”
夥計的臉色又變了變:“你找他有什麼事?”
楊大波道:“我姓楊,你去稟報一下,對他一說,他就會明白。”
夥計遲疑着,終於點點頭,道:“你等着。”
妙妙吃驚的看着他們,等夥計走出了後門的一扇窄門,才忍不住問道:“你們嘰嘰咕咕的,在講什麼?”
楊大波道:“我請他去替我找一個人。”
妙妙道:“到這種地方來找人?找誰?”
楊大波道:“餘老大!”
妙妙道:“餘老大?餘老大又是什麼人?”
楊大波沒有回答這句話,卻反問道:“你剛纔走過這條街,看見了些什麼?”
妙妙道:“這不是條街,只不過是條又贓又小的巷子。”
楊大波道:“這是條街,而且說不定就是淺草地區最有名的一條街。”
妙妙道:“哦?”
楊大波道:“你知不知道這條街上有些什麼?”
妙妙道:“有些亂七八糟,又髒又破的小鋪子,還有些亂七八糟,奇形怪狀的人。”
楊大波道:“你看不看得出那些人是幹什麼的?”
妙妙道:“我連看都懶得看他們!”
楊大波道:“你應該看看的。”
妙妙道:“爲什麼?”
楊大波道:“因爲那些人裡面,至少有十個國際刑警通緝的逃犯,二十個手腳最快的小偷,三十個專門替別人在暗巷中打架殺人的打手,要是得罪了他們,你無論想在這裡幹什麼,都別想辦得到。”
妙妙道:“我明白了,原來這條街是條黑街。”
楊大波道:“餘老大就是這條街上的老大,也是那些人的主宰,只要有他一句話,那些人隨時都可以替你去賣命。”
妙妙道:“你不會想找那些人去替你打架吧?”
楊大波笑了笑,道:“要是打架,我己有了你這麼樣一個好幫手,還用得着去找別人。”
妙妙道:“那麼,你來找這個餘老大幹什麼?”
楊大波道:“我想要他替我……”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那夥計已匆匆趕了回來,對楊大波的態度又變了,變得又親熱,又恭敬:“原來你是魚老大的朋友,您怎麼不早點說呢。”
楊大波笑道:“他還記得我?”
夥計道:“當然記得了,他說你是全天下武功最強的人,還是最講義氣的人,還是……”說到這兒,停住了,看了看旁邊的妙妙
,似乎有些爲難。
楊大波道:“大家都是老朋友了,他還說我什麼。”
夥計道:“說你還是天下最好色的男人。”
楊大波哈哈大笑,妙妙的臉卻紅了。
後門外是條更窄的小巷子,陰溝裡散發着臭氣,到處都飛滿了蒼蠅。巷子盡頭,又有扇窄門。
推開門走進去,是個很大的院子,十來條精赤着上身的大漢,正在院子裡賭錢,賭得全身都在冒汗。角落裡堆着幾十個竹籠子,有的籠子裡裝着的是毒蛇,有的籠子裡關着野貓野狗,一個人正從籠子裡提了條黃狗出來,隨手往旁邊的一個大水盆裡一按,竟活生生的將這條狗淹死了,妙妙看得已幾乎忍不住要吐,趕忙閉上眼睛。
楊大波卻聲色不動,淡淡道:“這纔是殺狗的行家,一點血都不漏,這種狗肉吃了才補。”
妙妙不敢開口,心裡默唸着“罪過”,她生怕一開口就會把剛纔吃下的湯水全吐出來。
一直在旁邊叉着手看人賭錢的兩條大漢,突然走過來,瞪着楊大波,道:“你就是來找餘老大的那個人?”
楊大波點點頭,兩條大漢對望了一眼,突然一起出手,好像想將楊大波一把抓起來。
楊大波沒有動,這兩條大漢的手剛抓住他,自己的人就被彈了出去,砸破了兩隻雞籠子,沾得滿頭滿臉都是雞毛。
楊大波再向前走的時候,面前忽然就出現了一堵牆,一堵可以活動的牆!
楊大波仰面看着他竟看到不那人的臉。
楊大波的絕對算是個高大的男人,但面前那人卻比他高了正正兩頭。頭上纏着白色布條,*纏着白色布條,兩腿間鼓鼓囊囊的,儼然是日本相撲的打扮。
楊大波澀然一笑:“你是誰?”
那人的聲音都像一萬六千斤的銅鐘,震得人耳膜生疼:“大象!”
沒錯,這人的身高體重絕對像一隻大象。
寬肩,厚胸,雙腿粗如樹幹,手掌伸開時大如蒲扇,掌心的老繭厚達一寸,無論多麼鋒利的刀劍,被他空手一握,立刻拗斷。
他身後正擺着一口大鐵鍋,鐵鍋擺在火爐上,裡面咕嘟咕嘟的冒着熱氣。
爐火正旺,鍋裡煮着氣騰騰的一鍋肉,香得簡直可以把十里之內的人和狗都引來。
楊大波舔舔嘴脣,看了眼身後的妙妙,那種眼神分明在說:麻煩來了!
大象回退了幾步,每一步都發出地動山搖的響聲,他拿起一隻大木勺,兩眼放光的攪動鍋裡的肉。
大象用銅鈴一樣大的眼珠子瞪着男人,道:“你是客人。”
楊大波道:“不錯。”
大象道:“你喜歡吃肉嗎?”
楊大波道:“喜歡的不得了。”
大象道:“吃得多嗎?”
楊大波道:“多。”
大象道:“好,我請你吃肉。”
他把大木勺交給楊大波,楊大波接過來就滿滿盛了一勺。
一勺肉就有一碗肉,而且是燒得剛好的滾燙的肉。
楊大波一點不怕燙,沒兩口便把裡面的肉吃個乾淨。一勺肉吃完,他才吐一口氣,道:“好肉。”
(本章完)